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竹不屑:「你以前的那些破事,我没兴趣。」肖伦居然觉得被打击到。「是以前的一个学弟,有点交情,拜托他查的。」容安竹擦干了头发,坐上床。「果然是,神兵利器」肖伦呢喃。「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容安竹淡淡说,「没有把柄我也查不到把柄。」肖伦心有戚戚地关闭文件夹,然後又眼尖的地看到另一个名为「耿氏」的。斜眼看着容安竹,不会真是那个「耿氏」吧点开一看,果然是那个「耿氏」。里面有不少的洽谈纪录,拟定合约。「你又什麽时候和耿杰勾搭在一起了」肖伦抚额。「不然你以为我哪来的资金」容安竹看一眼他,「肖老爷子给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肖伦撇嘴:「他对你就不安好心,你少跟他接触。」「命令我」容安竹挑眉,「以你什麽名义,联合董事长」肖伦笔记本一摔:「以老婆的名义可不可以」容安竹无法回答,因为人已经被压在枕头上,被人以唇封住了唇。天气又开始变冷了,梧桐叶黄了又落,这个季度里面,容安竹成功合并了市内几家颇有潜力的中小公司,肖伦也在肖氏做得越来越顺畅。容安竹和肖伦琢磨着按照这运势下去,可以舒服地过个年了。但老天怎麽轻松遂人愿快要年末的时候,肖伦开始发现自己的工作上开始有了点小小的阻力,虽然谈不上很大麻烦,但也并不简单。比如,总算经过磨合期的几位高层,有两个被人高薪挖走,几个合作得也比较顺利的下属,也走了两个。肖伦面上不动声色,只吩咐杨习暗中留意。这些小事肖伦还没有来得及跟容安竹说,那边已经在平安夜捡回来一个大麻烦。虽然肖伦在美国待了几年,但西洋节日他并不常过,只是这天刚好有半天空闲,便在家里烧了几个西餐,等着容安竹回来。但容安竹又临时有了应酬,只有肖伦独守空闺。好不容易半夜的时候等到人回来,肖伦已经呵欠连天。容安竹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後整个人舒服了,才彷佛想起了什麽来,对肖伦说:「你弟醉倒在tg吧。」「」肖伦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否则容安竹不会不把人带出来。「今天去跟许峰谈生意,还有其他客户,许峰就叫了几个公主少爷来。」少爷酒吧里就有,公主是从隔壁店里友情出场来的。肖伦挑眉听着。「你猜少爷里面有谁」容安竹倒是笑了。原来肖仁不知道哪根筋没对,混在了少爷的队伍里面进来,穿着倒是还算健康,一进来的目标也很明确,直接挤到了容安竹身边叫哥哥。肖伦抚额。事情当然没有完,肖仁一开始倒是很诚挚地感谢上次他出手,两小时後,容安竹的生意谈得差不多,大家开始各自找乐子。肖仁几杯洋酒喝下去,便拉着容安竹不放了。先是哀哀凄凄地哭诉自己从小被管着,没有自由,一直都很羡慕肖伦,可以出国留学见世面。然後有点迷茫地说,自从见到肖伦和容安竹在一起,他便也好像对男人有了兴趣,问容安竹这是不是遗传。「你看上我哥哪点」肖仁迷蒙着眼睛问。容安竹挑眉,倒还真仔细想了想:「看上他年轻时够蠢。」「喂」听众肖伦不满了。容安竹安抚一下他,继续回忆细节。肖仁听到答案後,对容安竹笑笑:「我以後也会像我哥那样有出息吗」容安竹点头:「看情况吧,说不定你比他还好。」「那你会看上我吗」肖仁脱口而出。容安竹定住不动,倒是一边看好戏的许峰一口酒喷出来。「我、我其实」肖仁说着说着,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脸也红了起来,「一直都」本来扭扭捏捏,谁知突然一个爆发,就这麽凑上来亲了容安竹一口。许峰开始起哄,容安竹却沈着地将人推了开来,然後拿过一瓶刚开封的洋酒,对肖仁笑道:「你哥可是很能喝的哦。」「所以,是你将人灌醉的啊」肖伦仍然保持抚额的姿势,真是家门不幸。防谁都没有防到自家里出了个「情敌」。