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叶家,就低头应着,“大人,小忠这就去。”叶婉馨见范正明来了,心里松快不少,这倒是省的往安顺衙门跑了。叶婉馨见小忠抱着一些白色的麻布,就走了过去,“范伯伯,你能来一趟,就是给我婶娘诺大的面子,还拿着些东西做啥”“馨丫头,死者为大,咱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的,你范伯伯也不能免俗”范正明面色端正的说着。叶婉馨见他这样,就示意一旁扯孝布的春花,“春花婶子,你给我范伯伯,也扯块孝布吧”听到叶婉馨的话,春花拿剪子的手有些发抖,这可是县太爷啊,咋能给杨红英带孝呢。林书正也不敢认同外孙女的做法,就把身子躲在别人的背后,一张老脸囧的通红。叶婉馨见春花不敢动手,就抓过了地上的白色麻布,连剪子也省了,径直用手撕开了一长条的麻布。然后也绷紧了小脸,朗声说着,“范伯伯,今儿委屈你了,你的深情厚谊,容馨丫头过了这个坎再回报”范正明哪里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站直了腰杆,让叶婉馨给他束上白孝布条。院子里的人见这一幕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这可是堂堂的县太爷呀。东陵玄翔撇撇嘴,说着风凉话,“哎呀,范大人,可真是百姓的父母官,连这给人做孝子的好事都干你的人品和官声这么好,等我回了京城一定给皇上说句话,让他给你连声三级,最好做个三品四品的大官”叶婉馨瞪了东陵玄翔一眼,“东陵玄翔,你是属狗的吧,见人都咬”东陵玄翔眼睛亮闪闪的凑到叶婉馨跟前,稀罕的问着,“丫头,你真聪明,你咋知道本我是属狗的,你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也太大了”正在忙正事,这混蛋又开始发疯,叶婉馨恨不得踹他一脚,恶狠狠的说着,“你再胡闹,立即给我滚蛋”东陵玄翔抹了把脸,“丫头,你的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火气也忒大了,我去厨房给你端碗热茶,去去火”见东陵玄翔狗腿的去了厨房,范正明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压根不敢相信这是劈了他城门的人。望着东陵玄翔悠闲的进了厨房,叶婉馨气恼的摇着头,然后又给呆愣的范正明点上了香,低沉的说着,“范伯伯,你既来了,就给我婶娘上柱香吧。”范正明接过了香,扫了眼院子里神色各异的人,言辞激烈的说着,“那是自然,你婶娘杨红英以孤寡之身,活着时辛苦做农活,上奉养婆婆,下伺候幼子,这样的节妇烈女,这柱香,我应该上的”瞧着范正明已经上了香,待会总要相见,林书正厚者老脸皮走了过来,“范大人,馨儿她也太任性,真是对不住了。”范正明客气的给林书正还礼,“林老先生,话可不能这样说,你的外孙女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我能来这里也是感念她为我们安顺一方百姓做出了那么多的好事。”村里人瞧着范正明的举动,还有小忠拿进来的那些东西,都让他们眼热的不行。个个都在心里想着,连京城来的贵公子还要屁颠颠的巴结着这丫头,自个要不好好的跟着叶家丫头的脚印走,那就是瞎了眼。里正原本在他们心里都大的不得了,可如今做出得罪叶家丫头的事,人家照样把他的脸踩在脚底。“范大人,你也大老远的赶过来,必定累的不轻,请进堂屋坐着吧。”林书正恭敬的请范正明去堂屋。吴金良见范正明和林书正离开,二人都没忘他身上瞅,他的脸不禁有些僵硬,也不敢跟着他们进屋。林书正陪同范正明到堂屋坐定,叶婉馨吩咐小姑端来茶水。见范正明盯着堂屋的地面,没言语。叶婉馨鄙夷的瞟了他一眼,知道这老狐狸是等她开口,就酝酿着情绪,然后悲戚的说着,“范伯伯,你也瞧到了,我奶如今病的下不了床,俩弟弟还在幼年,家里的日子原本还指望婶娘来支撑,可上婶娘又被人害死,往后他们的日子可咋过呀”“还有,我婶娘不能就这么死了,要不是张家的恶贼混蛋,我婶娘这会还好好的在菜田里干活呢”范正明已经听刘树青说过杨红英的事情,见叶婉馨提到张家的人,心里也有些犯难。