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二兰的的这两件衣裳洗洗就行”大兰听话的洗着衣裳,她们的衣裳也没多脏,没一会就洗净了。她想把木盆冲洗一下,就拎起木盆放进河水里,瞧着盆里的水已经灌满,正要用力端起来。大兰的俩眼无意识往前瞟了一眼,好像石头边上有啥稀罕东西,紧接着又瞅过去,大石头的边缘好像有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晃荡。她还以为是条大鱼,心里有些惊喜,就把木盆里的水倒了。大兰瞥眼娘正在用棒槌捶着衣裳,她小心翼翼的往石头的尽头又走了一步,俩手死死的扣着盆沿,弯下身子用木盆去舀那条大鱼。她刚把木盆放下去,就感觉不对头,哪有鱼有这么硬的,就把木盆拿开仔细的瞧了一眼。这一眼可把大兰吓的魂飞魄散,扔了手中的木盆,一屁股蹲坐在大石头上,大声哭叫起来,“哎呀,我的娘呀有死人,娘,你快过来瞅瞅”“你个懒丫头,咱村的婆娘们见天的在这里洗衣裳,哪里会有死人”春花瞪着闺女没好气的说着。“娘,真的,我已经瞧到了是人的大脚丫子你不信过来瞧瞧”大兰抹了脸上的眼泪往娘身旁走着。春花瞧着自家闺女的神情不像是说瞎话,就把满手的白皂沫在河水里洗洗,站起身子走到大石的尽头,头伸过去瞧了一眼,一屁股吓的坐在石头上,“哎呀,还真是个死人呀”春花的脸吓的惨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想要站起身子,浑身瘫软的使不上一点的力气,就这样僵硬的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大彪娘端着小木盆也来洗衣裳,大老远就瞧见春花坐在那块长石头上,大兰也在河边发呆。她走到跟前笑呵呵的说着,“春花,你娘俩倒是勤快,咋来恁早呢”“你衣裳不是还没沾水呢,你咋坐那儿不动”大彪娘瞧着连问了几声这小媳妇都没言语,一直傻呆呆的坐在那里,心里就有些疑惑,她把手里的木盆放下,走了过去。大彪娘瞧着春花直愣愣的眼神,就轻拍着她的肩头劝解着,“春花,你发啥楞呀是不是和林子生气了,来给大娘说说,要是林子招惹你,大娘去给你出气去”吓傻了的春花被大彪娘给拍的回过来神,她惊骇的喊着,“哎呀,我的娘呀,大娘,走,咱赶快走吧,不能在这儿待着了”大彪娘目瞪口呆的瞅着春花从她身旁跳过去,往河岸上跑。“春花,你个傻婆娘,这好好的来洗衣裳,发啥疯呀”已经站在河边的春花惊魂未定的拉着闺女的手腕,回头冲着大彪娘说着,“大娘,你快过来吧,那石头下边露了一只白花花的脚丫子我和大兰刚刚就是被那恶心人的东西给吓晕乎了”“啥,你这婆娘咋胡说呢,八成是撞了邪了,这水里咋会有啊呀”大彪娘朝春花说着,她也把脑袋往大石头的前面瞧了一眼,惊的把还没说完的话又咽了下去。春花瞧着大彪娘的脸色也变了,身子摇晃着往这边跑,就松开大兰的手,往前紧走了几步,急忙上前搀扶着她。“哎呀,春花太渗人了,咱们赶快回村里叫人吧,昨夜大彪他们忙活到大半夜,也没瞅见个人影,这河里的死人八成是大赖家的金锁”大彪娘也吓的不轻,虽然心里害怕,不过她好歹是上了年岁的人,也有些担待。“大兰,你跑快些回去把你爹叫起来,让他尽快到河边来”春花叮嘱好闺女,就拖着大彪娘往村里走。“春花呀,大娘的老腿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先去你金良哥家叫他吧,我要在这里歇歇腿”大彪娘喘着粗气坐在大路边上。春花只好自个往吴金良家走去。她敲开大门,瞧见是吴金良的媳妇,慌乱的喊叫着,“嫂子,我金良哥呢,赶快让他出来有急事”吴金良媳妇笑着把春花啦进院子里,“春花,你有啥了不得的事呀,先进来歇会再说,你金良哥昨夜给大赖家寻了大半夜的孩子,这会还在床上睡着呢”春花想到河里的那个死人脚丫子,就焦急的喊着,“嫂子呀,我是一会都歇不得,你赶快把金良哥叫起来吧,我刚才在河边瞧见了一个死人,害怕是金锁那孩子啊”这下金良媳妇也慌了,她急忙进了自家屋子。没一会,吴金良皱着眉头出来了,瞧见春花就问着,“春花,你说河里淹死了人,是真的”“嗯,金良哥,我家大兰和大彪娘也瞧到了,我们害怕,衣裳都扔在河边呢”春花点点头。