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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容虽改,风骨犹存。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反倒说不出话来。生怕这一出声便破坏了眼前宁静祥和的氛围。他眉睫一动,看到了她,缓缓放下茶杯,道:“回来了。”雨歇下意识朝着腊梅树靠了靠,别开眼睛,怔怔地应了一声。“嗯。”“天色不早,施主还是早些休息。”雨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绞了绞手指,心下反倒镇定了下来。她有些意外,觉得憋在心里大概会难受,干脆追了上去,挑明了问:“你怎么醒了我还以为你非明日不能醒过来呢。”玄奘不以为意:“睡得过久了,自然便醒了。”这话粗听着没有问题,细听下来,问题可就大了。雨歇默了默,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抖啊抖,终于努力克制下来。“何时醒来的”玄奘仿若未察,淡淡道:“方才。”雨歇心存犹疑,不肯轻易放下警惕。她早已不是那种纯情的母妖怪,人家说什么便信什么。这些年的磨练让她成长了不少,钻起牛角尖来愈发不遗余力。“你可听到了什么”“施主指的是何事”他依旧是不惊不慌,视线淡淡地瞟过她的面颊,神情淡定得足以让她蛋疼。雨歇气闷,再这么说下去即便他原本一无所知也会起疑了。她随口胡诌,也不管是不是合情合理,只想着将眼前这事糊弄过去了便好。“我是说,我方才随口道了一句口渴了,看你的样子一时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听到了,这才有此一问。”玄奘看了看她,道:“我恰恰备了些茶水,施主若不介意,不若一道来饮些也无妨。”雨歇看了一眼那茶水,并没有想要喝的欲望,便道:“算了算了,我突然就不渴了。今日个有些累了,明日不是还要早起上山么我们还是早先睡了罢。”玄奘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没说什么。雨歇倒是没有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嗒吧嗒进了屋,从海纳之中取出藤床熟练地架了起来,翻身上去,拉过衾被盖住自己的脑袋。雨歇蒙头想着问题,玄奘这般淡定的模样,实在是不像刚醒过来的,倒像是醒了许久的了那岂不是正大光明听了他们的墙角去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雨歇沉吟,她大意了,竟然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跟那个死秃瓢讲些不该讲的话。可也不对他若是听到了的话,怎么还是这么个反应换作是任何人听到那种模棱两可的话,不应该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一下么如今这般不声不响,是心理素质太强还是没有听到雨歇有些迷糊,一时之间也猜不明白想不清楚总之是有待商榷啊男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啊摸不透。分析良久无果,她辗转两下,挠了两把长发,终是抵挡不住疲惫,沉沉地进入了梦中。好似精神一旦放松下来,这千年来逐年累积的疲惫便一次性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直让她想要就这么睡死过去得了。啧这副妖怪的躯壳果真是愈发地不顶用了啊。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道目光胶在她的身上,那感觉如有实质,即便是在梦里,也让她产生了压迫感。雨歇挣扎着从迷蒙之中醒来过一次,夜半安静得可怕,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消了下去。只闻得那人浅浅的呼吸声。他还在。真好。翌日,雨歇从一派安宁之中醒转过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待下了床来,推开窗户,阳光就这么直直地照了进来,洒满了一地。秋日的阳光既不暴烈,也不清冷,很是温和,雨歇晒着觉得舒服得很,周身暖洋洋的,忍不住又起了睡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顿时之间泪眼朦胧。她的身子直往藤床上靠,不甚清醒的大脑模糊想起昨日的事情看如今这情况这寺院里并没有出什么大动静,至少她没有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看来法明做方丈久了,也长了一些能耐。至少在处理这种不算大事的大事上,做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啊。第十四章第十四章这么一补觉便补过了头,再醒过来时已是黄昏。她动了动胳膊,觉得有力气多了。养精果然是为了蓄锐,现在让她上山打一头小老虎也不是什么问题。雨歇懒洋洋地起身理了理衣裙,随手一挥,将那藤床收了起来,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润了润干渴的喉咙,推门出去在金山寺里晃荡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话说,她今日不是应该上山的么怪不得从方才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心里头悬得慌,总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啊。