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十几里地,就瞧见迎面过来几匹快马,他赶紧避让,想躲开这几匹马。骑在马上的正是薛希贵,他从阳泉山回来在府里安生一日就忍不住了,在外面鬼混一夜带着随从正要进城。瞧着迎面过来一辆马车,速度也是这么快,就起了较劲的劲头,他冲着马屁股连抽几鞭子,马吃痛,撒开蹄子冲着马车撞过去。砰的一声响,马车差点被撞翻,曲修凌在马车里从座位上栽了下来,“哎呦,我的脑袋呀”从车厢里爬起,他摸着撞得生疼的脑袋,“徐滨,你个死小子,不想送老头子明说老头子就不麻烦你了”徐滨哪里顾上接曲修凌的话,他从眼瞅着要侧翻的马车上跳下来,瞪着那匹惹祸的马,还有被马撂在地上的薛希贵。被摔懵了的薛希贵还四脚仰天的在地上躺着,薛封和另一个护卫见自家公子摔下马,都赶紧跳下马,他们弯腰去拉地上的薛希贵。回过神来的薛希贵知道自个从马上跌下来,就和杀猪般的叫唤,“哎呦,我的娘呦,这那个缺德鬼干的呀”薛希贵被薛封他们搀扶起来,用手摸摔疼的屁股,瞧着眼前歪着一辆马车,就甩开搀着他的薛封,恶狠狠的指着薛封,“去给爷把赶那辆车的蠢材弄过来,爷要审他,眼睛长在腚沟子上,竟敢把爷撞下马”这时候,曲修凌也捂住脑袋下了马车,听见薛封恶狠狠的话,就接了腔,跳着脚,骂着眼前的薛希贵,“你个狗杂种,骑那么快的马,是急着去投胎呀,还是急着去接阎王爷的封印”“啊这哪里钻出来的老杂毛敢骂你薛大爷”薛希贵气的甩着手,“啊翻天了,薛封,快把这作死的老东西给我把他都乌龟脑袋敲掉”曲修凌见那该死的小子竟然敢冲他下黑手,就往后蹦跶着,嘴里还是乱骂,“啊呀呀,你个小杂种,还真是有种”徐滨原本还想劝曲修凌别惹事,但是听了薛希贵嚣张的话也激起他一身的怒气,特别是那死小子还自称姓薛,可算是恼了徐滨。想着,自家大人就是吃了那个薛老狗的亏,忍气吞声了这几年,如今听了这刺耳的叫嚣声,他就忍不下去,往曲修凌走去。曲修凌往后退着见徐滨往这边来,心里有了依仗,口气又硬上几分,“徐滨,快把这几个杂碎收拾了,可别给徐敬守那小子丢脸”见路上出了事,爱瞧热闹的人是从来都不缺,片刻功夫,这里就围了一大圈的人,把宽阔的官道堵了个水泄不通。平敦善带着女儿也被远远堵在后面,他那日去徐府得知徐敬守已经提前离开京城,回去一收拾,次日就带着几个护卫和女儿往淮安府赶来。他见马车停下就问着身旁的小厮康宝,“康宝,快去前面瞅瞅咋回事,这不是眼瞅着到了淮安城门了,这么宽的官道咋会堵了呢”康宝应声去了,他挤进去就瞧见徐滨正好薛封几人打斗,曲修凌正眉飞色舞的跳着脚给徐滨加油,“徐滨打的好,待会把那死胖子也拿下”康宝经常随着平敦善去徐府自然也认得徐滨和曲修凌,他见是这俩人在打架,就赶快返回去和自家大人回报。康宝跑的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大人,不好了,小的瞅见是徐大人身旁的徐滨和曲神医在和人打架,你快去瞧瞧吧”“啊,咋刚来就惹上事了。”平敦善一听就急了,从马车上站起就问,“康宝,你瞧见徐敬守大人在吗”“没瞧见,不过小的瞧着徐府的马车像是要往外走,和人撞了,这才打起来的。”康宝抹把脸上的汗,又接着说了一句,“大人,我听外面的百姓说了,和徐滨打架的是淮安府知府的公子薛希贵,号称吸血鬼。”听了康宝的话得知他们惹了薛博的儿子,平敦善心里就突突直跳,得知是徐府和曲修凌出事,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就朝女儿交代了句,“嫣儿,你在这里稍微等会,你许伯伯的手下出了事,爹去前面瞧瞧。”“嗯,爹要小心点,咱如今可是出门在外。”平嫣儿忧心的望着爹。“嫣儿,放心吧,爹会小心的。”平敦善见女儿知道忧心自个,再也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知道这次带着女儿出门是正确的,心里也好受不少。等平敦善赶到的时候,徐滨已经把薛封和另一个护卫打的爬不起来,他正提溜着薛希贵的衣领,想把他往地上摔。“徐滨兄弟,快把他放下。”