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直,脸色发青,酒瓶往桌上一顿,气场有些变了,冷森森的,还透着股绝望的死气,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和浮漂。白大骉没察觉,自己还没开始喝呢,不乐意了,鸡翅往桌上一摁,“不行,我还没有跟大伙喝个呢。”王维阴测测转过头看白大骉。白大骉立马变软柿子,举着鸡翅,“那怎么的把鸡翅吃完吧,浪费可惜。”“操,大骉你能爷们点吗”王维受不了了,大着舌头指着白大骉的鼻子,“我见过娘的,没见过你这么娘炮的”白大骉从小被人当做取笑的对象,可从来不敢回嘴,更没胆儿去揍那些欺负他的人,受了不少委屈,被王维戳中软肋,飞快开了两瓶酒,猛灌了两口,呛得脸色通红,眼泪都出来了,“我我我就这样改不了了啊”冷风一吹,王维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算了,何必强人所难呢,自己这狗脾气还不是一样改不了,叹了口气,“改不了就不改,谁还没点性格,今儿爷认了你这个兄弟,来”两人刚要举瓶,汪焱伸手过来,眸子里暗光流转,“一起。”既然此生能相聚,能在一个屋檐下住,能在一个桌上拼酒,那就是缘分,不说别的,兄弟坐定了三人又喝了不少,黄小宁早挺了,躺桌子底下打小呼噜,等白大骉收摊才把他从地下拽起来,汪焱酒量太深,看起来一点儿事也没有,一手拽着半死不活的王维,一手架着人事不知的黄小宁,亏得白大骉只喝了下半场,总算有力气把摊收了。四个人跌跌撞撞往别墅走。王维喝大了,一路都在唱着乱七八糟的歌,醉的烂泥一样。王维喝酒分阶段,一开始嬉皮笑脸把酒言欢,喝到中间就越喝越阴沉瞅谁都像杀父仇人,喝到最后突然超脱了,唱歌耍赖当街求爱无所不用其极额白大骉提着一大兜东西,问神色淡淡的汪焱,“我怎么觉得大维不对劲呢。”汪焱嗯了一声,继续拖着俩醉鬼。傻子都能看出王维不对劲。王维是个迷,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明明很有钱,却总是很穷,看起来像有钱人家的公子,练摊却练的老练,人前笑得跟朵花一样,一个人时候眉宇间那股子忧郁掩也掩不住。“夸张只因为我很怕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王维闭着眼被汪焱拖着走,脸上逐渐被水迹布满,脚也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往地下出溜,汪焱一只手根本拽不住他。平时看着挺精神的一人,怎么喝了酒变成这德行,又哭又闹的,白大骉给吓住了,“坏了,大维疯了,咋办啊”疯什么疯,心里有事的人一喝酒就醉,汪焱把睡得迷糊的黄小宁扔地下,把王维一把杵到自己肩膀上,扛着大步往前走,“我先回去,等会过来接二黄。”白大骉哎了声,放下东西,蹲地下把外套盖黄小宁身上。转念一想,哎,刚才汪焱将黄小宁为二黄,这汪焱不是怪冷清的怪孤僻的,怎么接受了大家互取的外号呢把连哭带闹的房主送回去,汪焱回来又接这俩人。白大骉蹲在地上的样子,怀里抱着他那堆宝贝烧烤家伙什,土里土气实在太接地气,汪焱皱皱眉头,过去踢踢他,“好好站着,蹲着像什么样。”白大骉没介意,“大维怎么样了”“抱着马桶唱呢。”汪焱无奈的说,王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回去直奔厕所就吐,吐完不走了,非要在里面待着,抱着马桶硬说是麦克风,汪焱没法,只得回来接这俩回不来的。总算大家都回了家,都累得倒头睡了。第二天,麦霸维大少的尖叫声响彻全楼,“谁他妈没冲厕所”二楼就王维一个人住,厕所当然是他一个人用,平时楼下的白大骉汪焱黄小宁三人一般不上去,王维知道八成是自己造的孽,反应过来,忙飞奔到楼下卫生间去冲了个澡。剩下那几个还没醒呢,要不是抱着马桶坐一夜腰疼,王维也醒不了。既然醒了,出去转转。