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瞪眼瞅着徐敬守,不知他在打啥哑谜,“送银子徐大哥,你别打趣我了,你给我送啥银子咋把我弄糊涂了”“是真的,你瞧着我像是个满嘴胡说的人呀,李煜,我收不来粮食,就生了个好法子,反正东陵和宁昭他们才开始去,这军粮到了明年开春才是收购的关键时候,我这时候买田地种粮,可是个大好时机”徐敬守把心里的想法和李煜说个清楚。他有这想法也是得了叶婉馨的启发,他们在七凤山里转了一圈,意外的发现那里有好多可以开垦的荒地,而且叶婉馨也仔细瞅了说土质很适合种粮食。他俩还达成共识,要合作把七凤山买下,叶婉馨投资种子和技术,他出银子和人力,共同的种植粮食。“徐大哥,你要买田种粮食是个好事,可是你急买哪有急卖的,这大宗的田地想买到手可是极其不容易,我瞧着,你这也不算个好法子。”李煜摇着头否决了徐敬守的主意。“你没听我把话说完呢,我不买良田,我要把七凤山腹地买下来,趁着冬日里百姓们都没活计,我就带着他们去开垦荒地,到了开春就能种粮食了”徐敬守笑笑把话补充完。“嗯,徐大哥,要是这样做,倒是也行,你买荒山种粮食也是为了皇上,随便你给些银子都行”李煜这次倒是痛快的答应了。“李煜,那咱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儿要去安顺一趟,等过几日就来找你把这事定下来”把这事说死,徐敬守心里松口气,他又拉着李煜,“你个光棍汉子,一个人也没多大意思,今儿我带着你出了这衙门,咱哥俩好好的喝一杯去”徐敬守拉着李煜往前衙走去。隐藏在暗处的柳先平瞧着徐敬守李煜二人离开,松了口气。这诺大人府衙也没就几个人,他挑着僻静的地方往后面的园子里走去。柳先平原是个家境富裕的小商户,他出外采购货物归来,得知自个没过门的媳妇被薛博这狗贼抢进府衙。就要提着尖刀去找薛博拼命,爹和娘死活拦着,他只好作罢,忍辱偷生的活着。过了一年爹娘相继去世,他葬了爹娘,花了一大笔的银子混进了知府后衙做了个管家。他在后衙见到了雪兰苦求着要带她走,可是雪兰怕自个走了,娘家人在遭薛博的毒手,就没答应,让柳先平自个离开,可是他却是个痴情种子,死活不走,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快十年。柳先平从那夜被捉了奸,就从府衙消失了,隐居在淮安府的郊外。蒙在鼓里的薛博还以为他回家了,那些日子薛博的日子正难熬,也没多理会他。他前几日打听到了薛博倒台的消息,就四处打听儿子的下落,最后得知是王素颖带着他的儿子住在惠封镇的小庄子里,心里才松口气。他偷着去瞧瞧儿子,又赶了回来,趁着府衙里人少,他就在夜里翻入衙门后院,潜伏了下来。把薛博园子里的秘密查探清楚,就找个合适的机会报给这钦差大人,好替雪兰报仇出气。他白日里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是新来的钦差大人手下没几个人,他哪里有这胆子在白日里露面。柳先平想到薛博在园子里藏的东西,都是亲自带着高升去整治的,具体是啥东西他也不太清楚。、第三百一十四章 泼天的富贵柳先平走着还心里庆幸着,亏得是这钦差大人把奴仆都发卖了,薛博的家眷都关押起来了,给他也提供了不少方便。他来到园子里薛博住的书房里,十年了,这书房他连一次都没进过。柳先平仔细的搜索着机关,想找出进地下宫的密道。他在书房外间找了三遍也没个头绪,就闪身进了寝室,这里的被褥一片凌乱,可能是薛博还在睡梦中就被钦差抓了起来。他瞧着这屋里的地板都是用红色的木块拼成的,挨着大床一侧有个一人多高的三门柜子。这柜子吸引了柳先平,他上前轻轻的打开了柜门,里面放着薛博的几件衣裳,也没啥稀罕的就是个普通的衣柜,他有些失望的关上门。正要去查找别的东西,他听见了轻微的敲击声从衣柜里面传出。柳先平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又是一喜,总算是找对了。他伸手把衣柜门拉开,把薛博的意思取出扔在床上,用被褥盖上。然后进了柜子,他瞧见柜子的后面有块木板颜色和别的不同,就用手轻拍了一下,那块木板往一侧滑动着,衣柜后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柳先平没有犹豫就钻了进去,他瞧着这洞口也有四五尺高,却宽不足两尺,好在他这些日子身子消瘦不少,要不然还真不好过去。洞壁隔段距离点着昏黄的烛台,他绷紧了神经沿着台阶往下面走着,走了有一丈远的距离,就有一个黑衣人迎面走来。