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你俩赶快去砍些大树枝来,给陆青做个担架”瘦猴没像贺虎那样利索,他咽口唾沫,委屈的说着,“叶姑娘,咋啥活都让我和贺虎干,不是还有尚家三兄弟吗”叶婉馨白他一眼,凉凉的说了句,“你才干多少就觉着亏了要不,这次回去,就待在铺子里算了,让狄成进山”“啊不亏,这点小活哪里能难得住我,这就去”瘦猴想着狄成整日的在铺子和书院这俩无聊的地方打转,他头皮就一阵发麻,离开一溜烟的跑了。容月疏也对叶婉馨恩威并施的法子感了兴趣,和这丫头相处久了,连枯燥的日子也有了趣味。瞧着树林越来光线越黑,他们有曲修凌的迷药,对这树林反而没了恐惧,都乐颠颠的盼着天黑,可以用这神奇的迷药捉到大的野兽。可是叶婉馨却不愿拿他们的性命来赌,喝令加紧步子早些离开这个密林。终于在天黑透之前出了林子。叶婉馨这才露出笑脸,“大伙都累了,赶快去弄柴火,我亲自给你们做饭吃”瘦猴这次乖顺的去收拾在树林里捉到的野鸡兔子,压根也不敢再提一丁点的意见。已经累的疲软的曲修凌也不挑嘴,吃了几口兔肉,就歪在一旁睡觉。叶婉馨和容月疏把他们捡来的干柴摆成个大圆圈,点燃起篝火,在里面铺上杂草,最后才铺上被褥。叶婉馨躺在被褥上,长叹口气,“哎,终于松口气了,要不是曲爷爷缠着进深山,我真是不想多走一步。”容月疏瞧着夜空亮闪闪的星光,心里满是兴奋,“我倒是很喜欢这次的打猎,比闷在城里好多了。”叶婉馨用手支撑着脑袋,瞧着容月疏的脸,慢悠悠的说着,“你那是初次经历,满脑子都是新鲜和稀奇,要不是曲爷爷准备的充足,咱们还不知道有多危险,有大型猎物野兽出现,别说你救人了,你能自保吗”这话一针见血,把容月疏的豪气瞬间给破环掉了。他抽抽嘴角,脸上闪过尴尬,“人总是要经历过危险和磨难才能长大的。”“是呀,话是不假,就怕这危险和磨难,你不知能否承受的住。”叶婉馨感觉眼前的人太理想化,既没聂清源的坚韧,也没陆少卿的细腻和谨慎,唯一的优点好像还是脾气温和,不过这是女人身上才该具备的好处,他个大老爷们,这脾气好像有点违和。直说了,就是娘娘腔,没男子气概。听贺虎回来述说的小庙堂事件,就让叶婉馨对他有了新看法,心里又担心把亲如姐妹的薛含蕊交给他,好像不是多妥当。这样优柔寡断的人,是不会给自个的女人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连聂清源和陆少卿都不能相提并论,更别说和脾气如铁的东陵玄翔相比。想到和东陵玄翔相处的一幕幕,叶婉馨嘴角也微微的翘起,这会他不知在干啥,是骑马巡视着营房外面的阵地,还是躺在营帐里呼呼大睡呢。真该找个时间去关外瞧瞧他了,在静安侯府吹嘘的那样厉害,不知在战场上是个啥熊样,不然这仗咋还是那样没头绪啊。要是这仗在打个三五年,自个难道就真的要原地不动的等着他。哼,想的倒是美,说不定,姐的后补已经考上状元郎了,哪个还傻乎乎的等的头发白了,变成个黄脸婆啊。叶婉馨的话也让容月疏陷入了沉思,想起临来时,他和祖母说了要去薛家提亲,祖母和娘都摇头反对。他已经把薛含蕊的外祖父王疏渊搬了出来,也没打动祖母和娘阻挠的决心。回想起祖母颤抖着嘴唇说出的话,她一个罪臣之女,咋能进咱家的门,就是娶个农家女子,也不能和薛家掺和上他的心就有些寒颤。难道就真的放弃那么好的姑娘,容月疏这会也感觉夜空的星辰好像也在嘲笑他的懦弱和没担当。俩人都在思索自个的终身大事,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前半夜担当警卫的是贺虎和瘦猴,俩人都提着大刀警惕的在篝火里面转悠着。瘦猴想着外面已经撒了曲修凌拿出的迷药,应该也不会有大碍。再加上他腿转的有些酸困,眼皮也有些厚重,就冲贺虎招手,“虎子,他们都睡了,咱哥俩也迷瞪会子吧。”今儿因为尚文不听话,差点闹出大事,贺虎摇着头倔强的拒绝了瘦猴的提议,“不,瘦猴,你要是实在困,就去那边迷瞪会,我再守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尚昆他们换咱俩了。”瘦猴打个哈欠,然后拍着贺虎的肩膀,“啊,那好吧,我就迷瞪一会,让你受累了,别忘了添柴火。”