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总是这样锋芒毕露也不是个好事,在娘家还好些,将来要是嫁了人,夫家岂会容她。“外公,我昨儿在安顺意外的得知了那只玉镯的来历,还有我在安顺买的那只玉镯以及曲爷爷买给我娘的那些金玉簪子都是出自一家”叶婉馨瞧着外公的神色也有了一丝波动,她再接再厉的说着,“外公,你还别不信,那上面的字迹都证明了是出自一家”她得意的翻了脸色严谨肃穆的林书正一眼,“让你料不到的是,那些东西可不是一般的高门大户,而且曾经的权倾天下,前朝的相爷之家”听了叶婉馨的话,林书正的耳畔不易于一道霹雷闪过。他惊异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颤抖着,连说出的话里也有浓浓的不安,“馨儿,你可知你说的是些啥话”终于瞅到一向稳重得体的外公露出了不淡定的神色,叶婉馨心里的得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她扬起眉头,俩大眼里透出一丝狡黠,“外公,你不会还认为我在信口开河吧,我可是经过细致的推敲审定,不但有了强有力的物证,而且还有人证”见外孙女在这节骨眼上还在沾沾自喜的卖着关子,林书正亟不可待的催促着,“馨儿,别说废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叶婉馨瞄了外公一眼,你个老狐狸也坐不住了,姐要的就是这效果。她微微一笑,“外公,你这次不觉得我是瞎胡闹了”林书正焦急的催促着,“你你这丫头,赶快说”见外公的神情已经有些不耐,叶婉馨就沉着的说着,“外公,你坐下听我慢慢的说,我昨儿在安顺的银楼里见到了那个刘子歌刘掌柜,他孤身一人三十多年前从京城辗转到安顺,瞧着咱安顺的地方好,就在安顺安了家”林书正终于听到外孙女不在摆姿态,就缓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凝神听着。“他原是京城一家小铺子的学徒,因机缘巧合,他在京郊安相的庄子上捡到了一包价值不菲的金玉首饰和一些数量不少的银两”“这偶遇的外财也不是啥大事,只能说他刘子歌运气太好,老天爷想让他脱离贫困的日子”“可是偏偏那夜里发生的事情有些诡异,安相的庄子里突然走了水,他是谁,他是位极人臣的丞相”“虽说是个郊外的小庄子走了水,也应该有人去救人救火,偏是空无一人,任凭那熊熊大火把诺大的一片庄子化为一片白地,不,是一片狼藉焦土”叶婉馨形容生动,绘声绘色的解说,让林书正心里也有了一些意外和惊叹,这丫头的口才和措辞可是真不简单。要是个男儿,该有多好,甚至能超过他眼里最为满意的叶修文。这会叶婉馨的声音也由激情演说变为了低沉的倾诉。“这刘子歌被这大火吓住了,他原本是想去救火的,可是瞧着火势凶猛,却无人施救,就不想招惹是非,退回马车旁时,脚踢到了一个包裹,他就着火光,发现了是个装满首饰的包裹”“贪财之心人皆有之,他当即立断把那包首饰据为己有,这原本是他捡到的,他留下也无可厚非。“可是等他回到所容身的小铺子里后,偷偷打开,竟然发现这首饰上的刻字是静安候府的狄家大小姐,狄润珠的东西”“他惊呆了,也后悔了”叶婉馨瞄了眼已经被她的话深深吸引的住的外公。她调皮的眨眨眼睛,“外公,你猜他为何会后悔”已经被这事情吸引住的林书正急于得知后面的真相,他哪里能猜得到。要是他的学生敢这样问他,早就发怒了,可是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他也不敢得罪。只能郁闷的说了句,“你这鬼丫头,人家心里咋想,我哪里会知道。”叶婉馨已经吊足了林书正的胃口。她接着往下讲。“这刘子歌和那狄家大小姐是有些渊源的,当他还是一个卑微的小学徒时被京城大纨绔之弟所欺辱,是狄润珠仗义从那纨绔的马鞭之下救了他。”“还许下了豪言壮语,谁往后敢欺负刘子歌,就是和她狄润珠做对和静安侯府做对”“这刘子歌那夜想到狄润珠对她的救命之恩,他良心愧疚不安,就决定到第二日一早,把这包东西归还狄润珠。”“可是总是人计划赶不上变化,次日一早,他刚要和掌柜的请假出去归还东西,就听到有人正在和他的掌柜说着,昨夜发生的那场惨剧。”