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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赌誓便后悔,见他满眼委屈样儿,心下更软,温言道:“是我的不是了,昨儿做了个梦,梦着四下大雾,我找不见你了。雾散了,你却与个美人儿一道走了,我叫你,你也不理。”九哥斩钉截铁道:“你是叫魇着了”又悄悄附玉姐耳侧,“我头回见你,心便欢喜,你那时还作个男装,将我吓个半死,还道自己是个断袖儿。后来晓得是你,你不知我有多欢喜。”玉姐再忍不住,笑将出来:“驸马一身富贵悉自公主,尚敢如此,我心身皆系于你,唯恐见弃。你早说当时事,好叫我安心便罢。再不敢胡乱赌誓了,再胡说时,叫我应了誓罢。”九哥连说不敢,小夫妻两个越发浓情蜜意了起来。东宫里和睦,外头却热闹得紧。慈宫、官家拍桌打凳儿,却也不能将这赵唯丰真个如何了。三司会审出来,三主官御案前一立,只官家问:“只能如此”有眼睛的都看着了,淑寿长公主多半是叫气死的,赵唯丰不过削职为民,流放而已。钟慎道:“依律,不过如此。不依律事,臣不可言,陛下亦不可问。”官家道:“难道便如此结案”朱震道:“案尚不可结,臣初审时,见赵唯丰家姬妾衣帛,此乃违制。1当杖责。”既是官家要出气,他便与官家个出气筒。赵唯丰事情做得不地道,法治不了他,朱震也要叫他难受难受。官家道:“便宜他们了着实打”朱震虽应命,心里也瞧他不起,暗道,你也就这时候儿有本事。下去一套乱杖,不好打死,却将那宠姬萧氏打做半残。又奏请官家,点了淑寿公主昔年嫁妆,皆封存留与独女赵大姐。二十余年下来,公主嫁妆也花费不少,清点之人却不管不顾,比照原单追回。期间也不知卷了多少赵家财物走。待赵唯丰要回来收拾时,家里已不剩甚物件了。他原是勋贵子弟,却自负才华,本要读书考试的,不意却叫尚了主,心中不忿,便不留心这些个细务。那萧氏却是明白的,回来一看,哭都哭不出声儿来。官家听了这消息,方觉得快意起来。赵大姐早叫皇太后接到慈寿殿里住下,日日汤药伺候,只盼她速好,时时温言抚慰,以安其心。宫中自皇后往下,悉来安抚,玉姐也来看她几回。这赵大姐初见玉姐,却有些儿躲闪,玉姐一丝不悦也不显慈寿殿里住的人,不是这样儿,她还不敢信哩依旧和颜悦色。慈宫待这赵大姐儿,却又有些儿不满,她使淑妃试探,问她可忆家中父亲,赵大姐却只会哭泣。反是那老妈妈,一声声“贱人”“小妇”骂萧氏,却忘了淑妃也是个妾,听得淑妃浑身不自在。好容易支开这老妈妈,再问赵大姐时,她却是个老鼠胆子,一丝报复的心也生不出来。生不出这心来,如何能坚强肯上进慈宫真个有些儿失望。这日却也是巧了,九哥身为太子,总不能不问候慈宫。往慈寿殿里去时,赵大姐正侍立在侧,两人今算是表兄妹,慈宫便叫见礼,那赵大姐一见九哥,便觉他稳重可靠,不由心如鹿撞。慈宫看在眼里,又生主意。她能看着,何况玉姐玉姐看慈宫与赵大姐儿两个这般,心中恼极:我道怎生消停了,原来在这处等着我哩头回见,慈宫不好多言,只说叫九哥常来。又说:“姐儿来这宫里,我这里都是老婆子,她也没个说话的人儿,得闲时,叫她与你们做个伴儿去,也好与太子妃解闷儿。”玉姐道:“姐儿是娘娘宝贝,怎好拿来解闷儿若是娘娘不嫌弃,我便常来看姐儿罢,她身子才好,不可奔波。”慈宫一笑。回了东宫,九哥犹说:“原该是捧着长大的个姐儿,如今看着却是娇娇怯怯的样儿,话也不敢说,一动也不敢动,却不可怜”玉姐道:“你怜她,我便请她请了来,你护她一世,如何”九哥听这话不对,再不敢应,只说:“又说笑。”玉姐道:“那你说,她现养在慈宫,慈宫会将她送哪处去”事涉慈宫,九哥不由严肃起来。玉姐趁势道:“慈宫可是她恩人哩。你是觉慈宫做不出,还是她受人恩惠却不报”九哥恍然大悟:“是以慈宫叫她常往咱这处来,你却婉言谢绝镇日应付这些个事,生受你了。”玉姐放下心来,捧腹道:“我也练出了些儿来了。”九哥因叹玉姐辛苦,便不常往慈寿殿去,又替玉姐告病。玉姐算着也差不离了,依他所言,自在东宫休养。慈宫却检视赵大姐所学,见她唯女红能拿得出手,余者琴棋书画皆不甚通,便有些儿惋惜。又思,赵大姐儿倒生得一张好脸庞,又身段儿也窈窕,有这两宗儿,旁的有不足倒也罢了。