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母慈父,华母才是那个教导子女成长的人。他是生气女儿被祁家如此对待,也是真下定了决定要将女儿带回去,可是他不是瞎子,若是两人有情,他不能做那坏人姻缘的事。这关系到的,是女儿一生的幸福。华清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到祁佑心底更加不安,更加慌张。他无法想像他的人生里没有如初会怎样。会疯吧。或者干脆死掉。死掉了,就再也不用受那相思苦,再也不用看祁家人丑陋的嘴脸。既然祁家容不下美好,他便让祁家只剩混乱。仿佛待待了一辈子那么久,岳父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怎么让我相信当你们回太原后,祁家还能容得下我女儿她擅自离家,救人不救人不一定会是她的功劳,却肯定会是她不守规矩的证据,祁家那些人会怎么对付我女儿关祠堂闭院思过还是再一次赶出祁家祁家连你都不在乎了,又怎会善待一个对他们来说犯了无数错的妇人祁佑,你说这些都是空的,我不会因为你一句离不得她就将她置于那样的油锅中任人欺凌,我华家的女儿就是用来宠的,既然你们做不到,我便自己来宠着,她是我华家的女儿,永远都是。”什么叫感情这才是。什么叫家人这才是。祁佑无法掩饰他心中的羡慕,和渴望。他,是不是可以不再做祁家人而做华家人“你说什么”“”原来他将那话说出来了吗抬头看到对面几人包括如初在内都是一脸惊讶,祁佑满心苦涩。谁又知道名满太原的祁大公子最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权势滔天,而是来自家人的关心。如果有人给他真心实意的关心,不再做祁家大公子又如何“我想做华家人,岳父,做如初的夫婿。您的女婿。”“不要投机取巧,这和之前有何区别”“不一样,以后,我只是华家人。”这下,不止是他们惊了,就连山壁上挂着的人也惊了。华清和儿子女儿对望一眼。到底是他们理解错了还是祁佑这会脑子不清楚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想要关心我的家人,祁家给不了我。”“你又怎知我华家就给得了”祁佑静静的看着华如初,“我不知道,可是只要我把你们当家人,待你们好。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将我当成家人,有感情的家庭才能养出如初这样的女儿,才会让如初心心念念的都是扬州的家。”华清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总不能真的顺着他的话接下来吧虽说是祁佑提出来的,可是人家一个大家族在,他接收了人家的子孙算怎么回事仿佛看出他的犹豫,祁佑又道:“本来我就有打算从战场上回去后便另立门户,到时如初便能不受祁家的那些规矩束缚,不被人仗人辈分拿捏她,我出征后的事只是加重了我的决心,我不是非祁家不可。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祁家能如何”“如果你的祖父拉下脸来求你回去呢”“他不会求,只会命令。”祁佑脑中浮现祖父的脸,小时候敬着。长大了虽说还是敬着,却早就疏远了,他尽他的责任。祖父还和之前一样提出各种要求让他做到,这么些年,他累了。“就算真有那天,我也不会回去,祁家是给了生养了我,可这些年,我为祁家做的已经够多了,足够还这生养之恩,更何况如初出来时便用几万两银子买了我的自由,他们将东西收下了,我当然是自由了。”华清瞪向自己的女儿,拿银子从婆家买丈夫的自由是她做得出的事。华如初马上给自己辩解,“爹,你别误会,那银子是祁佑替祁家攒了留为后路的,不是我拿银子砸人,是他们实在太过份了,明知道祁佑生死未卜,老太爷却还在想着要把我踩下去挽回失掉的颜面,我哪里忍得了。”“老糊涂,该砸。”一想到女儿面临那样的场面华清就生气,愤愤不平的骂出声,旋即想到人家的孙子还在自己面前跪着,神情顿时有些赫然。祁佑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径自道:“所以我现在是自由的,别说我本是半个华家人,就是入赘华家,让以后的孩子姓华都可以,不用顾忌祁家。”