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乱了,要是铁心兰说别的府邸,她还不信,可是偏这静安侯府和东陵府的关系非同寻常,又听娘说起过,好像静安老侯爷还在淮安府找到了嫡亲的重外孙和外孙女。越想心里越心慌,她知道去年秋日里东陵玄翔和宁府的宁轩就结伴去了趟淮安府,这侯府的小丫头说不定就是那会就认识的。铁心兰说罢不再搭理愣怔的薛妙筠,继续把羊往马背上翻着。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俩羊收拾妥当,俩手也脏的不成样子,在衣襟上胡乱的抹了把,就跳上马背。“薛二小姐,我走了”被铁心兰的得意声音打断了思绪的薛妙筠,气哼哼的瞅着铁心兰离开。瞧着自家二小姐的脸色变幻不停,一旁的小婢女也吓的不轻,就怕主子又起了啥坏心思。自个才跟着她俩月,已经挨了无数的的打。薛妙筠打定主意,不管铁心兰这臭婆娘说的是真假,自个去静安侯府一趟也就明白。瞪眼惶惶不安的婢女,“你个贱婢,摆着死人脸给谁瞧呢,还不走”原本就胆小的婢女吓的脸色发白,唯唯诺诺的说着,“是,这就走。”赶到侯府的铁心兰瞧着老虎已经被绑在前院的木桩子上,俩眼都被挖了。她后悔的直跺脚,自个上当了,他们把她支开就是为了挖虎眼。瞪眼质问着,“东陵玄翔,你们的心咋恁黑呢,不是要活羊喂老虎的,咋把虎眼给挖了”叶婉馨得知有一只老虎就行了,留下的那只既然铁心兰想要,干脆就送给她,也省得留在府里还要人去费力费神的饲养它。她朝愤愤不平的铁心兰笑着,“铁姐姐,别生气,不是还给你留个小的吗小的也好养活”铁心兰听到叶婉馨的话,满面怒容立即变了,她惊喜的拉着叶婉馨,“叶妹妹,真的,你答应送我一只”叶婉馨用手指着一旁的木笼,“嗯,我从来就不说假话,那只还在木笼里,你待会走时就带走吧”“哎,哎,叶妹妹,就知道你人是顶顶好的,可比东陵玄翔这混蛋强多了”铁心兰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还不忘黑东陵玄翔一把。想到待会就能瞧到薛妙筠来侯府唱大戏,铁心兰的心情更加的畅快,亲热的拉着叶婉馨,“叶妹妹,这儿就留给他们这些臭男人收拾吧,咱去你的院子里瞧瞧”叶婉馨还想瞧着曲修凌咋用羊血浸泡虎睛,可是被铁心兰拖着,只好带她离开了前院。薛妙筠气势汹汹的来到静安侯府,她也不认识府里的人,守门的不让她进。从来就没被人小瞧的的她,竟然被个守门的奴才呵斥。薛妙筠咋滴也忍不了这口气。双手掐腰和守门的人吵了起来。这闹哄哄的声音惊动了前院的东陵玄翔。心想这又是哪个来找静安侯府的晦气,要是素常,他自然不会管这闲事,可如今丫头刚刚回来,他自然要让她过几日舒坦日子。叮嘱了海青云他们几句,就皱紧眉头往府门走去。见到是薛妙筠这个贱丫头,想到和她的婚约到这会也没推掉,他的眉头拧的更紧。语气恶劣的说着,“薛妙筠,你来静安侯府干嘛”正在和静安侯府守门的奴仆吵嚷的薛妙筠听到东陵玄翔的声音,自动忽略了那厌弃的语调。她一颗心砰砰跳着,扬起脸朝东陵玄翔望去,“哎呀,玄翔哥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铁心兰那臭婆娘骗我呢。”鄙夷的望着薛妙筠兴奋的脸不客气的嘲讽着,“薛妙筠,你不在你府里带着跑静安侯府撒啥野啊是打量着你爹那老东西又官复原职,你们这些蠢货又可以在京城里横着走,就不把别人放进眼里了”东陵玄翔讽刺刻薄的话,让薛妙筠的脸上一片通红。她委屈的摇着头,大颗的泪珠滚了下来,“不,玄翔哥哥,妙筠没那意思,只是听铁心兰说你在静安侯府,我就想过来瞧瞧你。”东陵玄翔厌恶的瞟了薛妙筠一眼,浓妆艳抹的脸颊被泪水冲出一条条的脂粉痕迹,这副恶心样子让他直反胃。越想这丑恶蠢笨的贱丫头是不能和大方又有聪慧头脑的叶婉馨相提并论。他冷声哼着,“薛妙筠,你已经见到爷了,可以滚蛋了”薛妙筠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可怜巴巴的求着,“玄翔哥哥,你别这样吗,我已经有好久没见到你,让我进去吧。”东陵玄翔斜她一眼,又凉凉的吩咐着守门的俩人,“你们赶快把这贱丫头赶走,要不然等你家老侯爷出来,连个门都守不好,你们的差事也不用做了”瞧着东陵玄翔扭身就走,薛妙筠就想往大门里面冲,守门的俩人对视一眼,都不客气的说着,“薛小姐,刚刚东陵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自个走啊,还是让我哥俩帮你”薛妙筠知道今儿这静安侯府是没指望进去,恼恨的跺着脚,骂了几句,就带着婢女小厮离开。