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随药箱备着,足够两三次的用量。看着刀子割开了腿,老妇不由发出惊叫。“这是手术,是治病,请不要打扰大夫。”作为千金堂的伪杂工,小曲做好解释工作。大春是当兵的,对于血肉没那么大的刺激,再看那女子动作娴熟神情专注,便点点头,扶着老妇也安慰几句。身处边境之地的老妇果然比安稳内地人的精神强大,很快就不再质疑,现场安静下来。切开血肿,清楚了积液和坏死组织,冲洗了囊腔,止血引流缝合,半个时辰手术便完成了。阿如注射了一只青霉素。“好了,给他擦擦额头什么的,估计后半日就降温,你们找个大夫瞧瞧开几副药,养两日就无碍了。”齐悦说道,将手套摘下。什么无碍了老妇和大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别的话没注意,满耳都是这三个字。“等好了,再给我诊费。”齐悦看着他们一笑,“我就住在”她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忙看阿如。“西城枯井巷东第三家。”阿如忙说道。院门关上,老妇和大春怔怔的看了街门一刻,又回头看屋子里的床原本不是说后半日可以准备后事了真的后半日就能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是做梦了吧他们再次看向院子里,积雪飞快的飘下盖住了脚印,就好像从来没人来过一般。码字好幸福出去旅游一趟就认识到这个真理了第三百二十六章 应邀加更胡三租的房子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砖瓦结构的门楼。“泥墙有些脱落,还要不要修一修”胡三问道。小曲带着其他三人帮助阿如阿好整理归置行李,齐悦这个甩手掌柜则跟着大管家胡三巡视住所。“如果不久住的话,等世子爷回来就搬去”胡三说道。话没说完被齐悦瞪了眼。“才不去他那里,我又不是没地方住,我是来探亲,又不是来投靠的。”她说道。胡三就嘿嘿笑。“没错,让他做上门的女婿。”他笑道。齐悦哈哈笑了。“那我明日就去找人修修,等着新女婿上门。”胡三笑道。跟齐悦开玩笑是很开心的事,不用担心会被挠一脸花。“去吧去吧,咱们还要在这里过年呢,好好修修。”齐悦笑道。好好修整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好了,齐悦暂时又去住客栈,一直到第三天,才正式入住。积雪已经清扫干净,修整一新的院子挂上红灯笼,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小小的院子便有了家的气息。齐悦站在屋门口看胡三和小曲等人挂灯笼。“小曲,常云成有消息了吗”她问道。“有了,说是正从京城赶回来。”小曲答道。那得二十多天。齐悦算了下日子。“你打听的时候没被人发现吧”她又问道。小曲笑着点头。“也是巧了,和我认识的那批人都随世子爷换防了,留下的这些我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我。”他说道。说到这里他停了下。“不过,好像最近有什么事,大家都忙的很。”小曲说道,“好像要接什么人,上头口风很紧,他们都不知道。”齐悦点点头不以为意。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是大夫吗这里住着大夫吗”伴着男人粗大的嗓门。他们来这里没做行医的准备,那么知道她们是大夫的就只有齐悦抬抬下巴,胡三跑去开门。有男人闯进来,一眼看到站在屋檐下的齐悦噗通就跪下叩头。“谢大夫救命大恩,谢谢大夫救命大恩。”他带着颤音喊道。齐悦忙让人搀扶。这人力气大,胡三都没搀扶住,反而差点把自己带的摔倒。还是小曲等人上前制住他搀扶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大汉自然察觉小曲等人有身手,略一惊讶乖乖的站起来。“这么说你兄弟是好了吧”齐悦问道。叫做大春的汉子点头,神情激动。“是是,当天晚上就醒了,还吃了东西,现在已经能下地走了,还去兵营了。”他说道。想到兵营里那些人看到大牛的惊掉下巴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要注意伤口不要沾水,多吃点好的养一养。”齐悦笑着嘱咐道,“再去找个大夫看看开些药吃或者敷。”“您就是大夫还找别的大夫做什么”大春忙说道。齐悦笑而不语。这边大春想到什么又拿出一个钱袋。“不知道这些诊金可够”他有些忐忑的说道。起死回生啊,买命的救治,很贵很贵吧。大牛家是没钱这是他借了好几家才凑了这么多。不过,这多也是针对他来说,对于这个女子他的视线落在那女人头上的朱钗,守备夫人也没带过这么好的吧。当然,他这下等兵只有一次远远瞧见守备夫人。齐悦伸手接过,掂了掂,从中倒出一半。“这就够了。”她说道,将剩下的钱袋递回去。大春大喜,忙接过。一旁的胡三撇撇嘴,这人可真实诚。。。给了钱大春又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说男人家痛快点。”齐悦笑道。“是这样。。。”