王维开着他的拉风跑车满城转悠,挨个儿跟自己的损友打电话叫他们起床,大早上的,把帮夜猫子除了还没睡的,就是睡得正沉的,不到中午绝不起床。打了七八个,终于接通一个,也是刚被吵醒的,声儿哑着呢,“维少啊,您大早上发什么春呢”“刘子,”王维调了调蓝牙耳机,蛮有心情的邀请他,“出来跟爷喝个早茶。”刘子那边沉默半天,突然来了句,“大维,跟你说个事,你先别激动啊。”“有话快放。”昨晚嗨了把,今早上王维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刘子犹犹豫豫,“我听说,这事我也是听说啊,那个”“说不说,不说我挂了啊。”王维不耐烦了,一男的,说话磨磨唧唧。刘子一急,一秃噜全说出来了,“我听说你哥要回国呢,就这两天到,我们兄弟都准备好迎接了,大维你来不来”王维安静的听完,外表平心静气的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其实内里早咆哮冲天跪地拽头发。过了几秒,才无所谓的跟战战兢兢的刘子打诨,语气平静的自己都诧异。“这有什么,他我哥,接风的时候叫着我啊,不叫看我怎么收拾你。”4、接风接到那瘟神即将从国外回来荼毒人民大众的消息,王维怎么也没了找人吃早饭的心情,阴着脸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掉头往家跑。操,姓李的才走俩月多,怎么又回来了王维粑粑头发,狠狠打了下方向盘,那人回来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你说,那人坐的飞机会不会失事现在飞机事故挺多的啊。滨海公路上一辆跑车开得飞快,要不是不能起飞,早去航空公司撞飞机去了。命运的枷锁,在十年前已经用最残酷的方式锁住了锁骨,无论怎么挣扎,那灌满愤怒和绝望的锁链也从未解开过。果然,第二天刘子打来电话,说晚上给李老大接风。王维接着电话从二楼下来,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不知以何种心态面对那人。刚过拐角,一眼看到午觉睡到晚饭点儿才起来的汪焱出门,只穿着紧身黑色两道筋背心准备去上班,汪焱人瘦可肌肉不少,脱了衣服十分有看头。王维兴致勃勃的打了个口哨,“矮油,不错嘛。”汪焱抬头,看到冲他直飞眼的王维,不冷不热开玩笑,“当心看眼里拔不出来。”“爷什么没见哇”王维这纨绔猫步没学好,这不,一头踩空栽了下来。汪焱赶忙飞身去接人,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王维已经脸朝下呛地下了。王维手里握着的手机带着惯性被扔出去老远,重重砸在地上立刻粉身碎骨。“哎哟我操摔死老子了”王维死王八一般趴在地上哎哟哎哟惨叫。叫这么大声肯定没什么事,汪焱伸手去拉王维起来,“我真没见过摔楼梯摔这么帅的。”“别拉”王维疼得脸都白了,眉毛拧成一团,“手疼”汪焱意识到严重,赶紧蹲下来查看,王维右手腕肿了老高,看起来是摔下来的时候挫伤了,汪焱抬着他的手,“动动看。”王维稍微一动,疼得钻心,“疼疼疼死爷了”汪焱捏捏他的手骨,看起来没有断,把他扶到沙发上,“可能是筋伤了。”“那怎么办啊,”王维端着手,头上都是疼出来的汗,“我晚上还有个arty,难道我要举着这根爪子去”王维瞅了瞅越肿越厉害的手,手腕都肿的发亮了。汪焱进屋拿了自己的石膏绷带泡水里,“你这伤得且养,先打个石膏。”王维一听,从沙发地上跳起来,“爷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怎么能打石膏呢”“那你等着手废掉用左手打飞机吧。”“操”打上了石膏,又弄了个带子把爪子吊在脖子上,丰神俊朗一下变成了惨兮兮的半残废,王维彻底萎了,“唉,爷今晚又泡不到妹子了。”汪焱正收拾东西,听到这话,狐疑的扭头问他,“你是双”谁双啊,你才双呢,你全都都是双王维怒,抱着石膏爪子跳,大声替自己辩解,“谁说我双的啊,爷可是正儿八经打架喝酒泡妹子的纯爷们,谁跟你说我是那种人,啊呸,闹心。”