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克瑞斯伤得太重,或许真的救不回来了。“我想,”勒诺走上前,“我应该有办法。”“真的”福柏急切地看着她,美丽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求求你,救救这可怜的孩子。”“您把他放平。”勒诺在克瑞斯面前蹲了下来,周围的人都让开了。克瑞斯被平放在了地上,他额间有一块菱形的标记在闪光。勒诺知道,这是他神魂衰弱的表现,等到闪光消失,他就会彻底死去。一般来说,神族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很强的,只要不伤及神魂,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清楚提坦用了什么办法教会了巨人凝聚神力,但显然,他们的身体在面对外来巨大创伤时还是很脆弱的。勒诺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液滴入他胸前的伤口里。提坦惊讶地发现,她的血液中微微带着点金色,而且,克瑞斯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他被捏爆的心脏重新长了出来,里面有着一闪一闪的红光,是他为他植入的火种“好了。”等到克瑞斯的胸膛恢复了往日的平滑,勒诺握住了仍在流血的手腕,“他再休养几天就会没事的。”“谢谢你,勒诺,谢谢。”福柏连忙命人将克瑞斯抬去医院,连声向勒诺道谢。“没关系。”从和洛斯在一起后,她的血液也有了治愈一切的能力,这算不算是,神的祝福“克瑞斯是我的堂弟。”提坦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总是他陪着妈妈。”他拉过了勒诺的手,那里的伤口已经在自己愈合了。他将唇凑了上去,舔走了最后一滴血液,“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会儿去找你。”勒诺被送回了提坦的卧室,一直到黎明,才看到他的人。提坦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望着她。勒诺只好先开口打破这种尴尬:“都好了吗”“嗯。”提坦点头,走进来关上了门,大步向她走来。勒诺紧张地往后缩了缩,才发现抵着脊背的就是床板。提坦并没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只是规矩地拉过张椅子坐在了勒诺的对面,“伊阿伯托是我的父亲。”“嗯,你说过。”这样正常的对话令勒诺松了口气。“他一直不认同我,认为我侮辱了族人的尊严。”提坦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回来后,把火种分别种在族人的心脏里。但是这样的后果是,他们不能再一直维持巨人的体态,尤其在消耗神力的情况下,他们会变得和普通神族一样大小。你知道的,身体上的矮小对我们一族来说,是莫大的羞耻。”勒诺响起了他躲藏在灵孕树林里的日子,点点头。虽然她还是认为,提坦小一点的时候更好看。“这样的举动触怒了我的父亲,还有很多保守的大臣们。”提坦笑了笑,“所以,在卡尔博和妈妈的帮助下,我推翻了他,夺走了他的王位,把他赶出了忒拜城。他只有一身蛮力,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他还没有死心。是我大意了,他竟然也变小了,混进来。”“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勒诺问道。“我抽离了他的神魂,把他锁了起来。”提坦说道,“他再也不会出来捣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勒诺不知道该说什么。提坦盯着明净的大理石地面,缓缓说道:“他们都不知道我在神族学院做了什么,他们都相信了我的说辞,希尔芙是自愿献身的。所以,我很感谢你,愿意救克瑞斯的命。没有因为希尔芙”“那是两回事。”勒诺咕哝道。提坦的表情一时间非常的温柔,他拉过勒诺的一只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郑重地承诺:“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我会对你绝对的忠诚,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以后,我们的孩子也将是王国唯一的继承人。相信我,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的。”勒诺低下了头,婚姻和孩子,提坦对她承诺了她最渴望的一切。可是,她还没有上他“我有一个要求。”她低声道,“先别碰我,给我点时间。”提坦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出声。“不可以吗”勒诺有点生气,抬起头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细长眼眸,心头被堵了一下,“不准你强迫我我可是你堂弟的大恩人。”“好。”提坦答应了。