这绝对是个悲剧。昨日她用了法术,身体受了点损伤,今日才迟迟起不来,玄奘去外头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雨歇有些气闷,不带这个样子的,说好了要一起上山,结果居然丢下她一个人去了嗷嗷嗷嗷雨歇侧头,看到窗外的天空红霞满天,火烧一般灼灼地铺满了天际。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该回来了,多数时候是在房中看书,即便不是,那也是在金山寺的某个角落里。如今这傍晚不归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而经验证明,但凡在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第一次发生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是好事。更让她惶恐的是,她发觉自己体内的封印被解除了。也就是说玄奘出事了雨歇气急悲愤,差点撕烂了一条小手绢,这不省心的家伙,让他不带她去山上让他不带她去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就知道会这样雨歇怒气冲冲驾着云在这四周搜寻了一番,从众生气中细细挑拣他的气息终于在离寺庙百丈之处发现了他的一丝气味。极淡,但是很是清晰。他的味道很独特,混杂了金丹与紫竹香,决不至于弄错。雨歇一喜,有气息就好,至少她能够追踪,好过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循着他的气息一路南奔。越靠近越觉得不安,如果没有出错的话,那么他现在便是呆在他平日捡柴采药的树林里。可是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在树林里呆上一天不回来莫不是雌性动物总是容易想入非非,身为妖怪的她也不例外。脚下速度加快,越是靠近树林,那味道愈发清晰味道里夹杂着的淡淡血腥味也愈发清晰起来,腥味由浓转淡,在山风吹拂下悠悠散开。雨歇的心在见到深坑里头的人时,彻底提了起来。浓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她眼前一黑,差点也跟着滚进坑里跟他凑作一堆。那一刻只觉得脑袋里嗡鸣声一片,什么思绪都远去了。她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色,但是估计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就是了。这满坑的泥土都被血给染红了,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暗沉色。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神情分外安详,好似睡着了一般。玄奘,你该是死得有多悲壮啊好在现实往往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悲壮惨烈。因为现实要么更加悲壮惨烈,要么干脆平淡如水。很幸运,玄奘刚好人品爆发,撞了后者。他只是摔下来之时磕在了那坑底的利石上,给砸晕了过去,并无生命危险,虽然伤口狰狞可怕了一点,还流了不少血,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毁其根基,伤及根本。实乃是万幸。不过细想也是在情理之中,她用金丹铸成的根基哪是那么容易说毁就毁的玄奘如今的身体,绝对是各种经得起折腾,耐得起操练的啊。雨歇朝天翻了个白眼,盯着他背上凝住的一大片血污,只觉得方才真是浪费表情啊浪费表情。只是这石头也太会寻地方了。雨歇扫了一眼那尖头犹带着血迹的利石,顿时觉得很是无语。这难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损其体肤,顺道伤筋断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毕竟也是受伤了。人类脆弱得很,搞不好小小一个伤口就能要了他的命。何况他的伤口并不算小光看这流出的血的量,便知道这伤伤得委实严重。雨歇捶胸顿足,很是心疼这些精血可是渗进了金丹的药性啊很宝贵的啊居然就这么流光了实在是不可原谅虽然明知道他是不会这么倒霉早死的,但是自己现在若是袖手旁观任他流血,怕他就算有一百年的寿命也照挂不误。雨歇半抱半搂起他的上身,浪费了好些法术替他治愈了肩上的伤口,又从海纳里掏出师傅给她的那瓶金丹,用牙齿拔掉塞子后倒出一粒来,想要给他喂下去。奈何昏睡之中的他硬是不肯张开嘴,雨歇折腾了半天也不见效。一狠心,真想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得了要么就干脆将牙齿敲光,看他怎么倔强不张嘴手在抽回来的时候一挥,一不小心便重重敲在了他的胸前。玄奘一记闷哼,无声地张开了嘴。雨歇一喜,也管不得自己的手被敲得生疼,直接抓起那金丹囫囵塞进他的嘴里,想了想不放心,又大力地将他的下颔阖上,防止他吐出来。据说病人都是这样子的,喜欢吐药雨歇想,若是他敢把金丹吐出来,她怎么着都会捡起来重新给他塞回去想想就觉得有够寒碜。