绝对相信夫人不会在里头下毒,只是婢妾不幸,吃不得橙子否则脸上会长红斑”姜姨娘轻轻以袖掩面。其余两位姨娘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虽说跟姜姨娘不太熟悉。可是相处了十几年,从来没听说过姜姨娘有这般的怪癖,吃橘子还会过敏“这里头发生什么事了这般大呼小叫的是为何你们不知夫人有了身子骨,不能被这般吓着么”沈弘渊在隔壁次间时不时听得这头有人不是瓷器碎地的声音,便是有人在大惊小怪的尖叫,嚷的他无法专注精神。而且他也担忧这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犹记得刘姨娘上次闹事将宁氏气得晕厥了过去。该不会是今日又有谁在隔壁闹事吧这个念头一旦想起了,沈弘渊便无法再淡定的继续看书了。他很担心宁氏的安危,怕宁氏身子受到任何哪怕一丁点伤害。于是他坐不住。索性去了东次间看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可是一来便听到里头有争执的声音。竟然还是向来柔弱顺从的姜姨娘,与勋哥儿刚娶的新妇不知是因为什么在各执一词。宁氏坐在一旁安然的看着,但很明显的,宁氏是站在自家媳妇这边的。“世子爷”姜姨娘见着了沈弘渊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婢妾对橙子过敏,可是大奶奶非要婢妾喝橙汁不可”“是么”沈弘渊看向叶衣衣。他不太相信叶衣衣会乱来。而宁氏非但不阻止,反而还一脸赞赏。叶衣衣恭谨的给沈弘渊行礼道:“父亲。方才姜姨娘说母亲命人给姜姨娘准备的橙汁里头有毒,儿媳坚持认为母亲不可能对姜姨娘投毒,姜姨娘后来又改口了,儿媳便让姜姨娘喝了那杯橙汁,以还母亲一个清白,免得这屋子这么多人听了去,传了出去对母亲的清誉可是不好的。”沈弘渊威严的吼了一声:“荒谬夫人又如何会投毒”姜姨娘把头低了几分,细声道:“婢妾是口误,还请世子爷与夫人原谅”沈弘渊睨了姜姨娘一眼,却径直走到桌前道:“既然你对橙汁过敏,便由我喝了罢。若你们以后谁还敢污蔑夫人的清白,我定让你们以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此话听得在场三个姨娘心惊肉跳。沈弘渊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叶衣衣却道:“父亲请稍等。”沈弘渊不解的看着叶衣衣,他不知道他这个儿媳还有什么话想说。叶衣衣解释道:“姜姨娘向来小心谨慎,她那般高声喊有毒,必定有她的原因。儿媳不愿父亲以身犯险,还是用银针一探便知。”话音刚落,便有丫鬟端了银针上来。沈弘渊很快意识到此事并没有如此简单。虽然他与叶衣衣相处不过几日,但也知她是识规懂矩之人,不会胡乱行事,而丫鬟这么快便取了银针,证明这一切都是早早就准备妥当了的。宁氏在一旁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沈静初也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仿佛都在等着看一场好戏。难道他错过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叶衣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沈弘渊前面,当着沈弘渊的面,取了一根银针,探入了杯子。片刻取出,银针依然如常。她手执银针,朝着姜姨娘笑着道:“姜姨娘,你可看清楚了”姜姨娘点头道:“婢妾看清楚了。”叶衣衣话锋一转,又问:“那你方才尖叫着摔了杯子,又大声叫喊着有毒,死活不肯饮这杯中物又是什么原因可别说过敏”叶衣衣笑着道:“如果你认为大家都会相信你的话”姜姨娘抿唇不语。眼中却有了几分泫然欲泣。叶衣衣忽的诡异一笑,却道:“姜姨娘,我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姜姨娘眸中的惊讶转瞬即逝,她虚弱的笑了笑:“大奶奶,婢妾真真对此物过敏”“不是你对此物过敏”叶衣衣果断的打断了姜姨娘的话,她不想再与她兜圈子了,趁沈弘渊在此,她要将姜姨娘的真面目揭了下来:“而且你今晚所食的鱼虾与此物相克,吃了会中毒”姜姨娘大惊失色。她惶恐的看着叶衣衣。满脑子的念头都是为何大奶奶会知晓这个秘密。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甚至连桂枝也不曾告知过。