回到府里,就直奔娘的院子。薛夫人瞧着女儿进了屋子就扑在她怀里痛哭,急忙问着,“筠儿,是谁惹到你了竟然哭成这个样子”想到今儿在静安侯府大门外面受的屈辱,以及东陵玄翔的冷漠和刻薄,薛妙筠哭的更伤心了。见女儿哭的要喘不过气来,薛夫人责骂着婢女,“紫玉,你个贱蹄子没瞧见你姐二小姐哭成这个样子”“你家小姐今儿出门遇到谁了都受了啥委屈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要不然,本夫人揭了你的皮”紫玉感受到夫人阴冷的眼神,想到自家二小姐遭了东陵公子的嫌弃,还不定咋折腾她们这些奴婢呢,就是夫人也是给心黑手毒的人。她越想越怕,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夫人,今儿二小姐去静安侯府了,可是那守门的奴才不让我们进门。”听到女儿竟然去了静安侯府,薛夫人一脸的迷糊,“筠儿,你咋想着去静安侯府了去那个晦气的地方做啥”薛妙筠抬起头,红肿着的眼睛直盯着她娘,“娘,我听说玄翔哥哥回来了,就在静安侯府,就带着紫玉赶到那里,也见了玄翔哥哥,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还赶我走。”薛夫人也吃惊的问着,“你说东陵家的那小子回来了他可是远在关外的,不会是你瞧错了吧”见娘说她认错人,薛妙筠娇羞的说着,“娘,我咋会把玄翔哥哥认错呢。”说罢又恨恨的说着,“娘,就是他不让我进静安侯府的,以前玄翔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被静安侯府的贱丫头给迷惑了。”无奈的瞧了眼可怜兮兮的女儿,薛夫人心里极不是滋味,这个傻丫头,还沉浸在见到东陵玄翔的惊喜之中。那东陵玄翔从来就没对这丫头动过心,自家女儿还这样执迷不悟,这样绝情凉薄的男人绝不会是女儿的良人。瞧着娘陷入沉思,薛妙筠抓着她娘的手摇晃着,“娘,你难道没听说过静安侯府从南边找回来个野丫头啊”她摇摇头,“静安侯府的事,娘也不是十分清楚。”见女儿眼里的期待和希翼,薛夫人忽然咬紧了牙关,“筠儿,婚姻大事是关乎你终身的幸福,娘不止一次的想过,东陵玄翔不适合你,要不咱和你爹商议一下,把这亲事退了吧”薛妙筠不敢置信的盯着娘,心里压根不敢想这是从娘嘴里说出来的话。身子从娘的怀里抽了过来,惊恐的后退几步,“不,娘,你咋能说这样的话,我死也要嫁给玄翔哥哥”、第五百六十章 白送的地契见女儿竟然又说出这样的话,薛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朝跪在地上的紫月哼了声,“贱蹄子,还不出去,跪在这里膈应谁呢”紫月连滚带怕的出了夫人的屋子。薛夫人瞧着女儿受惊的眼神,在心里暗自叹口气,可是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给女儿说透彻,必定会毁了女儿一辈子。“筠儿,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咋还恁傻呢”薛妙筠原本来娘的屋子里哭闹,是存了心思,要让娘替她打通去静安侯府的路,可是没想到娘竟然要退了和东陵玄翔的亲事,让她咋不焦急。“娘,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给玄翔哥哥”“不行,这次娘不会再由这你的性子胡来的”薛夫人硬下心肠根本就不吃女儿的那一套,想到这几年和东陵府的关系越发的恶劣,两家的路走的简直是南辕北辙。去年自家老爷在金殿上的事情又是东陵崇德那黑心烂肺的在推波助澜,才让老爷吃了大亏。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把女儿扔进那样的火坑。薛夫人想劝女儿回心转意,又深知她骄纵的脾气,不由得温和了说话的语气,“娘的傻丫头,京城里又不是只有东陵玄翔一个公子,那凉薄的男人即使和你成了亲,也不会真心实意的对你,你又没有娘家兄弟的照应,要是爹娘有一日不在了,你又要去仰仗哪个”薛妙筠见娘的语气软和下来,也乖顺的走了过来,“娘,别的公子再好,女儿也不稀罕,娘,女儿求求你了。”