贺虎也困的眼皮翻不起来,可是又怕出事,使劲的咬着嘴唇,还不停的把大刀挥动几下,让自个的脑子清醒一些。已经添了几次干柴,贺虎的腿也酸软的拉不起来,听着大伙的呼噜声,好像更困。他死命的摆着脑袋,想把瞌睡赶走。忽然他的眼角余光瞄见远处有几道绿油油的眼睛,那畜生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停的在身后甩着,这举动惊得贺虎困意一下子没了,“啊是狼群,曲老的迷药拿错了吧。”贺虎嘟囔完,急吼吼的蹿到瘦猴歪着的地方,用脚踢着睡的正香的瘦猴屁股,“哎,瘦猴,有狼啊,快起来”、第五百九十六章 野狼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啊没喊醒瘦猴,倒是把不远处的容月疏给惊醒了,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头还有些晕乎。贺虎见瘦猴睡的大嘴张开往外吹气,那呼噜声只怕能传到二里开外。贺虎气急反笑,“哎呀,你个死猴子,还迷瞪会子,咋还睡的跟猪差不离啊,就该让狼群把你撕吃喽”听到贺虎的话,容月疏立即朝篝火外面瞅去,果然瞧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容月疏顿时惊恐不已,混沌的头脑清晰起来,耳畔又响起叶婉馨带着一丝嘲弄的话,吓的绵软的身子也有了些力气。他算着狼群顾忌熊熊燃烧的篝火,暂时还不敢越界,砰砰乱跳的心也稳定下来。从容的站起身子,语音里也没半丝的慌乱,“贺虎,不就是几只野狼吗赶快去喊尚文兄弟几个,咱们开始干活”贺虎惊讶着容月疏的变化,不过已经见他把瘦猴的大刀捏在手里,这紧急关头,也容不得贺虎猜测别人心思,快速的点着脑袋,“嗯,这也好,容大少爷小心些”睡在他们最当间的尚文因为心怀愧疚,又加上陆青睁开眼没半刻钟又陷入了昏睡,他哪里能放心睡觉一直茫然的盯着昏睡的陆青。他听到贺虎和容月疏的对话,已经翻身站了起来。“容大少爷,贺虎,我这就喊他们过去。”尚文说罢就俯身去推睡着的俩兄弟,“二弟,三弟,快起来,有狼群过来了。”“哦,这就起来。”今儿白日里赶路带惊吓,让尚云躺下就起不来,这会迷糊之中,听到大哥说有狼,他抬起头往大哥身上瞅,“大哥,狼在哪儿啊”见二弟,这会还在犯迷糊,尚文没好气的踹了他屁股一脚,“还啰嗦个啥,狼群不在篝火外面,难不成你大哥揣怀里啊”见这边人已经都拿好弓箭和大刀,容月疏望着又往前挪了许多的狼群,他压低声音询问,“你们瞧瞧,我还没进山打过猎,这样的情形,是去近身和狼群搏斗,还是先拿弓箭射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身为孤儿的尚家兄弟,为了不饿死,小小年纪就进山打猎活命,不怕死的胆子早练了出来。自从进了七凤山,见着这么好的大山,却因为整日的在田地间忙碌,压根就没机会打猎,好容易见到狼群,尚昆激动的眼珠子都能和外面的狼群相拼。尚昆嘿嘿笑着,“这还用想,拿弓箭忒没劲,要是运气好,也只是能射杀到几只狼,不如提着大刀上去砍个痛快”这山野小子胆子就是不一般,尚昆豪气的话让容月疏侧目,他佩服之余连忙瞟眼外面蠢蠢欲动的狼群,提出顾虑,“和狼近身搏斗,很有可能被狼咬到啊。”几人见容月疏磨磨唧唧像个婆娘,早心急的不得了。贺虎用胳膊顶顶身侧的尚文,那意思很是明显,眼前这几个人属你年纪大,赶快说句利索话啊。尚文才经历陆青的事情,一向洒脱爽利的他也不敢贸然拿主意,把眼睛瞟向仍然沉睡的叶婉馨。也不知狼群猜透他们犹豫不决的心思,前面的两头嗷嗷吼了两声,突然往篝火之间的空隙跳了过来。遂不及防野狼已经快到身前,由不得容月疏再有顾虑。他脑仁一阵发热,再不惧怕,嘴里惊呼着,“该死的狼过来了,快那刀劈啊”瞧着容月疏拿着大刀冲了过去,尚昆也紧随其后。接连砍倒三只野狼的尚昆,兴奋的朝正吃力的举着大刀的容月疏喊着,“容大少爷,这可不是你干的活计,我的砍刀卷刃了,干脆你去歇会吧”脸上和衣裳上都溅满了野狼的血迹,容月疏早把初时的恐惧和肮脏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感觉热血沸腾,越砍越是勇猛。