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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要早早离开的两人只能又停留了一天。高放饱睡一上午,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正在客栈里四处寻找信云深的时候,走廊里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拖到暗处。那人的气息太过强势,激起了高放直觉的反击。“什么人”高放警惕道,一扬手一蓬毒烟已经撒了出去。慕容骁手中折扇左右翻转,将那毒烟尽数挥散,向着高放开口一笑,刚才那番侵略性十足的气势瞬间便消弥不见。13“在下对高公子一片仰慕之心,高公子为何对在下如此不客气。”慕容骁摇着扇子半真半假地叹道。高放笑了笑:“慕容门主言重了。不知慕容门主找我有何要事”“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吗我记得高公子有求于在下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慕容大哥叫得亲热。现在倒是拒人千里了。”慕容骁挑眉道,“何况,什么样的事才算高公子眼中的要事,在下还真是不敢妄下断言。”高放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从前一天晚上开始慕容骁就明显是有目的地针对他而来,却又让人捉摸不透。若是以前他兴许有兴致与他周旋,只是当前他要寻找君书影,这客栈里又有情花山庄的人对信云深虎视耽耽,眼下对慕容骁这种人,实在是离得越远越好。高放后退一步,面上仍挂着客气的三分笑意:“慕容门主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辞。”高放转身欲走,慕容骁却不放过他。不知他使的是什么轻功,只是身影一闪,人就又挡在了高放身前。高放没有武功,躲避不及,又不能真的对这一门之主狠下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猛地靠近自己,跨越了君子守礼的那条界线,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了过去。“慕容门主请自重。”高放沉下脸来,指尖里已拈上了巨毒的药粉。“在下如何不自重了”慕容骁用扇子轻轻压住高放拈毒的那只手,让他连手都无法抬起。看到高放脸上更加不悦的神情,他竟然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高大夫真是一个正经人儿,是在下唐突了。”慕容骁微微笑着,口中说道,手轻轻从他腰间移开。高放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皱起眉尖:“我相信慕容门主不是这么无聊的人。阁下到底有什么事还请直说吧。”慕容骁摇了摇扇子,才又开口道:“高公子,你以为信云深解了那情花之毒就万事大吉了情花香只是惑人心智,真正起作用的乃是那刁钻的蛊虫。虽然因为中途打断,那蛊虫没能影响信云深的神志,原本设下的暗语也并未发生作用。但是那蛊入体即为毒,高大夫是神医,个中利害应该不需在下多说。”高放抿紧薄唇:“慕容门主不用吓我。所谓蛊也不是那么好成活的。我昨夜已经给云深检查过,那蛊根本已是死蛊。”“我为何要吓你”慕容骁哧笑一声,“高公子如果不信,大可以等上几天,以观后效。只是那蛊毒每发作一次,信云深都要深受其害,那蛊原是用来惑人心志的,多来几次,只怕那么聪明伶俐的信小公子都要变痴变呆了。不知道高公子舍不舍得呢”高放对蛊的了解不若药草,但因为苗王司空月的缘故他也并不陌生。在慕容骁说出死蛊余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曾听闻过的类似情况,心里已是信了七八分,强撑着也不过是不想被慕容骁完全掌控。“你将此事告诉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高放此时反而沉静下来,“慕容门主可不像是如此乐善好施的人。”慕容骁掸了掸衣衫,笑道:“高公子未免把在下想得太坏了些。即使我不说,依高公子的本事,不需多久也会发现。我何不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何况,我不但要告诉你蛊毒的事,我还会告诉你怎么解毒。虽然我相信以高公子的能耐,假以时日也能解了那蛊毒。只是时间不等人,高公子一定舍不得信公子受苦的。”“慕容门主的条件是”高放几乎不需多想,立刻开口问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想要的是”慕容骁看着高放笑道,“你。”高放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答案。但不管慕容骁对他表现得有多暧昧,高放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慕容骁真的爱慕他。“慕容门主要我何用我一个不能练武的废人之躯,对高手如云的焚心门能有什么作用。”