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吗我记得你玩的挺臭的啊”郝鑫不说话了。郝运又说:“我想起咱俩一人一个的弹弓了,你爸做的,做的特好,带出去,同学都羡慕咱们,想想那时候你准头就特好,明明才五六岁,十米外的瓶子一打一个准,我都没你好。”“”郝鑫抬手,架子了郝运的手,说,“我自己洗吧,你去忙。”“”郝运脸上才扬起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定定地看着郝鑫的后脑勺,许久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出了门。郝鑫弯腰,费力地抬起肩膀抠挠着头皮,闭上眼,蹙紧了眉。洗完头出去,肩膀的绷带沾湿了不少,郝鑫一边擦着,一边坐在了郝运不远处,问:“下午没事吗”“嗯,暂时没有。”郝运倒坐在椅子上抽烟,见郝鑫看着自己的手,于是将烟递了过去,笑道,“虽然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我觉得吧,这也没什么,尤其咱们在这种环境里,不抽烟不喝酒也太娘们儿不合群了,现在挺好,抽吧,你的烟以后叔包了。”郝鑫接过烟,挑眉,将烟用一侧的犬牙咬着,笑了,这个话题不错,很安全:“那行,太差的我不要,对身体不好。”“小事,想要什么不行就和我抽一样的吧”“这个”郝鑫将烟捏在手里看了看,蹙眉,一串陌生的英文,没见过的牌子,“味道不错,就这个吧。”“呵呵,我是不是该感激你的喜欢”郝鑫勾着嘴角没回答。郝运则给自己又拿了一根,单手支在椅背撑着头,眯着眼看郝鑫,喃喃:“小三金,我是真的觉得你不太一样了。”“嗯。”郝鑫笑了笑,将视线移到窗外,“好的坏的”“不好说,我很高兴,但是好像又有点不高兴。”“唔。”“有时候也在想,你这样变的也太多了,就像另外一个人。”“呵。”郝鑫笑了,咬在犬牙上的烟灰瑟瑟落下,微风一吹,飘飞的到处都是。“你小时候那么黏我,现在突然不黏了,我还真不喜欢。”“人总是要变。”“变化太多就不好了。”“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改变了,地球照样转,战争照样有,人照样活着,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有你。”说完,这次郝鑫转头,深深地看着郝运。郝运的眼眸闪了一下,突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脑门,低头苦笑,喃喃:“好像是这么回事”郝鑫收回视线,眺望窗外,不再说话了。郝运继续低头抽着烟,最后两口的时候抬头看向郝鑫,一寸一寸地打量着,直至最后,他将燃尽的烟丢到脚下,刷地站起了身,平视郝鑫:“下午休息一下,晚上我会找你。”“什么事”郝鑫挑眉。“观看审讯。”郝运正色道,“上次,我承认我下手是重了一点,但是相信你也明白,这只是你做错事的惩罚,我只是希望你记住,今天”郝鑫被这段话激的脸一下就红了,那可以说是他最急于掩藏的伤疤,没想到郝运会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来,顿时恼羞成怒地开口:“那倒是谢谢你了。”郝运无视挑衅,沉声说道:“今天晚上的才是真正的刑讯。原先我不希望让你看见这些画面,但是我想,现在的你有足够的承受力接受这些了。”这话算是恭维,郝鑫的态度又不觉间软了下来,点头:“好,晚上我去。”郝运转身走了,在郝鑫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嘴角,自从与郝鑫再次相遇后,他一直在寻找新的相处模式,他终于发现了,郝鑫排斥着以前的所有一切,却会对如今的任何恭维放松警惕,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成长后的孩子,希望获得证明,证明自己有独立的能力。而郝鑫也在门关上的下一秒,长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不成熟了,尤其是面对shadow的时候,对方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能影响他的情绪,明明他想用更加平和的方式与shadow相处,可是总会在不留神的时候针锋相对,只希望以后相处多了可以适应。不过这样真的好吗郝鑫和郝运都在这样问自己。