王维气哼哼把西装甩背上,怒气冲冲一脚踢开大门,单手发动车子雄赳赳的赴约去了。汪焱看了眼他的车尾灯,如果真是纯爷们,至于炸毛吗,欲盖弥彰。车子是手动挡的,单手开车相当费劲,跑车一路黑烟煞是惊人,总算爬到了夜魅。夜魅是本市最高档的夜总会,天还没黑,门口已经停了各种各样的豪车,其中一辆黑色宾利十分扎眼,在夜色和霓虹灯的笼罩下,依然无法掩饰住车子的霸气和凌厉。也记不得是哪一年了,王维拿着钥匙绕圈把这车划成了抽象画,还用了专用武器板砖,把车窗全体拍成了时下最流行的蜘蛛网花纹。他哥,那个叫李明宇的男人,看到大花脸宾利,没暴跳也没骂人,以他独有的方式教育了叛逆少年。用皮带狠抽了他一顿。不过,抽皮带这土办法没什么效果,刚保养回来的宾利一次次的遭到毒手。车是男人的脸面,王维没本事打他哥的脸,就算计他车,扎轮胎泼油漆无所不用其极。这个毁车修车的拉锯战维持了很多年,让那4s家发了不小的横财。不过,现在王维可没了当年的幼稚。毁车算什么,有钱都能修回来,他现在的方向是毁人不倦,我就折腾你,把你折腾我的都折腾回来,人生不就在于折腾吗。李明宇,王维跟他一个户口本,异父异母,重组家庭。王维他妈是李明宇他爸的情妇,李明宇他妈得病死了之后,王维他妈小三上位,变成了继任李太太,但王维这个拖油瓶是这位李太太跟他前夫的,跟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维顶着尴尬的身份一直闹腾到了现在。大概快一年没来这种地方了吧,王维一进停车场,居然还有人下车跟他打招呼。夜魅停车场爆满,车子都停到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了,王维转悠着找车位呢,有新来的门童跑过来帮忙停车,“维少,我帮你停下吧。”王维眼珠一瞪,“咋着,看我残疾可怜我”门童脸一下紧了,忙陪着笑,“哪能啊维少,这种停车的活还是小的们干吧,李大少已经来了,在里面等您呢。”不说还好,一说王维就来气。谁他妈规定的,那人等着自己就得赶紧点啊,他的时间是金子,自己时间就是狗屎了王维脸一本,“滚边儿去。”门童忙闪到一边去,吓得不住的说维少对不起。这孩子大概不知道李家俩兄弟的战斗史,李明宇蹲哪儿哪儿就是火坑,王维在底下开车瞎转悠,就是不想往火坑里跳,别的门童多精啊,都没有过来的。王维转了三圈,找了个地儿把车停下,离夜魅至少隔了一百米远,在一个单位的后门那儿,结果停车时还没掌握好,把后视镜蹭墙上了。刮了就刮了,反正定期有人带着车去保养。生活在塔楼里的公主拥有最舒适的生活却没有自由,王维觉得自己跟那公主半斤八两,冰箱里永远有食物,家里定期有人来清扫换鲜花,车子衣服会有人悄无声息的处理好,但信用卡和钱包永远没有钱,身份证护照全没收,想开个房都没招。这他妈的生活王维手打着石膏,穿不上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里面只穿了件衬衣,经过一楼站满莺莺燕燕的走廊时,王维从镜子里才发现今儿的浅紫色真丝衬衣,灯光下那叫一个透啊。那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维少晚上好”两排穿着暴露不失性感的美貌服务员齐刷刷躬下腰,齐声问候,露出深深的沟壑。哟,九十度。王维挑了最后那个脸有点圆,看着比较小的服务员,拉着她揽进自己怀里,那服务员人美娇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清纯又勾人。王维把没坏的手往人身上一搭,“领爷上去。”“是,维少。”那服务员挺会来事,搂王维搂的那个紧,王维挺满意,要不是右手实在疼得闹心,他肯定搂着这小女人先去包房调个情。王维到了最大的包厢,还没进去,就看到门口站着两溜儿乌鸦一般的保镖。看到王维,那些保镖也低首恭敬的叫了声维少。这些保镖可不都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