“高公子何必如此妄自匪薄。”慕容骁刷拉刷拉地摇着扇子,“本门主自有主张,不知高公子意下如何以高公子一人的自由之身,换信云深的平安,这笔买卖很划算才是。”高放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成交,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那蛊毒如何彻底清除,还望慕容门主告知。”“你也太敷衍了些。”慕容骁居然有些哭笑不得,“答得这么干脆,高公子就差在脸上写明了不会履行诺言。”“在下从未如此想过。”“你罢了。”慕容骁笑着摇了摇头,“解此蛊毒并不难,只是须得用上断情草。而这断情草就只在我焚心门的药园里才有。”慕容骁边说边看着高放的神色,高放却只是在敛眉沉思。“当然,高公子可以试着在其他地方找找看,天大地大,也许这药草并不只生在我的药园里。只是不知道信云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待蛊毒几次发作之后,信公子的冰雪聪明又还能剩下几分”慕容骁笑着露出一脸得色,高放抬头看着他那张五官深刻的脸,心中却惟有“为老不尊”四个字。“既如此,那我和信公子便要上门叨扰慕容门主了。”高放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拱手道。“高公子何必如此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慕容骁伸手握住高放的手,亲亲热热地将他扶起。看高放低眉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慕容骁又笑道:“说起来,高公子一心向着他,但是信云深那小子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他的手指滑向高放颈间,那里的衣领间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些痕迹。高放后退一步躲了开去。“慕容门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便告辞了。”“高公子与在下多讲几句话都嫌多,这么着急离开,却只是急着去找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慕容骁哼笑了一声,“那小子比高公子小了有四五岁吧,高公子竟不觉得不妥”高放终于忍无可忍地反击了。“您老对我纠缠不休尚未觉得不妥,我和信公子又有何不妥呢,慕容老、前、辈。”慕容骁向来掌控一切的闲适神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看着高放转身走远的背影,半晌后慕容骁才摸了摸脸:“有老么没有吧。”14高放在客栈里找了一圈,找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信云深的身影,不禁有些焦急起来。信云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浑身写满破绽,少年气盛,锋芒毕露,不懂藏拙。昨天有情花山庄对他下手,今后难免没有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盯上他。高放以为经过昨天那件事之后信云深会谨慎一些,好歹知道了江湖险恶,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这么让人不省心。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里外外也有三进院落。高放脚步匆匆,转过一面隔墙,冷不丁地看到信云深从对面走过来,低着头,面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放急急地走过去,口里叫道:“信公子”信云深闻声抬起头来。视线相逢之处,高放竟不禁微微一怔。信云深在他面前向来乖巧可爱,热情又殷勤,他竟不知道少年面无表情的脸竟可以显得如此冷淡。信云深有一双薄唇,眼眸也是浅浅的颜色,他不刻意装乖粘人的时候,那样的长相确会显得有些无情。看到这样的信云深,高放竟有些心疼起来。这是从小被众星拱月长大的孩子,连几次行走江湖也被楚飞扬护得好好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直面这种惟利至上的裸的恶意。他再聪明,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心里大概还是会受伤吧。高放想着,因焦急而燃起的火气也渐渐消散,他迈步走向信云深。信云深的脸上已经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一脸的无辜和失落。似乎是看到了高放一开始的急怒脸色,信云深赶在高放开口之前就急忙老实交待:“小放,我心情不好到处走走,不是故意让你找不到的。”高放拉起信云深的手:“我知道,先跟我回去吧。”信云深老老实实地被高放拉着走,两人回到房间,高放给他倒了一杯水,才道:“信公子,关于你所中的毒和蛊,我刚刚得知了一些情况。”高放将慕容骁所说的蛊毒之事讲给信云深听,信云深捧着杯子凝眉沉思。