他沉吟了会子,苦着脸,“馨丫头,这屋子里也没外人,你范伯伯可是给你说实话了,虽然是张家的人撞了你婶娘坐的牛车,可是毕竟这不是故意杀的人,也不好定他的罪呀”“照你这样说,我婶娘岂不是白死了,我奶和俩弟弟咋办”叶婉馨气恼的反驳着,“要不然我也让东陵公子赶着马车去把张家的人也撞死,横竖也不需抵命”端着茶的东陵玄翔原本是来诉苦的,这个叶家也忒会过日子,厨房里除了一些油盐,别说蜂蜜和白糖了,连那粗劣的红砂糖都没有。害的他绞尽脑汁,才给叶婉馨特制了一碗茶。可是听到叶婉馨愤然的话,东陵玄翔乐呵呵的进了堂屋,“你先喝口我特意给你弄的热茶”叶婉馨说了这番话,嘴还真的有些渴,接着了东陵玄翔殷勤递过来的茶碗,刚要往嘴里送。东陵玄翔的大嘴就开始巴巴拉拉的说着,“丫头,你的脑子是越来越好使了,这话说的够霸气,你挑个好日子,我就去干你刚刚安排的事”叶婉馨听到他的话,又加上嘴里喝的酸辣甜水,一口就喷了出来,立即怒声骂着,“东陵,你这混蛋给我喝的是啥东西”东陵玄翔还没从兴奋之中回过神,你被叶婉馨恼怒的眼神吓蒙了,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丫头,那是我在你奶。”见林书正和范正明都憋着笑,他也有些郁闷,“你俩那是啥表情,想笑就笑吧,又没人治你们的罪的”“丫头,你别生气,我是在你奶厨房里找到的调料,有一瓶是红颜色的小果子,我还吃了一个,又酸又甜的,那味道还真是特别”“我又瞧着还有几个小罐子里边的东西颜色和气味都不错,就一样弄了一些,是不是味道很好,才让你喝呛了我就知道我做东西的味道那是很不错的。”东陵玄翔毫不谦虚的说着,“当初骆文浩那臭小子也夸过我。”叶婉馨忍着喉咙里的干涩和火辣辣的异样,放低了声音,温柔的冲他笑着,“嗯,是不错,我还真舍不得喝,都留给你了,要是不喝完,你今儿午饭晚饭带明儿一早就别吃饭了。”憋了几日的东陵玄翔,尽管还在心里喊着低调要低调,还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好,不过你让我去撞张家的人,啥时候动身,要不等我喝完这东西,就去,刚好能让他们明后晌给你婶娘陪葬”他们的对话,让林书正的脸都黑了,自家外孙女已经叫人不省心了,这个东陵公子也恁不靠谱。他扫了眼范正明,然后气咻咻的说着,“馨儿,你这不是胡闹吗”叶婉馨的眼睛盯着东陵玄翔端起的碗上,慢慢的说了句,“外公,我不胡闹,哪个人替我做主,替我死去的婶娘做主”东陵玄翔急着替叶婉馨说话,就猛的往嘴里灌着他特制的茶水,已经喝了几口的他才品出滋味不对。噗呲一大口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哎呀呀,我的喉咙啊,“丫头,你奶厨房里不是放了毒药吧,哎呀,不行,我要去找曲老头解毒去”、第五百四十章 给你个惊喜东陵玄翔吐着舌头,苦着脸,“丫头,你和我一块去吧,那曲老头不听我的”叶婉馨见他那副倒霉样子,急忙挥手赶着,“你赶快滚,我还有正经事呢”肚腹之中像有把火烧着,东陵玄翔见叶婉馨不去,只好自个走了。林书正皱眉瞧着东陵玄翔的背影,心想这东陵公子也忒过分,明知道馨儿这几日忙碌,还这么能闹腾。“好了,东陵公子走了,范伯伯,咱也该说正经事了,我原本就打算去你的衙门告状,你今儿赶巧来了,这事你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和决心你也都知道,这事你要不乐意管,那也没啥。”叶婉馨说着就缓了口气,“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个说公理的地方”林书正见自家外孙女把范正明逼的没话说,就打着圆场,“馨儿,这会先不说这事,这眼瞅着已经到了午时,让你娘准备饭菜吧”“范伯伯,咱生意不成仁义在,我这就去找我娘和外婆去”叶婉馨说罢话,就转身出了堂屋。范正明心里纠结的不行,自个已经舍了脸面,低调的很了,可是叶婉馨给他出的这难题,实在是难办啊。“叶婉馨在去厨房的路上也在翻来覆去的想这事咋办,范正明也摆明了态度,想到前世的车祸处理法子,也不过是赔偿些钱。