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想要个小伙伴吗在竹木林里遇见了精怪宝宝,可以用困兽绳把它抓住,加以驯化,就可以成为伙伴了。”泷翔耐心的给月牙儿解释,真真就是一个和颜悦色的老师,与刚刚同小弥说话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好了,进去吧,要小心啊。”月牙儿脸颊微红,重重的点了点头,“会小心的。”“要保护好自己。”泷翔叮咛道。“我会的。”月牙儿应了下来,便牵着小弥的手,向着竹木林走去。看着慢慢远去的两道人影,泷翔的眉终于忍不住的皱了起来,“我觉得现在的小弥就很好了,有些傻,有些呆,偶尔会乱发脾气,使些小性子。”泷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弥的身上,摇了摇头,否定了泷翔的话,“我没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好,若是学不会控制自己,她又如何能控制体内的火云珠”“她已经在努力做了,其实,就算不需要安神丸,她也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泷翔转过身子,看着泷轩的侧脸,“你看刚刚,她就算是生气,也有自己的分寸了。”“你想说明什么”泷轩问,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如千斤巨石一般压向泷翔心头。“我想说,不要再叫小弥服用安神丸了,那个药会改变人的性情。”泷翔认真的回答。“可若是她体内的火云珠再次发威,你能担待得起吗”泷轩收回目光,转过身子,与泷翔对视着。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像,泷翔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颤,停顿了须臾,道:“火云珠发威,我们可以用冰灵草去救,可若是小弥的性情变了,没有人能救得回来。”“那也是往好了变,不是吗”泷轩挑起眉。“根本就不是,你分明是想把小弥变成第二个汜音”泷翔提高了语调,“哥,你这样做对小弥不公平,她就是小弥,就算前世是汜音,但那也不代表她就得按照汜音的方式生活下去。”泷轩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瞥了眼泷翔,将身子背了过去,负起手,淡漠的道:“我做事自有分寸。”言罢,朝着龙泽的方向走去。看着那远去的白色背影,泷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小弥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恨你的。”他将视线移向竹木林,对着那片竹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无辜的女子,他要如何做才能使两方都不受到伤害想了半晌以失望收尾,在告诉与沉默间,极是矛盾的选择了后者。、001噩梦与现实远处,是一片大海,碧波浩荡,一望无垠的与天宇相接。狂风卷起千层浪,白色的浪花极速打向岸边的礁石,一层一层,永不停息。小弥站在一颗巨石上凝视着远方,双眸之中映满了蔚蓝的海水,不觉生出了几分悲凉。“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问着,心口没来由的生出一阵疼痛。“这里是九鸾城沉没的地方,也将是你们凰族覆没的地方。”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沉稳中透着森森邪气。小弥转过头,不想看见的竟是一个呲着獠牙的怪物,他手举着狼牙棒,正用一双绿色的深瞳直勾勾的看着小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险些从礁石上摔下去,“你你你是谁”“我是谁”妖怪男的脸上多了一丝邪魅,勾了勾唇角,“我是来取你性命的妖。”“取我性命”小弥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闭上眼使劲晃了晃脑袋,待再次睁开时,妖怪男还在,顿时生出了一身冷汗,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啊我跟你没有仇”“因为你是凰族唯一一个幸存者。”妖怪男解释,肯定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日不把小弥杀死就不会善罢甘休。“凰族什么凰族”小弥诧异,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凰族,“我不是什么凰族的人,我只是个小乞丐,妖怪大哥,你找错人了。”她解释,可这单薄的解释词在妖怪男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妖怪男不再言语,向着小弥奔了过来,抬起手,只见五根指甲骤然变长,向着小弥的心房便伸了过去。