“在想什么”高放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信云深突然抬头看他:“小放,你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这么好么”高放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信云深把杯子捧到嘴边吸溜了一口,想了想又道:“小放,昨晚你还叫我云深呢。”他仰着脸看着高放,眼中带着一丝希冀。“你你都在想些什么”高放有些哭笑不得。他体内还有余毒未清,随时有可能发作,这家伙竟然只顾着想些有的没的,“现在要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啊。那情花和蛊都是扰人心智的东西,多一日留在体内都是祸患。万一你变笨变痴了,我要怎么向楚飞扬交待。”“你干嘛向他交待。”信云深不满地嘟起双唇,“你现在和他又没有关系,对不对。”这个“他”字说得酸气冲天,全不复口口声声唤大师兄的亲热。“再说”信云深转了转眼睛,突然就有些羞赧起来,“就算我蛊毒发作,小放你也会像昨夜那样替我解毒的。”高放愕然,忍不住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害羞个什么,我是大夫啊,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孩子,莫不是食髓知味了也难怪,十五六岁初尝欲望滋味,他会浮想翩翩也是正常。只是以这种方式开始,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高放往深里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也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比起给他找个过来,和眼下这种状况,真不知道楚飞扬和他那个古板的师傅会对哪种选择更加喜闻乐见。信云深一脸乖巧无辜地看着他,高放心里无法遏制地升起一丝罪恶感来。“信公子”高放开口,看到信云深不满的神情,只能又改口道:“云深,我想过了。我要跟慕容骁去焚心门取那断情花,你却不一定要跟去。毕竟我们还不知道慕容骁的目的,一切小心为上。我在苗疆有一个朋友,他精通蛊术,你不如到他那里去。一方面他能替我保护你,另一方面,他也许对你身上的蛊毒有办法。”在高放看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他不信任慕容骁,自然是多一个选择和退路就多一分安全。信云深却立刻摇头:“我不去什么苗疆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他。我毒发的时候能靠他解毒吗”信云深不屑地嗤道。虽然高放不知道信云深有什么好不屑的,但是想想司空月那个人,如果信云深在他面前毒发了高放不得不承认,信云深的考量也有道理。高放不再提要送他走的事,信云深自然乐得留下来跟高放腻歪。有过一夜的“肌肤之亲”之后,信云深对高放的感觉更加亲密起来。如果之前还只是“希望”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那现在高放完全地就是他的所有物,谁也抢不走。因为要跟慕容骁去焚心门,暂时也无法离开,只能等着慕容骁的安排。两个人在房里吃过午饭,高放准备去找慕容骁商量行程,催促他尽快启程,甩不开的信云深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两人还没走几步路,就冷不丁地撞见了陆情夫妇。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他们竟然还没有走。看陆情扶着方小可散步的样子,竟然也没有一丝慌乱的迹象。存着心思伤害于他们有恩的人,就这么心安理得么。高放看着他们,眼神有些冷。陆情也看到了他二人。昨日他们也算相谈甚欢,后来却发生了那种事,因此此刻他便有些不太自在。陆情向高放打了个招呼,高放本不准备搭理,没想到那看上去柔柔怯怯的庄主夫人却开口了。“信少侠,你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信云深还未开口,高放却一瞬间被激怒了。“心狠手辣”高放冷笑一声,“这真是稀奇事,夫人害人未成,反倒成了别人的过错。情花山庄在江湖上就是靠这种无耻行径存活至今么既身在江湖,即使声势败落,但此消彼长乃是江湖常事。情花山庄好歹曾有数十年的风光,难道如今连最基本的江湖道义也不懂了”“这位公子说出这样的话,必是不明前因。你可以问问信少侠,他刚刚做了什么。”方小可道。高放看向信云深,发现信云深也在看着他,双眸带着水色一般,一脸的乖巧和委屈。方小可脸色有些苍白,但看上去还算镇定,看高放不说话,她又道:“那两个下人奉我爹爹之命行事,我承认他们给信少侠下蛊一事有失江湖道义,但他们从未有过害人性命的坏心。就算信少侠要报仇,你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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