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了眼靠在外婆身上的宏儿,严厉的说着,“外婆,你别惯他,已经长这么大了,洗脸的事就让他自个来别读书没出息,倒养个大少爷出来”被姐姐的声音和语气吓得睡意立即消失,他抬头正好和姐姐冷冷的目光相遇,宏儿赶快把身子站直,红着脸,把头垂下,蚊子哼似的说着,“姐姐,你别生气,我这就自个去洗。”说罢就往洗浴的房间走去。外婆范氏呆愣愣的瞧着叶婉馨这丫头的话就是管用,自个在屋子里哄了老半天这孩子才眯瞪着眼从床上爬起。等敏娘带着一双儿女赶到,院子里外都是人来人往,一片忙碌。叶婉馨见里正还在指挥着那些打杂的,她忙走了过去,“里正伯伯,你打发人给我小姑姑送信了吗”“馨丫头,昨儿半夜就让大彪去了,估摸着一会就该到了,我刚从后面田里回来,这墓穴已经快挖好了,耽搁不了吉时。”正说着话,叶雯莲和自家男人来到了,抽噎着从马车上下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哭,“我二哥呢,不是说去找曲神医了,咋才过了两日,人就回来了,让我瞧瞧”敏娘忙扶着小姑子,“莲儿,你二哥他”敏娘说着喉咙就像被东西卡住了,心里难受的说不成话。“小姑姑,你进去吧,二叔就在院子里。”叶婉馨也上前扶着叶雯莲。见叶家唯一的骨肉血亲来到,刘翠莲把连夜做好的白孝衣拿了出来,“雯莲妹子,你把这孝衣裳穿了吧。”心眼软的刘翠莲见她哭,自个鼻子也开始发酸。叶雯莲是第二次瞅见这黑漆漆的大棺材,里面装着她的至亲之人。她身子哆嗦着不忍去瞧那棺材,前两日还去了和春堂瞧过二哥,虽然二哥那时昏睡不醒,可知道侄女去找曲神医。她还想等再过两日再去瞧瞧二哥,哪会想到那日一别,竟然是永远也见不到了二哥。“二哥,你咋这样呀你和大哥总说我长不大,是个屁事不懂的小丫头,可如今我长大了,你俩都不管我了。”叶雯莲哭着扑倒在二哥的棺木前面。“二哥,如今咱馨儿的本事可大了,眼瞅着咱家的日子好了,你咋恁没福气啊,你轻松了,咱大小宝咋办”叶雯莲的哭诉又引起杨红英的悲痛,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她把脸贴在棺材的边上,用手摸着,“当家的,你个黑心的,没把我娘仨瞧在眼里,我这一个多月也干了好些活计,也能挣银子了,你到最后都没能和我说句话啊。”宏儿穿上白色的衣裳,他想起去年爹死的时候,他也穿了这衣裳,就乖乖的和大小宝跪在一起。已经懂事的大宝知道爹死了,他们也成了没爹的孩子,以后会受人欺负的,见宏儿过来,他就把身子往一旁挪挪,然后脑袋耷拉着,默默想着心事。华天的王掌柜亲自过来,沈志凡和小杰也一块来了,他们祭拜过后就和林书正坐在一旁,等着时辰去送葬。吴金良安排大伙简单的吃了午饭,就开始出殡。这个声势浩大的送葬仪式就开始启动。闫氏和杨红英曾是一个板凳上坐着的俩人,如今见杨红英死了男人,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和怜悯。她想想就心里就直乐呵,哼,瞧你个蠢婆娘往后还敢笑话老娘,有银子管个屁用,你们家如今是一门仨寡妇,这名声可是响亮的很呢,老娘就瞧着,你们家的兔崽子一个个都陪着我儿子打光棍。闫氏羡慕的瞅着那副黑亮的大棺材,对在她身旁的大彪娘说着,“婶子,瞧人家有银子就是会摆阔,那副棺材也比人家的好,你没瞧见今儿来他家的祭拜吊丧的客人,都送了好多的稀罕东西。”大彪娘见闫氏这眼皮子浅的,连这个都眼热,狠瞅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大彪娘和村里相好的老婆子唏嘘着,“你说这叶家的风水,是有毛病还是别的啥,咋光死男人呢周氏那死老婆子屁事没有,偏让俩儿子死在她前面。”“是呀,真是造孽呦。”老婆子愤愤不平的说着,“叶家丫头恁好的本事,却要让这恶名声给带坏了,她家如今可是出了仨寡妇了,人家讲究的可不会寻她做媳妇,真是亏了那丫头了。”“谁说不是呢,前俩月常来咱村的那个公子,如今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了,八成是人家的大人不中意叶家的小丫头,这现成的好事眼瞅着就黄了。”闫氏又凑过来,鄙夷的说着,话里带足了讥笑和嘲讽,“你们懂个啥人家丫头相好的如今已经换了,听说还是淮安府过来的大公子呢。”