忍着酸痛的手腕,容月疏又砍上朝他扑过来的野狼,见狼被他砍的倒在地上。容月疏得意的说着,“尚昆,我才不去歇着呢,待会我还要数数我砍死几只野狼呢。”要不是大哥把扑到容月疏面前的野狼砍死,这会这家伙只怕早吓瘫在地上爬不起来,还数死狼,不哭已经不错了。尚昆心里发着牢骚,手也没闲着。瘦猴醒来,见大伙都在和狼群搏斗,见身旁已经没了砍刀,只好拿了一根大木棍,朝他们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谁不开眼,拿了我的砍刀”容月疏扬起手里的砍刀,“你的刀在我这里呢”话音落下,刀已经砍进野狼的腰腹,尚云又朝它的脑袋补上一刀。然后笑嘻嘻的说着,“你个懒猪,刚刚睡的恁香,踹你几脚,都没醒,还要砍刀做啥”一棍子狠敲在朝他扑过来的野狼的头上,野狼脑袋摆动一下,依然朝他扑过来。瘦猴紧退两步,胡乱挥舞着木棍,嘴里呜哩哇啦的喊着,“哎呀,没刀我不是上赶着让狼撕碎啊”忽然想起陆青受了伤,砍刀还在那里放着呢。急忙喊着,“尚昆,这个畜生交给你了,我去拿趁手的东西”尚昆得意的朝野狼屁股上狠砍了一刀,野狼倒下,瞧着瘦猴狼狈的背影,他哈哈笑着,“活该,让你偷懒”他们兴奋的大喊和野狼的嗷嗷吼叫。直接把睡梦中的叶婉馨和曲修凌惊醒。叶婉馨摸摸脸上的露水,猛然坐起,瞧着和野狼拼斗的几个人,见容月疏也和野狼纠缠在一起。她诧异的问着已经猫腰起来的曲修凌,“曲爷爷,咋还有狼”从一旁拿起一个烤兔腿,曲修凌盘腿坐好,用嘴撕下口肉,津津有味的吃着,压根没打算接叶婉馨的话。叶婉馨瞧着外面还有野狼往他们睡觉的这个圈子里跳,急切的问着,“曲爷爷,你的迷药咋不灵验了”“来打猎,不让他们动手,都用老头子的迷药,你这丫头当老头子迷药是天上掉下来的,就这老头子已经没地方哭了”曲修凌丝毫不为那几个人担忧,反而肉疼他的迷药。鼻端充斥着浓郁腥臭的血腥味道,叶婉馨暗暗瞪着曲修凌。想着这是夜里,这无良的老头子也感觉不到,只好气恼的站了起来,“那你好好的吃肉吧,我过去打狼,别等着他们失了手”见他们和野狼搏命拼杀,叶婉馨在心里感慨,“野狼这畜生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咋也打杀不绝啊。”不过,她越是走的近,满地都是野狼尸体,还有受伤的野狼惨烈的吼叫声,叶婉馨心里越是惊讶,这几人咋不像是和野狼拚斗,那轻松的架势倒是像在田地里收割庄稼那样。尤其是见容月疏的模样,让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还是那个连坐在木屋里吃饭都感觉不自在的富家公子啊。接近半个时辰,野狼也被他们赶杀殆尽。叶婉馨怕血腥味道吸引来更多的猛兽,逼迫曲修凌拿了一些迷药,撒在他们歇息的地方。瘦猴见叶婉馨打量着野狼尸体,勤快的要去收拾,被叶婉馨阻拦,让他们都好好的歇息,等天亮再弄这些也不晚。让人意外的是容月疏竟然毫发无损,尚文和尚云都受了小伤。只有这哥俩明白,为了护着容月疏不受伤,他们砍杀野狼时,还要多生只眼睛,去盯着身侧的娇贵大少爷,这可是奔着叶姑娘来的,万不能有一点闪失。这场厮杀让容月疏瞬间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把生死置之度外,恐惧和胆怯都被勇气和无畏代替,身上的力气越多。许是他们凶狠的搏斗让附近的小野物都闻风而逃,大的也不敢伺机而动,这后半夜异常安静。也让疲惫不堪的大伙睡了个好觉。他们歇息的地方选在空旷的没有多少树木的坡地上。叶婉馨被暖洋洋的日头照射在身上,才懒散的睁开眼,瞧着大伙都起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嗨,你们咋都醒的恁早啊”瞟眼尚昆哥俩抬着已经冲洗干净的野狼,瘦猴黑着脸把怀里抱着的干柴扔下,“我们有啥法子,曲老头天不亮,就大喊着要吃烤全狼,哪个敢不听就让闻迷药。”这话让叶婉馨无语了,要是猎杀了一群野羊还好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