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工作和生活,于是一个东方面孔的男人走在街道上并不显眼。那个男人穿着简单的米色夹克和牛仔裤,宽松的上衣衬得腿直而长,黑色的短发软软地搭在头上,步伐不疾不徐,神情也很放松地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路上。一名穿着短裙的法国少女从他对面走过时,还回头看了两眼,这个男人有着在东方人中比较出挑的个头,最少有一米八,而且还有一张看着就很亲切的面孔,适中的双眼皮,笔挺的鼻梁,略厚的嘴唇,和当地人完全不同,如此简单的五官柔和在一起的面孔有着让人再看一眼的冲动。最重要的,他的背挺的很直,就像是一直在往前,往高处走一样。男人走过杜朗二号街的十字路口,拐进一条小路,不过前后几步的差距,就像是从天堂来到了地狱,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一条阴森的小路,位于一栋大厦的后巷,有人往这里丢了垃圾,恶臭的积水从口袋里流淌出来,让人有捂鼻的冲动。男人脚下不停地走进了小巷道里,又拐了两个弯,最后在一扇门前站定了脚,这是一个住户私下里改建的后门,从门锁的灵活和门下的踏板可以看出来,这里经常有人进出。“叩叩”男人敲门,“是我。”门很快开了,露出了一张挂着通红酒糟鼻的脸,那也是一张岁月留下了痕迹的脸。那人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进来吧,你今天来的正好,半个小时前才有人送了货过来。”“谢谢。”男人将门推开,走了进去。酒糟鼻老头跟在后面说:“只是加工不买东西我今天可到了不少好货。”“不了,我穷的都快睡大街了,您老就别诱惑我了。”“去吧去吧,老价钱。”酒糟鼻老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往破旧的沙发上一坐,继续看起了电视。男人径直走到客厅的角落,拉开储物室的门,里面赫然是向下的楼梯:“我下去了。”酒糟鼻老头没有回答,男人也没有等他的回答,只是报备了一声,就熟门熟路地下到地下室了。“啪”的一声。漆黑的地下室,灯亮了。郝鑫站在楼梯口处环顾四周。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不过在近100平米的空间里,倒是摆放了不少机床器材,这些机械几乎都是改装枪械的专用工具,郝鑫会以每天280法郎的价格租用这里。郝鑫脱下夹克,丢在了楼梯口处,转了转脖子,深呼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来吧为了钱”堆在墙角的5和169冲锋枪都是老亨特供的货,老亨特就是在楼上看电视的那个酒糟鼻,是法国小有名气的地下军火商,不过显然他混的并不好,他酗酒,赌博,手上的资金经常短缺,他的名气主要是来自即便混的这么窝囊,他依旧选择单干。郝鑫找上老亨特就是因为他单干,就像大部分会找到老亨特的一样,有些时候,尤其是他这种在逃的人很怕牵扯上什么组织,组织就代表人多,人一旦多了就代表秘密不再是秘密。郝鑫很清楚,以郝运的人脉关系,只要他一不小心就会被抓到。郝鑫把5拿了起来,在手里端详了一会,确认无误后挽起袖子开干。他在一个黑市网站挂了广告,由于他之前还在非洲基地的时候卖出过几件武器,质量上乘,价格公道,买家帮他推广了一下,如今每隔两、三天都会有一单生意上门,而且还有订单越来越多的趋势。不过很可惜,他手上没有原厂的枪支,更没有加工工具,所以只能找到老亨特这里,缴纳高昂的费用赚取一些微薄的加工费。郝鑫手上有不少钱,“利剑”留下的钱,徐峰留下的钱,还有不知道存在哪里的鬼才的私房钱,零零碎碎加起来足够他逍遥的过上大半辈子,可这些钱想要让“利剑”东山再起就远远不够了。时至今日,郝鑫似乎只有一个念头了,为了利剑至于郝运郝鑫必须得承认,那天的审讯,恐怖的疼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让他变得更加的冷静,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君子有所为”以及“实力的差距。”他对的弹匣开的那一枪对他照成了很大的影响,像是一种恍然的醒悟,他竟然在仇恨的路上变得像头怪物,恶心的让他自己都想吐。