他们都有意无意的想要抹去鬼才曾经的存在,虽然出发点是为了能够让双方的关系更加友好融洽,可是这样真的合适吗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夜里10点。郝鑫被郝运带出了房间,去的方向不再是上午的审讯室了,而是一间地下室。当门打开,郝鑫就着昏暗的灯光打量完周围一圈的环境后,确认,这里才是真正的审讯室,不大的空间低矮压抑,墙壁上挂了很多让人头皮发麻的刑具,审讯的犯人正挂在中间的架子上,惊恐地看着郝运,什么都还没做,就快吓破胆了。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郝鑫上午见过,至于另外一个欧盟联军的军官就不见了。郝运似乎明白郝鑫在想什么,低语道:“那些军官怕背负人道责任,虽然想更痛快的解决,不过可不敢亲自动手,这些活儿都是我们在做。”郝鑫点头,当然明白了,假清高假正义郝鑫可是曾经亲眼见过恐怖分子是如何对待俘虏的士兵,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虐杀,是的,虐杀砍头已经是最痛快的死法了,凌迟,人棍,剜目割舌,这些画面让亲眼见到的佣兵们都会无比的确认,与其被俘虏,不如在那之前死掉来得痛快。郝运接着又说:“不过这些人以后要上法庭,身上不能留下明显的伤口,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如果没有军队插手,这种人,我只要半个小时就能解决他。”郝鑫蹙眉看着郝运:“你好像有点兴奋”郝运勾着嘴角一笑,用中文说道:“你就当我变态吧。”“”完美的借口,虽然也有可能是事实。这么想着,郝鑫拖了张椅子,不远不近,好整以暇地坐下了,那姿态俨然是最高长官的架势。郝运将俘虏打横放下的时候,回头看了郝鑫一眼,似乎挺高兴他这种大大方方直来直往的做派。接下来,郝运在他眼前呈现了一番堪比魔术的审讯方式。俘虏被捆绑着横放在了一张特制的长凳上,然后搬来了一个大木盆,将长凳和人一起横放在了大木盆里,再在头部盖上布后,他们开始在俘虏的头部持续浇水。第一桶的时候,郝运会问他:“好了,我开始问你问题,你要小心点回答我,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你来这里,所以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也有很多的办法解释你的去向,相信我,不要有侥幸心理。”“咳咳咳”水倒灌到了鼻子里,俘虏剧烈地咳嗽。第二桶,郝鑫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组织叫什么名字你在组织里负责什么”这些问题,俘虏一边咳嗽着,一边很爽快地回答了。第三桶,郝运开始问道:“你们去香榭区做什么那栋别墅的主人是可卡吧你们为什么袭击他”俘虏这次犹豫了一下,郝运马上开始往他脸上浇水,一桶又一桶,无视俘虏溺毙一般的巨咳和挣扎,大木盆很快就要满了,俘虏的耳朵也淹在了水里,他开始疯狂地挣扎,想要甩掉脸上的布,郝运又问了一边,俘虏突然大叫:“他是个懦夫,他背叛了我们,我们要杀了他为了圣战为了圣战”得到答案,郝运对身边的军官点了一下头,军官看了眼录音笔,确认录下来了,然后郝运才又说道:“那么你们是从西边进来的吗美洲狮的人为什么没有拦你们他们出现了吗”面对这种问题,俘虏可就爽快多了,连连叫到:“没有他们没有我们进入的很顺利,甚至原本预定的岗哨都没有发现人”“诶奇怪了,为什么”郝运很疑惑。俘虏也沉默了。郝运突然大怒,又是一桶水淋了下去:“不可能他们的哨点我看过,很完美了你们不可能没有惊动他们是不是有内应在那个佣兵团里是不是有内应”郝鑫的背脊挺直了,关键时刻到了俘虏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是溺水的痛苦感觉,他拉风箱一样地喘着,撕心裂肺地大叫:“我不知道我不是高层,我不知道我们和他们有没有联络可是我保证,我保证我用真主的名义保证他们没有动手绝对没有我们没见到一个人他们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放我们进去”郝鑫嘴巴张成了“o”形,一头雾水,但是他明明白白听到了那最关键的一句话。