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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宁。厩桥城内外,人声马嘶。从下野来的援军,象一张甜蜜的糖纸将小城堡保护起来。北条军已经退却,不愧是地黄八幡的猛将北条纲成,攻得迅猛退得及时。光秀带着长野业政和佐野昌纲进了城。佐野昌纲是第一次见鹤姬,虽然他早知道对方是个女人,还是吃惊不小。鹤姬穿着一件唐装,倦懒的斜倚在大殿上。匀称姣美的肢体完全舒展开来,一副厌倦了再掩饰女儿身般的轻曼表情。“怎么了在松山吃了一个小败仗,就灰心丧气了”简短的会见结束后,光秀一个人留了下来。他语气轻松地开着玩笑。“不是,知道吗只是不甘心。”“打败仗,谁都会不甘心”明智城在自己手中失陷时,他又何尝不感到失落“不是这个。”“又或者,是替对手不甘心北条纲成一定不甘心就这么退回武藏去。”“那倒是。”想到北条纲成撤军时必然的懊恼表情,鹤姬卟哧笑了一声。可是很快,又幽幽然地叹了口气。“不过,如果能选择,下辈子不做女人。这样想的时候,真觉得无法忍受,快要崩溃了。”光秀找不到一个笑话来缓和气氛,只得干笑几声。他知道最让鹤姬苦恼的事情,是每个月固定来临的腹痛。鹤姬的疼痛比一般女人更加剧烈,发作的时候,连走路都很艰难。北条军来袭,正是痛得最厉害的一天。前线传来战败的消息,她只能由近卫的女武士背负着逃走。这一场狼狈的败仗,鹤姬终生不会忘记。到底为什么,男人们不用经历这种身历的折磨这种男尊女卑的制度,似乎连老天爷也在刻意帮助维护。鹤姬想不通、无法理解、难以忍受。“算了,还是把这场败仗抛到脑后吧。”光秀歪着头,想出一套安慰之词,“相信我,总有一天男人会认同女性的智慧和力量。到了这么一天,男人们象供菩萨一样尊重女人。走路的时候女人在前面;女人堂而皇之管理国家事物;任何地方都有女士优先的规则;如果见到漂亮女人独自走在路上,问其原由,回答一般都是:我家的男人跟不上步调,所以被甩掉了。”“吹牛皮。”鹤姬被逗乐了。供菩萨一样尊重女人这算哪门子的尊重方式呀“真的,男尊女卑的条约并非自古就有。再过几百年,几百年”光秀突然停顿住,说不下去了。如果阿国不是生于这样的时代,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现在的他和鹤姬一样,胸膛中充满了对这个虚伪、无情时代的仇恨。他有什么资格、用什么立场来安慰对方鹤姬静静地望着光秀的脸色变化。“对了,说一件关于熙子的事情。”她岔断他的思绪。“什么”“我把熙子接去春日山城了。”鹤姬得意地露出微笑,又重复了一遍,“她去了春日山城,在那里等我们。你想见她,就早点帮我完成这场远征吧。”对于光秀来说,还有熙子这一剂有效的镇静药。鹤姬觉得,自己没有想错。北条纲成撤军后的第二天,长尾军也从厩桥城开拔。沿途的城堡被一个个收复,几天之后,两军再次回到了松山、河越一线的对峙。北条军也得到了来自小田原城的增援,双方的阵容都变得更加庞大。只是相比之下,北条本阵中的空气较为压抑。坐在主帅位置上的北条纲成,脸色十分难看。“主公发出的援军,何以只有一万人马”“据氏政大人说,主公担心小田原城的防卫出岔子,所以暂时只能增援这点人马。”“这个小人”北条纲成身边,现在只有嫡子氏繁一人。不过这么骂的时候,氏繁依然感到一阵惊恐。北条氏政是氏康的接班人,北条氏的下一位主君。在下野遭受如此荒唐的战败也没有被严厉责罚,可见北条氏康有多宠这个儿子。父亲的话要是被人听到北条纲成拍拍儿子的肩膀,叹口气。北条纲成,原名其实是福原纲成。他的父亲和今川义元是亲兄弟,在争夺今川家督的战争中败北,被今川义元砍了脑袋。福原纲成只身逃到小田原城,投入北条族下,拜领了北条姓氏。后来不断创立战功,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忘了身体里流的原来不是北条家的血液。好久好久,都没有再想过今川家的事。