吴金良瞟她一眼,“你家林子还在家的吧,你赶快回去把他叫到河边,我去大赖家和他俩口子说一声”春花翻了吴金良一眼,“金良哥,我已经打发大兰回去叫他了,你尽快让闫氏两口子去河边吧”虽然她自个已经主动让大兰回去叫自家当家的,可是想到上次闫氏跳了河让她家林子背了好长时候,这次淹死了人也要找林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又想到人家是里正,也只能认了这憋屈。大彪娘歇了会子,想到儿子今儿不用去赶集,就回了家,把儿子也叫上。闫氏心里牵挂儿子的安危,被杨红英打的脸已经不太疼了,可是崴伤了的脚又火辣辣的疼,她苦苦熬了大半夜,到了天快亮才顶不住,靠在破木椅上眯糊着睡了过去。吴金良推开吴大赖家虚掩着的大门,穿过院子,来到堂屋门前。他用手使劲的拍着破门板,高声喊着,“大赖,大赖,快开门”吴大赖这会正趴在床上睡的和死猪一样。闫氏迷糊中听见有人拍着门,就猛的站起身子,心里有些惊喜,“啊呀,疼死我了”忘了脚伤的闫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她用手按住木椅的后背,冲里间喊着,“大赖,快些起来,是金锁回来了”闫氏听到里面没动静,自个拐着腿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金锁金良哥,你咋来了”“大赖呢还再睡着的吧”吴金良说着,径直进了里屋。他瞧着床上趴着的吴大赖,心里的火气就翻涌上来,“吴大赖,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再睡觉,赶快起来”、第三百二十九章 闫氏丧子起歹意吴金良怒喝着一把揭掉了吴大赖的被子,吴大赖的身子缩缩,继续睡着。瞧着他还是赤条条的睡着,连眼都不睁,可把吴金良气坏了。他瞥见一旁的扫把,顺手掂起扫把拍在吴大赖的光屁股上,“你个狗东西,我让你睡”吴大赖的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翻进了床里侧,嘴里嘟囔着,“啊呀,你们烦不烦呀,老子刚睡着,又来这一套”听着这话,吴金良差点让吴大赖给气厥过去,他跳上床,拿着手里的大扫把狠狠的拍着吴大赖,“你你这懒货,我今儿要打死你”闫氏这次瞧着吴金良发狂,心里倒是没有生气,早些能来这样管教,兴许他也不恁懒了。身上被竹扫把抽的生疼,这会再大的困意也被抽跑了,吴大赖用手捂着屁股在床上翻着,哀求着,“哎呀,金良哥,你别打了,我起来还不成呀”“哼,你个懒货瞧着你这副样子,我都糟心”吴金良鄙夷的说着,从床上跳下来,又把嫌弃略带同情的目光瞪向了闫氏,“闫氏,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慌”“春花和大彪娘刚才去河边洗衣上,说是瞅见了河里有个死人,我还没去瞅过呢,你赶快和大赖去瞧瞧,是不是你家金锁”“金良哥,不会的,咋能是我家金锁呢,那孩子从来就不去水坑和河里玩耍的这孩子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闫氏红肿着眼圈,她使劲的摇着头,虽然她还没找到儿子,可是也不会相信儿子被水淹死。吴金良瞧着闫氏落寞急躁的神情,他不知该说啥好了,“闫氏,你俩去瞧一眼也不多呀,我就先走了”等吴金良走到河边时,这里已经围满了村里的男女老少。春花眼尖老远就瞅见了吴金良来了,她冲围着的人喊着,“大伙赶快让开,金良哥来了”大彪娘迎了上去,叹了口气,“哎,金良,大彪和林子把那淹死的人捞了上来,还真是金锁那孩子,身子都泡的肿的不像个样子”听了这话,吴金良的面容有些抽搐,他的私心里也不希望真是金锁那孩子。心想,这闫氏和吴大赖虽然人品不好,可是那孩子毕竟命苦,身子残了,摊上那样的爹娘,他可是没享过一日的福。吴金良神情默然的走到河边,他瞧见金锁全身泡的发涨,就勾回头,冲着大彪和林子说着,“咱们赶快把金锁弄回去,闫氏的脚昨夜已经崴了,就别让她再往这里跑一趟了”闫氏心怀忐忑的往河边走着,脚疼的要命,走一步基本上就是靠挪,还没走到河边,就遇上了吴金良他们。大彪的牛车上拉着一个人。