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防患于未然。其实原本虽然知道,但是毕竟是同一个人,偶尔也会觉得难以区分。而如今,他面色煞白地晕倒在这里,这般无助弱小。她就在那一瞬间,清楚地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他是陈江流,也是陈玄奘他未来会是唐三藏,会成为旃檀功德佛不管他成了什么,他都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那个人一向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何曾将自己弄到这么被动的地步过“你怎么这么弱,你怎么这么弱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兽坑都能让你这么狼狈么你怎么能这么弱”她抱着他,感觉有些控制不住的伤感了。玄奘突然咳了起来,咳得很是厉害,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雨歇下意识想要将他抱紧,他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她,飞快地侧了身子,往地上咳出一口血来。她从小体质强悍的很,十分经得起折腾,从未受过重伤。看他竟然咳了一口血,顿时被吓到了。这该是受了多重的伤呢她慌忙抱紧他,“不是平日里都有吃聚魂丹么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别死你千万别死你死了,我”“贫僧,无事”雨歇一愣,几乎怀疑是自己幻听了,一低头,便见他在她怀中睁开了眼睛,气息依旧微弱,神明不甚清醒,脸色煞白,唇上因沾了鲜血显出妖冶的殷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飘而过,雨歇很快便积聚起了怒气,气势汹汹地正想要责怪他出来采个药都不让人省心,却见他的眼神更加晦暗,分明看着她,却又不像在看她。“我们可曾,见过”他的语气很是吃力。没想到他竟会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雨歇的心突突一跳,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够圆过去。最后想想还是直接否认的好,省得日后麻烦。一低头,便见他早已晕睡了过去。雨歇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抱起玄奘便驾云赶回金山寺。别院的门并未关上,她临去之时有些匆忙,忘了关门,此时她便一脚踢开那虚掩的房门,将玄奘放置在床上。他的身子刚一沾到床板,便闷哼了一声,额际很快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雨歇后知后觉想起他的伤正好是在背上,虽然用法术治愈了,但是法术从来都是最不保险的东西,实际上那痛感是不会就这么消失了的,那伤也就自然是碰不得的。忙不迭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了床上。这一折腾,他看起来疼得更深,下唇都咬烂了,很是楚楚可怜。雨歇难得惭愧了一把她不会承认她现在心情很郁闷,化悲愤为暴力,动作难免比往日要粗鲁了一点。也不知道她的三脚猫法术究竟把他的后背修复得怎么样了雨歇犹豫了一下,便抓着他已经被血染透的衣衫想要顺着那破洞的口子撕开手上刚凝聚了些力道,还没来得及撕,她便突然想起,玄奘的僧福貌似不多吧这若是撕了这一件,以后岂不得裸奔了这念头一出,雨歇很快便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且不说这衣衫本来就染满鲜血无法再穿,何况她可是妖怪啊,到时随便一个法术就能将这衣服修复好了她连这个人都能修好,遑论是区区一件衣服不过也在这一念之间,那要撕破他衣衫的心情倒是淡了下来。她双手一动,绕到他的胸前,解了盘扣直接从肩头将那衣衫褪下来。他虽然看着清瘦,但是身材极好,背上的线条流畅分明,刀刻出来的一般,没有多余的赘肉,也不会嫌太过消瘦。那道伤疤从白玉雕成的肩上一路向下,直划到窄窄的腰际,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疤痕中间伤口最深处却并没有完全愈合,皮肉外翻着,很是触目惊心雨歇沉默,她的法术果然不是很靠谱啊。门被推开,法明呼啦呼啦跑来,一见到这副情景便哇哇大叫,手指抖啊抖啊指控她。“你个妖女,对我徒儿做了什么你还我徒儿命来”雨歇原本心情就不佳,如今做了好事反被人家误会成这样,心情愈发不美丽了,一记白眼杀气腾腾地扔过去,“老身辛辛苦苦养了他这么多年,劳心劳力不甚辛苦,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咬一口怎么了他不是还没死么”第十五章第十五章“老身辛辛苦苦养了他这么多年,劳心劳力不甚辛苦,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咬一口怎么了他不是还没死么”“咬”法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居然咬他你居然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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