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又停下了。那是和她迎面走,还是顺着走“小爷。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有人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还有人小声去问黄子乔的随从,他家小爷除了肚子被割开过,脑子没事吧。“滚。”黄子乔没声好气的瞪他们一眼,“我要买点东西去。”他说罢不理会他们,迈步出去了。他晃晃悠悠的走着。除了身后那些叽叽喳喳的胡言乱语的狗友们,并没有女声叫住他。“去去,你们站开点,挡住了。”黄子乔回头挥手。狗友们低头看看自己。“挡住什么了”他们不解的问道,一面扭头四下乱看。“挡着路了”黄子乔瞪眼说道。目光看到那女人停下来,拉着几个路人在说什么,神情有些焦急问了几句又忙忙的向这边过来。黄子乔猛地转过头,接着抬脚迈步。那女人一阵风似得从身边过去了喂黄子乔瞪眼看着,却见那女人在几步外停下,招呼一个店铺伙计。“你有没有见几个人绑着一个人,千金堂的胡三。过去了”齐悦问道,一面和他比划着胡三的个头长相。千金堂如今很有名了,店铺伙计摇头,又忙忙的招呼其他人问。“街上人多,真没注意。”最终结果很遗憾。齐悦有些忧急的吐口气,追到这里之后,或许是街上人太多了,又或许那些人已经将胡三捆绑结实没有挣扎吵闹了,竟然没人注意到这一群人过去。是走错路了还是这群人的住处就在附近了她转过头,忽的眼睛一亮。“小乔。”她喊道。伴着这一声喊。狗友们发现他们正准备要扛着去找大夫的黄子乔终于动了。黄子乔浑身僵硬,看着这几步站到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耳根子发热。他嗯嗯啊啊几声,带着几分这女人谁啊我可不认识你的神态。齐悦没理会这小屁孩的别扭神情。“你知不知道最近谁家来了外地的亲戚,是个年轻公子。”她忙问道,一面和他比划围观群众描述中的贵公子的个头形象。黄子乔收起了别扭,认真听她说完。“过年来的人多了。”他皱眉说道。“刚刚把胡三抓走了。”齐悦说道。“因为在街上发了急诊,胡三给他人工呼吸心脏复苏,结果可能被误会了。”胡三黄子乔还有印象,那个贱兮兮的男人,就他那贼样。早晚有这一天。“你们快想想,这几天都有哪家有亲戚来了”他忙回头对一群狗友问道。结果一群人你说我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算了,别瞎问了,我回去叫衙门派人,挨家挨户的搜”黄子乔小手一挥说道,“反了天了,打大夫的教训还没过去几天呢,就又敢绑架大夫了找出这孙子,扔出永庆府”知府公子开口了,这比他老子还更管用,其他的公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展现弟兄情义顺便巴结神医的机会,于是各自招呼人马。呼啦啦的街上不断跑过一群又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丁。百姓见多识广,看到这帮人的架势,就知道又是谁家的公子哥要去打架了,以往打架的也有,但都是小场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跑来跑去的,而且几乎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家族都出来人了,好家伙,这是要大大的打群架啊不知道对战的双方是谁又是因为什么最近也没听说哪个青楼里来的新粉头啊不过不管为什么吧,打架自来是民众喜闻乐见的场面,尤其是正月里,闲人更多,于是不多时起哄看热闹的人挤满了,跟着这些人从东跑到西,从西跑到东,人越跑越多,乍一看还以为闹了民乱了。两边县衙都听到动静,派出差役要驱赶,结果在其中各自看到自己大人的公子在内,结果不仅没驱散人群,反而也被呵斥加入进来。理由是城里来了狂徒了,还不速速查明,以保证民众人身财产安全,还好意思当差吗还好意思穿着这身衣裳吗回家卖豆腐算了一时间店铺纷纷关门。行人们也纷纷避让,正月里的永庆府瞬时变得气氛凝重起来。范艺林不会想到,自己下人随手抓着的一个明显是穷酸的登徒子,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胡三是被扔进柴房的时候醒过来的。在街上刚被下人按住时,他也是很气愤的。他胡三已经多久没有再受到这种待遇了自从上一次赢了那王庆春后,千金堂一举成名。且身后有定西候府撑腰,在这永庆府也算是横着走了,弟子们别说挨打受气,就是冷言冷语都遇到不了,尤其是他胡三。负责师父交代的器械打制,被那些铁匠木匠等等铺子视为财神爷,今年过年酒宴都吃不清。胡三气势汹汹的跟这些没眼力见的下人们争执几句,回应他的是更凶猛的老拳,因为忙于工作疏于锻炼的胡三被打晕了,所以一路上被拖着走,连个求救也没机会发出。“我是大夫”他扑到门上。喊住要走的下人,“我是在给你们家公子救治,急救。”下人回头啐了一口。“你个兔爷,等我们少爷压了惊,阉了你。”他们恶狠狠的说道。胡三下意识的觉得双腿之间一凉,不由夹紧腿,出了一身冷汗。“告诉你们少爷,我是千金堂的人,我是定西候少夫人的第一大弟子,你们敢动我。我师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喊道,这时候知道说好话不管用了,干脆撂狠话了。“呸,不仅是个兔爷,还是个疯子。”下人们哄得笑了,再没人看他一眼,说笑着走开了。这边胡三一把抓住柴房的门。哪里还有半点气势,鼻涕眼泪齐流。“师父啊,你可快点来救我啊”转念又想自己被抓的时候昏迷着,只怕没人知道去报信,自己又常去匠人铺子上。