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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1)

多朋友,有跳脱如夏天淇,也有沉静如严丞。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孤僻是与别人交往越深,就越想推开那人。他确实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微笑,不过只是为了制造出自己认为合适的距离。祁析担心说的越多、接触越深,就会把自己沉积的感情翻出来。有些东西握住越紧就失去越快,而他已经失去过那样的感情。但并非没有人是「特别」的。祁析在严丞身上投入了太多心力,不动声色地、小心翼翼的。从一开始单纯地想要帮助他解开心结,到享受与他做朋友的默契与愉悦。再到最后,亲眼看着他一点点敞开心扉、一步步陷入泥沼。祁析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之前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为何事情为何会失控至此祁析那天对严丞没有说完的话是:「我看着现在的你,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曾经想过,严丞之于自己是不是那样一个人一个映照出自己的人。他似乎在严丞身上看到从前那个自己的表情、动作和许多。或者说,这些东西一直都还在他的身上。正是因为这样,他熟悉严丞的每一分抗拒与挣扎、他懂得严丞的每一点退让与忍耐。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要亲手狠狠推开对方。祁析一直记得严丞向他道谢那天等在落满梧桐叶的长椅旁,因为看到他而露出淡淡的和煦笑意。那是只为他一人露出的笑容,他曾经也动过心。如果说祁析是用温和的外表包装凉薄的内里,那严丞就是用淡定乏味的外壳保护善感温柔的内在。祁析曾有幸让那个人对他卸下几次外壳,他曾有幸窥视到那个温柔的心。所以,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严丞,我不是你该期待的人。虽然你的敏锐让你接近我的心,但你终究不了解我。我什么都没有办法给你,这颗心里没有你期待的东西。祁析希望严丞能忘记这个糟糕的夜晚,只要自己记得就好。严丞只是搞错了。只要遇到对的人就好,那么一定还有下一位。我是个错误的人,下一位一定不像我这样残忍。夜风吹乱了祁析的头发,让他缓过神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祁析突然想到,自己再也不会是他微笑着等待的人了。倏然而来的寂寞与惶恐让他忍不住想出声喊住对方。但是发不出声音。还能说什么呢还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却说不出口。伸出的手只触到冰凉的夜风,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握不紧。「再见了,严丞。」这是我唯一能说的。世界末日的第二天是周六,严丞放任自己毫无节制地睡下去。西半球的末日要在这个早上才结束,说不定他能在睡梦中和全人类一起灭亡呢。严丞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很久没回过神来,因为伴随而来的还有头部的剧痛。他跌跌撞撞下床,却眼前一黑、膝盖一软摔到了地上。怎么回事,睡太久还是低血糖他强忍着晕眩,慢慢穿过起居室走到门边,扰人的铃声依旧响着。「你好」严丞打开对讲,声音沙哑得厉害。「泰斗,是我们」是扰人清梦的夏天淇,这个「们」字大概还代表周凛也来了。看在周凛的面子上,严丞摁下了开门。不过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你们怎么都来了」严丞扶着门,瞪着门外的三人。叶逸云捧心:「泰斗,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该来吗」严丞摇头,又是一阵奇怪的晕眩:「先进来吧。」今天真是见鬼了。「泰斗,你声音好哑,刚睡醒吗」「已经是下午了,真没想到泰斗也会睡懒觉」夏天淇和叶逸云两个烦人的家伙一唱一和。严丞有气无力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来这么多人究竟是想干嘛」他刚在沙发上坐定就见周凛拉开了酒柜最下层的抽屉,驾轻就熟地拿出了药品盒。「诶,周凛你」「果然还是放在这里,」周凛从盒子里拿出体温计,「测一下。」「啊」叶逸云一合掌,「难怪泰斗的脸色不对。」「啊」夏天淇也恍然大悟, 「难道泰斗你失恋还淋雨啊」气氛瞬间僵了。情形急转直下,夏天淇捂嘴、叶逸云扶额、周凛看体温计,而严丞头疼欲裂世界末日果然还没完冷场中,周凛皱眉道:「385度,严丞你发烧了。」他翻了翻药盒,一锤定音:「叶逸云和我去买药,小淇你留下来熬粥。」