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不争气的女儿还跪着呢,老婆子没脸坐你侯府的椅子,有话就站着回吧。”宁老夫人软里带硬的话噎的狄义卿老脸通红,想到宁雨晴在侯府这么多年,一直是尽心的伺候着他们两口子,品性贤德端正,他就是鸡蛋里能挑出骨头,也找不到儿媳的一丝错处。他张张嘴无话可说,只是把埋怨的目光投向老妻,处置这个贱婢也就罢了,你就不该让儿媳跪在这里。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宁雨晴听到娘的声音,她头也没抬,心里却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害怕和担心这孩子保不住了。就是地上惊恐不已的雪莺听到宁老夫人来到,心里也有了一丝窃喜,哼,你们就是再恨,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筹码。不信你侯爷和侯夫人回为了自个的嫡亲孙子就来迫害这个和你们没血缘的孩子,倒时候事情传扬出去,京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会咋瞧静安侯府。听着宁老夫人话里的浓浓不满,岳老夫人嘴撇着,你还怪罪我们苛待你的女儿,可知道,雪莺这贱婢就是仗着肚子里有了你宁家的血脉,才害的宏儿小命不保,你个老婆子还在哪里说着呛人的话。岳老夫人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低声说着,“亲家母,并非是我们老两口要苛待儿媳,实在是雨晴的性子太懦弱,竟然纵容贱婢害了我的宏儿”宁老夫人寸步不让的质问着,“奴才犯了错,你是当家主母,尽可打杀发卖,你处罚没有错的儿媳,这可是京城,不是乡间无知村妇,拿儿媳磋磨,不怕丢了你一品侯夫人的脸面吗”那可是你宁家的血脉,岳老夫人见宁老夫人话里的讥讽,牙根气的直痒痒,“嘿,我哪里敢打杀那贱婢,她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那可是你宁家的骨肉血脉”“我宁家的血脉,你说这话咋不嫌磕碜,我儿子孙子都在关外,何来的骨肉血脉之说”宁老夫人也气糊涂了,针锋相对的和岳老夫人杠上了。“哦,既然你不愿意认这孩子,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岳老夫人听到宁老夫人的话,立即笑了,把脸转向一旁皱眉的狄义卿,“侯爷,你我不需再为儿媳考虑,这没爹的孩子,再加上有这样黑心的亲娘,就是生了,长大也不知长成啥模样呢,干脆就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宁雨晴听到婆婆冷冷的话,她心里害怕孩子有闪失,急忙抬起头,“娘,不怪公爹和婆婆,都是女儿不孝,做事没分寸,给侯府惹出了大祸。”见娘还在呆愣,立即膝行到婆婆跟前,有些哽咽的求着,“婆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雪莺吧,媳妇求你老发发善心了。”瞧着女儿瞬间泪流满面,宁老夫人的心揪成一团,“晴儿,这到底是咋回事你别哭啊,说出来,娘为你做主”“做主,好,老婆子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就是不知你这主咋做,恐怕还要亲家公来到才好把事情了解”岳老夫人冷哼着。宁老夫人不屑的瞟了眼岳老夫人,心里对她有了怨恨,你明知道我家那个老头子不管这些闲事,偏要找他来,别说没说没事,真的有事,还不是扔给我来处理。瞅着女儿担忧的目光不停的瞅向地上的那个贱婢,心里瞬间就明白,是这贱蹄子惹出了祸事,恨不得扑过去打烂这贱蹄子。自家女儿懦弱,又摊上个强势的婆婆,出了事情,又没能力处理,自个当娘的岂能罢手不管。对于岳老夫人的咄咄逼人,宁老夫人只能压下心里的郁闷,面色尴尬的说着,“不用了,这后宅的事情原本就是咱们这些妇人分内的事,咋能让他们男人来搅和呢。”听着宁老夫人的强硬口气软了下来,岳老夫人也想给她几分面子,可是想到宏儿还在病中,自家娇弱的小重外孙女要去做那危险事情。她心里的气和怨恨还是没法发泄。语气仍然冷测测的,“这是内宅之事不假,可是已经到了谋害狄家血脉的大事情,只怕你宁老夫人也做不得住,老身瞧着,还是让宁老爷子亲自处理的比较稳妥。”