大伙瞧着闫氏,心里都有些怪异的感觉,闫氏平素虽然日子过的不好,却也是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这才过了一夜,闫氏已经憔悴的像变了个人,再也没有那副牙尖嘴利的凶狠样子。闫氏瞧着马车在她身旁停下。她瞅眼牛车上用布单盖着的人,就把疑惑的目光瞅向吴金良,有些恐慌的问着,“金良哥,这人不是金锁吧”吴金良迟疑着没说话。春花却没心没肺快言快语的说了,“闫氏,不是你家金锁是谁,也就你这样的,光顾着挑唆别家的事情,瞧人家的笑话,这回可该”“林子家的,你就把嘴闭上吧”吴金良瞧着春花越说越是难听,就冷声喝住了她。“啊,真的是金锁”闫氏听春花说这牛车上的是自个的儿子,她颤抖着手掀开了布单的一角,瞧了一眼,果然是儿子已经泡的肿胀不堪的脸。“啊,我的儿呀,金锁,你咋成这样子了”闫氏猛的扯掉布单,扑到儿子身上,抱着已经僵硬的儿子嚎啕大哭。“闫氏,你先别哭了,把孩子弄回去要紧”大彪娘劝着她。闫氏也不管谁劝,只是哭个不听。杨红英和大妮她们在田里干活,也瞧到了村里人都往河边跑,就知道是出了事。可是她没想到竟然是金锁被水淹死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闫氏竟然把儿子的死诬陷到她的身上,说是她暗中害死金锁。闫氏哭的够了,她用手背抹了脸上的鼻涕眼泪,盯着吴金良的脸,咬牙说着,“金良哥,你这回要不给我做主,我就碰死在你家的门前”吴金良咋着也没想到闫氏能说这样的话,他皱着眉头,“闫氏,你要我给你做啥主,孩子已经是这样了,别的先不说了,都知道你家日子不好过,这埋葬的费用我给你出了”“嘿,嘿,你先别急着大包大揽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闫氏冷笑着,“你们也都知道我家金锁昨儿和杨红英家的那俩小崽子打架,我儿子保准是让杨红英给推进了河里,我的儿子我清楚,他腿脚不好,从来就往河边凑,你们说他咋会掉河里淹死呢”春花一听闫氏竟然把她儿子的死推给了杨红英,就不乐意了,大声的指责着,“啊,闫氏,我瞧着你脑袋是让驴踢了吧,杨红英这些日子变的好赖咱村里人可是都瞧着呢,你咋满嘴瞎胡咧咧呢”“就是,闫氏,这没抓到手的事,你可别瞎胡说,当心坏了人家的名声,对咱村里人的名声也不好”大彪娘也接着说着。闫氏恶狠狠的冲春花他们啐了一口唾沫,“呸我儿子都死了,我还要那名声干啥,我就是要去衙门高官,就是杨红英那毒妇把我儿子害死的,她当初连她亲大嫂和亲侄儿都害,还会放过我们”“哎呀,我瞧着你这婆娘是气疯了,魔怔了,咋连好赖话都听不进去了”大彪娘摇着头长叹了口气。闫氏鄙夷的瞅着大彪娘,不客气的说着,“哎呦,你这老婆子可别捡好听的说,那死的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家的孙子,想说风凉话,你靠边站”“金良哥,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这人你就甭想下葬”闫氏说着就盘腿坐在了牛车前面。春花瞪眼吴金良,又把目光转向自家男人,嘴里嘲讽着,“林子,别管他们这些白眼狼了,没这杀人的心,还做啥好人呀,没的让人家倒打一耙,跟我回家去,白白的把这死孩子从水里弄出来,你的衣裳还湿着呢”吴金良先是被闫氏的话惊恼了,还没来及训斥,就听见了春花的讥讽,他的脸气的红白相加。林子瞄眼媳妇恶狠狠的眼神,浑身湿透的他没忍住打了几个哆嗦,他只好给吴金良打个招呼,“金良哥,反正有这么多的人,我就回去换衣裳了,这湿哒哒的衣裳穿在身上还怪别扭呢。”“嗯,林子你回去吧,让你媳妇给你熬些热茶喝”吴金良点头又嘱咐着他。大彪娘瞧着闫氏往自家牛车前面坐下,要耍她泼妇的本事,就不乐意了,“闫氏,你个丧天良的,我们都念这你儿子死的可怜,又是出人又是出车的,也没人说过晦气俩字,你个不要脸的婆娘竟然和大伙来这手,大彪把那死孩子给老婆子掀了下去,咱明儿还要去赶大集赚银子呢,才不拦这倒霉的差事呢”“闫氏,大伙都好心帮你,你咋反咬一口,要是真的这样,我们就不管了,你愿咋整咋整”吴金良铁青着脸,说了话,想着为了这不争气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