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是躁动不安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宣扬着什么。“怎么回事”许彦之的神色倒也淡定。柯敬业皱眉道:“之前承诺了工人福利,之后修改了具体方案后,工人不满。就开始躁动罢工了,不过这件事来的很诡异,像是背后有人刻意煽动似的,具体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应急。”工地负责人王师傅见许彦之不言,也是一脸怅然,只道:“许董,给你们添麻烦了,只是这件事,实在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以前顾经理曾经来工地巡视过。也明确了她的态度,但是顾经理所说的一直没有兑现,加上最近工作量特别大。工人们情绪一直很不好,只有你过来,给工人们一个承诺,或者是一个说法,他们才会罢休啊”许彦之淡淡听他说话。顿了顿,才道:“你们放心,工程绝对不会拖欠工人们任何东西的,现在外面都是记者,说话也不方便,我先找人将记者请出去。稍后你把几个有意件的工人叫进来,咱们好好聊聊,也都心平气和说话。不然这问题如何能够解决呢”王师傅颔首,只道:“好,有许董这话,我也放心,我出去和工人们说。”许彦之再吩咐柯敬业道:“打电话给顾董。要他派人过来,还有乘风的郑总。都一起来。媒体那边你先去处理,明天不要让任何消息见报。怎么做,你懂的。”“恩。”柯敬业忙应了许彦之的话。王师傅回来,只带了三五个工人入内,这一去一回,外头的噪音倒是的的确确小了许多,许彦之吩咐工作人员递给工人矿泉水,一起缓缓坐了下来,只对着一个眉眼间全然是不屑之意的工人道:“师傅,怎么称呼您呢”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许彦之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怔了一怔,这才讪讪道:“我姓李,叫我老李头就是了。”许彦之又逐一问了其他几个人,心里暗暗记下名字,那几人不像他一样有这个耐心,见其啰啰嗦嗦的,已经显示了几分不耐烦,好在这个时候,郑成恺和聂峰赶到了。顾长年早就收到消息,本想叫顾九月,无奈联系不到她的人,打给李巧眉才知道顾九月今晚身子不好已经睡下了,忙练习了范东宇和顾心月,先过去工地应急,等一干人等陆陆续续都到了的时候,大家这次静坐下来。王师傅见双方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忙打了圆场,只道:“那,那个,老李头,小孙,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和各位老板说吧,咱们一起谈,才能解决好事情。”老李头顿了顿,有些犹豫,还是开了口,只道:“你们都是总经理董事长,我们只是打工卖苦力的,你们这些人赚钱的时候,有没有良心想一想我们,前天捣水泥的小张因为过度劳累住院了,我们不想卖力到最后,连自己的命也搭上了你们说说,这个事儿要怎么解决”小张的事儿不过是这起事情的一个导火索罢了,老李头先说了这件事儿,众人自然了然于心他的言下之意,不过是要求福利。这个事儿这样闹开,倒反而更不好办了。若是不答应,必然没完没了,耽误工程进度不说,更加让外界揣测纷纷,质疑东盛和顾氏,而要是答应了,这种情况之下,工人们必定会趁机敲诈一大笔,还有,就算这件事通过协商摆平了,谁能保证可以没有下一次许彦之只是望着范东宇,缓缓道:“你们怎么说”“额”范东宇推了推眼镜,正欲作答,倒是顾心月缓缓道:“这个工程工人的工资和福利,顾氏和东盛没有亏待, 也完全是合法合理的,我不明白工人们因为个别人的身体原因而迁怒,以至于暴动不做工,我想要问问有关法务部门,这两天的损失,我们会从工资里扣除,同时吗,顾氏不担保会不会追究法律责任。”此话一出,出租屋里的几个工人都开始面面相觑,尤其是老李头尤为激动,直直道:“你们好狠的心,你们就这样不顾工人死活是吗哈哈,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谈的我们不做了,你们有钱你们找谁去黑心狼啊,狼心狗肺啊”他一激动,余下的几个人也开始激动起来,作势要起身,被许彦之一把喝住,只道:“全部都给我坐下,你们要是一走了之,就真的要承担法律责任了顾经理的话不是玩笑话,也不是吓唬你们的,你们不信,问问王师傅,他是识字的人”众人一听,这才将狐疑的目光缓缓投向王师傅。