严丞叹气,半死不活地看了好友一眼:不把夏天淇带走是嫌我命太长吗回应他的是周凛淡定的背影和片刻之后的关门声。「丞哥,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夏天淇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严丞瘫坐在沙发上,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没想到好友们这么快就知道他失恋的事,大概是祁析告诉了夏天淇吧。为什么严丞想不出来。但是原因并不重要,他本来就打算等自己调整好情绪再亲自告诉好友,现在也省去了他的难以启齿。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面对好友并没有太过尴尬和难堪。果然现实才是自然发展的,设想不过都是主观臆断,现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所以自己现在是因为第一次失恋,所以得到了好友的集体上门安慰严丞想自嘲地笑,干燥的唇却细微痛痒,开裂出血。夏天淇在厨房烧了水,乖乖端到严丞面前:「丞哥,多喝点水。」严丞瞥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只有在认真的时候,或者做了坏事装乖的时候才会喊他「丞哥」。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夏天淇一时嘴快,毕竟他说的事实。自己确实像小说和电影里一样,像个傻瓜似的因为失恋淋了一场雨。想到这里,严丞接过杯子:「多谢。」「丞哥的头会不会很疼我记得小时候发烧头好疼的,医生说因为发热会使血管压迫神经,」夏天淇也翻起了药盒,「把冷敷贴拿来贴上吧。」结果严丞被夏天淇裹上了毯子、贴上了冷敷贴、灌了一整杯热水。「不用这么夸张」严丞忍不住阻止他的大献殷勤。「丞哥你嗓子都哑了,别说话了,」夏天淇认真道,「我有话和你说。」「嗯」严丞哼了一声。「丞哥,都是我的错,」夏天淇立正站好,然后猛地弯腰一鞠躬,低着头,「是我对不起你」「你这是做什么」严丞被他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夏天淇没有抬头:「祁析都告诉我了,都是我们多管闲事的错。丞哥,我不敢说因为心意是好的就请你原谅我。我只能说真的真的对不起」严丞心里一酸,故作云淡风轻:「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丞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太伤心。」其实往日的种种经过昨夜一场雨,此刻已象是大梦初醒般模糊了,只是心里还残留着隐痛。但严丞并不是小心眼的人:「好了,快点站直你头不晕啊,撅着个屁股我看着都难受。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看缘分,和你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谁对谁错。」「丞哥」金发青年抬起头,因为弯腰低头太久脸已经充血涨红了,但他一双眼睛依旧是盈满了歉意。「真的,不要让我难做。」严丞说。「对不起。」夏天淇小声答了一句,乖乖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严丞还是忍不住问:「是他和你说的」「嗯,」夏天淇点头,「阿祁昨天晚上就给我打电话了。我真的很吃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问了天王。天王也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所以」「紧急预案c」严丞真是要被好友们逗笑了。「对啊,」夏天淇小小地抱怨起来,「你都和叶逸云那个家伙说了,怎么不和我说喔要是我早点知道的话,要是我知道」「你知道又会怎么样」夏天淇叹了口气:「丞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一定会阻止你的。其实祁析告诉我这件事,就是希望我们能来开导你。」严丞忍住嗓子的疼痛,哑声道:「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不是在给阿祁找借口,但是这个事情」夏天淇犹豫了一下:「祁析大学的时候和我不同系,我们只是同一个社团而已。你也知道他的性格那样,人缘非常好,很多女生都喜欢他。但是他会和我有来往,是因为我们发现了彼此的属性,我们都是gay。」严丞点头,他不知道夏天淇为什么要说这些,但他记得祁析和他说过与夏天淇是通过社团认识的。「那个时候学校风气并不算开放,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彼此不点破。