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先瞧会小少爷,我去给他拿吃食去,马上就回来。”被红儿打断思路的年清韵,望着正在玩耍的儿子,又把焦虑的目光盯着红儿,“奶娘呢让奶娘来看着我没功夫,我要回去补妆了。”“奶娘不是得了风寒,姨娘不是让她先出府休养了吗”红儿诧异的望着年清韵,难道俩姨娘的事让自家主子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哦,这事我忘了,那你快去快回。”年清韵不耐烦的吩咐红儿。见红儿走开,年清韵就站起身,走到儿子身旁,弯腰想要把他抱起,瞧着他身上满是尘土,就皱起眉头,声音也有些严厉,“晨儿,你个兔崽子,弄的这样脏,我可不想抱你”这孩子素来就不和她亲近,如今见她凶巴巴的,就迈着小短腿往一边跑去。年清韵见这孩子自个也不闹,就由着他了,继续坐回木椅上想心事。“呵呵,夫人,你瞧呀,十七少爷跑的多快,奴婢都追不上了。”绿云笑着,回头和自家夫人说着话。年清韵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王素颖来了,她把头抬起,瞅着王素颖的那双眼里是难掩的妒恨,她们从来就没把这个又丑又老的蠢女人放在眼里过,可如今却形势不由人,老爷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把她敬若上宾。往后她们这些做姨娘的日子就要难熬了,而且这贱人竟然把没娘的孩子收做嫡子,年清韵越想心里越恨,她装作没瞧见她们几人,用扇子挡着脸,半歪在木椅上,佯装睡着了。见年清韵在园子里,王素颖的脸微微沉下,语气有些凝重的说着,“绿云,你往后要当心一些,把十七少爷看好了,你家夫人往后可要仰仗他养老送终呢这园子里也少来为好,可别让那起子存了坏心的钻了空子”“是,夫人,奴婢知道了。”绿云应着话,几步追上正跑的欢快的小十七,“十七少爷,别跑。”绿云抱起四岁的薛玉贵和自家夫人离开园子。年清韵把扇子拿开,冲她们的背影重重啐了一口,恶毒的骂着,“一个贱种有啥可嘚瑟的贱种还是人家的,有能耐自个生一个”有一柱香的功夫,红儿才阴沉着小脸撅着嘴回到园子里。年清韵瞅着她俩手空空的,就更加生气,压下想扇她耳光的冲动,张嘴就骂,“你个贱蹄子,人家欺辱老娘,你个贱婢也蹬鼻子上脸,是不是翅膀硬了,要攀高枝啊今儿老娘就趁了你的心”“还有平素你躲懒也就罢了,如今你也不瞧瞧这是啥节骨眼上你给少爷弄的吃食呢”红儿原本在厨房就让人家挤兑嘲笑,已经窝了一肚子气,如今又被自家姨娘骂的昏了头。她失了魂似的盯着自家主子,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主子嘴里说出的。见红儿还敢给自个瞪眼,年清韵猛然狠甩了她一巴掌,“你个贱蹄子,我要把你卖到怡红楼去和蓝媚儿那个狐狸精作伴”一巴掌把红儿打醒了,她赶快跪在年清韵面前,红了眼睛,一脸的悲愤,“姨娘,奴婢不敢偷懒,大厨房的人也忒势力了,不就是想给咱的小少爷要个银丝白玉粥和鸡丝蒸包吗他们这些贱蹄子个个推脱不给弄,非说是老爷下了命令,往后不准半晌开小灶,谁想吃东西就拿自个的体己银子买食材”她说着话,想到那些人的嘴脸,和自个受的窝囊气,索性把话说完,“她们还说,老爷的命令,姨娘只能算半个主子,往后月例和一应用度都要减半。”“啊,你说啥老爷从来不过问后宅的事情,这一定还是王素颖那个贱妇的出的馊主意这是不想让人活了”年清韵恨得眼里往外喷火,瞧着红儿的红肿的脸,她知道错怪了红儿,就把语气放的和缓了些,“好了,你起来吧,先把晨儿带回院子里,用我的玉肌膏把脸擦擦,我待会就去找老爷问问去”红儿见主子不气她了,就站起身,“奴婢谢谢姨娘的好意,奴婢的脸皮厚,用不着那金贵东西,姨娘,少爷呢”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年清韵,差点让红儿的话给逗笑了,听见她问儿子,这才想到自个已经好一会没听到儿子的声音了。她就用眼睛望望这一片地方,没瞧见儿子的身影,心里就砰砰的乱跳年清韵一下子就慌了神,“晨儿呢红儿赶紧去找,我有好一会没瞧见他了”红儿见姨娘这样粗心,心里也是慌乱不已,她想起平素和他玩的躲猫猫,就满园子的叫着,“小少爷,你在哪儿藏着呢奴婢就要抓到你了。”