听到他说让以后的孩子姓华,本就不甚坚定的华清就更心动得不得了,可是,“以你的身份入赘,你就不怕被人笑话”“我不在乎,一个人要真有本事不会因为入赘就变得没本事。”这话说得着实好,华清坚持不住了,看向自己的儿子,“逸儿,你说呢”华如逸对祁家没一点好点,眼下祁佑愿意和华家走近疏远祁家,这种打祁家脸的事他很愿意做。这个祁佑,无情起来很有祁家人的风范,幸好他们现在是他要善待的一方。可如果哪天他对如初无情了,定能将人伤到骨子里去。现在说这个已经迟了,他只能期望祁佑能更长情些,不要让如初伤心难过。s:粉红票,给我动力、第三百一十章 更爱他吧三更求粉红在几人的注视下,华如逸道:“入赘不入赘就不用说了,如初嫁出门多少人都见着了,没道理再去入赘,你要真想成为我们的家人就好好待如初,如你所说的那样另立门户,要怎样的支持华家都给。”说这么多总算得了一句明话,祁佑眼中瞬间有了光亮,背重新挺得笔直,语气坚定,“绝不食言。”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林中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几人凭着深厚的功力将对方的表情看得分明。华清脸上不作伪的欢喜,华如逸未完全信任的担忧,夏以见抿着嘴显得尤其倔强,华如初眼中的柔情,而祁佑,那是抓住了一切的满足。除夏以见外,几人都对对方的表现很满意。“我先上去了。”“以见”华如初忙叫住他,可叫住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夏以见停下脚步回头,看也不看祁佑,只是定定的看着华如初,“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揍得他下不来床。”“恩。”华如初笑了,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以见也长大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依着自己的心意来的人。收回视线,将依旧跪在地上的丈夫扶起来。跪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痹,可因为有如初借力扶着,他晃都没有晃一下,因为刚才如初和夏以见的对视而心下微酸的祁佑舒坦了些。“行了,先上去吧,以后具体要如何现在说来也为之过早,等从这里脱困再说。”“是,岳父。”趁着这个时间,云书将她们住着的洞窟填了出来,看到几人走来忙见礼,“婢子见过老爷,见过大少爷。您二位和夏公子住这边吧,离着小姐近。”本来打算拒绝,不搞特殊对待的华清一听说住得离宝贝女儿近马上改了主意,笑眯眯的应下来,还称赞了云书几句,“云书还是这么能干啊。听说你的婚事定下来了,到时我随份大礼。”“婢子谢老爷惦记着。”云书她们几个为了就近照顾小姐,原来住的地方就在华如初的斜下方,离得确实是近,华清满意得很。挂在山壁上看戏的众人在他们看过来时纷纷缩回了脑袋。几下攀爬进洞窟内。夏以见已经在了。就像他不待见祁佑一样,祁佑也不待见他。虽然对这张脸很熟悉。一个是故意当没看到,一个是看到了当没看到。段数上就分了高下。“云书,安排了人去做吃的吗”“是,婢子刚才还去看了,有好些人帮忙,很快就可以吃了,只是人有些多,碗不够,这时候晚了。也不好再去砍竹子临时做,婢子做主去和太子那边的人借了些。”“让张大山明天一早就带几个人去做这事。”“是。”华如初这时才有时间打听来了多少人。“一共有三百人左右吧。”想起十多年前那一战的盛况,华清不无感慨。“从这个数字就可以看出武林现在有多式微,当年死在这里的人就有三百,前前后后一共来了有七八百人。没得比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皇家做得太让人寒心了,论功行赏没半点武林的事,还时时提防着,最后干脆来一道联姻的圣旨,也怪不得大家不积极。”“爹,在太子面前别再提这事,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说多了反倒令人反感,这方面的交涉交给我,你们都不行,别到最后又做了好落不着好还将太子得罪了。”