既然这老婆子说了,这事恐怕是真的,可是宁老夫人也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装糊涂,疑惑的反问着,“谋害狄家血脉这事情从何说起,我家晴儿的脾气和性子,岳老夫人你难道不知。”“哼,老身和你的女儿做了快二十年的婆媳,自然知道她的品性,可是没想到竟然出了雪莺这黑了心的贱婢,我的小重孙儿还在床上躺着呢,多少日子水米不进的”岳老夫人说着话恨恨的盯眼地上缩做一团的雪莺,然后把怨恨的目光瞟向了宁老夫人,“咱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你以为我想这样不顾及咱两家的脸面,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宁雨晴听自家婆婆的话,微微的扬起头,见婆婆满脸都是悲意,用牙齿咬着嘴唇,唯唯诺诺的劝着,“婆婆,你身子不好,消消气吧。”岳老夫人见儿媳又开始说不痛不痒的话,就把阴冷的目光盯向了她,“你说的容易,这气要我咋消难道真的要让宏儿也和继宗他们一样,都早早的埋进黄土里,你心里才乐意”瞧着女儿被婆婆的厉喝吓得身子直打哆嗦,宁老夫人心里也疼的慌,可是这节骨眼上,也不是心疼女儿的时候。她老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亲家母,晴儿她拙嘴笨腮的,你就别为难她了,你想咋办,就说吧,只要能留下这贱蹄子肚子里的孩子,一切我们都听你的。”“这事也好办,我们侯府庙小容不下这黑了心肝的贱人,你就把她带回去,是杀是留,全凭你处置,也省的留这里作我的心”岳老夫人下了决心,这贱人不能留,可是儿媳生死都是狄家的人,她也不好撵走,只有把这贱蹄子赶走。“等她生下孩子,无论男女,也别想进我侯府的大门,我侯府不会认的”听到婆婆的话,宁雨晴楞了一瞬,就扑过去抱紧婆婆的腿,“婆婆,不能这样啊,那孩子可是继宗的骨肉啊。”岳老夫人用手推开儿媳的手,咬牙说着,“你也别怪我心狠,这都是那贱婢做的,我要不是念着是继宗的骨肉,早把她杖毙,还能留她到今日,这事没得商量”宁老夫人却吁了口气,她宁府养几个孩子,还是小事一桩,权当是当年眼瞎瞧错了人,贴补女儿,这事她也要咬牙认了。反正等这贱蹄子生了孩子,打杀她不是一会子的功夫,这样的贱婢留着终究是个祸患。她语气凝重的说着,“晴儿,你别闹了,也多为你婆婆想想,这事就这么定了,这贱婢做出这样的事,你婆婆能留她贱命,已经给了你多大的脸面,做人要知道好歹,要是犯在娘的手里,她哪里还有命在,你要念着你婆婆的善心,往后尽心的伺候好她”雪莺趴在地上听着,提着的心也回了一半,她可是知道宁老夫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黑,自个往后要加紧尾巴做人。宁雨晴在娘的劝说下,也收了委屈的心思,反正儿子的骨肉是保住了。俩亲家母已决高低,也没分出胜负,都是各怀心事。宁家老两口把心里惴惴不安的雪莺带走了,这事也暂时落了帷幕。后晌,叶婉馨听到欢儿从秋水嘴里套出的话。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心里想的是要尽快的去弄虎睛这事情。、第五百五十一章 叶婉馨去幽州府为了出行方便,叶婉馨在京城就让人给她备了几套男子衣裳,曲修凌又给她配制一些外伤和防蛇蚁的药。等到出门那一日,换上男装的叶婉馨出现在大家面前。让他们猛然一惊。最激动的莫属曲修凌了,围着叶婉馨前后左右转了一圈,“丫头,这身打扮好的很,不像平素穿着女子的衣裳,连走路都不痛快,更别提去爬山”活波的素娟眨眨大眼,惊呼,“小小姐穿上男装真的像个俊俏小公子,一下子就把少夫人家的宁大公子给比下去了”岳老夫人用帕子沾沾眼角溢出的泪水,“馨丫头,你这副打扮和你祖母年轻时,简直就是一个模样。”欢儿也点头,浑浊的老眼里有了一丝光亮和骄傲,“老夫人说的对,那时候咱大小姐还最爱去京郊骑马,大小姐的马术好的连那些大家的公子都比不上”曲曲修凌自从林敏娘和沈志凡成了亲,他就把叶婉馨当做自个的亲孙女。听到众人的称赞,他也与有荣焉的说着,“那时当然了,我们的鬼丫头虽然不是个男儿身,可这世间多少好男子也比不过她,静安侯府不愁没有辉煌的那一日”见她们说起自家早亡的女儿,狄义卿说不懊悔是假的,当初要不是安丞相刻意算计他,他怎会瞧上安丞相的嫡子,继而把润珠推入火坑,让这诺大的静安侯府在风雨飘摇中艰难度过了几十年。