平敦善望着徐滨急忙冲他摆着手。徐滨抬起头瞅见说话的是平敦善,就把薛希贵撂到地上,有些惊奇的问着,“平大人,你咋来淮安府了”“哎,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再细说,你们这是咋回事呀”平敦善指着地上的薛希贵问道。“平大人快别提了,小的奉了我家大人之命,送曲神医去安顺,才出城门,马车差点让这厮的马给撞翻”“我们还没开口说话呢,没想到他们却想冲我们下黑手,我哪里能容他放肆”徐滨气呼呼的说着。“就是,差点要把老头子的脑袋给撞个大洞你刚才是没瞧见这个死胖子的嘴脸,穷凶极恶的还想灭了我们”曲修凌瞧见平敦善又蹦跶到他面前,喋喋不休的说着,唾沫星子喷了平敦善一脸。“哦,曲老你收委屈了,不如咱一块去淮安府,我请曲老吃顿饭,给你压压惊。”平敦善望着曲修凌气咻咻的神态,诚恳的邀请他重返淮安府。“不了,老头子还要去青田镇办事呢,就不打扰你升官发财了。”曲修凌白了平敦善一眼,冲还站着没动的徐滨说着,“徐滨,既然不打了,咱就走吧,别耽误了老头子的正事”徐滨冲平敦善抱拳行礼,“平大人,小的有事在身,就不陪你进淮安府了,我家大人就在城东柳条巷里住。”“嗯,既然你有事,我就不耽搁了,改日再叙,咱就此别过,等我安置好就去徐大哥府里拜访。”平敦善客气的和徐滨告辞。徐滨冲地上的薛希贵瞪了一眼,“亏你今儿运气好,遇到平大人了,不然要你小子好看”说罢就和平敦善挥挥手,然后走向马车。平敦善目送着徐滨的马车走远,才把头转向地上的薛希贵,“薛公子,快起来吧,老躺在地上,惹人笑话。”薛封暗自叹口气,瘸着腿上前把自家公子扶起,“公子,我们走吧。”然后又把脸转向平敦善,“小的,今儿多谢这位大人了。”薛希贵却不领情,他冲薛封骂着,“你个狗奴才,眼瞎呀没瞧见他和刚才那些人是一伙的,你还他娘的道啥谢呀”薛封被自家公子骂了一顿,不禁脸色有些尴尬,他赶紧扶起自家公子灰溜溜的朝着一旁的马儿走去。平敦善懒得再搭理这没脑子的蠢货,心里对薛博更加的鄙视,能养出这样的儿子,这人品也是没的说了。就和康宝一起返回自家的马车。、第一百二十四章 征兵通文平敦善进了淮安府,把女儿安置在客栈里。他就去了淮安府知府衙门。在堂上和薛博寒暄过后,就说到正题上。瞧着薛博肥胖的脸,平敦善把怀里揣着的奏章拿出,“薛大人,这是皇上御笔亲批的奏章,请你过目。”薛博拿起匆匆瞧了几眼,心里暗自心惊,扩充兵力这么大事情,叔叔咋没一点消息传递过来。他把奏章合上,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平大人,长途跋涉,从京城赶来,辛苦了,今儿咱先不谈公事,下官就为平大人接风洗尘了。”“不敢,在下谢谢薛大人的盛情,初来贵地,在下还要安置家小,就不劳薛大人费心了。”平敦善不吭不卑的应道,“这招兵之事,是皇上下了圣谕的,还望大人放在心上。”“平大人,如果有难处尽管开口,淮安府虽比不得京城繁华,但风土人情也不是差多少的。”薛博舍了脸皮来巴结平敦善。“薛大人,在下乃一介武夫,平素对吃喝上也是极其随意,能填饱肚子就行。”平敦善望着薛博的脸,一脸正色的说着,“如果薛大人没事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薛博见这平敦善是个油盐不进的硬汉子,只好悻悻的停歇了想拉拢他的心思,就虚伪的笑着,“既然平大人执意要走,可别怪薛某怠慢。”从知府衙门出来的平敦善,吐了口闷气。他想到徐滨前日说的话,就想到徐府去瞧瞧。他带着康宝来到柳条巷,找到徐府。徐敬守见到平敦善也是有些惊诧,不禁打趣起来,“敦善,你咋来啦,才几日不见就想我这不成器的老哥了”“徐大哥,徐滨那小子还没回来吧我那日还没进城就碰到他和曲老头了。”“没有,好容易出去玩耍,他不玩够,哪里会舍得回来,倒是你来的有些突然,让我有些意外。”徐敬守望着平敦善的脸,心里不禁猜测他的来意。“徐大哥,我可是奉了东陵大将军的命令出来的。”他四下瞧瞧院子里的徐府家丁,把身子凑近徐敬守压低声音,“徐大哥,我是来淮安府招兵的,怀里可揣着御批的奏折呢。”