而且他和郝运确实有很大的差距,他如今落魄的跑路,而那个男人依旧是最强佣兵团的团长,尤其是这一路的复仇下来,他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去挑衅对面巍峨的大山,然后一而再的用阴谋诡计去实施可笑的复仇,最后换来的却是自己的疲惫和不齿。有时候郝鑫也在想,或许自己不应该太有原则,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只要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吗可他做不到人活着如果连底线,连原则都没有,那不如当头畜生所以在那天到来之前,或许他该把一切都压在心底最深处,等待最终爆发的时刻到来这天。郝鑫在地下室里工作到了深夜,老亨特在沙发上睡得很香,他留下要送达的地址后就悄然离开了。老亨特会帮他运货,钱过两天就可以打到他的账上。这样也好,没有什么负担,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至少是安全的。离开小巷,路灯昏黄地照在了头顶上,街道寂静了无人烟。这样的情景就像他第一次跑到这里的情景其实直到今天,郝鑫都不太确定郝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天他初醒迷迷糊糊,郝运对话的内容却是在围绕着他,尤其是监。禁这个词出来的时候,让他本能的选择了逃避。可现在想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郝鑫揉着脑顶的乱发,叹了一口气。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呢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最重要的一点,就他就那么傻愣愣地跑了,算是不打自招吧他对郝运这个人真的没辙,无论是徐峰的时候,还是郝鑫的时候,自己似乎总是被压制的会自乱阵脚的那一方。郝鑫用牙齿咬了咬舌尖,吐出了一口口水,似乎也带走了那股难闻的烟味。回到租屋里,郝鑫先打开了电脑,连上了网,登陆了他的邮箱。他为了和“利剑”联系专门注册了一个邮箱,最初是孔雀和他联系,孔雀受伤后就变成了主板,主板的立场就真的让他松了一口气了,他们除了交代正事外,有时候甚至会问候一声,闲聊两句,是很好的改变。主板来信说:这一期的新兵终于在进行最后考核了,最近老汉克几乎都在训练基地那边混,今天打电话还说这一期的新兵很不错,他物色了不少优秀的新兵,希望我们有足够的条件能够吸引他们加入。新兵的酬劳我们应该不能再沿用老一套的了,必须要有足够的吸引力才行,所以还是钱的问题。提起这件事,shadow和军区的人都来找过我几次,按照你的要求,我都给打发了。可是最近我们在大量购买武器,为避免大笔资金的出入引人怀疑,我现在对外宣称“利剑”的新老板变成了俄罗斯人。不过你这么逃不是办法,shadow应该有办法帮你摆平之前的枪击事件吧你总不能逃一辈子吧也不是多大的事还有,上次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吧,我不是不恨“银之战争”,可是我更想保护好“利剑”,所以我接受你,但不会完全地任由你做,我会一直看着你,并祈祷我们的合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最后申明一点,“利剑”永远会是“利剑”,哪怕有一天他不行了,也会作为“利剑”死去,绝不会被任何一个组织吸收。就这样。孔雀现在很很好,正磨拳霍霍地期待新兵的到来。一口气将邮件看完,郝鑫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松了一口气。主板的立场表明的很明确,而且显然非常的理智冷静,有时候郝鑫就很羡慕主板的从容,作为军事专家,似乎总有一套旁人无法效仿的思考逻辑。如果自己像主板,一定会更加从容一些吧又或者,像金库也行,一定可以更卑鄙的,却更直接的达到目的。可偏偏自己就取了中间值,不好不坏,前路茫茫。“啊啊啊啊不管了睡觉”郝鑫狠狠地挠了挠头发,扑到了他的床上,一天到晚的想有用吗无论是重建利剑还是郝运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成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睡上一觉,好好放松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郝鑫想起来了似乎自己的强身大计在某一天就无限期搁浅了,果然惰性这种东西是深植骨髓的,人死都带不走西非毛里塔尼亚沙漠深处一栋民居里。