又使人教她礼仪等,命人时于她耳畔说些个太子的好话,赵大姐少女情怀,原便看九哥可靠,又信慈宫不以这慈寿殿中人有坏心,渐将三分心思养成七分。不想九哥却寻着官家,十分关切这表妹,且说:“她终是赵家女儿,虽赵唯丰受责,血脉却是斩不断,若赵家要讨她回去,咱也只好看着,却叫她如何过活”官家一听,果然如此,忙道:“他还敢再虐待不成”九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恐他狗急跳墙哩。”官家因问何解,九哥微一笑:“您是姐儿亲舅舅,与她做个大媒,择一青年才俊配了,想赵家也不好说甚不是”官家称善。九哥又道:“赵唯丰身旁有小人教唆,恐夜长梦多,不如即时择聘。世间如赵唯丰辈终是少的。”三言两语,撺掇着官家草草将外甥女儿许了人。择的却也是个侯门子弟,因非嫡长,不得袭爵,有这样一个绵软妻子,又有一大注嫁妆,倒也情愿。这人还是九哥托了洪谦选的,岳父的眼光,他倒也放心。且将难处说与洪谦,洪谦如何不应赵唯丰还不甘心,洪谦却使人说与他道:“老实应了,倒好全家流放一处,不应,天南海北拆散了,东三千里、西三千里,永不得聚首。”赵唯丰方不敢言语了。玉姐讶道:“这就嫁了”九哥奇道:“既知要生事,如何不早定难不成要留下来成了祸患,伤了情份我也怜她年幼丧母,如今发嫁了她,心里还将她作个表妹,日后也能回护一二。她真个与慈宫合流了,我连这个也做不到了,岂不可惜”玉姐笑道:“你怎生说,便怎生好,”又戏言,“慈宫便如这赵唯丰,都晓得她不好,却又不能真个将她如何。”九哥大有知己之感,频频点头。玉姐暗笑,故而她时常盼着慈宫真个做出个甚大事来才好九哥伸个懒腰道:“后头总不干咱们的事了。只可恨赵唯丰居然安然脱身。”玉姐顺着他话头儿说几句,心情也是极好。洪谦偏要将事做绝,待赵大姐匆忙发嫁了,又寻赵唯丰:“一路走好。”将赵唯丰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洪谦一旦皮笑肉不笑起来,这惹人生气的本事,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做第一。依旧嬉笑道:“莫非你还觉怀才不遇我有几问,你若能答得出时,才算你有才,否则,嘿嘿。”赵唯丰受不得激,道:“你便问。”洪谦问:“先帝是明君否”赵唯丰道:“自是明君。”洪谦问:“为君者,国家社稷与子女,孰轻孰重”赵唯丰道:“自是国家社稷”洪谦道:“是哩,我便奇怪了,既如此,先帝如何舍得叫个社稷才做了驸马不得一展抱负想来,那便是个只配伺候夫人裙带的草包罢”又准赵唯丰几篇文章批了个狗屁不通,他本人做学问上算不得顶好,然在国子监,又识得苏正等人,请人挑个毛病儿却是极容易的,这些个人出口,必能切中肯綮,真个不服都不行。赵唯丰如遭雷击,哆嗦着半日说不出话儿来。好容易想说句“你胡说”,洪谦早打马走了。据说这赵唯丰此后便常说“胡说”,人也不知他“胡说”的是个甚。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凌晨三点半,终于可以丢存稿箱子里了本来还想写个奇葩表妹来的,结果发现,宅斗神马的、宫斗神马的,如果后台够硬,顾忌够少,其实都可以很利索地解决我果然是女主亲妈91、伤逝洪谦整治完赵唯丰,回来朝九哥复命,并不说他单拣赵唯丰痛处死命踩,踩得赵唯丰疼傻了,只说这赵唯丰真是个脓包,没甚才干不说,连一丝儿骨气也无,经不得风浪,不堪大用。总是此后保管他回不来,赵大姐在京中只管安心过活,只消她不生事,便不会有人来寻她的事。九哥心里哪管这赵唯丰是个甚样人物只消赵大姐儿休要在眼前转,他便心满意足。赵唯丰之事,乃至淑寿长公主之死,都算件值得说道的事儿,称不上多大,却是热闹,致后世常有提及。然赵大姐一孤女,唯有在与官家、九哥歌功颂德时,方提及一二,以显此二人之仁德。只官家犹愤愤,以赵唯丰之大罪,居然只有这个下场,官家颇觉不满。非特官家不满,宫中也颇有些义愤。碧桃、青柳两个既是玉姐向申氏讨来,玉姐平素待她们也不薄,如朵儿那般简直与玉姐要合为一人她们自认学不来,除此而外两个也以心腹自居。