“敦善,咋这么快都有消息了,我这里还不知如何进展呢。”徐敬守听了此话,心里也是起了波澜,知道这仗马上就要开始了,自个的担子可是不轻。他想到来了几日,对于自个的任务,还没有理出头绪,就询问道,“敦善,东陵将军说没说啥时候去西边”“这倒是没提过,不过,我估着也快了。”徐敬守乐呵呵的说着,“今儿咱先不谈这事了,你能来,我可是稀罕的不得了,哥俩可要好好喝几杯,来他个一醉方休”“徐大哥,喝几杯,倒也无妨,一醉方休恐怕不成,我闺女还在客栈里住着呢。”平敦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敦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我在淮安府,你们还住客栈,这也太瞧不起你大哥了。”徐敬守有些生气,就板起脸训斥平敦善,“快说在那个客栈,我派人把嫣儿接回来。”“徐大哥,不用麻烦了,你也知道嫣儿的那个性子,我不想让她惹嫂夫人不痛快。”平敦善听着徐敬守执意要接女儿回府,心里感到的热乎乎的,但是也顾虑女儿的性子不惹人待见。“你快别胡说了,我侄女多温顺的一个丫头,再说了,你嫂子也是最稀罕小丫头的,还有我们也有孩子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不行,我这就去把嫣儿接回来。”徐敬守先是夸赞平嫣儿,接着又说着自家的孩子,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平敦善见徐敬守执意要去客栈,只好同他一起赶回客栈把嫣儿接到徐府。平敦善在徐府住了几日,就不想再叨扰徐敬守一家了。这日在徐府书房,平敦善就提出要搬出去,“徐大哥,我想和嫣儿搬出去,你的事情可是机密,咱在薛博这混蛋的眼皮底下,行事还是要谨慎小心些,万不能有一丝的疏漏。”听了平敦善的话,徐敬守也沉思一会,就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是你大哥想到太简单了,这样可就对不住嫣儿了,好容易和你嫂子还有滢儿混熟就要分开。”“这倒是没啥,等我去了西边就把嫣儿托付与你。”平敦善说着,又想起薛博的事,“徐大哥,薛博那个狗东西,我已经去了衙门两趟了,他都是应付推诿,不往正事上提,我几次就想挥剑劈了他”“敦善,你要稍安勿躁,遇事不可鲁莽,这事是你考虑的不妥当,那日你去衙门告知他就可,让他给你在淮安府所辖之处下发征兵通令,你自个在淮安府各处,再安排你的部署这不就成了。”徐敬守见平敦善急躁不安,就给他出了主意。“徐大哥你这个办法好,我这就去找那狗东西去”平敦善得了指点乐不可支的走了。到了衙门,见了薛博,就把这番话和他说了。从那日平敦善初次来衙门,薛博就把这消息传回京城,没两日,薛迁就回了信,说他已经知道着事,让薛博冷处理。今儿见平敦善又上门,还提出了实施方案,薛博不好再往后拖延,只好咬牙同意,“平大人,既然你把这事情交付于下官,薛某定当全力以赴去给你往下面传达。”“好,薛大人果然是个忧心天下苍生的好官,那小的就放心了,我就再等两日,等薛大人把这事安排妥当,我就让人在各处登记造册应征兵员信息。”平敦善瞧着薛博变化不定的肥脸,就把话说的更死了。果然在平敦善这次去知府衙门的第三日,薛博就把征兵公文发到淮安各个下属县镇。安顺的范正明接到上面送过来的公文,就把这事交给了刘树青让他去下面镇村通知。没出三日,朝廷又要打仗了,这消息在淮安府所辖之地传的沸沸扬扬的。、第一百二十五章 做果脯次日一早。吃罢饭,叶婉馨等舅舅他们上山,就早早起来把昨儿摘的樱桃弄出来,“娘,大妮,你们去拿大木盆去,我要洗樱桃。”瞧着娘和大妮在洗樱桃,叶婉馨去屋里取了块布,然后把布铺在地上,把洗净的樱桃放在上面。她瞧着外面晒的樱桃有些干了,就把大木盆里放上一些盐巴,倒入一些半温水,把洗净的樱桃放进木盆里,让它们在盐水里脱涩。她又抬头望日头,估着有一个时辰了。又把樱桃摊在布上晾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