小布吉吸着鼻子呜呜地哭着,用两跟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敲打着一封信老师老师您在哪里啊小布吉好想你啊小布吉天天都在哭,眼睛都肿了,老师您还不回来小布吉要被拍卖了,您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小布吉了小布吉不要被卖,小布吉的妈妈也很伤心求求您快回来吧还有还有他们说我不会改枪,没有用,还是要卖我,呜呜呜呜您就算不回来了,也把小布吉带走好不好小布吉不要在这里,要和老师在一起。小布吉一定乖乖的,不会给您添麻烦,求您了,带上小布吉吧。求求您“吸吸郝大人,写好了。”最后一个字敲完,小布吉吸着鼻涕怯怯地看向在旁边交叠着腿的男人。郝运亮开一侧牙齿,笑道:“乖,我保证不卖你。”“呜呜呜呜”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比较多,算是剧情过度吧。不知道写明白没有,其实郝鑫的身份没有暴露,是他自己草木皆兵了,他最后听到的那段话是在说神棍这边的事。嗯后期有场联手战斗就是帮神棍内战,应该是郝鑫带人去营救郝运的我好期待那个剧情,不过应该要后面一点了吧。s:最后放小布吉出来卖下萌,这篇文就这一个是萌货,其余都是些糙汉纸,最近气氛有些凝重,放松一下吧。第三十九章郝鑫不知道鬼才的邮箱地址,如果没人告诉他,这辈子他都不会想起上那个号,所以小布吉的信就那么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了。但是,郝鑫知道鬼才的sn号,他在鬼才的电脑上用过,上面加了一些不知道具体身份的人,也有少数能够看出来是佣兵团的队员,其中就有小布吉。平日里,鬼才在楼上做设计,小布吉就在楼下用车床加工制造零件,有什么事,小布吉都会用sn找他询问,实在是复杂了才会跑上楼。也亏着小布吉的运气好,本来跑路途中的郝鑫应该不会再上那个号了,可偏偏这天他的客户要求特别龟毛,一把枪,无论大小,改装的地方有十四处,而且非常不合理,郝鑫只能通过即时讯息联系上对方,希望用这种方式再讨论一下。使用鬼才的sn号是因为他认为这个号应该可以丢掉了,所以才捡了这么个不重要的号登陆。一上线小布吉的泰迪熊小脑袋就在疯狂的闪。郝鑫没理会,先和客户交谈,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一切敲定,他才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跳动的泰迪熊上。点还是不点郝鑫有预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现在的情况,他对那边的人可是避之不及,没必要自投罗网吧小布吉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劝他回去,说不定还是郝运的安排郝运个屁就他妈的霉运老子的天煞霉星郝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蹙眉看着闪动的泰迪熊,就像在便秘一样,五官狰狞扭曲,犹豫再犹豫,迟疑再迟疑,最后到底还是把鼠标移动了过先看看吧,反正看完了不对劲不理会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咔哒。”鼠标轻响。妈的果然是陷阱老子信了你的邪卖说卖就卖啊不说人在一起有没有感情,就小布吉那车工活儿的熟练工种到哪儿找去啊舍得吗就那手妙活儿,老子都还惦记着呢嗯嗯啧啧,小布吉竟然是郝运的奴隶这种封建腐朽的制度果然还存在在毛里塔尼亚啊还说以郝运的尿性怎么没搞个美女奴隶在身边伺候,原来是搞个小正太啊哦哦哦想起来了点射屋里那个当地美女好像就是奴隶啊脖子上的那个圈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装饰还有还有,亲眼看到有人去亲神棍的脚,还以为这是当地人对王族的尊敬呢尼玛搞半天都是奴隶啊郝鑫的大脑一下沸腾了奴隶制度可以说是男人心底梦幻的存在,尤其是有钱的男人的心中的梦幻,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