那黑衣人瞧清柳先平的脸,认出是府里的柳管家,阴恻恻的眼神瞪着他,烦躁的说着,“你们老爷呢送吃食的日子已经过了四五日了,也不见他露面,他是存心想把我们哥几个饿死”柳先平急忙摆出笑脸,“大人,你别恼,京城来了客人,为了应酬客人,我们老爷这几日忙昏了头,高升那死小子也被派出去办事,老爷就打发我来瞧瞧你们都缺啥东西。”“算了,你赶快上去给我哥仨弄些吃的吧,再晚来两日我们都要饿死了,光守着那些黄金珠宝也不能当饭吃”那黑衣人气哼哼的说着。他想想把阴郁的脸色放缓了些,“柳管家,这几日你们老爷忙,顾不上我们哥几个,你就给我们再弄坛子酒来在这鬼地方,不喝些酒,我们真的和死人没两样了”“行,小的这就上去,马上就把东西送下来”柳先平恭敬的和黑一人说着,就转身往回走。柳先平按捺着心里的狂喜,他已经得知这下面是京城薛国丈转运过来的财宝。钦差大人已经到了这里,薛博出事,京城的薛国丈不可能坐视不理,要尽快的把这事情告诉钦差大人。他心里想着又不动声色的跑进厨房,里面也没有能吃的,最后只好往后门走去,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府衙后面的小巷子里。柳先平来到饭馆,卖了一些卤肉和几只烤鹅,又赶到医馆里买了一些蒙汗药,想到酒,府衙的后面地窖里多的是,就没耽搁又返回了府衙。他先把肉食送下去,黑衣人在密道里接着,瞧见卤肉用手抓起一大块就往嘴里塞,吃着嘟囔着,“柳管家,你也太慢了,光有吃的,酒呢”柳先平谄媚的笑着,“大人,你别急啊,老爷正和客人在书房里说话,我刚刚没敢出去,他们才走我就把吃的送下来,这就去给你们把酒搬过来。”黑衣人把吃食抱着,满意的说着,“嗯,这才像样子,快去吧”柳先平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又返回地窖搬了一大坛子的酒。在薛博的寝室里,从身上掏出那个纸包,把蒙汗药下到酒坛子里,抱起晃晃,然后就把酒坛子送了下去。怕引起黑衣人的注意,柳先平把酒坛子放下就转身上来。他瞧着自个来去几趟薛博书房里净是脚印,仔细的把自个的脚印用薛博的衣裳擦干净,就在园子里找了个稳妥的地方藏匿起来。等到下面的黑衣人酒醉了他再下去查看地宫里的东西。过了两三个时辰,柳先平瞧着外面已经黑透。他四下瞅瞅园子里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又钻进了薛博的书房。连续几趟,他已经把这密道走熟了,没费多少功夫就穿过十几丈的密道,来到一个开阔的青砖砌起的大屋子里。他瞧着地上有三个黑衣人东倒西歪的呼呼大睡,屋子里堆满了大木箱子。柳先平瞧着这箱子都上了锁,他用手死劲的扭动着,可是这铜锁牢固的很,没钥匙根本就打不开,只好作罢。他弯下腰用双手死劲的推了推箱子,根本就推不动。黑衣人说的不假,这箱子里肯定装满了贵重的物品,柳先平不禁有些丧气,自个想打开瞧瞧恐怕也是不成。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说话和密道里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柳先平的心一阵狂跳,薛博还在牢里关着,高升不知所踪,这是谁来了,好像不止一个人。听着人马上就要进了这地宫里,慌乱之中,柳先平瞧着摞起的木箱子后面有扇小木门。他急忙推开那扇门,发现里面是个净房,忍住扑鼻的臭气,他闪身躲了进去把门又关上了。“二哥,这地宫里果然有这么多的东西”一个青年男子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拍打箱子的声音。“孝亭,你干啥”另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宠溺。“二哥,这么多的箱子咱咋弄出去呀那李煜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真不知大伯是咋想的,把这全部的家当都放在这里”那青年男子的声音里尽是埋怨。“你个傻瓜,要不是大伯有远见,恐怕咱这会也见不到这些东西了”那个二哥对弟弟的话有些好笑,“好了,咱俩趁这会李煜醉酒去牢里瞧瞧薛博。”“二哥,那个薛博是个废物,咱去瞧他干啥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瞧瞧这箱子里的东西”“听话,你忘了咱临来时,大伯交代的话了,要赶在李煜下手以前把薛博打发了”“嗯,二哥,我听你的话。”孝亭有些泄气的跟着他二哥往密道里走。