北条纲成此刻回忆起来,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在他最初进入北条家时,北条氏康答应过他为父报仇,出兵讨伐破坏两国盟约的今川义元今川与北条本有共同对付武田的攻守同盟,但今川义元私自与武田家和解。可是后来在太原雪斋的调解下,北条与今川重新和睦,讨伐今川也就不再有人提起。这些事,毕竟是太久以前的往事。北条纲成自己都几乎要忘掉了,想不到北条氏康却一直记得,并播下了疑心的种子。“氏繁,你知道河越之战,我和主公两人是如何打败八万上杉大军的吗”“当然知道。当时父亲大人镇守河越城,手中只有八百武士。可是听到主公发兵来救的消息,于夜晚打开城门,笔直突入上杉”“这只是讲给一般百姓听的故事,我不是在问这个。”北条纲成站起来,对氏繁摇摇头。“河越之战获胜,源于君臣之间的相互信任。当时上杉氏没能攻进河越城,就写信叫我投降。我假意考虑同意,其实在等待主公的援军。如果当时主公不信任我,那么冒险突入敌阵的我必然身首异处;如果当时我不信任主公,也不会仅仅带领八百士卒去冒险。那时候,我和主公真象亲兄弟一般共同患难、相互依赖呀”时光流转,现在的北条氏接手了关东管领上杉家绝大部分领地,力量比当年的关东管领更加强大。然而领地扩张的同时,北条纲成开始感到君臣之间的距离也在越扩越大。如今,北条氏康害怕自己重兵在握,会成为内乱的根源。清楚地看到了这件事情的北条纲成,觉得再向小田原城请求增援也是徒劳了。永禄三年九月下旬,北条纲成率领总共两万的兵马,与长尾军对峙于河越城下。长尾军从越后出兵时只有八千人马,前一场败仗又有折损。不过得到了上野、下野各地豪族的支援,目前总兵力约莫在一万八千左右。看起来,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阵。然而不安的阴云不知为何,却在北条纲成的心头挥之不去。这座河越城,能够再守住一次吗第一百四十章 龙腾凤飞九第一百四十章龙腾凤飞九永禄三年十月二日,武藏国松山到河越一线战火再燃。不过这一次的形势,已经逆反过来了。长尾军主动进攻,而北条纲成则下令筑起工事,依河越城为屏障死守。不管长尾军如何挑衅,北条军只专念于防御,决不出击。“看来这一次,北条纲成要打一场消耗战。”长尾军的将领们领悟过来。跨过河越城防线,前面便是通往小田原城的康庄大道。北条纲成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事实,他绝对不能在这里有任何闪失。“我军长途远征,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军费和粮草。北条纲成,是想逼得我军在河越城下无功自退。”在军前会议之上,柿崎景家这样解释道。这是不解自明的道理,也是对光秀所制定新军纪十一条的温和批评。新军纪中仅是禁止乱捕一条,就给大军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北条纲成想必看得清楚,对手无法在河越城下与自己长期对峙下去。如果长尾军支持不下去而宣布撤军,那么不仅远征就此功败垂成,新制定的军纪十一条也会彻底垮台。鹤姬扭头望向光秀。“秀,有什么奇袭取胜的好办法吗”秀,是鹤姬自定的特别称谓。柿崎景家好奇地望过去,心想这个仅带领四十骑进入下野,又从下野带回来一万余援军的年轻人,真有什么奇袭取胜的妙计也说不定。然而光秀却摇了摇头:“不,我还没想过如何奇袭。”“没有”鹤姬也觉得诧异了,“你是说我们就这么耗下去”“当然不是。只不过用奇袭来对付地黄八幡的名将北条纲成,未免太失礼了吧。”北条纲成可也是奇袭战的名家。十余年前在河越夜战中,以八百轻骑突入八万上杉大军中取得大胜,那是日本战史上最诡异的一场奇袭战。在这样的奇袭名家面前班门弄斧,光秀觉得没有意思。北条军现在的防御线,以河越城为中心点向两翼延伸。这条防御线的特点,是在工事前面竖起数道防骑兵突袭用的尖顶木栅。战马想要越过木栅就不得不减速,这就成了弓箭手的活动靶子。因此长尾军虽然拥有大量在平原战中极为有用的骑马部队,却无法花费较小代价,就撕开北条军牢固防线的一条口子。