岳老夫人对叶婉馨去深山老林是一万个不乐意,可是想到宏儿依然昏睡,压制着心里的烦躁,平和的说着,“托曲神医的吉言,等馨丫头回来,宏儿身子好了,老身就备下厚礼相谢与你”曲修凌平素是最厌烦这些夫人们婆婆妈妈家长里短的,他这会的心思都在欢儿身上,眼瞅着才两日功夫,欢儿就和侯府的人打成一片火热,连多跟他说句话都不耐烦。要是再过些日子,这欢儿的心可就拢不住了。他翻着老眼皮,“哎呦,你和我别客气了,老头子还想给你讨个人呢。”岳老夫人瞧着曲修凌的老脸通红,还以为伺候他的小厮不尽心得罪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曲神医,你是不是嫌伺候你的人不尽心,马上就让福伯给你换个机灵些的”叶婉馨瞥了曲修凌一眼,然后满脸笑嘻嘻的,“老外婆,你哪里知道曲爷爷的心事,他不是还没娶过媳妇吗,如今是瞧上咱侯府里的人了,要给你讨要新媳妇呢”欢儿见叶婉馨要当着这么多的人把曲修凌的心事揭发出来,自个也要被牵涉进去,急慌慌的阻止着,“小小姐,你可别胡说”这下叶婉馨笑的更欢快了,“瞧瞧,有人可是存不住气了,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欢儿,我都还没把话说完,你急个啥,横竖还有老外婆给你做主”岳老夫人年纪一大把,自然也瞧出了端倪。她扫了眼曲修凌,又把探寻的目光盯向红了脸的欢儿,想到欢儿这些年没少遭罪,要是真的和曲修凌成亲,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她点点头,“嗯,是不错,蛮相配的”“老夫人,都是小小姐胡说,你可不能信她”欢儿急的直摆手。见欢儿这样,岳老夫人越发老嘴乐的合不拢,“哎呀,欢儿,这可是大好事啊,咱们侯府可是多年没办过一场喜事”等宏儿身子好利索,老身就给你把婚事操办起来“曲修凌听到岳老夫人应下此事,一下子乐的心花怒放,屁颠颠的给岳老夫人施个大礼,”那就多谢候夫人的成全往后咱可是亲上加亲了“”好,亲上加亲“岳老夫人附和着曲修凌的话。叶婉馨瞧着欢儿涨红着脸,就扯着她的胳膊,”欢儿,你就别委屈了,我曲爷爷是个人人敬仰的神医,你嫁给他可是好福气啊。“”还是馨儿这丫头知道老头子的好,还真没白疼你一场“曲修凌满意的捋着稀疏的胡子,今儿达成心愿,心里是美滋滋的。叶婉馨松开欢儿的胳膊,把脸转向有些得意忘形的曲修凌,”曲爷爷,你别顾着自个乐呵,宏儿的身子可交个你了,这会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她话音刚落,言风就和狄怀一同进了侯府正厅。言风瞧瞧严肃凝重这一张脸的狄义卿,又把征询的目光瞅向叶婉馨,”姑娘,咱的东西都打点好了,马匹都备好,是不是该走了“”我刚说要走,你来的正好“叶婉馨说罢,就规矩的给狄义卿老俩口行了拜别的礼。狄义卿瞧着他们仨人去幽州府,心里嫌弃人少,可是这丫头性子倔强,他张张嘴终究是没开口。叶婉馨就在岳老夫人的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中,离开了侯府的大门。一路风雨兼程,在路上匆忙赶了十几日,已经到了幽州城。早在路上,言风才把自个的身世说个叶婉馨听。他老家就在距幽州城百十里地的晃家铺子,爹是村里的猎户,在他三岁时进山被熊瞎子咬死,为了贪图他家的几间破茅屋,娘被就个黑心的大伯和伯娘折磨死了。就这还没完,在他七岁时,又一两银子,把他卖给走乡串户的小商人,那个商户是个好赌的人,每逢赌输了银子,就抓着他暴打。跟着那个人长到十岁,有次趁着他醉酒,就逃了出来。一路乞讨竟然到了关外,遇上义渠擎天,把他收了做个小厮,惊风还抽空教了他一身的功夫。年关时在京城郊外,叶婉馨救了他的性命,后来把他带回安顺,把他当做亲人一样,她这样的举动,让言风心里感激异常。他自小颠沛流离,尝尽了世间艰辛苦痛,叶婉馨对他的好,早记在心里。无数次的在心里发着誓言,姑娘有了难,就是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叶婉馨的嘴唇干裂,连脸皮也紧绷绷的,她用手轻轻搓着,瞧着荒凉的幽州城门,路上稀少的行人,发出感慨,”这里还真是苦寒之地,别说和京城比,就连小小的安顺也不如。“”姑娘,原本这幽州城还算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