我们这个小小的圈子里其实有很多人喜欢祁析,但是阿祁怎么说呢,他看起来虽然对所有人都很好,但却有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距离感。而且他当时和一个学长很要好,我们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我知道」严丞记得这件事叶逸云说过。「不,叶逸云那个笨蛋搞错了,」夏天淇打断他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搞错了,连祁析自己都是。那个学长对祁析特别好,也从来拒绝不点破祁析的示好,他大概太享受、太得意自己得到大众情人的感情了吧。」严丞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在我们大三那年,学长大四。阿祁因为害怕学长毕业后失去联络,所以鼓起勇气告白了。然后一切都完了,学长迅速找了一个女友。当时祁析简直变成学校圈子里的一个笑话,有人同情他、也有被他拒绝过的人嘲笑他。那段时间他真的很不好过,大概因为我有些心有戚戚焉吧,帮了他一些,我们才从有来往变成比较熟识。」夏天淇似乎陷入了回忆,口气有些沉重。严丞对自己的性向还没有很完全的认同感,他不懂当时那一小部分人在学校里的处境是怎样。但是看夏天淇的表情,大概祁析当年真的很不好过。「更糟糕的事情还后面,那个学长大概真的很少根筋吧,拒绝了祁析以后还想继续和他做朋友。我劝过祁析一定要和学长彻底绝交,但是他舍不得。结果学长的女友不知从哪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很反感祁析和学长做朋友,后来闹得全校都知道了祁析的性向祁析大学的最后一年真的是很不容易,所以他一毕业就离开了x市。」严丞不知该做何感想。作为一个刚刚被祁析拒绝的人,他其实可以觉得解气,原来祁析你也有被人拒绝的时候啊他也可以嫉妒那个学长,凭什么祁析要那么喜欢他但是更多,严丞还是心疼那个削瘦的青年。多年前整个大环境都不算宽容,更别提学校这种「小型社会」了,他不知道祁析是怎么度过他大学的最后一年。「没有喜欢上别人的能力」,果然都是有原因的,祁析大概是再也不敢了吧。「很多人都觉得祁析喜欢上直男,是他活该,」夏天淇说,「但是后来祁析告诉过我,他能感觉到学长也是喜欢他的,所以才那么执着。可是他勇敢了,却输的一塌糊涂。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勇敢了,而另一个人没有。」严丞苦笑,所以祁析在我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因为我勇敢了,而他再也不敢了。「这次回x市,祁析和我说他这些年其实也有试着接受过别人的追求。但是他没有办法再和别人交往了。丞哥,我不是想替他找借口,但是我也觉得真的是没有办法。阿祁让我告诉你,在你喜欢他的时候他不敢主动挑明,怕彼此都没退路。而挑明以后他一定会和你绝交,这是最好的结局。」「丞哥,告诉你阿祁过去的事,是因为我们都怕你变成他那个样子。」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好像上帝的玩笑。如果说严丞是「拒绝型」的恋爱恐惧,那么祁析就是最典型的「受伤型」。祁析为了证明恋爱恐惧是可以克服的,撬开了严丞的心扉,可是他自己却再也不愿意爱上任何人。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第九章 转折自从那日夜雨之后,又下了几夜雨。深夜里,雨声一点点敲击在窗上,竟制造出恐怖的寂寞。祁析一连几晚没有睡好,时常在噩梦中醒来,听到寂静冬夜里霖铃的雨声,觉得自己再次被梦魇困住了。好像突然又回到了五年前,在人前必须若无其事微笑的自己,只有深夜才能卸下面具,用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起来。最怕的便是雨夜,仿佛要逼人脆弱一般,听着雨声就觉得是在流泪,想让无尽的雨替自己流泪。年轻得无所惧怕的时候,祁析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心甘情愿忍受世俗的目光。自以为一颗心是铜墙铁壁,没想到却被深爱过的人亲自卸下心防,插上几刀。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祁析恨那个人的胆小与犹豫,也恨自己的轻率与愚蠢。但后来也觉得舍不得,爱过的人,舍不得真的去恨。远走他乡本以为可以忘记前尘,却发现自己早已如同惊弓之鸟,这颗心对别人再掏不出一点爱恋。祁析在雨声中抚过手腕上早已看不到的疤痕,却知道那道疤与那个名字已经刻在了自己心里,比怀念更深。年底工作忙了起来,严丞在加班中度过了平安夜与圣诞节。夜里回家的路上看到满街红男绿女,他不明白情侣相聚与这个节日究竟有何关联不过还是有点想笑,恋爱中的人大概总是想要各种借口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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