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玄翔送回去呢,他们这次的任务可是非常重要的,一路风餐露宿,岂能耽搁在这样的人手里。瞧着这脸像黑炭一般的人,竟然不把他张府二公子放在眼里,可把张天昆气坏了。他两步上前,把手里剩的饼子塞进嘴里,用油乎乎的手抓住了黎老二的后衣摆,“你是聋了还是瞎了你给给二爷站住”被拽住衣摆的黎老二苦笑着叹口气,“哎,今儿想走也不成了,看来今儿要被公子训斥了。”他运足了力气猛的把张天昆的手摔开,然后缓慢的转过身子,瞪着张天昆,鄙夷的笑笑,“你就是那个嚣张的小子嘴里说的那个在京城也敢横着走的张家二爷”张天昆可没想到这黑瘦小子竟然有一身的蛮力,被摔的有些头晕,嘴里还没嚼碎的饼子卡在喉咙里差点要把他噎死,努力的红着眼睛把饼子咽进肚子里。用衣袖擦擦眼角冒出的泪花,张天昆长出了口气,“你个天杀的蠢货,既然知道你二爷是张府的,竟然还敢动手打你二爷,是不是活腻歪了”黎老二正要和张天昆理论一番,还没开口,猛然听到城门口闹哄哄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心里明白,一定是海子把城门劈开惹了麻烦。他把手里的包子筐放下,然后挑眉望着像个斗鸡的张天昆,不耐烦的呵斥着,“老子今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没那闲功夫给你这混蛋啰嗦老子就骂你了,打你了,不服气咱俩来个速战速决瞧哪个怕你”张天昆贼兮兮的笑着,“黑小子,你今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给你二爷叫板,好,有剩,把马车上二爷的长剑拿来,今儿让你瞧瞧你家二爷新练的把式”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想想那个凶狠的人,躲在一旁的有剩心里忐忑不安,只怕自家二爷这次要吃大亏啊。可是他是个奴才只能听主子的命令,“是,二爷,奴才这就去拿。”黎老二轻嗤一声,笑的嘴险些咧到耳根子上,“嗤,你果然和你那小厮是一样的蠢货,俩人比试还要啥武器长剑,就老子一拳头就能把你打趴下”他说着就握紧了拳头,要去打张天昆。这会子日头也出来了,要进城的人也多了起来,瞧着这边有人要打架,想围着瞧热闹的可不是仨俩人。从城门口过来了一个黄毛小子,大声喊着,“哎呦,可了不得了,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想瞅好热闹,去城门口啊”、第四百八十一章舅甥不相认的尴尬“你们可不知道啊,那伙凶狠的人拉着一个黑漆漆的大棺材,还骑着高头大马,瞧着个个都是黑杀神似的,我的胆子够大了,见了也直打寒颤啊”“咱安顺的西城门被人家砍破了,守城的兵士和那拨人眼瞅着要打架,保不准县太爷马上就会来到,这会城门口乱哄哄的,可比这热闹好瞧了”听着这小子眉飞色舞的说着,瞧热闹的发现眼前的是张家的二少爷和人打架,他们怕惹祸上身,就一哄而散,互相叫喊着,“是不是土匪进城了,把城门劈了,走走,去瞧瞧去”听说县太爷要来,黎老二怕耽搁正事,二话不说,一拳头就杵到有些愣神的张天昆脸上,“老子要走了,先收拾了你再说”被拳头打的流了鼻血的张天昆险些蒙了,他用手捂着热乎乎酸痛的鼻子,苦巴巴的说着,“哎呦,你这黑小子,懂不懂江湖规矩呀武器还没到手,你咋先动手了”见黎老二弯腰拿起竹筐就走,还有几个走的慢些的又瞧着张天昆的惨样子,在心里感叹着,这混账东西今儿可是吃了大亏,他们都想笑把脸扭向一旁死憋着。已经走了几步的黎老二回头讥讽的道,“和你这凌弱逞强的混蛋哪里还用江湖规矩”“想讲规矩就去安顺衙门口候着老子”他的话让张天昆气的要七窍流血,急忙从衣裳里憋摸出一条帕子,擦拭滔滔不绝的鼻血。这时候有剩举着长剑过来,他还没瞅见自家主子已经挨了揍,献媚的说着,“二爷,你的长剑。”遭了打的张天昆,正一肚子火没出撒,扔了沾满鲜血的帕子,瞪着眼阴测测的呵斥着,“长剑你个头啊你个晦气的狗东西惹的祸事,瞧见你家二爷的脸了没,还不麻溜的去瞅瞅那个黑小子往哪里去了,你家主子要报仇”有剩瞧着主子满脸是血,那阴毒的眼神,吓的脑袋恨不得缩进裤裆里。