容安竹稳稳地坐在床头:「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那里。」肖伦无奈下床,自然是去接那小子回家。肖伦到的时候,肖仁并没有被人怎麽样,只在那包厢里睡得昏天黑地。肖伦过去拍拍他的脸,把人叫醒了,再架了起来,往外走。肖仁嘟囔:「我就知道他不会真这麽狠心」肖伦听了,也没说话。最後将人塞进了出租车,肖伦才又捏住肖仁的下巴,冷笑道:「他是我的,别打他主意。」出租车绝尘而去,肖伦站起身来,摸摸下巴,这小子真真假假,说起来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去勾引容安竹。但也不得不防,再怎麽说也是流着和自己同宗的血,还有个比自己年轻的肉体。肖伦盯着手里的文件沈思。两个月以来,给他使绊子的人就没有消停过。他明里让杨习去留心,自己暗地里也有找人查探,但对方手脚麻利,一点蛛丝马迹都难寻。又一个计划了半年的收购方案砸掉了,肖伦将手上的文件丢在桌上,抬头看了一眼杨特助的位置。彷佛感应到自家老板的目光召唤,杨习抬头迷茫地看了肖伦一眼。肖伦低头,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他脖子下方,衣领半遮半掩的地方的那个痕迹,简直是在昭告天下他最近春情盎然。他和容安竹也会在彼此身上种草莓,但都心里有数,知道什麽时候该穿高领衣服。对比之下这只小羊真是天真纯洁不谙世事得让人抚额──偏偏装得还挺像。哼,自家助理什麽特性,他和容安竹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在野兽出没的肖氏带着他在身边。只是,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他和肖俭那只狼斗智斗勇,千万不要吃亏才好,不然总觉得心里有愧啊因为肯定会被敲诈。一年後,杨特助带着五百万美金飞去了大洋彼岸和亲人一家团聚,告诉他们是中了彩票的时候,肖伦对容安竹说,他可以去当预言家了。肖伦这边在烦的时候,容安竹那边正在大刀阔斧毫不留情地收网捉鱼。肖伦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太过问。容安竹身边多了个助手,名叫林翔天。肖伦当时挑眉说:「不是被你揍到住院半个月的那位」容安竹点头:「就是他,虽然鲁莽且容易心软,但是对生意有天生的敏感度。」肖伦不知他是怎样招安的,也不想去打听细节。容安竹的所作所为,渐渐吸引了城中不少生意人的关注。很久之前貌似听说过这小子,一家小小的公司,做事安安分分的孰料不觉中竟然就这麽崛起了众人觉得惊诧,对他的那些手段也说不上不齿,毕竟常在河边走的,有几个干鞋子但他从一个谨慎本分的小人物,变成如今虽说不上血雨腥风,但也掀起不少波澜的城中新贵,还是惹得大家瞩目。肖家老爷子也有所耳闻。几位老辈的在他茶室喝茶,都在感慨当年那个一番清风正骨,悟性灵性皆高的年轻人,竟然也堕落了。肖老爷子只是笑。有位老爷子说,听说还是从庙里出来的,天生带着的佛门清淡和怜悯心肠,可惜现在也被这个大染缸给污浊了。老爷子听着突然就有点心虚,心道,这小子只不过是将他的怜悯心肠,大半都分给了自家孙儿而已。例会最後,容安竹淡淡地吩咐让律师尽早将收购公文拟定,免得节外生枝。待大家都收拾好离了会议室,容安竹叫住了林翔天:「你有话要说」林翔天有点沈默,但还是道:「何必这样赶尽杀绝他家还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女儿。」容安竹挑眉:「这个方案是你一手企划的。」「我只是」林翔天叹气。「觉得我太狠心」容安竹揉揉眉心,站起来。林翔天不答话。容安竹突然笑了笑,林翔天看得有点恍惚,并不是这个笑容多美丽多诱惑,只是林翔天看着那笑竟然似乎到了眉眼,是发自内心,还有点慈意在里面。容安竹说:「收购这家公司,法律规定他夫人和女儿可以拿到几百万作为补偿;不收购,半年之内公司就会被他情人搬空,一毛钱都不会给他女儿留下。」