这个秘密太具有威胁性了,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把握住她的把柄。而秋姐儿告诉她的当下,只有她与秋姐儿在场。更何况当时大奶奶不曾嫁出来,她是如何得知的一个念头瞬间从她脑中一闪而过。她满脸惊恐的看着宁氏与沈静初。两人正微笑着看着她。那些笑容意味深长。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诡计与想法。她觉得自己被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不这不可能姜姨娘几乎失声喊出声。一旁的沈弘渊皱着眉道:“这怎么可能,平日里我们也这般吃,也不见出过任何问题。”叶衣衣笑着解释道:“少量的鱼虾与橙子并不会有任何问题。可若是大量的吃了海鲜,吃的又是橙汁而非平日吃的橙子,便会中毒。平日橙子含量较少,而这一杯橙汁,可是要用十几个橙子才能榨出来的呢”见沈弘渊眉头仍有疑惑,叶衣衣笑着道:“待儿媳给父亲演示一番。”叶衣衣命人取来今日喝剩的鱼汤,将银针放入其中浸泡片刻,银针无事。待她将橙汁倒入鱼汤之中,再行放入银针,须臾,银针变黑。沈弘渊脸色大变。叶衣衣命人将东西收拾掉,又转向姜姨娘,步步逼近,咄咄逼人道:“姜姨娘,你显然早就知晓了两物相食会中毒一事,所以方才怎般也不肯饮用哪怕一口,对吧所以你方才静初忽然喊肚子疼,你以为静初喝了橙汁又吃了海鲜所以中毒了,便吓得即刻扔了手中的杯子,并大声尖叫有毒,对吧推荐一本书:朱门毓秀广告词:腹黑萝莉在成长,卑鄙小人勿挡道。第二百五十三章真相第三更,前面还有两更,亲们别忘了看哦onno哈哈姜姨娘惊悚的看着叶衣衣,仿佛从眼中看到了一只什么恐怖的怪物一般。随即她便冷静了下来,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笑着道:“大奶奶您说笑了。婢妾孤陋寡闻,又如何会知晓这两物相克,同时服食会中毒莫说婢妾不知,怕是世子爷这般博闻广见也不曾得知。”“是么”叶衣衣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姜姨娘真真不知两物同食会中毒,所以姜姨娘方才不是故意打翻了两次杯子也不肯饮用这橙汁咯也不是明知两物会中毒才大声喊到有毒咯更不是知晓这两物有毒,所以昨日送了两壶橙汁给夫人,又撺掇刘姨娘张姨娘送来海鲜吃食,意图谋害母亲,让母亲与腹中骨肉不得安生咯”叶衣衣步步逼近,她的每一句话虽然都是在帮姜姨娘否认她所做之事,却又是句句指责,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敲打着姜姨娘,抽的姜姨娘骨肉生疼。姜姨娘一瞬间竟忘了呼吸,有些不可思议望着叶衣衣。她如何得知这些的沈弘渊听了叶衣衣那番话却直直皱眉。姜姨娘知晓两物同食会中毒一事昭然若揭。关键是,她昨日便联合了刘姨娘张姨娘来加害宁氏沈弘渊有些怒不可遏的看着姜姨娘。“婢妾冤枉”姜姨娘苍白着脸否认道:“大奶奶,婢妾孝敬夫人乃是婢妾的一番心意,婢妾从来不曾有过加害夫人之心”叶衣衣没有继续逼问她,反而转向刘张两位姨娘,居高临下的问道:“刘姨娘,张姨娘,夫人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竟生了如此毒辣的心思你们可知,若夫人昨日食用了你们送来的吃食,怕是要一尸两命你们便就是杀人凶手”刘张两位姨娘措不及防,被叶衣衣的疾言厉色吓得脸色苍白,急忙从椅子上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婢妾不敢婢妾不敢是姜姨娘姜姨娘怂恿婢妾给夫人送海鲜吃食的”姜姨娘面如死灰。她当然知道两位姨娘不会为她撒谎。而如今两位姨娘这般一说,便坐实了她的罪名,无可逃脱。“姜姨娘是如何怂恿你们的”叶衣衣厉声问道。刘姨娘与张姨娘你眼看我眼,都想让对方回答,叶衣衣见两人互相推辞。又喝了一声:“还不快从实招来”张姨娘只好硬着头皮道:“姜姨娘说如今夫人得宠,而我们几位姨娘皆有过失,应讨好了夫人。得了夫人欢心,日后的日子便好过些又首先带头给夫人送了东西,于是婢妾便按捺不住来给夫人送吃食了,婢妾真真不知两物相克,还请世子爷夫人明鉴”刘姨娘哆嗦着道:“姜姨娘大抵也是这般与婢妾说的”“不知两物相克那我问你。既是送吃食,为何你二人皆送与海鲜有关之物难道你们不是故意生了谋害之心,想与姜姨娘一同害死夫人”叶衣衣步步紧逼。“不,不是的”两位姨娘连连摆手,犹豫了片刻,张姨娘才小声道:“因为姜姨娘说。孕妇多食海鲜,容易生个女儿”这般的龌龊思想,总比要谋害夫人的罪名来得轻。