二人在园子里找了一会,也没瞧见薛玉晨的小身影。年清韵想到王素颖过来时,儿子就没再出来过,会不会那会儿,自个闭着眼,儿子八成是让她们带走了。“红儿别找了,一定是王素颖那贱妇,刚刚来园子里时把晨儿带走了咱这就去找她说事去”年清韵带着红儿来到王素颖的院子,瞧见绿云正在和玉贵那个贱种玩耍,想到八姨娘的这个贱种如今一步登天,野猫变太子,心里酸意就往上涌。她气呼呼的骂着,“绿云,你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贱蹄子,把我的晨儿藏哪儿了”绿云见是十九姨娘黑着脸,气势汹汹的过来就张嘴骂人,还冲她讨要儿子,就呆愣住了,“十九姨娘,你咋进来就骂人呀奴婢没见小少爷呀”“呸你和你那主子一个样,别有胆做没胆承认快把我儿子交出来”年清韵恶狠狠的骂着,“王素颖你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屋里,有本事自个生个儿子,别眼热人家的”“十九姨娘,你骂奴婢也就算了,咋还骂起我家夫人呢”绿云见玉贵吓得小脸都白了,就弯腰把他抱起,“十七少爷别怕,奴婢带你进屋去。”见绿云不把她放在眼里,年清韵猛然扑过去,冲她脸上打了一耳光,“绿云,你个该死的贱婢还敢给我顶嘴,我今儿就打死你,让你那不要脸皮的主子替你出气”“哇哇娘”玉贵哇哇哭了起来。“你十九姨娘,你咋还打人呀”绿云惊呼起来,自家夫人还没舍得打过她,如今被这低贱的姨娘打了,绿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听见外面乱成一团,正在给玉贵做衣裳的王素颖放下手里的衣裳,从容的走出来,满脸怒气,冲她们喝问着,“你们都在干啥也不怕吓着孩子,真当我死了不成”“夫人,是十九姨娘进了院子,二话不说就又打又骂的不管奴婢的事。”绿云晃着正哭泣的薛玉贵,委屈的说着。“绿云,把十七抱屋子里。”王素颖瞥眼哭个不停的薛玉贵,就皱起眉头,低声呵斥他,“十七,你是个男儿,长大是要做大事的,咋能哭鼻子呢真丢人”薛玉贵抽抽鼻子,“嗯,娘,十七听娘的话,不哭了。”年清韵鄙夷的说着,“好一个母慈子孝,说到天边,这也是人家的孩子,王素颖,你还不如去抱个石头,兴许还能捂热”“年清韵,你儿子不见了,还不快去找,还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说风凉话那薛玉晨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呀”王素颖的脸一片漠然,凉凉的说着话,丝毫没有被年清韵的话给激怒,“这人蠢起来,连猪都不如。”“你王素颖,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今儿园子里根本就没旁人去过,我儿子分明就是你带走的”年清韵俩眼瞪着王素颖,一口咬定就是她把儿子带走。、第一百五十一章 连遭厄运的薛博王素颖淡淡的说着,“好,我好心提醒你,反而被你当作耳旁风,千万别作茧自缚。我要去老爷屋里说些事情,你就在这院子里屋子里,仔细的好好搜吧。”见王素颖一脸的坦然,年清韵心里倒是有些发毛,儿子如果不在这里,能去哪几人正在僵持时,有个小厮慌张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玉晨少爷落水了,老爷正在园子里发火呢,要请夫人过去。”年清韵听了这话,惊得瞬间两眼发黑,身子晃着就倒在地上。红儿知道小少,那爷出事了,自个难逃一死,嘴里惊叫着,“啊,小少爷。”就疯了一样冲出王素颖的院子。红肿着脸的绿云牵着薛玉贵的手从屋子里出来,正好遇见年清韵倒在地上,夫人的脸也有些难看,“夫人,十九姨娘咋办”“能咋办快把屋里的冷茶拿出来”王素颖也不想让年清韵这个蠢货真的在她院子里出事。绿云急忙丢开薛玉贵的小手,跑进屋子,把茶壶端了出来。王素颖接过茶壶,就往年清韵的脸上泼去。惊吓过度的年清韵被冷茶泼醒,她幽幽的睁开眼睛,想到儿子掉进荷塘,就顾不得满脸的茶水,径直从地上爬起就往园子里跑去。薛博连着两夜都没睡好,刚闭上眼,那些花花绿绿的蛇群就在眼前晃悠,屁股上的伤也是疼的要命,他只好瞪着俩眼苦苦熬着。今儿在书房里实在熬不住了,就眯着眼睡了过去。