且玉姐较申氏又年轻,是以她两个在玉姐面前也能放得开,碧桃道:“怎能就这样算了可也太便宜他们了,非止长公主去得不明不白,连个姐儿,若非宫里去得及时,怕也要保不住呢。就这样,除开那个婢子,那头的人竟全须全尾存了下来,真个真个不晓得外头那些个大官人们是怎生想的了。”玉姐也不与她计较,碧桃与青柳倒有这条好处,口上利索,却晓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这两个是她自申氏处要来的,与旁个奴仆相比,难免稍有些儿不同。同碧桃抱怨,玉姐便笑道:“谁个说能全须全尾的宫里头二十杖便能打死人,你觉着外头的棍儿不如宫里的粗,还是外头的差役没有宫里宦官力大是怎地”碧桃张开了嘴儿,半晌方道:“我的佛祖”玉姐道:“他们自做孽,干佛祖底事”碧桃听她语意淡淡,方觉自己有些儿浮躁了,讪讪不语。玉姐捻起朵新采的栀子花,轻嗅一下,心中却想,这赵唯丰能做驸马,也不是个平头百姓的出身,官家又一向软弱,一时发起怒来,人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三堂会审,总要顾及些儿勋贵情面,断不会判得过重。且如今这风气也有些好笑,皇家偏好在这些个事情上头博个好名声,生恐人说“骄横”了。自家犯贱,还有甚好说的“再者,”玉姐扯下片儿花瓣往地上一抛,“朝廷近来多事,北地胡人总是退不干净,庙堂上恨不得余事不生,否则休说判刑了,口舌官司还不定打不打得完哩。赵唯丰也好不了就是,叫那等衙中小吏、军中老奸自家中走过,还能剩下多少东西赵唯丰两儿一女皆庶出,休道将庶出入了族谱是他一家事,入了族谱,便是主母的儿子了,总要叫亲家晓得何时多了这个外甥不是旁人家里,陪着小心、看着面子,许就认了。眼下宫中必不肯认这账的,官家要是反口不应,你猜这三个,如今是个甚身份金尊玉贵过了十数年,一朝翻做奴婢,怄也怄死了。赵唯丰这一生,妻没了、妾没了、心爱的儿女做奴婢,不疼的那个反后半生有靠。”他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三司这般判法,不知与赵唯丰有多大冤仇。朵儿道:“没听着官家有这旨意下。”玉姐哂笑一声:“赵家敢留他们么”玉姐猜得不差,这勋贵人家子弟,若说能做个四、五品闲散官的倒也不少,再往上有出息,便是凤毛麟角,再往下一辈儿想出头儿,除开读书极少、从军更少,便要看机缘、看会否做人。这最后一条儿,多半要着落在“贵人”身上,赵家如何肯愿为了赵唯丰的婢生子,将一家子儿孙的前程都断送了是以赵唯丰尚未缓过气儿来,家中已遥将他二子一女除名,押解官差催逼又紧,萧氏棒疮未愈天气又炎热。这萧氏虽是贱役出身,却生得美貌,也算是奇货可居,打小儿没受过甚样苦楚。自与赵唯丰看对了眼儿,赵唯丰宠她异常,生活更是精细。一路搓磨下来,不及到了流放之地,她便病死路上了。人不收她,天收她。赵唯丰与儿女抱头痛哭,天气炎热,尸体不入土便将腐坏,官差因死的这个是他婢妾,又不齿他为人,只肯与他三日就地烧埋,又不许他携骨灰随行,恐摊晦气。做法事、厚葬一类是做不得了,萧氏于半途做了个孤魂野鬼,心痛得赵唯丰大病一场。抱着儿女一套大哭,骂那苍天不公。他儿子女儿却好胆色,一套哭,一套大骂慈宫“何预人家事”听得官差忍不得,顺手抄起水火棍儿来,胡乱打了数下。洪谦将这些个分说与官家听,官家这才改了颜色,痛快笑道:“恶有恶报”洪谦听了真撇嘴儿:这官家,外头看着壮,内里一包脓,说他善纳谏,不如说他没主意,谁说都听罢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好歹,最难得是他知道善的期期艾艾不敢大胆去扬,知道恶的又缩手缩脚不肯去除。若非官家近来说着对三堂会审之不满,怕叫小人听了,趁机参这三司,洪谦也懒待管这许多。官家自前番九哥事后,见洪谦便有些儿讪讪,此时听了洪谦分说,一时忘情,抓着洪谦手儿道:“非卿,朕几不明也。”洪谦也与他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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