“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臭婆娘说话咋恁难听呀啥相好不相好的,你大睁着俩眼说瞎话,别没人心的在这里瞎埋汰人,人家丫头还救了你一命呢大彪娘连说带骂的。闫氏被这话呛的张嘴没话说,她讪讪的笑笑,“婶子,瞧我这破嘴,忒不会说话。”到了叶家的墓地,叶婉馨望着山坡上的几个小土包,上面长满了杂草,心想得抽个空把这杂草清理一下。在吴金良的主持下,落棺,祭拜,填土。眼睁睁瞅着黄土把叶修武的棺木盖上,杨红英和叶雯莲又大哭一场,瞧着她俩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搀扶她们的英子和春花心里也不是滋味。敏娘又跑到自家相公坟前哭了起来,她哭着把带来的祭品摆好,又开始烧纸钱,“相公,如今咱日子好过了,我给你拿了好些银钱,你在下面就好好的过日子吧,不用牵挂我们娘几个。”见送葬的人已经陆续走完,敏娘还待在叶修文的坟上用手拔杂草,刘翠莲和叶婉馨赶紧过来劝她回家。敏娘红着眼,“馨儿,我想给你爹多说说话,把这上面的杂草清理一下。”“娘,咱走吧,等过几日,我买些青砖把咱家的慕地好好整修一下啊,现在这里乱糟糟的,别在遇上蛇了,又该吓着你了。”说着话叶婉馨想把娘拉起。原本不想离开的敏娘一听有蛇,这才让女儿把自个拉起。回到二叔家,客人都走了,只留下几个帮忙的村里人。在叶家的堂屋里,吴金良就把叶家的大小女人都凑到一块,来安排她们往后的日子。他望着周氏木然的老脸,“周氏,如今你儿子入土为安了,你也别太难过,往后你也学的厚道些,别整日的没事找事干,有那功夫就帮杨红英看着俩孩子,也让她腾出空来干活,也好挣些银子供养你们。”周氏小眼睛望望叶婉馨,她瘪瘪嘴,啥话也不敢说。叶婉馨站起,“里正伯伯,你放心,往后只要奶和婶娘都好好的别生气,我往后没月都给她们二两银子的生活费用,虽然钱不多,可也够她们吃穿用度了。”周氏听见这死丫头竟然每月才给她们二两银子,就坐不住了,“呸你个黑心肝的贱丫头,你家每日都是百两千两的往家进,拿二两银子来恶心我这老婆子”刘翠莲再次被厚脸皮不要脸的周氏给惊呆了,她气呼呼的站起,“你个没长人心的老婆子,你以为那二两银子是好挣的”压着心头火的吴金良让刘翠莲坐下,他平心静气的说着,“周氏,你别贪心,这要是搁以前,咱村里的壮劳力每月也挣不回二两银子,你家日子好过些,我们都知道,可如今你是靠孙女来供养,做人就不要太贪心了。”周氏见吴金良说了话,想到如今自个没了仰仗,就恨恨的想着,这黑心烂肚肠的人,没一个偏向她,也只好认了。叶婉馨见周氏不在言语,又说了自个的决定,“我还想让大小宝和宏儿一起进学堂,就是考不上功名,能多认几个字也行。”听了叶婉馨让自个的俩孩子进学堂,杨红英已经哭干了的眼里又一次溢出泪水,她沙哑着嗓子,“馨丫头,婶娘替你那俩兄弟谢你了。”被叶婉馨孝心和大义感动的,吴金良也动情的说着,“馨丫头,你们家往后就全靠你来支撑了,如果有啥用的着我的地方,就言语一声,我会尽全力帮你的。”“嗯,里正伯伯,我会的。”叶婉馨平静坦然的说着。、第一百六十六章 误入险境的曲修凌爬上马车的曲修凌是在黑漆漆的夜里惊醒的,身下垫着菜蔬和粮食,他还是被马车的颠簸颠醒,抬起头接着朦胧的月光,他东西张望,这是啥鸟路,咋这么颠。瞅了半天也没瞅清楚,只好继续躺下,自个安慰着,没准这是会安顺的路,也该回花溪瞧瞧那几个小家伙了。已经好些日子没吃那鬼丫头做的饭菜和零食点心,想想就馋的不行,这次去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志凡那呆子的事,还是没啥进展,也让他着急上火。他把身子在马车上翻翻,想着就又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曲修凌又醒了,这次是被饿醒的,他用手摸着空空的肚子,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马车还在曲折的山道上跑着。他摸索着爬起,想在车上找些吃的,可是出了菜和米面,能吃的跟本没有。就丧气的又躺下来,想想还是不行,肚子饿的实在是难受,又一次坐起。把眼前的东西翻翻,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装粮食的袋子里找到一种比黄豆粒大些的东西,就拿了一粒塞进嘴里,嗯,好吃,酸酸甜甜的,和那鬼丫头做的那红果子有点像。