“我们不行就你行你才多大,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大舌头。”华清努力想拉平了嘴角,可是女儿实在太优秀,他就是骄傲,干脆就不装了,笑出了声,“来的路上我们也商量过,这方面我确实不行,武林同道里面其实有很能耐的,可他们不愿意和官家打交道,更何况还是官家头头太子殿下,你哥太年轻压不住,你就更不用说了,熟悉的知道你是我女儿卖我两分面子,不熟悉的谁会把你当盘菜太子不是要撤退吗干脆快点将他打发走,这里交给我们,路上我们就想了许多招,正好试试效果。”华如初想了想,这确实是上策,不处在一起太子说不定还能多记几分情,要真处得久了,规矩惯了的太子那一挂人怕是会受不了。转头看向身侧的夫君,“你看呢”“太子早安全早好。”顿了顿,祁佑难得的提了要求,“你多安排几个身手好的护送,我留下。”华如初惊讶的看着他,她还以为他定是要护送太子离开的。她虽不愿意分开,却也不会强行把人留下,可人家主动提出留下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华如初点头应下,“你放心,这事我会上心,明天就商议人马,做好准备,只要雨不再下,后天就走。”没人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这时春玉和夏言各端了个木盘过来,全是山里的野味。米只剩下一点点了,那是要留给小姐做粥吃的。“乖囡也吃这个”华清到底是过来人,知道伤了身子的女人是要好好养的。想起在敦煌时儿子领着不少人去买了些东西,都是小一辈的,他也没注意,这时候就问了出来。华如逸一拍脑袋,他那会为了揍祁佑,将自己的包裹甩给身后的人了,那会站在那里的是谁来着得去将东西拿回来。“我估摸着这山里不缺肉食,可作料和米面定是没有的,就去买了些,还有些应急用的东西,出来前我问过大夫,他说落了胎要好好养,我向小媳妇打听过,她说好的我都买了。”“哥你对我最好了。”华如初拖着长腔撒娇,只有在外面受了委屈才能体会到家人无私的爱,以前她就感念家人对她的好。离家后在外滚打一年,这种感觉更深刻了。“就你哥对你好了没良心的丫头。”华清吃味的瞪女儿一眼,他都老胳膊老腿了还要跑来拼命,这都是为了谁没良心,真没良心。华如初忙将最大的那份后腿肉双手奉上,“爹最疼女儿。”“这还差不多。差点就白疼了。”祁佑完全能理解如初对家的依恋了,有这么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人,换成他他也珍惜。可现在,他只能羡慕。回到他们的小窝时已是好久后了。见着亲人的兴奋让华如初迟迟不愿分开。要不是她呵欠连连得华清都看不下去了,她这会还赖在那里。洞窟内燃着火堆。架了个架子烧水,看着壶口有水雾在飘摇。火不大,却因为烧得久了让这洞窟都温暖了几分。祁佑装了热水过来给如初洗脸烫脚。一个平素被人侍候的大公子做这些却一点不点局促。自在的很。华如初看着这样的祁佑又想起了他那时候说的话,心下有激动,有兴奋,有强行压抑的感情想要冲出来。她的最终目标就是让祁佑脱离祁家,以后找着机会将他拐回扬州去。可是她都还没有多发力,祁佑便自己做出了决定。虽然结局相同,可一个是因为她的努力,一个是他自愿且主动为她做的。意义不同,区别自然就大了去了。“你真的决定了吗不是被我爹吓的”祁佑正在将折得好好的收起来的毯子拿出来,这都是云书她们背来的。他怕潮了。每日白天都用袋子收起来。明天要是出太阳就拿去晒一晒,冬菲说了如初不能受寒。不用冬菲再三强调祁佑也知道如初的身体受损严重。她以前的身体被调养得极好,元气十足。只有那次受伤失血才有一阵手足不暖的情况,可现在情况更严重,她何止是不暖,晚上只要稍离他身边便是冰凉的。一想到她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他便觉得为如初做什么都值,哪怕很可能会被祖父逐出祁家。祁家除了给他生命姓氏,再无其他,他不留恋。他想要留住的,追逐的,都是眼前这人。上前将她的脚往水里按着不让她蹬出来,水稍微有点热,可她应该多泡泡。“烫烫烫。”“忍一忍,山林里太湿,泡泡脚对你有好处。”华如初呲了呲,忍了下来,自觉更有理由的追着前面的问题不放,“你还没回答我。”祁佑抬头,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