第九章晚上,肖伦有事还在公司忙着,容安竹这个新贵推了s城的几个富二代官三代的邀约,只在家里静静看书,结果还是被一通电话邀到了外面。公事之外,容安竹永远穿着舒适贴身的棉麻衣服。他安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年轻人狼吞虎咽。五个荤菜三个素菜还有一个热汤,年轻人吃得嗝都不打一个,台风过境似的,最後的盘子干净得都不用再洗,方才喝口热茶吁了一口气。「谢谢容总。」男人开口,佝偻着背,声音阴恻恻的。「多年不见,换造型了。」容安竹开口。大学时,这人一头乌黑长发遮住半边脸,加上说话的语调,丝毫不愧对他神棍的外号。「头发长容易被鬼缠身」男人说。「要不要我给你念大悲咒,我不收钱。」容安竹说。「学长你还是这麽爱开玩笑。」男人笑了笑,眼睛眯了下,更显得一双乌青的黑眼圈。容安竹手上把玩着一个随身牒,是方才男人给他的。男人看了看那个随身牒:「学长,当日我们约定三次,你已经用了两次了」「我知道。」容安竹说。「还剩一次」男人继续说。「我知道。」容安竹点头。「你真的不想去找你的亲生父母」男人殷殷切切地问。不是他关心容安竹,实在是因为比起容安竹让他找的消息,找他亲生父母实在是容易太多了啊容安竹笑笑:「找来何用谢谢他们吗」男人闭了嘴,想想又开口:「你家那个,啊,就是肖伦,他好像查到点什麽了」「哦。」容安竹淡淡答道。接连好几日,肖伦到家里已经过了午夜,容安竹都已经睡下,早晨的时候,容安竹又比肖伦先起床到公司,所以两人几乎没有什麽交集。终於一天,肖伦睡醒了起来,想起今天可以休息半天,於是兴高采烈地梳洗好了,精装打扮後约了容安竹吃午饭。许是有段时间没有闹腾过,肖少特地去订了一束红玫瑰,随後拿着去了硗笁。从前台接待到总裁秘书,无人不是嘴角抽搐。虽然这位与那位是公开的秘密,但是红玫瑰配容安竹肖少是头壳坏掉才想到吧也不知这花会不会立刻被丢进垃圾桶。大家都这麽想着。但又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容总并没有丢掉花束,只是看了那花,随後淡淡地叹口气,起身找了秘书拿了外面的景德镇的一尺高的缸来,装了水加了盐,将花放了进去。「花被剪了枝,生命短暂固然可惜,」肖伦岂会不知他心思,但总喜欢与他辩上一辩,「但为有心人开了灿烂,便也体现它们的价值。」容安竹白了他一眼:「它们的价值不需要你去衡量。」肖伦笑笑,走到书柜旁,抽出一本杂书来,到一边安静看着,不再去闹容安竹。待到中午时分,两人才并肩走了出去,却在门口被人堵住。一个中年男子挟持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身上满是汽油味道,男人手上拿着打火机,女孩哭哑了声音叫着:「爸爸,不要这样我会怕」容安竹脸色一凛。跟着他们身後一起出来的林翔天看了,也脸色大变。「容安竹,你不得好死」男人疯狂叫着,「不用你费心逼死我全家,我今天先死给你看」「金先生,有话好好说,」容安竹放柔了声音,慢慢道,「玲玲这麽小,不要吓到她。」「假仁假义的狗东西」男人大笑,「我女儿不用你管,反正我死了我女儿也不好过,我今天就带着我女儿一起死在这里,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金先生,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慢慢说清楚好不好你先别激动。」容安竹慢慢走了一步,「你看我们隔得这麽远,不好说话,中间还隔着玲玲,你先放开她好不好我们两个慢慢说。」「狗屁,你不要过来,」男人退後一步,手上的打火机晃了晃。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号:「金一同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女儿」「妈妈」女孩子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