勒诺总算可以自由呼吸了。不过,普绪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它慢吞吞地说道:“妈妈,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可信。”不管怎么说,提坦遵守了他的诺言,之后都和勒诺保持一个比较礼貌的距离。他的寝殿在东边,他让人在西边专门为勒诺收拾出一间卧室。过了几天,开始有大大小小的包裹从奥林匹斯托运过来,全都是勒诺常用的东西。有衣服,鞋子,帽子,还有吃的和玩的。最后,竟然由一条黑龙把她的床也扛了过来。勒诺认得这条龙,是厄瑞波斯的心坐骑耐萨里奥耐萨里奥是她见过的最鼻孔朝天的生物,除了厄瑞波斯,其余的人它一般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的。耐萨里奥也似乎认为自己受到了委屈和折辱,他落在王宫的花园里,鼻孔里不时地喷出两团蒸汽,表达自己的不满。勒诺抱着它的脖子给它顺毛,不停地说好听的话安慰它,想让它赶快离开。它已经烤焦了大半个花园了,而且吓坏了宫里的侍女们。耐萨里奥做呕吐状,从嘴里吐出一个银白色的球球。勒诺拿起那个沾满粘液的水晶球,叹了口气,果然是他送来的。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还真的以为,有过那样的关系之后,她还会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吗“谢谢你,耐萨里奥。”勒诺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请你帮我带话给他,我在这里很好,不用他再费心寄东西了。祝他新婚幸福。”耐萨里奥红通通的眼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展翅飞上了高空,很快就不见了。“妈妈,妈妈救命啊”普绪克惊慌失措的飞过来,洒了一路的眼泪。它在前面拼命地飞,后面是一匹英俊而健壮的黑色独角兽,是不是喷出一团火球。普绪克已经被熏成漆黑色的了,它卯足了劲冲到勒诺头发里,还在“哇哇”大哭,“妈妈,它好可怕,它要烧死我。”黑色的独角兽堪堪在勒诺面前停下来,听到普绪克颠倒黑白在告状,愤怒地昂首嘶鸣一声。“好了,凯撒,它不懂事,你原谅它好不好”勒诺帮普绪克说好话。凯撒发出威胁的声音,不肯罢休。勒诺无语了。这个凯撒,从一开始就不跟她亲近,当年跟着提坦一起从特尔斐城逃出来,如今长大了,变得更凶狠霸气了。偏偏普绪克好死不死地老是招惹它,不是唱歌什么“噢,你是这么的黑”就是去拔它的尾巴,每次都被凯撒追着烧。“凯撒,过来。”提坦在叫它了。凯撒瞪了躲在勒诺头发里的普绪克一眼,昂首阔步地向提坦走去。“你回来了。”勒诺笑道。“嗯,去吃饭吧,妈妈在等我们。”提坦等她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朝餐厅去,“今天收到了大祭司发来的信。”“说什么”“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奥林匹斯的神族会来参加。”勒诺的脚步一顿,竭力让自己镇定,“都有谁”“好像都会来。”提坦说道,“洛斯和他的新婚妻子,光明女神和该亚殿下也都来。”勒诺握紧了空着的那只手,是啊,两族联姻,放在政治上,也是一件大事,他肯定会来的,带着他的妻子、53第九章婚礼前一晚,提坦按照巨人族的习俗来为勒诺送婚戒,却发现她紧张的脸色发白,满手都是冷汗。“别怕。”提坦一只大手可以轻松地包裹住她的双手,他礼貌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只是一个仪式,我不会强迫你的。”勒诺点点头,一颗心却越跳越厉害。她这几天都坐立不安,因为休息不好,眼底挂了两个大黑眼圈。要是让他看到她这副鬼样子提坦小心地将她的左手展平,掏出一对银白色的指环,将小点的那个套进她的无名指尖,然而,表情郑重地推送到指根处。勒诺低头盯着那枚指环,眼睛里涩涩的。她到底还在奢望些什么他早就结婚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她,也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既然已经决定了留在这里,做提坦的妻子,就该保持最起码的尊重。勒诺学着提坦的样子,把大一号的指环仔细地套进他的手指。提坦的双手很美,骨节分明,手指纤瘦,掌心白皙平滑,上面一道感情线笔直而清晰。据说有着这样的感情线的人,都对情特别的忠贞。提坦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勒诺没有听清楚,她向他倾了倾身子,“你说什么”“我想吻你。”“好。”没想到会被允许,提坦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大概是因为希尔芙的关系,提坦如今的美和当初的清逸俊秀很不一样,美得有些咄咄逼人。可是,他开怀大笑的时候,笑容夺目令人不舍得转移视线。不过,他总体气质还是偏阴沉,平日里不说笑,容貌上的艳丽就不是那么明显。可是现在,他的笑意是发自真心的。提坦低头,双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就没有再做更亲密的动作。