说到这里,叶婉馨又是一顿,她望望外公的脸再次有了变化。他好像也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外公,我听舅舅说过,三十多年前,你也曾去过京城,就是不知和那场惊天大惨剧是不是同年。”叶婉馨瞧着外公并没有仔细听她的问话,心里已经有了思虑。她笑着说道,“外公,接下来不用我再说,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事情的结局。”林书正长叹口气,“哎,馨儿,这事情有些复杂,再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再去追究它的根源,也不是个好事呀。”瞧着外公又把脑袋往回缩,叶婉馨不满的说着,“不对,外公,即使你心里再不愿招惹是非,你也不能再刻意回避这件事情”“因为它牵涉了我爹叶修为的身世,很有可能我爹根本就不是周氏的亲生骨肉”叶婉馨的脸这会有些通红,她不知道自个是不是被外公的冷漠所气的。“不然你怎么解释周氏拿出的那个刻有狄字的玉镯,我娘手里还有一个刻有安字的玉佩,她说那是我爹的遗物,还有她平素对我们娘几个的态度”耳畔响着外孙女犀利的言辞,林书正是咋着也想不到,外孙女会有这样的好头脑,能把这让人扑朔迷离的事情参悟透的。叶婉馨强硬的说着,“外公,接下来,不管你是咋想,我是坚决的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你不为我想,也该为宏儿想想,宏儿的资质你也知道,难道你忍心让他窝在这个小地方一辈子吗”被叶婉馨逼的话也说不出的林书正只能无奈的望着她。虽然也想反驳外孙女无理态度和蛮横,可是又仔细的想想,她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叶婉馨见外公的脸色一片尴尬,她也软了语气,“好了,外公,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趁过年这些日子去趟京城。”“虽然安家已经没人,可是我听说静安侯府的老侯爷尚在人世,我要去拜访一下,去仔细的查看一番。”林书正不得不再次佩服外孙女的头脑和勇气,既然自个也挡不住这丫头的行动,还不如放手让她出去试试。他仔细的斟酌着,“馨儿,你想去,就让沈志凡也陪你一块去吧,毕竟他做事为人还是比你舅舅要稳妥一些。”听到外公赞成她去京城,叶婉馨的态度立即来了个大变幻。她笑意莹然的问着,“外公,你说我用不用回去再问问周氏,那玉镯的来历”“不用了,你认为你奶奶会把实情和盘托出,一切还是靠你自个去做吧,真的假不了。”林书正也知道周氏的人品,自然不会认为她会有好心把实情说出。叶婉馨又仔细的叮嘱着,“还有,外公,这事先不让外婆知道,她平素就好叨叨,一切都等我们从京城回来再说。”得了外公的默许,叶婉馨轻松不少,她笑吟吟和外公从书房出来。秀英稀奇的望着这俩人,心想,他们啥时候有话说了,竟然能待在一起这么久。叶婉馨自然也瞧出了舅母的疑惑,她笑嘻嘻的拉着舅母,“舅母,我可告诉你一件大好事,我刚刚和外公商议了一下,想让舅舅陪着我去趟京城,我想把咱的蔬菜和家里做的稀罕东西先往京城送一些,到了明年再就大干一场,到时候咱挣的银子会像一座大山那么高”“啊,去京城,这大过年的,你咋还想往外跑呀你外公会同意”惊呼出声的秀英又把疑惑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公爹。林书正无奈的叹口气,“哎,这丫头可把我缠死了,不答应,我的年也过不安生,实在是没法子”作为男人谁不想出门跑跑,这些日子总是在淮安府和安顺这俩小地府打转,他早就着急了。能去京城自然是好事,敏强和他媳妇的感觉截然不同。