然后就躺下,用手摸着那小东西,开始大吃起来,也不知吃了多少,反正是肚子填饱了。他在马车上无聊,可是怕被人发现,只好继续吃吃睡睡,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曲修凌惊愕的望着眼前的景象,这哪里是安顺,咋还是在山上,一排排高低不一的黑灰木棚。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在用独轮木车推着黑色的石头,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连脸上都是黑的。把马车停下,正要来卸货的郑大发现车上的曲修凌也吓了一大跳,用手指着他,“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曲修凌一脸懵逼,过了会才气咻咻的说着,“这是啥鬼地方你们咋把老头子拉这里来了”郑大这才知道是这老头钻了他的马车,就嘿嘿笑着,“老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这可是自投罗网啊”这时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青年男子过来,瞧见他们不干活,就恶狠狠的说着,“郑大,你俩呆愣着不干活,是想吃白饭呀还是皮又痒痒了”见轩丘罗丰过来,郑大赶紧哈这腰,一脸的献媚,“轩丘大人,我们哪敢偷懒,正在商议着把东西往那搬运。”轩丘罗丰瞅着不动的曲修凌,疑惑的问,“郑大,这老头咋恁面生呢”听到这轩丘这混蛋的询问,胆战心惊的郑大立即把身子绷紧,恭敬的说着,“轩丘大人这是我大伯,我这次出去采买东西正好遇上了,想着咱正好缺人手,就把他带到山里了。”“嗯,不错,你还知道给咱招人,就是瞧着他年纪有些大,还这样瘦弱,怕是做不了多少活,还要浪费咱的食物”轩丘罗丰仔细的打量着曲修凌干瘦的身板,有些不满意。见人家瞧不起他,曲修凌不乐意了,又犯了牛劲,瞪着俩眼和人家嚷嚷着,“你个混账,你曲爷爷,是拿金针的,又不是抡大锤打铁的,要那么大的力气干嘛”“拿金针你是个大夫”轩丘罗丰眼睛亮了起来,“你会诊病,快跟我走”他说着走上前一把拉着曲修凌的手腕,要带他离开。曲修凌的手腕被握的生疼,他哇哇叫着,“哎呀,疼死了,你个混账快放开我的手呦”“别嚷嚷再嚷把你填进黑石洞里”轩丘罗丰黑着脸瞪着曲修凌。郑大望着他们的背影,暗自替曲修凌担心。被轩丘罗丰拉着的曲修凌一路嘟囔着,在曲折陡峭的山路上绕了一大圈,他们才来到几间稍好些的木屋前。“老头,你先在这里待着,我进去和我们少主说一声”轩丘罗丰交代着曲修凌,“你可别瞎胡跑,这山里可是有好多的野猪黑熊啥的”曲修凌呆愣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老头子是撞邪了,还是遇鬼了,咋晕头晕脑的上了这辆马车,这是啥地方还不知道,往哪跑啊。轩丘罗丰到了木屋门口有些踌躇,他还没那破门而入的胆子,只好不停的在门口转悠。带着银色面具的义渠擎天正和属下商议黑石的事情。前几日已经把薛博那老滑头给拿下,粮食已经不成为题,可这黑石却迟迟弄不出来。部落里的密令是一道一道的往他手里传,义渠擎天心里的烦躁是一阵阵的往上涌。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知道是轩丘罗丰这小子回来了,就冲身旁的惊风微微点头。惊风疾步走了出去,面色僵硬的望着轩丘罗丰,“轩丘,少主让你进去。”见惊风一张死人脸,轩丘罗丰笑嘻嘻的说着,“惊风,你咋不把秋桐那小丫头带过来呀我好久都没见过了。”惊风黑着脸,轻蔑的望他一眼,心里暗暗冷笑,你个贼心不死的蠢材,秋桐那丫头岂是你这混账能够肖想的见惊风瞅着他的不屑表情,轩丘罗丰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禁有些气恼,就开始大放厥词,“惊风你别得意,我知道你也喜欢秋桐,可那又怎样你不过是少主身旁的奴才,连条狗都不如少主不会把妹妹配给你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在屋内听见外面的一席话,义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