小弥躲闪,向后退着,脚下一空便从礁石上摔了下去,“啊”“哈哈哈,凰族就此从世上彻底消失了。”妖怪男狂笑不止,“哈哈哈”分割线“啊”小弥尖叫,“砰”的一声从石台上翻到地上,睁开双眼,才发现刚刚是自己做了个噩梦,心绪紊乱的拍了拍起伏剧烈的胸脯,“还好,还好,我还活着。”破庙内是一阵狂笑,几个乞丐目睹了小弥从石台摔下来的过程,放肆的嘲笑着。其中一个乞丐说:“我说不叫你睡那么高,你非得睡,这下好了吧,摔下来了吧”小弥揉着被摔得生疼的肩膀,“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做梦做美梦了吧”另一名乞丐问道,“你一口一个皇族皇族的,难不成还希望自己和皇帝摊上关系”他反问,耻笑着继续说,“你就是一个臭乞丐,还想做公主不成吗”面对着乞丐的嘲讽,小弥不知如何作答,在这个破庙里,任何一个乞丐都能把她这个外来者打个半死,所谓的寄人篱下就是如此,她不敢还嘴,只能咧开嘴,嘿嘿地傻笑着,附和道:“是做了个美梦,美梦做过了头就是噩梦了嘿嘿”“哈哈,你还是想着去哪里讨些好吃的孝敬我们吧。”嘲讽小弥的乞丐得寸进尺道。“是,是,是。”小弥点头。这时,一名魁梧高大的乞丐走到小弥面前,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起开。”他是乞丐的头头,因为力气惊人,所有的乞丐都畏惧他,小弥也不例外。小弥不敢多言,“噌”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对着来者谄媚的笑了笑,“您坐。”又毕恭毕敬的连点了好几个头,“我去给你们讨饭去。”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直到走远,才敢站直身板,喘口大气,“吓死我了,这种受人欺压的日子何时才能是个头啊。娘啊,为什么我一出生,你就要把我遗弃了呢”她是个孤儿,自小被家人遗弃,被一个老乞丐救下,靠吃百家饭才活了下来。可是五岁时,老乞丐死了,她就又变得无依无靠,为了生活,到处流窜讨饭吃,朝不保夕的。后来遇见了破庙里的那批乞丐,就被硬性拉了进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答应每天负责去给他们讨饭吃。讨不回来时,被打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在小弥走后,一名身着白衣嵌金丝的男子走进了破庙,他环视了一圈,问:“你们这里可还有其他人”“其他人”一名乞丐略一迟疑,极是慵懒的说,“哦,你说小弥啊,出去讨饭去了。”小弥会是她吗白衣男子微一皱眉,质疑的想,她身份高贵,会转生成一个乞丐分割线伴着一声声的埋怨,和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小弥从郊外走到了城内,在街上讨了一大圈,也不见有人发善心赏她一口饭吃,不得已只好向着飘香院的后门走了过去,走至门口,向四周观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便偷偷溜了进去,朝着门口的水缸走了过去,从后面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两个白白软软的馒头。这是她与月牙儿约定好的事情,每天月牙儿都会在水缸后面放一些吃的,以帮助小弥逃脱被暴打的命运。小弥举起馒头,狠狠的啃了一大口,小声嘀咕道:“还是月牙儿好,每天都会给我留吃的。”在狼狈不堪的日子里,幸亏有月牙儿这么善良的人肯不计较身份的和她做朋友,帮助她,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叫小弥觉得人世间是温暖的,那便是月牙儿了。馒头个头不小,可三下五除二就被小弥啃完了。直到吃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忘记留一些带回去了。没办法,从郊外走到城里消耗了她大部分体力,她太饿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有带吃的回去,他们会打死我的。”一边说,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她吞了吞口水,决定铤而走险的去姑娘们的房间里偷点吃的。这里是全城最大的风月楼,只要随便进个姑娘房间拿点吃的带回去就可以免去皮肉之苦了。她偷偷爬上了二楼,往最靠近栏杆的房间溜去,那里是最方便逃跑的地方,下面是水缸,就算被发现,只要跑得快点,往下一跳,不至于摔残,再利索点还是有把握跑出去的。她躲在窗前竖起耳朵,听了半响,好像听见了声音,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好偷偷把窗户打开了一个缝儿,向里面张望。从这角度看,一眼便能望到床榻,床榻上有一双男女,好像刚刚做过颠鸾倒凤之事,男的好像因为累得不行,极是安静的躺着,可他身边的女人似乎意犹未尽,还伏在男人身上,不知在做些什么。