有个护卫满脸是汗的急匆匆跑到书房门外,他喘着粗气急忙拉着福全的手,“福全,出事了,老爷在书房吗”“出啥事,也没老爷的身子重要,老爷已经两夜没合眼了,刚刚才睡着,不能惊动他”福全翻眼瞅着他,没好气的说着,“高大哥临走交代,啥事都没老爷的事重要”“哎呀,福全,你懂个屁,玉晨少爷落水了,已经没救了”那个护卫急得推开福全就要闯进书房。福全听了这事,也呆呆的站着。薛博正在做着噩梦,他的身子上爬满了五颜六色的蛇,那些丑恶的东西在他身上扭动。八姨娘肿的已经没了人形的胖脸,也凑到他面前呵呵笑着,忽然又变成二姨娘方氏冷冷的笑脸,紧接着,大儿子希贵满脸是血,伸开缺了手指的双手,哭哭啼啼的冲他扑过来。“啊”薛博猛然惊醒,他坐了起来,才知道刚刚做了噩梦,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老爷,你快去瞧瞧吧,玉晨少爷落水了,恐怕”那护卫进到书房,就把这事向他禀报,见薛博神情不对,就没敢把话说的那样清楚。薛博还没从噩梦里回过神来,听到小儿子竟然也出事了,就哆嗦着嘴问道,“你说啥玉晨他出事了”“嗯,老爷,我们往地宫里送东西刚上来,去荷塘洗手,就发现他飘在水里。”那护卫见老爷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色,就缩缩脖子,勉强把话说完。再次确认儿子落水,薛博从软榻上翻滚着下来,“福全,快扶我去瞧瞧。”薛博出了书房,跌跌撞撞的来到荷塘边上,这里已经围满了奴仆。小儿子真的直直的躺在地上,瞧着就和睡着了一样,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儿子的小脸,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温度他想着一个时辰前,小儿子还在咯咯笑着,如今却没有一丝生气的躺在地上,心如刀搅。想到年清韵这个臭婆娘整日的就知道往脸上涂抹厚厚的脂粉,从来就不把儿子当回事,薛博恨不得立即扭断她的脖子。他吩咐眼前的小厮,“你去把夫人请过来,还有把年清韵那贱妇也带过来”心急如焚的年清韵冲进院子,老远就瞧到荷塘边上站了满脸人。护卫和奴仆们见披头散发的年清韵来了都往一旁闪躲,她来的路上还心存侥幸,会不会是小厮弄错了,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年清韵望着儿子仰躺在地上,她直直的扑来过去,想要抱起儿子,“晨儿,你是咋滴了”薛博瞅见她,狠狠的踹了一脚,“你个贱妇,去哪里发浪,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园子里,这下你称心了”手还没摸到儿子的年清韵就被薛博窝心一脚踹翻在地,胸口疼的要死,对与薛博的质问,她不敢出声,只是下意识的往儿子身边爬去。王素颖赶到,她见薛博脸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瞧着年清韵把湿漉漉的孩子抱在怀里,“老爷,孩子咋样了你们快去请大夫呀都傻站着干嘛”“夫人,不用忙活了,孩子已经不行了。”薛博本想处死年清韵可想到刚刚做的噩梦,想到自个是不是杀孽太重,让孩子遭了无妄之灾。他就存了好心思,让年清韵待在柴房几日,“福全,把年清韵这贱妇先送到柴房里”他掩住悲痛立即吩咐人手,“这里已经有几个孩子命丧于此,你们今儿就把荷塘边装上木栅栏,别再让人落水了”见福全来夺她怀中的孩子,年清韵死死的抱着,俩眼惊恐的望着福全,“你们都滚开别碰我的孩子”“你个贱人还有脸闹腾”薛博盯着她恶狠狠的说着,“你不是早就想出府逛逛吗老爷我今儿就成全你,福全把她丢在府外面,往后不准她踏入府门一步”柳先平来到园子里,他面色沉痛的给薛博禀报,“老爷,大少爷也不行了,我先在要打发人去置办东西,连玉晨少爷的也办了吧。”府里接连出了这事,王素颖也有些心烦气躁,她冲柳先平挥挥手,“柳管家,这样的事你就看着办吧,老爷心里哀痛,往后这样的事情你来和我禀报就成,不用再来叨扰他。”见薛博伤心欲绝的凄惨样子,王素颖就上前劝着,“老爷,事已经这样了,再伤心也挽不回,你要保重身子,这一家人还要靠你供养呢。”身心疲惫的薛博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