王师傅擦了擦汗,略略颔首。范东宇接过话茬,只道:“这件事我们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媒体那边,我们自会有办法,在事情还没有达到最恶劣的影响下,希望你们早日停止。”坐在老李头旁边的小孙,年轻了不少,不像老李头那样暴躁,听他们这样说来,心里也是憋屈,只道:“你们是要威胁我们是吗小张人在医院里,你们就可以不管吗你们有钱有势,所以你们可以用来压我们,呵呵,这个世界就没有公道了是吗”许彦之正欲答话,顾心月冷然道:“你们做事,我们出钱,这就是公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不愿意做,也有别人做,只怕你们做的那几个月额工资,抵不上违约的赔偿。顾氏和东盛做的事情,合理合法,我们不会违法,你们根本没有权利要求我们。”说着,只对一旁的秘书道:“建华集团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建华集团也是本市一个做工程的,都是圈内人,自然熟悉。况且建华和负责凤凰于飞工程的晋工集团向来不和,也是业内人尽皆知的。这话刚问完,王师傅的脸色也显得有些尴尬了。一旁的林秘书道:“联系过了,有空的工程队,如果有合作的意向,随时可以联系。”顾心月不等人说话,便冷冷开口道:“那么,话儿你们都听到了,接下来我们是要聊聊解约的事情了吗”她这一招做的毫无转圜的余地,就算今日工人们被压了下来,对这个项目的怨气肯定是压不下来的,而此刻看似是完美的谈判,实则为这个项目埋下了一颗不小的炸弹。许彦之刚想出言反驳,却听郑成恺道:“这个项目是市政工程隶属的,要是追究责任,法律程序挺负责,我叫律师过来吧。”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在座的工人面上一紧,脸色也变得煞白了,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一群有钱有势有权的人坐在他们面前,半分不肯退让,让他们陷入孤立无援之中,其实他们要的也不多,只不过是希望上头将原有的保障原本的承诺兑现罢了,没料到此刻被这样生生反将了一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王师傅见气氛冷凝,忙道:“何必如此,大伙儿都是希望工程做下去的,你们何必逼着工人没有退路呢”老李头也缓和了语气:“大家家里都是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人都靠着子啊工地上干活养家糊口,你们就要这么绝吗”顾心月缓缓道:“当然没有必要,我们这样做,也是因为有些人蓄意闹事罢了。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这一切都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停止罢工,一切正常进行,损失我们不会在计较。但是如果明天到了媒体面前,还有人瞎说,抹黑这个工程和项目的话”074 捣鬼王师傅见状,轻轻推了推老李头,他心里也会意,并不言语,,如今对方根本没有留一点点容他们考虑的余地,他们再如何也只是徒劳罢了,挣扎无用,只得沉默。许彦之压下来心里想说的话,冷冷望了顾心月和郑成恺一眼,心里却有自己的疑虑。郑成恺一笑,只缓缓道:“是不是没什么事儿了没事儿大家就撤吧。别浪费大家时间。”范东宇也有些犹豫,顿了顿,才问道:“我想知道,诸位还有什么没有明白的”几个人恨得牙痒痒的,却还是没说话,只是不屑于看这些人,也不答话。老李头心里窝火,只冷哼了一声,终究也没说什么。王师傅叹了一口气:“那么大家一人让一步,和了吧。”谈判终结,因为一干人等的强势,几乎没有对方的说话余地。许彦之、郑成恺、顾心月、范东宇还有柯敬业等人先后走出了出租屋,各自上了车,也都很默契没说什么,径直回去了。聂峰扯了扯郑成恺的衣服,只微微皱眉:“成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聂峰在场一直没有发言,这一次谈判因为顾心月的铁面无私和机敏聪慧而大获全胜,而他心里却怎么也不踏实,这样严厉过激的话语,随时可能葬送了这个工程,只要工程期拖下去,或者是闹到了媒体面前,都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损失。