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很吓人吗站一边去放心,我宫铃铃没那么容易伤心到跳楼”龙曲薄唇微抿,看不出是笑还是恼,反倒更像是种退让,不过看向孟娇的神情还是十分鄙视罢了。不过,就算他龙大少爷真真切切的“站一边去”了,孟娇仍有忌惮,说话不免吞吐。然而,就在此时,门开了。温和的声音渐渐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带着讶异,是徐叶。“小乔你们怎么站在门外”“我”孟娇莫名的结巴起来。徐叶贴心一笑,帮她把羊毛围脖围的更仔细些,才转而对宫铃铃等人半疏远的打招呼:“如果是小乔的客人,大可以进来坐。不然容易着凉。”话虽是如此说,他也只是担心孟娇会不会着凉罢了。看向衣着淡薄的直逼秋装饶是不露冷相的二人,徐叶的眉峰微微一蹙。第一眼打量下去,徐叶忽然就警惕的观察起龙曲和宫铃铃。有打过照面的龙曲,细看之下,那张过分俊雅的容颜明显并非常人,相比初见,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逐渐披露了出来。原来,这位摄影“助理”,绝对不是池中之物。而宫铃铃比前几次见到的时候,多出了几分媚态。怎么回事时间一长,寒风冽冽划过微妙的空气。当妹妹的忍不住扯了扯兄长的袖口,轻声询问:“哥,怎么了”徐叶敛目笑笑,不自觉的举臂用保护的姿势环住孟娇,嘴上刚说完“没事”二字,冷不防马上下了逐客令:“两位还有事吗”面对一个偶人的防备,龙曲冷魅的眼中闪现不屑,而他身侧娇小的少女则表现出了无奈。“放心,我马上就走,”宫铃铃唇畔勾起天真无害的弧度,制止孟娇对哥哥的嗔怪,用平静的心态面对挚友,“小乔,我这一去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多久”孟娇觉得自己几乎要紧贴在哥哥怀里才能在龙曲的注视下召回说话的能力。龙曲扬眉,出口截道:“你问题很多。”感受到怀中人儿的瑟缩,在场另一名男子的俊脸上也露出了不善:“龙先生不觉得让她们把对话结束再插嘴比较礼貌吗”“哼,”龙曲笑哼,面色犹冷,“我只是省的这位挚友听了真相伤心罢了。”“哦那么威吓是想让我的妹妹忘记悲伤的手段之一吗”“真是高见,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也乐得接受。”和偶人,这种明明从里到外都是冰冷却硬是要装成有血有肉之物的东西,究竟何苦多做纠缠只不过,眼前的偶人对于自个儿主人假戏真做般的温柔,他还真的有点意外。“至少请你坦明,”徐叶的冷淡自温文的外表下稍稍渗出,“你以什么立场介入她们的对话”问到这节骨眼儿,龙曲反而,似乎,竟带了愉悦:“铃儿的未婚夫。”眼见孟娇因为自己闺名被亲昵化喊而半惊半羞的神态,宫铃铃脸颊一热,给了对龙曲而言不痛不痒的一拳:“找死啊你”“我说的比较直接。你回来会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后”黑衣男人邪邪的扬起嘴角,摆着副“至少两百年内我不会放你回来”的笃定表情。宫铃铃被反将一军,没话说,于是转移阵地劝慰多番受惊的好友,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样子:“小乔啊,我知道你玄幻读的不少。现在,我老实和你说,我已经不是人类的。要去一个叫妖界的地方要说为什么,就是不小心被一个史上最不”,“要脸的”三个字悄悄带过,“妖界之主给诱拐了。”想想妖界之主龙姓者是何“人”,岂能听不见“铃儿,我劝你说话客气点。”“是你自己不要皮在先的,现在才知道我说的话还不够可气”骂人、抬杠这可是宫铃铃的老本行。龙曲不语,颇有纵容猫儿撒泼的闲态,知道她现在拼了命不让她的好友感受到浓浓不舍,懒得和她计较回头成亲了在和这小妮子慢慢算一辈子思及此,龙少爷心情转好,决定大人有大量的让这对姐妹淘把话说完。孟娇眼看那骇人的“龙先生”被自家闺蜜骂的“服服帖帖”,不禁有些佩服,而思绪一转,心情跌落谷底:“那,我们这辈子,不再见了吗”离别,来得太突然,让人木然生悲。在这悲伤习习蔓延的时刻,宫大小姐嘴角扬起,说了句让龙大少爷脸色黑了一半的话:“放心我们有生之年见个八百次都不会算多的”“这代表,你会每隔几天就出逃一次吗”呵,龙曲面对这贴战书笑容的含义趋于不爽。“算是吧。总之,我宫铃铃不会让好友独守空闺、白头到老的”瞧瞧,形容词都用得乱七八糟龙曲开始有加派人手看紧家门的冲动。