接下来,俘虏自己似乎也想通了,开始吼道:“我知道了他们是要借刀杀人是要借刀杀人他们要杀掉香榭区的那些佣兵他们是在利用我们真主啊他们太恶毒了”郝运叹了口气,说:“不可能我不信你”“相信我,相信我我用真主的名义发誓他们不光放我们进去了,甚至也没有援救的意向我们留在西区的人传了消息,他们的车在区域内绕了两圈,都没有往香榭区开过去的意向”“可是东边也有我们人。”“东边离得太远了不是吗他们过来再快也要15分钟以上”郝运对着副手点了一头,示意这个程度就够了,然后转口说道:“好吧,确实是这样,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的人都去那栋大楼抓捕那两个人呢”“队长,队长被那个方向的狙击手射杀了,任务没有完成至少,至少也要杀了那个狙击手报仇”“好了,给他松开吧。”这么说着,郝运站起了身,对着郝鑫笑。郝鑫眉梢扬了扬,也站了起来,对郝运点了一下头。能够得到郝鑫的赞美让郝运很高兴,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最后,俘虏被拉了起来,推到了隔壁的房间再次做口供。郝运则留下为郝鑫解答疑问。他说:“看见了吗这个木凳是特制的,脚部略高于头部,捂住他的双眼,当水到达一定的高度时,会让被侦讯者产生溺水的错觉而心生恐惧,以达到吐实的目的。”“你发明的”郝鑫蹲看着木凳,果然脚部略高。郝运也蹲在了他的身边,笑道:“不,中情局,只有那些变态会闲来无事想这些给人心里恐惧和暗示的审讯方法。”“但是审讯的语言技巧也很重要吧”郝运笑了笑,倒不太喜欢自夸,只是说说:“这个方法分人,那个人的心理很软弱,才会那么容易生效。”郝鑫想起上午在房间里见到的那一幕,赞同的点头:“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很精彩的审讯,甚至连针和镊子这些尖锐的东西都没有用上,就达到了吐实的目的。”郝运脸上的笑容微僵,有些话自己说出来没有什么,但是别人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其实这件事也是郝运心里的一根刺,有时候他也在自责,自己难道就没有更婉转柔和一点的方式去教导郝鑫了吗“算了。”郝鑫读懂了郝运脸上的表情,浅浅笑道,“其实那是我的错,就算嘴巴再硬那都是我的错,我还没有对弹匣说过抱歉。”郝运的眼眸渐渐弯了下来,用着一种欣慰而又柔软的目光看着他。郝鑫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记录口供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反复的核实,再加上郝运别有目的,更是亲力亲为的在录口供的过程里对俘虏不断的累加暗示,等到忙完已经是夜里三点过了。他们一路回到宿舍的楼下,郝运抬手拦住郝鑫上楼的步伐,掏出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说:“东西都准备好了那下来吧,我们在楼下。”“什么”郝鑫疑惑地蹙眉。郝运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很快,从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雷神扛着一堆东西冲了下来,到了面前,笑开一口白牙:“头儿,我找到个好地方,帐篷都一定搭好了。”“好样的”郝运赞扬了一句。郝鑫更加困惑了,难道接下来还有任务可是看情况显然不是啊。不过很快郝鑫得到答案了。雷神在军区附近的一处空地处搭了帐篷,帐篷下面摆了三个沙滩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了三瓶红酒和一瓶威士忌,还有一大餐盘的肉。这些物品围着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再看雷神从口袋里掏出的木炭,显然这是要烧烤吃宵夜的架势啊“真腐败”郝鑫笑着骂了句,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沙滩椅上。郝运坐在他的旁边说:“估计工作结束也要到凌晨了,比起睡觉,这样的夜晚不如用来喝酒吃肉。”“前线的战士要是知道你在后方是这样过得,他们一定会先毙了你。”郝鑫拿过一块肉排,串在钢钎上,慢悠悠地说着。“错了,他们只会羡慕,我的工作完成了,剩下的是我的私人时间,所以是选择睡觉还是享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