此情此景,惹得小弥不由得面红耳赤,刚准备悄无声息的把窗户关好,却见屋内的女人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向着男人刺了过去。小弥被吓,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叫出声音、002快跑,别管我了一名丫鬟端着端着燕窝从楼下走上来,看见了小弥偷偷摸摸的,顿时脸色大变,压低脚步,走到小弥身边,夸张的唇语道:“你干什么来了怎么跑上来了”不用猜,这一定就是月牙儿了。小弥被吓得要死,用手指了指里面。月牙儿顺势往里面望了眼,看见女人伏在男人身上,暗暗咒骂着小弥下流,可下一刻就惊呆了,她竟然在女子的身后看见了一条尾巴,花花绿绿的,好像是蛇尾。她不敢相信的蹲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同样受了惊吓的小弥。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月牙儿,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长眼,没瞧见柳雨在接客吗万一打扰了大爷的雅兴,你能担待的起”下面传来了老鸨彩姨的声音,伴着声音,是一阵窸窣的上楼的脚步声,把发愣的两人拉回了现实。小弥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如果彩姨发现了她怎么办发现她还没事,万一发现月牙儿和自己在别人窗户下面该怎么办月牙儿的脸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将小弥揪了起来,往栏杆外一推,不偏不倚,刚巧把小弥推入了水缸中。“噗通”一声巨响过后,水花四溅。彩姨应声赶来,不知发生了何事,“月牙儿,发生什么事了”问着,也往下面看去,就见小弥从水缸下面钻出了脑袋。见瞒不下去,月牙儿只好扯谎道:“好像是个小贼,刚见我上来,就从这里跳下去了。”她解释,心里却在替小弥着急。掉进水缸的小弥被呛了一大口水,可她不敢多做休息,双手抓住缸口想要爬出去,哪知缸内太滑,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连串动作从高处看是多么的滑稽。“什么贼,敢跑我飘香院造次了”听闻此言,彩姨的眉毛立即竖了起来。月牙儿只得附和道:“是啊,吃了豹子胆的小贼。”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房中的女子也打开了门,疑惑的问:“彩姨,发生了什么事了”“来了个贼而已。”彩姨解释,“柳雨啊,我的好姑娘,这没你什么事,你还是好生陪着钱大爷吧。”有了刚刚的那一经历,月牙儿不敢看柳雨,低着头也道:“是个笨贼,你看都这半天了,她也没从水缸里爬出来。”柳雨走到栏杆前,向下望了眼,忍不住噗嗤一笑,“看来果真是个笨贼,这种抓贼的事情可不是我擅长的,那就劳烦彩姨处理了。”说罢,又走回了房间,把门重新关好。“来人,帮我把那小贼抓住,我倒是要看看她是吃了什么。”彩姨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朝着下面走去。月牙儿担心着小弥,也紧随着彩姨走了下去。水缸中的小弥见彩姨走来,心下生急,奈何脚下一滑,又摔进了水中,被连呛了好几口水才从水中站起身子。清水洗净了她脸上的污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白皙清透的脸,一双不描自黛的柳眉,一双清透水灵的凤眼,搭配上一张不需要粉饰的唇,堪堪就是一个绝色美人儿。原本气势汹汹的彩姨在她站起身子的那一刻竟不由自主的愣在了当场,半晌才重新回过神来,“都别愣着,给把这小贼抓起来”应声,几个彪悍家丁就把小弥从水缸中捞了起来。小弥被呛得够呛,被人从水中捞出来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耷拉着脑袋,不住的咳嗽着。彩姨不客气的道:“怎么这么快就蔫儿了”问着,托起她的脸,又欣赏了一番,才道,“把她给我关起来,她这模样不卖个千八百的,都可惜了。”彩姨对下人吩咐道,就这样小弥被人强行拖进了房间里。分割线天黑了,姑娘们都跑去前院了,后院显得格外的安静。小弥被关在房间里,默然的看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倍觉寒冷。房间不算大,布置得也不算多奢华,但比小弥栖身的破庙不知要好多少倍。可是金窝也好,银窝也罢,都不能叫小弥感到幸福。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名节不保是早晚的事。想到要被那些臭男人压在身下,就忍不住的哆嗦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房门被打开了,打开得悄无声息,看得出是来人的小心翼翼。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