偏偏徐叶端详孟娇破涕为笑,猛点脑袋的开心样,决定火上浇油:“宫小姐,既然小乔欢迎你的话,随时都可以来。”龙曲闻言,黑色的瞳仁生生映出一丝碧芒,气到准备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偶人撕成碎片。只是徐叶骨子里也是韧到不好惹的,毫不畏惧的迎上几乎择人而噬的眼光,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让冬风都识趣的停了。眼看硝烟味渐重,宫铃铃恰到好处的选择退场了,她乐呵的一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啦”说罢,半拉着龙曲,迅速消失在了街的另一角。他们还会再见的,因为宫铃铃确信自己有本事把龙曲气到卧病在床,也是原因之一第30章 第三十章 那双灵魂发生了什么孟娇跌坐在操场上,无措的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风萧萧。周围似乎按下了暂停键,大部分人都保持着对突来变故的吃惊的神情。此刻若有人细细观察,会发现一定范围内空间的事物隐隐泛着诡异的蓝光。“看来就是你了,赤羽缡夜”风萧萧面上依旧挂着婴儿般纯净的笑,但是,稚嫩的语调却附着在和年龄段全然不符的内容上,“阻吾王者,唯死一途。”木然带离的人群中,一双黑眸注视这一切的进行,好似内敛无波的古井,然而,紧握着的双拳充分暴露了其内心的挣扎。话音未落,孟娇便感到周围空间被压缩,接着整个人如堕入真空中眼前骤然一花,耳鸣、鼻塞、头晕、胸闷、呼吸困难,交杂在一起,五感被剥夺的绝望中,上身也难支撑好,她不禁抱住头倒下身来。法阵凸显,层层叠叠的丝状物从自己的身体中抽离,随着法阵不停歇的加强光线,阵中的少女的意识越发模糊,越发涣散。难道真的要死了不,我不想死啊,哥救我依赖着他人的少女下意识的想要求助于兄长,希望他在自己的身边,尽管这个由潜意识滋生的念头很快被孟娇压了下去。不行,这里太危险了,哥哥不能来。况且,只要他好好的存在着,平凡又渺小的自己算得了什么轻生之际,一声清冷娇喝骤然自表情呆滞的人群中响起:“结”灰黑色的透明光幕随着字句置地同时降下,护罩住孟娇全身,在光影的反衬下依稀可见残存挣扎的飘絮状物体,它们受了蛊惑,不断的试图冲破光幕。那嗓音冷淡中夹杂一丝女子的倨傲,但听话语没有间断的继续“魂,归。”短短三个字,原本已是入了鬼府的魂儿一轻一转,竟重新飞回了那只待宰羔羊的体内。一抹倩影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先前普通到丢到人海里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少女将身上厚重的校服化作了一袭黑袍,发圈被不知名的力道冲断,墨发飞扬,一时间,风中黑缎似的发变作夺目得不可胜收的景:“是婴,何必将她牵扯进来呢”孟娇好不容易凝神,清明双眼,这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没成想到竟然是她柳素烟那是婴是谁是风萧萧吗“哦他人”不知到底真名为何的女孩微微侧头,天真干净的容颜上也没找出一毫的恼怒或者不安,兀自继续不在意的反驳,“可惜她不是他人,吾也未想,汝这一世的灵魂会被一分为二呢。无怪乎气息会微弱的难以找寻啊”趁着如今被称为“是婴”的“风萧萧”自言自语,柳素烟已踱步到孟娇的正前方,以便戒备敌人的动作。只听是婴继续道:“吾王下达了至高级别的万杀令,所以从这一世开始,绝不容许罪人找寻并累计力量。既然尔等都聚集于此了,倒也省下吾的时间和精力。”纤纤小手毫无征兆的划出一道缺月形,笼罩孟娇的光幕顷刻间被一股霸道绝伦的力量击得粉碎,“汝之结界,无过班门弄斧。”孟娇屏息,准备接受下一轮痛苦。预料中的痛苦没有来袭,光幕虽消散,但空间的挤压感并没有产生,阵法亦如余烬,不起波澜。再看身前的柳素烟神色平静,似乎,信心十足,她不自觉的稍稍安下心来。好在,面色平静的女子果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另有三个人影在一阵金芒闪烁后站到了孟娇身边。其中最为高挑的那道人影迅速的将孟娇扶起,继而拉进舒适宽厚的怀里。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是哥哥啊陷在徐叶的怀中,其实不甘只做妹妹的少女,此刻一直紧绷着的心弦马上松懈,眼眶一热。