见主子也被揍成这个样子,自个的脸好像也没刚才那样疼了,忙不迭的应着,“嗯,奴才这就去。”西城门里。破门而入的东陵玄翔他们刚走了十几丈的距离,就被官差给堵了路。东陵轩翔望着越聚越多的官差把他们包围了,他双手抱胸冷笑着,“这范正明的人气势可真是不一般啊,咋滴还想把公子我给灭到这安顺的弹丸之地”刘树青今日原本要带媳妇回花溪,侯三来传令要他立即赶往西城门,他一肚子的郁闷,听侯三说有匪人劈了城门,他才忍住了不住往上窜的郁火。刘树青人还没到,就厉言历的色的吩咐着,“侯三,你今儿给我拿出力气,把这伙贼人利落的拿下”“老大,你就请好吧,一个也跑不了他”侯三瞪着眼尖的海子瞧见在后面赶来的正是他那英勇无双的亲舅舅,也顾不上脸红羞耻,几步冲到正要下马的舅舅跟前,气恼的质问着,“刘大人,你带人来抓我们的吗”肚子里早已装满了气的海子连舅舅也不叫了,他把双手举在头顶,负气的说着,“刘大人,城门是我吴大海劈的,和东陵公子无关,你把我抓走吧”唯恐天下不乱的海青云抓住海子,把他扔到一旁,“你个小毛孩子一边待着去,这劈城门的活计可是我干的,你别想抢我的功劳”下了马的刘树青抬头打量着傲然挺立的东陵玄翔,直觉告诉他,这个嚣张的过了头的人必定就是匪首。虽然有些面善,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没那闲心给匪首攀交情。心里还没思量完就听到海子的话,他转过头愕然的望着眼前的海子,心里不禁吐槽,哎呦,如今这匪贼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呀,竟然在他们这些官差面前这样肆无忌惮。还有这小贼人咋知道他姓刘呀,纳闷不已的刘树青眯眼瞅着海子撅着的嘴。心里更加疑惑的是,这小贼的声音咋恁熟悉呢,也不怪刘树青认不出亲外甥来,这海子的个子长高了不少,原来俊秀白皙的面容在关外恶劣的气候里变的黑黝黝的,就是他娘见了也不能认出。被海青云甩在一旁的海子,咧着嘴,气闷的说着,“海大哥,你咋这样呢,明明就是我干的”东陵玄翔瞧见这个刘树青,他在花溪见过,还是海子的舅舅,不禁被海子的举动逗的绷紧冷然的脸也差点破了功。他无语的瞅瞅天,就闭紧了嘴巴,想瞧瞧海子这孩子咋把这出戏唱下去。跟在刘树青身后的侯三提着大刀,来抓匪贼,他也想瞧瞧这伙贼人到底长的是不是三头六臂,竟有那天胆敢劈了城门。“刘大哥,这飞贼瞧着也没啥通天的本事,杀鸡蔫用牛刀,你先歇会子,这里就交给兄弟们吧”急于表现自个的他不屑的说着大话,就带着满脸的好奇走到东陵玄翔他们面前,虽然瞧着这伙人个个都凶悍的不得了,说出的话更是奇怪。人家都说有争吃喝争银钱的,这争着把罪往自个身上揽,还是头一回。他大刺刺的目光率先扫了一遍冷脸的东陵玄翔,又眼尖的瞅见了马车上的大棺材。“刘大哥,你说这匪贼来咱安顺干嘛的咋还自带棺材,他们是不是算定了没有好下场,就把自个的后事都准备好了”侯三一向就是个话痨,他得意自个的精明脑袋竟然猜出了匪贼的心思,越发的嘚瑟了,“刘大哥,你说兄弟说的准不”东陵玄翔实在是没心情和这帮无聊的人瞎墨迹,他望着刘树青,原本还想给他难堪,可是想到还要给那丫头留些脸面,就冷声说着,“刘大人,你们范老爷呢出了这样的大事情,咋不见他露头,莫非也是怕脑袋落地就知道他必定也是个蛇鼠之辈”听到东陵玄翔竟然说自家范大人胆小,还说是啥老鼠蛇啊啥的,侯三也不管东陵玄翔冷的渗人的眼神,他竖起大刀,“你个野山贼,竟敢骂我们范大人,你活腻歪了不是”还在心里纠结的刘树青瞪了一旁满嘴废话的侯三一眼,“你闭嘴这些人还没摸清来路,你能收拾的了吗”东陵玄翔的脾气自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依然一副冰冷的样子。挨了训斥的侯三,瞄到东陵玄翔冰冷的眼神能把他冻僵,就缩缩脑袋,一惯厚脸皮的侯三,并没气馁,他把疑惑的眼神投射到海子和海青云身上。咋瞧着眼前的这小贼有些熟悉,就抱着大刀来到噘嘴的海子面前,左右仔细的瞅着,又用干瘦的手去捏海子的脸。