原来如此。叶衣衣了然。而后转向姜姨娘。姜姨娘的脸上早就没了血色。形容枯槁。她有些不愿相信,她精心布置的局面竟然会变成如此。她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夫人到底是如何看破了她叶衣衣待问完话便不再多讲,退到了宁氏的身后。宁氏朝她点头示意她干的好。沈弘渊狠狠的盯着姜姨娘,厉声质问:“姜姨娘,你可认罪”“婢妾不认。婢妾不认”姜姨娘颤抖着摇头:“这都是她们陷害我,这都是她们陷害我”这个罪名实在太重。只要她认罪了,即便是老夫人也不可能救得了她,也不能会去救她姜姨娘瞬间感觉无比绝望。“很好。”沈弘渊一边点头一边道,声音平静的仿佛听不出丝毫的波动,却让人更觉得有几分阴森恐怖:“把姜姨娘和她的贴身大丫鬟分别押下去,严刑逼供,直到她们肯招供为止”就有婆子与丫鬟拽着她们,将她们拖至西尽间。“至于两位姨娘,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虽只是被姜姨娘利用,但其心亦可诛”沈弘渊转向刘姨娘及张姨娘,眼中没有半点怜惜:“杖二十。从此以后斋戒礼佛,每日留在院子里头抄写佛经,不得沾半点荤腥。如有违逆,便打发到别庄去,永生不得回府”两位姨娘哭着谢恩,很快便被锦苑的婆子拖了下去。处理了三位姨娘,沈弘渊仍是站在原地,他的怒气不曾因此消了半分。他的三位姨娘,竟然都这般居心叵测的想要加害他的夫人。特别是姜姨娘。她服伺他许多年了。她跟着他的时间比任何一个姨娘的时间多要长。她素来贴心乖巧,安守本分,从不争风吃醋,安静淡然,知进退,更没有要求过任何不应得的东西。这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为欣赏的地方。可是如今他竟然得知这么多年来他竟然都看走了眼,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她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加害宁氏与她的腹中骨肉,他觉得难以接受。而他知晓,姜姨娘今日既然敢害宁氏,怕且以前已经做过许多不利于宁氏的事情。而刘姨娘沈弘渊对她几乎是彻底失望,虽然她不过是不希望宁氏怀的是男儿,但也由此可见她的心眼到底有多小,多见不得宁氏好。张姨娘就更不用说了。宠幸她不过是某一日他偶然遇见她在角落小声啜泣,他随口一问竟是宁氏虐待她,原本他看不过眼,想要给她主持公道的,张姨娘却如何也不肯,只盼他当作不知。沈弘渊索性便抬了张姨娘,给了她脸面。虽然张姨娘懂的曲意逢迎,但他向来对张姨娘的感觉便只是淡淡的,大约心里对她是宁氏的人心中仍是有膈应吧。如今想来,怕且张姨娘不过是利用了宁氏向来的恶名来获得自己的垂怜罢了。沈弘渊想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便就是因为长久以来对宁氏存在如此深刻的偏见,才发生了这么多荒诞的事情。若不是他有意的疏离冷淡宁氏,底下的姨娘又怎么会这般胆大妄为这一切祸事的根源,都在于他身上锦苑的此刻很安静。行刑的婆子在行刑之时知趣的堵住了她们的嘴,以免她们发生刺耳的响声。越是如此,锦苑东次间此刻的氛围越发凝重。沈弘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恼怒到无以复加。朝堂之事比这内院之事棘手不止万分,可从来都没有让他有这般恼怒悔恨的感觉过。忽然有个温暖的手执住了他的。沈弘渊抬眼一看,竟是宁氏。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世子爷这般站着怕是会累着了,还是与妾身一同坐下吧。”沈弘渊望着宁氏,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何她事到如今还能这般淡定,甚至是笑意盈盈她不知晓方才那几个人都意图谋害她么她不知晓若是一个不小心中了她们的奸计,她与腹中孩儿都会不保么为何她竟还能笑得出,为何她不是哭嚷着让他替她做主,好生惩罚了这几个黑心的姨娘他有千言万语想问想说,可是,此刻又不是最佳的时机。宁氏却已经拉着他往炕上一坐,又命宝音递来了热茶,笑着递给沈弘渊道:“世子爷,请喝茶。”沈弘渊下意识的接过了茶杯,轻啜了一口。不一会儿,便有婆子入内禀告道:“世子爷,夫人,两位姨娘的杖刑已施完。”沈弘渊嫌恶的吩咐道:“将她们抬回各自的院子里吧。”婆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