“明天见,我的新娘。”他开心地和勒诺道别,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门关上了,勒诺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立刻断掉了,她无力地瘫坐在了地板上。“哼哼哼,铛铛铛”飞出去一天的普绪克横着小曲从窗户进来了,看到勒诺,它开心地扑到她怀里,“妈妈,好妈妈,你想我了吗”勒诺捏了捏她肉呼呼的翅膀尖,“想。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呢”普绪克的大眼睛狡黠地眯了眯,“不告诉你。”勒诺笑了笑,它不说,她也知道是什么。为了她和提坦的婚礼,普绪克最近在苦练歌喉,期待着在婚礼上能一鸣惊人。勒诺不是故意窥视它的小秘密的,不过有一次碰巧看到它在讨好凯撒,试图说服凯撒允许它站在它头顶上练歌。“妈妈,”普绪克仰起脸,湛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你真得决定了吗那爸爸怎么办”勒诺不由双手捧起它亲了亲,这小家伙真的是太可的,敏感又细心,常常安慰她,还拼命地讨好她,希望她能开心。或许因为它身体里有着洛斯和她的血液,它特别地偏向洛斯,时不时劝说她抛弃提坦回去。“他已经结婚了。”勒诺再次提醒普绪克,其实,一次又一次重复这样的话,她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普绪克弯起数条腿儿,做了个托腮似的动作,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这是个问题。”当你越惧怕某件事情的到来,时间反而就走得越快,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黎明到来之前,忒拜城外大片的空地上已经支好了数百顶帐篷,每一座帐篷都有个山丘那么大,而且里面还使用了空间扩缩魔法,以保证巨人们不被挤到。巨人族的婚礼在房屋外举行是有传统的,喜好喝酒的巨人们醉了后会毁坏他们辛辛苦苦建起的家园,为了节省材料和金钱,他们将婚礼的举办地转移到空旷的地段上,这样也给了兴奋的巨人们释放激情的空间。勒诺看到那一幢幢小山似的帐篷,不由咋舌。而且,在今天,所有的巨人们都恢复了原本高大的身形,提坦也不例外。他将她放在肩膀上,带着她到处地走,满面喜色地和族人们打招呼、道谢,不时停下来大口地喝酒。提坦的脸很快就变红了。勒诺被火烈酒的味道熏得都有些头晕了,她忍不住劝他,“少喝点。”她不劝还好,一劝反而惹火烧身,大家又开始劝她也喝。闹得最凶的就是克瑞斯,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从知道是勒诺救了他的命之后,不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对她很凶,每次见了她都跟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弄得勒诺也跟着紧张兮兮的。“快喝快喝”克瑞斯嚷嚷道。勒诺看了看被他端到嘴边水桶样大小的“酒杯”,为难地看了一眼提坦。“混账小子。”提坦拍了下克瑞斯的脑袋,接过酒杯,一口喝干了。克瑞斯悻悻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阴阳怪气地说了声:“还是陛下疼您。”他竟然对着她用了敬称,勒诺在想自己要不要表现的受宠若惊些。对勒诺来说,其他的一切吵闹都还好,最令她揪心的是洛斯他们何时来到。从下午开始,她就吃不下一口东西了,就连喝水都觉得噎得慌。貌似信件上是说黄昏时分到。她觉得焦躁不安。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提坦的肩膀上坐着,整个身体都要僵掉了。“来了来了”有个巨人孩子在大声地欢呼。勒诺的手一抖,酒杯一歪泼到了提坦的身上。人群纷纷向前方涌去,可是,来的并不是住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族们,而是巨人族地位最高的女人福柏。她由侍女们簇拥着,为巨人一族新的王后带来了象征权势和身份的王冠。这是一顶纯金的王冠,异常的小巧精致,是从最古老的一代巨人手里流传下来的。据传是巨人神为他心的女人倾尽心血打造的。数万年来,一直被巨人一族视若瑰宝。不过可惜的是,因为金冠太过娇小,就连福柏,也只能在变小的时候戴一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福柏弯下腰,将这顶小巧的金冠戴到了勒诺的头上。金冠沉甸甸地压在头上,无形中令勒诺多了一重压力。仰头望着周围笑容满面的巨人们,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提坦温柔地注视着她,突然,他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了远方,沉声道:“他们来了。”他弯下腰,温柔地把勒诺拖到了自己的肩头。坐在提坦的肩上,勒诺可以看得很远很远。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