郑成恺只是淡淡道:“不是都解决了吗你还担心什么”“这样解决,是不是会后患无穷”郑成恺笑,摇头道:“不然你觉得要如何答应那些工人们的要求吗一味迁就只会让后他们蹬鼻子上脸,这一次顾小姐的做法,无可厚非。”聂峰这才颔首,只道:“的确是无可厚非。顾家的几个小妞子都是厉害的角色,先不说顾九月,这个顾心月看着软软弱弱,一推就倒,没想到性子却这样刚烈,刚才这样一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郑成恺只是一笑,并不语,聂峰见其样子,不觉多了几分狐疑:“你成恺。你不会看上这个妞子了吧”“胡说什么”郑成恺听其这样玩笑,面色不觉难看了几分,顿了顿。才缓缓道:“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这样瞎说。”聂峰忙止住了玩笑,随着郑成恺一同回去,不再多言。话表两头。许彦之与柯敬业一同回去,两人却很默契地没有回家,反而是到了办公室。许彦之的面色有些沉重,柯敬业不解,只道:“彦之,今天这事。你怎么看”许彦之轻咳了一声,缓缓道:“你觉得呢”柯敬业一笑:“顾家那个丫头挺有本事的,过去的时候还和建华集团联系好。可见是个心思周密的人,顾长年的女儿,倒都是好家伙啊对了,今天九月怎么不在这个项目不是九月负责的吗”许彦之的声音冷冷:“九月醉倒在家了,偏偏是这个时候。也太巧了。”柯敬业微微一滞,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许彦之轻声道:“你觉得顾心月这个做法。是为了这个项目好”柯敬业耸肩:“如若不然呢如果答应了工头们的要求,谁能保证没有下一次,我们做企业,不是做慈善,这群工头也不过是借故闹事罢了。”许彦之颔首,缓缓道:“当日九月曾经亲临工地现场,也许诺过要给工人增加福利。工程那些项目,里头采办的、或者是领头的,多多少少都是蛀虫,她曾经和我提过要把这些蛀虫除去,而这一次,虽然是工人们的要求,但是背后”“咱们都是明白人,好端端的,工人们怎么会如此,还不是有人煽动过的正好这个时候,九月的计划被顾氏搁置了。而这个计划的负责人成了顾心月。如今九月着手接管,我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只知道今天她借酒消愁,肯定是工作室不顺心闹的。”许彦之叹气,揉了揉眉心:“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我总觉得背后没有那么简单。”柯敬业闻言亦是沉默:“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只是个开始没有那么简单。”许彦之缓缓闭目,只道:“我希望没有下一次,这个计划太多人盯着,我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就是要让东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如此,顾氏也会遭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说会不会是郑成恺那小子搞的鬼,那小子不老实。”许彦之不置可否,今日郑成恺的态度的确也模棱两可,她脑海中又浮现出李巧眉的话来,阮若心的女儿顾心月,九月尚且如此痛恨她的父亲,作为私生女的心月,从小母女分离,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半丝的不悦吗许彦之沉声:“敬业,你帮我去查一个人。”柯敬业:“谁”许彦之缓缓吐字:“阮若心。是顾心月的母亲。顾长年曾经的情人。“柯敬业不解许彦之为何要这样做,明明涉及的是凤凰于飞项目,可许彦之却去打听人家的私事。纵然心里满腹疑惑,他还是郑重点了点头,只缓缓道:“好。”许彦之的眉心紧锁,今晚在酒吧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究竟是不是她今晚这条短信究竟是谁发过来的他逐渐握紧了自己的手,狠狠捏成一个拳头。电脑显示了一封新邮件,上面的内容让许彦之大吃一惊,脸色变得惨白。那是顾九月和郑成恺的床照。许彦之当然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那时候顾长年为了逼迫顾九月和郑成恺联姻,企图借此拿到国贸的项目,而当时也是他和顾九月与顾长年斡旋。就像是尘封的往事,蓦然被人掀起来,他望着这些照片,突然有些心痛。那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