即使再理智的知道哥哥不应该来这里,但是感情上还是依旧如此渴望着他能陪伴着自己。毕竟,那是她的“哥哥”,她依赖着的人,她所爱着的人啊。不过孟娇似乎早已忘记了,因她而存在的偶人,在她死后,如何能逍遥的独自存活偶人守则第二条:当主人死去后,请陪伴他一起沉睡。尽责的偶人情按住主人兼妹妹的肩膀,把她小心的带离自己的怀抱,确认孟娇没有严重的外伤后,才将注意力放到默默转过身的、少女模样的黑衣女人身上,恭敬的半垂下眼帘:“陛下。”就在前不久,徐叶怎么都料想不到:自己日夜寻找的几位会突然莅临家中,并且眼带笑意的问自己:“阿叶,想要去看戏吗去的话,你心中的疑问都会得以解决。”他思量这番话的含义,最终决定跟随店主来到了这里。柳素烟的唇上沾了些许笑意,颇有久别重逢的意味:”阿叶,好久不见了,看来,你找到了你的主人了。”黑眸转了个方向,又望向一旁的两位女子:“忏,景,来帮我吗”回答她的,是一系列行动。同样一身黑衣的忏与护着孟娇的徐叶后退;金发碧眼的景随手摘下镜片丢弃,红唇一扬,守到了那陛下的身侧。气氛在一瞬间凝固,剑拔弩张但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轻佻的声调打断:“哦呀哦呀,是婴大人您已经找到他们了吗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来助您一臂之力啊。”“呵,诺尘,你倒只有消息灵通,”是婴冷笑,瞥向男子身后,不屑毕露,“怎么,就你一人”那银发的男子耸了耸肩:“啊,不,在后面呢。是婴大人的结界岂是如此容易破解的不过”诺尘那璀璨的金眸望向了对面的柳姓女子,嘴角扭曲成一道嗤笑,“能否先休战一会,让我与我亲爱的,聊上一两句,叙个旧”“不必了。”是婴还未来得及驳回这荒唐的提议,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柳素烟率先开口拒绝。被拒的一方一脸痛心疾首,真的被人重伤于心似的,端正的面容上神情进一步的诡异起来:“不用这样吧,小缡,好歹我们也做了几世的恋人呢。”“那又如何”屡次被唤作“小缡”的柳素烟眉心浅浅凑了起来,因为不满他唤她真名而满面寒霜,”我的身体和灵魂依旧纯净如初,你除了我短暂的恨意之外,还得到了什么”“哈哈哈哈”男子微愣,后蓦然张狂大笑,“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够了只要你能记住我就够了是爱是恨又如何”“不,你想错了,诺尘,”柳素烟闻言更趋于平静,“我不恨你。”“不可能”轻轻勾唇,被疯子爱着的女人嘲讽的说:“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小小的心中留出一块地方给一个伤害我的人对你,擦肩陌路,仅此而已。一个本质上一无所有的人,我悲他可悲都来不及的呢,怎么能恨呢”,说着,她的眼角渐渐转柔,“况且,我爱的从来都是泠,也只会是他,不会是披着泠身份的你。”“说不恨”诺尘怒极反笑,“说的漂亮,你能做到不恨王吗”“别偷换概念,尔等蝼蚁岂可和王同语杀父弑母斩兄戮夫之仇又岂能放弃我断然不会放弃复仇绝对会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包括属于泠的至高王位,以及被你夺去的属于父亲的十重天之王位话说回来,你又何德何能坐拥王权”语似毕,柳素烟恢复从容,缓缓抬起手掌,“诺尘,你不妨看看,这是什么”一支墨色的长笛渐渐由凭空产生的黑雾成型,浮于掌心,泛起冷澈的光泽。在黑色长笛出现的一刹那,许是因为兄长在身旁,并且也得知自己只是人类虽然只有一半是的原因,略略放松下来的孟娇有了自然的表情,双眸闪动异彩。诺尘瞪向柳素烟掌中的墨笛,心下怀疑,又很快被自己否定。这不足以为患不可能是被贬谪为笛妖的封泠,当下半自我安慰的大声答道:“幻影罢了,哪里值得一觑”“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笛声炸起无数墨色的音刃虽音调纷飞出来,矛头整齐的一转,向对面的敌人扑了过去,与此同时,音律入耳所造成的各种加护与持续性干扰和伤害精确的加持在敌我双方身上。战斗一触即发“小乔,你认为一个合格哥哥,会不会有强大的力量保护妹妹”徐叶扶正并握住孟娇的双肩,护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