她对杨红英的惨死是极不甘心,心里潜意识里总是认为杨红英要还和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内疚和对杨红英的愧疚,让她的脑仁都是压迫着痛。张竟昆是在未时赶回家中。见大儿子满脸怨愤的进了自家正厅,张水满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急切的问着,”竟昆,花溪的事处理好了吧“”爹,我早说过这事恐怕难以善了,今儿刚到花溪,就让人给下了脸面“张竟昆恨恨的说着,爹,不是儿子不尽心,这次二弟的事情我也没那能耐去处理”张水满摇着头长叹口气,“哎,这真是作孽啊,你大姐的家败了,咱家也被这畜生活生生的给拖垮”张家这边日子难熬,坐在叶家饭桌前的范正明也是愁绪满心,他实在是想不出啥好法子,来称叶婉馨的心。见范正明苦着脸,连饭菜都吃不下,叶婉馨心里冷笑,你个眼皮子浅的,这让人家的权势给吓住,总想左右逢源,我偏要你寸步难行。“范伯伯,你和外公慢慢吃,我还要去安排别的事情,就出去。”叶婉馨从饭桌前站起身子。叶家老宅。海子瞧着海青云带着黎老二正在门外胡乱瞅着,他惊喜的喊着,“青云哥,黎二哥,你们咋摸到这里了”海青云两大步跑过来,用拳头捶着海子的胸口,“好你个臭小子,你青云哥来到你的地盘上,你连吱一声都不敢,咋滴怕把你家吃穷喽”海子红着脸,“青云哥,要不是这几日我家里有事,要不然早去安顺找你们了。”东陵玄翔这会也骑马从叶家返回,瞧着他们几个,就起了心思,手里挥着马鞭,急促的喊着,“海子,青云,你们赶快骑上马,给我去办件大事”海青云心里还有些烦,东陵玄翔把他们几个抛下不见踪影,瞧着他这会满脸的兴奋,好容易见到海子,连句话都没说几句,又有了差事,他郁闷的心情更甚。他扬起脸,“东陵公子,你要去哪不是要回安顺吧”海子扯扯他的衣襟,阻止了海青云的牢骚话。“哎,海子,你干嘛扯我的衣裳”海青云瞥了海子一眼,又往下说着,“公子,我们可是刚来,连口水都没喝呢这就打发我们走”东陵玄翔不耐烦的瞄了海青云一眼,“别说你了,爷这几日哪里吃过顿热饭,不也是在马背上跑了四五日,还好来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爷自个都去了,咱要去安顺城西抓个人回来”只有黎老二满面红光,把手握成拳头,“哎呀,这些日子闲的手都痒痒了,管他去干啥,总算是找件事来做”海子心里明白,东陵公子怕是要去抓那张府的二少爷,他和东陵玄翔打这招呼,“东陵公子,你们稍微等会,我这就回去把马骑出来”不到一个时辰,东陵玄翔带着人已经赶到了城西的张家庄子。进入庄子的外围,海青云瞧着这庄子不小,知道是来抓人,他压抑许久的匪性被激了起来。见东陵玄翔和海子他们都停下马打量这庄子,他压低声音,“东陵公子,海子兄弟,你们先歇口气,我先去那家最好的宅子探探情况,马上就回来。”东陵玄翔瞥他一眼,冷声呵斥着,“海青云,你去探个鸟毛啊。爷亲自来这里抓人,是给他张府的脸面,都给我冲进去,先把那混蛋给我提溜出来,看哪个有种敢拦爷”海青云被东陵玄翔训的火气嗖嗖的往外窜,手起一鞭子狠抽在马屁股上,立即夹紧了马肚子,“好,我带路”四匹马快如闪电,往村首的那片青砖蓝瓦的宅院冲了过去。门口的老头有五十多岁,俩眼眯着,见几匹快马停在面前,卷着的那片尘土让他眯的俩眼更加睁不开。他用手扇着,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不干净的骂着,“你们这些混蛋,到了张府的门外,还把马骑的老快,是要找死啊”海青云已经翻身跳下马,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恶声恶气的质问着,“该死的老头,你还敢骂人,张府是啥狗屁地方,很尊贵吗这是张天昆那小畜生的家吧”老头见来人气势汹汹提到二少爷,心想这几日二少爷惹了大祸,府里已经闹成一锅粥了。他瞪着昏花的老眼,不屑的说着,“你又是哪个找我家二少爷干嘛”海青云知道找的正是这地方,就回头喊着,“东陵公子,就是这里”东陵玄翔听到海青云和那看门老头的对话,立即翻身下马,“海子,爷不愿进这腌臜地方,你仨去把那小畜生给爷弄出来”老头不等他们话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