海子见侯三对他动手动脚,就把他的手拂开,“侯三,你要干嘛”“哎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刘大哥,你呀,快来瞅瞅这臭小子是谁”侯三一蹦三尺高,笑哈哈的说着,“哈哈,今儿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不是你亲外甥,海子兄弟嘛”海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说着,“呸,哪个是他的亲外甥,还是让刘大人把我绑了送到安顺的南大牢吧”刘树青被海子的话噎的脸色尴尬不已,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已经大变样的海子,“海子,你个混小子,莫不是在军营混大了,连亲娘舅都不认了”侯三把刀挎在腰上,厚着脸皮上前扯住不放脸色的海子,大声的呵斥着他的兄弟们,“你们都傻了吧,还不把刀剑放下,没瞧到是咱自个人吗个个都是不长眼的怂货”“海子,你在关外好玩吗啥时候也带你侯三哥去长长见识”海子望着他兴奋的脸,那条丑陋的疤也变的红油油的,想到他们时常的吃不饱肚子,为了去抢夺那些粮食和马匹,连平参将的命都丢了。忍住气愤,他鄙夷的说着,“侯三,你们在安顺耀武扬威的,吃喝方便,去关外干嘛在那里时常饿着肚子和敌人拼命,你们这些享福的官差能受得了吗”听了外甥的话,刘树青瞧着面色黑青,嘴唇干裂的海子,心里也是一痛,关外确实不是好地方,这孩子受了大罪了。心里把他对自个的无理早抛到九霄云外了。海青云瞥眼海子,“你个臭小子,这是你舅舅,你也不早说,让你海大哥白担心一场”这边还没把人安抚下,范正明也赶到了。小壮瞧着围在一起的人群,高声呼喊着,“都让开,范老爷来了”东陵玄翔听到这话,松弛下来的脸又绷紧了,你个糊涂官终于露头了。、第四百八十二章 难啃的骨头身穿官服的范正明顺着官差让开的路,极有气势的走到了人群中间,还没等他发怒说狠话。一道冷清的刺耳嘲讽的声音传进耳中。“范大人,别来无恙”范正明抬起头,望着东陵玄翔的冷脸,他摆出的气势顿然消失,脸色僵硬嘴角直抽搐。在这时节,日头照在身上原本是暖和的不得了,可是心里却冷飕飕的,有些艰难的张开嘴,“这东陵公子,是你们”“范大人,你好大的威风啊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高皇帝远,你的县太爷做的好舒服,好大的气势”被东陵玄翔的冷话刺激的没一会子,范正明脑门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东陵玄翔把范正明的惶恐神情收在眼底,“范大人,你的城门被我的兄弟劈了,是打是杀,你瞧着办吧”这话让范正明如鲠在喉,他勉强挤出笑意,“东陵公子,你可是安顺的大贵人,都是一场误会,恕下官迎接来来迟”范正明谨慎的扫了一遍东陵玄翔身后的人,瞥眼那个黑漆漆的大棺材,心里咯噔一下,这会拉着棺材进了安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里面装的是哪个大人物。不过能让东陵玄翔护送的人,必定分量不轻,他心思瞬间就转动了无数个,可始终猜不透,也就歇了这念头。瞧着一旁呆愣愣的刘树青,急忙吩咐着,“树青,别发愣了,赶快把东陵公子迎进衙门”进了城门里边的黎老二慌的满头是汗,见凑热闹的百姓都在窃窃低语,他们都远远的站着想来是惧怕官差。官差果然把他们的人都包围了,黎老二气恼的吆喝着,“都让开,我要进去”“公子,吃食买回来了咱先吃饱,有了力气,再和这帮狗屁官差干仗”他抱着包子筐也挤了进来,瞧着有个身穿官服的杵在东陵玄翔身旁,就有片刻的呆愣,瞬间就回过神来,这个小县太爷我们东陵公子岂能把他放在眼里。海青云一把接过竹筐,摇着头遗憾的说着,“哎呀,黎家二兄弟,还干啥仗呀,咱东陵公子和这县太爷可是老熟人了,这捕头还是咱海子兄弟的亲舅舅,有那力气,还不如吃俩热乎乎的大包子过瘾呢”东陵玄翔见吃食买回来,收了面上的冷意挥手说着,“兄弟们,都吃些包子垫垫吧,这一路让大伙辛苦了,咱的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