薛夫人心里有了个合适的人选,想着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也没在强逼女儿。轻轻的拉着女儿的手,用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筠儿,快别在哭了,这事你也别在忧虑,既然是东陵公子回来了,改日娘就带着你去东陵府上拜访下东陵老夫人。”想到自个去东陵府几趟都没见到老夫人,薛妙筠听到娘的话,眼神闪动着一丝骄傲和不屑。心里暗自骂着,你个死老太婆整日的端着一副臭架子,我爹可是当朝国丈,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敢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等本小姐进了你的府里,非搅和的你满府不得安宁。这京城的天气是越发的热了,还没到巳时,毒辣的日头就晒的人心发闷。亏的是宏儿的身子吃了曲修凌配的药,已经好了几分,在早上和天快落黑时,也能来园子里走走。这让侯府的主子奴才们都心情好了许多。叶婉馨从自个屋子里出来,刚想去麒麟院里瞧宏儿。言风就满头是汗的进了她的院子,“姑娘,铁姑娘来了,这会已经走到花园里了,你要不要去见见她”想到这些日子除了在宏儿的屋子里瞧会宏儿能稍微的安顿一会,剩余的时间就被东陵玄翔和铁心兰给包了圆。不是陪着他们去郊外赛马,就是满京城的转悠着找吃食,虽然这回已经到了初夏,可是经常吃美食,感觉她的脸都胖了一圈。这疯婆子又来了,叶婉馨苦着脸,“铁心兰,她又来干啥哎呀,言风我一听是她,脑仁就疼的厉害。”言风也知道姑娘想自个清净会,可是这铁心兰可是个牛皮糖一般的存在,她沾上了谁,压根就别想甩掉。自个自然要为姑娘分忧,“姑娘,今儿她一来就嚷嚷着要送你件好东西,说你保准稀罕,我怕她吓着你,就先跑过来了。”言风见姑娘心烦的样子,就用手摸着脑袋,“要不,我出去和她说你身子不适,你回屋躺着,就不见她。”叶婉馨无奈的说着,“她的稀罕东西,除了吃的,就是玩的,我可不感兴趣,不过她也没啥恶意,还是出去见见吧,反正不见也挡不住她。”铁心兰的手里提着个包裹,瞧见叶婉馨从院子里出来,原本还想保持一些神秘。可是没一会子,生性开朗爽快的她就憋不住了,咧着嘴大喊着,“哎呀,叶妹妹,正要去你的院子,你出来了倒是也省我的事”瞧着她明快爽朗的笑容,别说和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做朋友也是好事,最起码不需设心防。叶婉馨扫了眼铁心兰脸上的那些伤,也止不住笑了起来,“铁姐姐,你今儿心情这样好,是遇上了啥好事快说给我听听”铁心兰想到自个昨儿打的那场胜仗,得意的挑起眉头,刚想把这事和叶婉馨说说,瞧着言风和一旁还有几个婢女,她冲他们挥挥手,“你们都退开,我要和你家小小姐说几句悄悄话”言风瞧着铁心兰脸上嘴角都是淤青,连今儿走路都有些不利索,心里暗笑,怕是又和人家打架了,还真不是一般的脸皮厚,竟然顶着满脸的伤就跑到这里。瞧着眼前没别人了,铁心兰想笑,可是嘴角有些抽痛,就皱皱眉头,想到自个的收获,又乐起来,“叶妹妹,你上次不是送我了一只老虎,我今儿是来给你还礼的”叶婉馨的眼睛盯在铁心兰手里拎着的包裹上,急忙推辞,“铁姐姐,那老虎我也没功夫饲养,给你正好,不需你还礼的。”“哎,这东西对我来说是没个屁用,你必定会稀罕的”见叶婉馨推辞,铁心兰用手推着她,“走了,去你院子里说”进了叶婉馨的屋子里,铁心兰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了包裹。叶婉馨瞧着她从包裹里抓出一些发黄的纸片,更加的迷糊,“铁姐姐,你拿的是啥东西”“哎呀,你不是有好多的这东西,还没认出来啊,这是京外的那些田庄的地契房契啊”铁心兰说罢,把手里的纸片塞给了叶婉馨。瞧着手里的果然是地契和房契,其中一张,上面的中上等良田就有一千五百亩,叶婉馨不禁有些惊诧,这疯婆娘又耍啥幺蛾子。见叶婉馨皱眉疑惑的样子,铁心兰大大咧咧的说着,“你放心吧,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