一时半晌不回去,千金堂的弟子们也没人在意,就算真察觉不对,估计也都到明日了,那时候,只怕自己已经被人阉了被人阉了,就算事后师父帮自己出了气,那也无济于事了天啊,难道他胡三的命就到此为止了胡三抓着门软倒在柴房里。师父啊而此时,范艺林也正在诉苦抱怨。“还说什么永庆府地杰人灵,养的都是什么人啊,当街就有如此”他说到这里啐了口,不说话了。“小姑夫,当街就有什么”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公子好奇的问道。“当街抢劫。”范艺林黑着脸说道。他知道他自己风流倜傥英俊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那只是针对漂亮小娘子们,当街被男人压,这可一点也不值得炫耀那种丢人的事,他打定主意烂到肚子里也绝不会再说。当然那些下人们也都被他下了封口令。“他娘的,疼死我了。”范艺林揉了揉胸口说道,羞气过后,才发觉浑身疼,该不会是被那兔爷压的呸,范艺林狠狠的摇头,甩去这可怕的想象。“又出去胡闹什么了”门外传来老者威严的声音。看着岳丈王同业走进来,屋子里的人忙够站起来,一个个神情恭敬。前吏部尚书王同业自从致仕后就搬离京城,回到老家永庆府,为人低调,每日以养花钓鱼为乐,一多半的时间都住在乡下的老宅里,到过年了才被请回来,在乡下散漫惯了,越发像个田舍翁,但可没人真敢把他当田舍翁,王同业为官多年,弟子遍地,六部九卿中也有重任。“父亲大人,没有什么,就是路上遇到个小贼,差点被抢了。”范艺林恭敬的说道,哪里还有半点吊儿郎当的样子。王同业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婿,心里有些不满意。“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想到要去做什么吗”他说道。又来了范艺林心里哀呼一声,这个岳丈真的跟自己爷爷一般,年纪相似,说的话也相似。“我”他张口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急匆匆进来了。“老爷,不好了,外边好些人把门给围上了,管家爷也被打了。”下人神情慌张的进来说道。这话让王同业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他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百六十章 冲突其实一开始事情不是这样的。通过拉网似的询问,终于有人说出来看到胡三被人架进这家门了,齐悦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只带着七八个护卫。她抬起头看着高悬的门匾,简朴苍劲的王宅二字。“王家”护卫首领微微色变。“王家是什么家”齐悦问道。“是是先吏部尚书大人”护卫有点声音发颤。要是京城那些正经皇亲国戚的勋贵见了这些朝中大臣倒也不至于怎么样,但对于定西候这样几乎已经边缘化的勋贵,这样的朝中大臣哪怕是先大臣也是不能随意惹的。阿如回去叫人后,管家立刻按照官配集合了八个护卫,想到打架主要目的是震慑,不是闹出人命,因此体贴的卸下了刀枪,配备的依旧是棍棒。“出去了机灵点,别丢了定西候府的脸。”管家临行前再三嘱咐,毕竟这种事不多见,家里的护卫们还是缺少经验,“当然也别重了,到时候不好交代。”护卫们也带着几分轻松几分兴奋过来了,到了此时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要大的多。不是公子们之间口角打架,对方竟然是如此显赫的身份既然如此有地位,齐悦便忙整了整衣衫,恭敬和善的叫门,说明了来意。因为有定西候府的名头,门房不敢慢待立刻报告给管家。“女的”因为过年,又因为天黑了,比往日清闲的管家多吃了几杯酒,有些醉意上头,“咱们家素来与定西候府没什么来往,怎么会有女眷黑夜上门我去看看。”他裹着大毛袄子带着帽子走出门,看着灯下站着的女子,不由呆了呆。咯管家没忍住打了个酒嗝美人啊。鹊枝阿如闪着手护着齐悦后退几步,看着眼前带着醉意的男人皱眉。“你们什么人”管家问道。醉眼朦胧。“我们是定西候府的。”鹊枝开口说道,一面用手掩着鼻子,“你们今天抓了一个大夫,快点放出来,这件事就罢了”管家听的一头雾水,但看眼前这小丫头态度不善,心里便没好气。他虽然是个管家,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呢。有王家这般门庭,他走出去架子比知县大人还要大呢,竟然被这一个小丫头呼喝,简直太欺负人了。小丫头片子管家想起自己前几天看上的一个佃户家的丫头,也是这般年纪,长得也不是多好,就是爱她那股水灵劲,有心收她做三房小妾,结果竟然被拒绝了。真是给脸不要脸,不就是嫌弃自己年纪大了点吗年纪大怎么了真是不知道好歹“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片子”管家怒从心来。瞪眼喝骂道,“滚一边去。”鹊枝被骂的瞪大眼。我的天。她已经多久没听过有人敢骂她了天啊天啊,还是个老男人,别说是高官王家的管家,再高官大户,要是指着自己骂,那也就是骂定西侯府了。“你这个糟老头子,没听见我的话吗我们定西候府的。快去通报,把人交出来”鹊枝竖眉叉腰喊道。齐悦皱眉,伸手拉住鹊枝。“鹊枝。怎么说话呢,这位大爷对不住,请听我说”她说道一面将鹊枝退回去,一面自己上前一步,刚转过身开口,就见一巴掌迎面打来。清脆的巴掌声在门前响起,瞬时一片静谧。糟老头子这句话彻底刺激了管家,这个臭丫头片子管家狠狠的一巴掌打出去,只觉得积攒了几日的闷气终于吐了出来。“少夫人。”鹊枝一声尖叫,阿如阿好慌忙围过来。这糟老头子还挺有力气齐悦只感觉眼冒金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