听着外面在也没有二人的说话声,柳先平这才推门出来,里面的恶臭差点把他熏死。他要赶快离开这里,要是那俩人再返回来,自个就走不掉了。柳先平回到园子里,这京城里赶来的哥俩可不是吃素的,在待在这里已经有了危险,他径直往后门走去。薛孝义带着三弟往牢里摸去,他俩找到大牢。薛孝义几几剑就解决了看守牢房的狱卒,顺利的找到了薛博。李煜并没对薛博施刑,他已经决定过些日子在府衙院子里对薛博来个公审,让他直接认罪,然后就地正法。薛博得知自个绝无活着出去的可能,再说就是皇上饶他不死,君乐坊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与其被君乐坊的人丢进蛇窟里,还不如死在李煜的剑下。想到已经把玉贵托付给了王素颖,心里更加的坦然,也不在惧怕死亡。每日里吃罢就回想这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困了就睡觉,倒是比从君乐坊回来的那些日子还要强上许多。他这会刚吃罢饭,正在牢里的草垫子上睡觉,听到有惨叫的声音传来,就惊异的坐起身子。薛博瞧着,大伯嫡亲的侄子薛孝义弟兄俩这时候过来,他们的目的,他心里已经有些了然。想到自个的一生和全家都毁在他们这些嫡系人的手中,要说没有怨愤那是假的。他凉凉的说着,“孝义,孝亭,你哥俩过来给我送行,可真是不错,我死的瞑目了。”“薛博,你这个废物,自个想找死也就罢了,干嘛要拖着大伯和我们”薛孝亭愤愤的说着,“都是因为你,大伯在金殿之上免了官职,还被文武百官羞辱一番,这样的奇耻大辱都是你这个蠢货带来的”“孝亭,住嘴,我还没开口,你要干啥”薛孝义呵斥着三弟,然后又把凌厉阴狠的目光瞄向薛博,“薛博,你也别怪孝亭不分大小尊卑,你做的事情实在有负大伯所托”“想你一个寒门子弟,大伯把你扶持起来,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做出这样的蠢事,连累了家族,难道你堂堂一州知府每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还不够你挥霍,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薛博目光茫然的瞅着牢房的顶部,幽幽的说着,“我是个寒门子弟不假,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情愿继续做个寒门子弟,也不贪慕这荣华富贵,你以为我有多稀罕这泼天的富贵,正是这富贵害了我。”薛孝亭尖着嗓子喊着“呸,你个贱骨头,这二十年的富贵你享用玩了,如今竟然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是呀,你做了蠢事,让局势弄的混乱不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掩盖自个的无能,你就不配做我们薛家的人”薛孝义烦躁的瞅着薛博。薛博瞧着薛孝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屑的撇着嘴,“薛孝义,你不用再来教训我,想动手就趁早,啰嗦个啥劲”瞧着薛博薛孝亭死不悔改的嘴里,厌恶的说着,“你,你个该死的,二哥,别啰嗦,你就给他一个痛快”薛博鄙视的瞪着薛孝义,话里充满了嘲讽,“对呀,薛孝义,你咋没你兄弟想的明白,老子早就活腻味了,就等着你的长剑呢”瞧着薛博那副样子,薛孝义咬牙说着,“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死了,别忘了你的闺女可还在京城,我们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毕竟她也是我们的薛家的骨血,是我们的亲侄女”薛博冷冷笑着,“好小子,你尽管去动歪脑筋,可别忘了,薛含蕊不只是我薛博的闺女,还是王殊渊的嫡亲外孙女,你尽管去试试薛迁那狗贼已经倒台,你们的日子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下场未必就比我好”薛博的话激怒了薛孝义,他再也装不下去,抽出长剑,一剑刺穿了薛博的肚子,然后阴冷的瞅着他,“薛博,你再得意,总归你死在我们的前面”薛博不顾肚腹上正在流血,他瞧着薛氏兄弟哈哈大笑,“哈,哈,是呀,我先死了,我没往咱是同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