大春搓搓手,有些忐忑,“我还有几个弟兄,不知道还能请娘子给看看不”“行啊,我是大夫嘛,既然有病人自然要去看。”齐悦含笑说道大春卸下一副重担松了口气,欢天喜地,但又想到什么。“那个,都是一些穷当兵的,娘子您别嫌弃。。。”他喃喃说道。一则是钱不多,二来住的地方寒酸。“行了,别客气了,我是大夫,人什么时候找大夫,病的了时候,不好的时候,最惨的时候,好好的干干净净的光光鲜鲜的谁找我们啊,嫌弃病人,那就别当大夫。”齐悦笑道,“去,给我的徒弟留个地址,约个时间,我过去一趟。”大春大喜,冲齐悦连连道谢,又看向胡三点头哈腰,再不复当初城门时的威风。跟胡三说了地址大春连时间都不敢约,只说任娘子方便就是了,便急忙忙的告辞了。踩着厚实的雪,大春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军营前,一直走到最里面低矮的营房前,那里早有四五个穿着旧兵袍的男人伸着脖子张望。“大春回来了。”他们高兴的喊道。屋子里跑出来七八个同样衣着的男人。“怎么样”他们围住大春乱乱的喊道。“答应了答应了。”大春高兴的喊道。这些男人顿时高兴不已纷纷冲进屋子里,昏暗的室内一排大炕,炕上躺着地上坐着人,一个个发出呻吟声,或者胳膊或者腿上头上都包扎着,赫然都是伤者。“什么时候来”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一个腿上有伤的男人,带着满脸的期盼。看着和自己一般伤处被判了死刑如今却重新走路的大牛,他就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人家肯来就不错了,我怎么好意思追问人家什么时候来。”大春说道,“总之大家放心,这娘子说的可好了,大家就安心的等待吧。”正热闹着,外边传来说话声。“派药了派药了谁的药都自己来领。”这个声音像往常一样带着不耐烦,但伤兵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涌出来抢着拿药。“滚你娘的,老子不要你这些没用的药”有人大声喊道。什么这些人疯了吧两个揣着手穿着灰布袍的男人惊讶的对视一眼。“总是弄这些没用的药,我们如今不要了我们自己请好大夫了,你们这些军医营的人滚吧。”大春喊道,从屋子里走出来,瞪眼看着这两人。两人也瞪眼看着他,然后看到其他陆续搀扶着或者拄着拐走出来的大家果然没有上前。“不吃拉倒”两个灰布袍男人回过神,冷笑一声,“还懒得伺候你们。”他们一摆手身旁两个小兵抬起一大担子,上面摆着七八个小木桶,从其中散出药香味。“走。”他们说道,掉头就走。一开始军医营的人没当回事,这些伤兵十有都是要落下残疾的,从好好的人变成了没用的废人,性子大变也是正常的,但接连几次都是如此大家才认识到这些伤兵是来真的了。“他们说请了个女人大夫。。。”“对,因为不让女人进兵营,大春还跟守兵们闹了一场。“从哪里弄来的女人治病”“是啊闹得有底气,因为大牛被治好了。”“哪个大牛”“就是那个中了埋伏被贼奴倒刺箭射伤腿,又不肯截肢的小子,后来脓毒侵肺腑要死的。”“什么那个那怎么会被治好了”“可不是就是治好了,要不然那些人为什么底气这么足追捧那个女人。”“那要是这么说,那女人果真有些本事啊。”散发着药味的屋子里议论纷纷,四五个人聚在一起已经热闹的说了半日了,但独有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手里]饬着草药,面色木然似乎听不到也看不到这边的热闹。“乔大夫,你怎么看”他看不到别人,但别人看得到他,于是有人问道。乔明华低着头切药,嘴边浮现一丝冷笑。“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他木然说道。大家知道他的古怪脾气,互相打个眼色。“好了好了他们不吃药就不吃吧,咱们还得备下,需要药的人可不是只有他们。”有人招呼着,众人这才散开了各自忙碌去了。而此时伤兵营里齐悦也正忙碌着。这里的伤者都是典型的外伤感染,冷兵器时代刀剑造成的创伤,因为没有及时的清创以及防感染,原本不该致命致残的伤发展成了无药可医,所幸齐悦随身带了一些青霉素,成了起死回生的神技。“麻药暂时没有了,要不你等明日我再给你动手术”她看着面前躺着的伤者问道。明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希望了,这个伤者一刻也不想等了。“我不怕疼,我这腿被砍下一半的时候我都没怕疼。”他急忙忙说道。“可是清创比那个还要疼。”齐悦说道。话音未落听得外边传来喧阄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听说你们竟然放女人进兵营了是不是都活的不耐烦了”一个清亮的男声喊道,伴着其他人的符合声。“我说知道你们伤了难受,但也不能胡来”声音继续说道,伴着脚步声向这边屋子而来。“江大人,我们不是胡来,军医营的人治不好我们,我们只是想求条生路。”“什么生路一个女人就给你们生路了开什么玩笑”“大人,大人真没开玩笑,这娘子是神医”“滚滚,什么神医我看看这神医是怎么个神。。。”话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