他兴奋的望着叶婉馨,“馨儿,你准备啥时候走啊”还不等叶婉馨开口,他又望着老爹,“爹,你真的答应了哎呀,你咋也变的开通了”范氏瞧着儿子那开心的样子,就没好气的说着,“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没出去过呀在家能把你憋死是咋滴”叶婉馨笑嘻嘻的说着,“外婆,舅母,你俩可别生气,我到明年挣回好多的银子,就在安顺给你们买个大宅子,咱全家都搬到安顺住去,买他个几十个奴仆,让他们把你俩伺候的好好的,让那些人都眼热你们”见她们还是不高兴,叶婉馨接着说,“我原想带着你俩去,可是承儿和小丫丫太小,这天气也冷,我把京城的宅子先给你们置办好,要不,你们就等到热天了再去横竖也不过是再等几个月的事”叶婉馨的话,她们是信服的,听了这许诺,婆媳二人脸上才有了笑意。范氏想想,撇着嘴,“馨儿,京城有啥好的,人多地方大,我和你舅母要是去了,迷了路回不到家,那可咋办到了热天也不去,还不如在安顺置办个大宅子住着舒服呢”“就是,娘,你说的太对了”秀英附和着婆婆。秀英眉开眼笑的摆弄着自家闺女的小手,“到时候,我家的小丫丫也成了个人人稀罕的富贵人家的小姐,那该多好”林书正无语的瞅瞅自家眼皮子浅的老婆子和儿媳,最后甩手进了堂屋。范氏瞧着老头子不痛快,也屁颠颠的跟着进了堂屋。叶婉馨就和舅舅商定了两日后启程去京城,她瞧着事情办的顺利,就乐滋滋的和外公一家告辞。、三百八十三章 狄继宗的亲事花溪叶家老宅。敏娘幽怨的瞅着已经打理好行李的沈志凡,心里却在怪罪着女儿的任性,这大过年的,竟然闹出这一出事,爹也是老糊涂了,这次也不知被馨儿灌了啥迷魂汤,答应他们去京城。见自家娘子心情不好,沈志凡微微一笑,轻声的安抚着,“敏儿,我们去京城也不会待太久,你就别担心了。”敏娘轻叹口气,“我不是因为你们去京城生气,馨儿总是一意孤行,这丫头的性子可咋办”沈志凡握着敏娘的手,“敏儿,馨丫头敢做敢为,我倒是认为她的性子很好,我们也可以省了好多心。”叶婉馨站在院子里,瞧着沈伯伯还在屋子里没出来,就知道是娘的眼泪牵绊住了他的脚步。心里就感觉好笑,这不过是出门一趟,又不是生离死别,用得着这样吗。她故意大声的叫着,“舅舅,你的东西都带好没这就要走了”屋子里的沈志凡一听,心里就有些着急,他轻柔的说着,“敏儿,我走了。”敏娘用帕子擦擦眼角,怕被女儿瞧出自个又哭过,也随着沈志凡出了屋子。大门外面,宏儿眼巴巴的瞅着姐姐又要出门,撅着嘴,“姐姐,你咋过年还要出门我有点舍不得你。”叶婉馨摸摸宏儿脑袋,笑呵呵的说着,“宏儿,你在家等着,姐姐回来给你捎一些京城的好宣纸,让你写大字,我们会很快回来的”瞧着马车已经驶出了花溪村子,叶婉馨把马车帘子放下,闭上眼开始想着这件事情咋样办才好。京城静安候府。寝房里,老候爷狄义卿正在发脾气,他花白的胡子气的翘着。刚刚端过来的一碗药,也被他摔在地上,整个寝房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药草苦味。狄福佝偻的腰着腰,脸上的皱褶都挤成一团,显得更加的苍老。他小心的走到狄义卿面前,“候爷,王家的人还在正厅候着呢,你要不要这会过去”狄义卿把背对着狄福的身子转了过来,因为激愤和恼怒他的老脸一片灰白。他气哼哼的说着,“狄福,你说我该咋办这畜生总是给我惹出麻烦,以往的也就罢了,这次偏偏要去招惹王殊渊”岳老夫由儿媳宁雨晴搀扶着从门外进来。她的表情和狄义卿正好相反,老脸笑的褶子都咧开了,“侯爷,这可是见大好事呀,你咋还发火”闻到屋子里浓重的药味,她的眼睛又赫然发现一地的碎片和药渣。不由得皱紧眉头,“侯爷,你再生气,也不能拿作践自个的身子呀咋把药碗都摔了”狄义卿听到自家夫人的话,心里就暗自埋怨,还不都你,把个好好的孩子,养成这样的一个德性。这府里都没安生过一日。他把不耐的眼神扫向老妻,“夫人,你就别再添乱了,那王殊渊还在正厅里坐着呢,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岳老夫人这会也不担心老侯爷的身子,她立即眉开眼笑的说着,“侯爷,我就不明白了,这多好的事情,难得有孙儿喜欢的丫头,咱就遂了他的心,把这亲事办了,他往后有了媳妇,自当收了心,咱就也安心的等着抱重孙子,有何不好”“继宗那副德性,咋去和人家王殊渊攀亲,我没恁大的脸”狄义卿冷冷的甩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岳老夫人没有气馁,她笑着说着,“侯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