不惜代价猛攻的话,后面却还有严阵以待的两万北条大军。“仍然要正面进攻。”光秀继续说道,“而且,最好是从最中央突破。”最中央那就是防御牢固的河越城堡。在攻防战中,攻其软肋是一个好方法。但如果找不到软肋,更狠毒的招数是攻其心脏。不过这种事情说是容易这场军事会议结束后,长尾军暂停了对河越城的进攻。交战双方每天相互对骂,却没有实质性的战事。这种情况,当然也是北条方最期待的进展。不知不觉,一个月就在对峙中耗过去了。深入冬季,天气逾冷。常规来看,如果下雪之时还没有大规模的行动,就表明长尾军正在酝酿撤退的计划。然而到了十一月四日这一天,长尾军的战马群再次出现在北条军的视野之中。“成田大人,发现了敌人的马队。那些战马,战马”北条军最前线的指挥官,是一位名叫成田长泰的老将。成田长泰原是关东管领上杉家的臣子,武藏国忍城城主。十余年前上杉家在河越之战大败,成田长泰立即宣布投降北条,而后保全了全部领地。可是这一次长尾军进犯,北条纲成从厩桥撤退之后,成田长泰的领地已被长尾军占领。想到忍城中的妻儿家眷都成了长尾军的俘虏,成田长泰有些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何而战。“战马怎么了”“敌人的骑兵冲上来了不对,是战马群冲上来了。只有战马,没有人。”“啊”成田长泰一脚踢开那个跑来汇报的武士。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叫做只有战马没有人因为有武士骑着,所以才称为战马。成田长泰站了起来,伸伸脖子。随着震耳的马蹄声响,地平线上出现了长尾军的大量战马,那是一副万马奔腾的奇景。可是很奇怪,战马的背上确实没有骑士。成田长泰活过六十余个春秋,经历过数百场大小战役,却从没见过这种情景。万马也许有点过,但至少有四、五千匹马吧。这样庞大的马群,毫无预兆地夹杂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朝北条阵地扑来。“弓箭手等等。”成田长泰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命令了。对着无主的良马射箭东国的人谁不爱惜马儿谁能下这种残忍的命令又或者,下令让士兵跑出去捉马也不可能。数千战马越来越近,突然不知哪个武士叫了起来:“成田大人,你看那些马的后面,好象拖着什么东西。”成田长泰极尽目力,他也发现了。那些战马的后面,确实都拖着长长的粗绳。绳子末端不知道绑了什么,烟尘滚滚,谁也看不清楚。由远及近,这样下去过得一刻,战马群就会撞上第一重的防马木栅。成田长泰心想,幸好北条纲成在城外修筑了多重这样的木栅。撞毁了第一重,整条防线也不会有太大损伤。要知道,北条纲成命令埋下的这种防马木栅与普通的木栅防线并不相同。木栅的高度大约只及到马的腹部,将木栅称为木桩或许更加贴切。这些木桩顶部尖削,战马如果笔直突破,尖木桩会残忍地划开马肚。没到外城墙,那些战马就要肚裂肠流了。真搞不懂,长尾军到底想干什么古代倒是有火牛计,可没听过火马计。再说,这些马的屁股后面也没着火呀如果马群的胡乱冲撞也能攻破防线,那就不能称为北条纲成赖以成名的防御体系了。这一座河越城,是连八万关东管领的大军也无法越过一步的雷池。到了这个时候,眼前的景象虽然诡异,成田长泰仍然没有怀疑整条防线坚固程度。但是,战马群并没有如预期般冲撞上来。就在非常接近的时候,那些战马由中间向两边分开。“成田大人,有人”怎么又有人惊慌叫喊而且是越来越语无伦次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马上有人,或者是本来没人,现在有了。总之说出口都觉得别扭,成田长泰基本想不到合适的句子,来纠正部下的发言。原来那些并非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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