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适合。”“你什么意思”涂遥警觉地瞪着我。“其实世界上的事都是这样的。我不管怎么要求你,你不管有什么借口,事实摆在这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要争论了,要改变一个人太难了,就这样吧,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你总会遇到适合你的人”“你这是要和我分手”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我。这么年轻的一张脸,十九岁的年纪,这样繁华的娱乐圈,他还会遇见多少新的人,会拍多少新的电影,才子佳人,帝王将相,春风得意,年少轻狂我点了头。他握紧了拳头。“就算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分手,是吧”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戾气。“是。”衣领被抓住了。病房明亮灯光下,他按我在床上,整个人挡住灯光,逆着光,我视线被他的脸填满。他眼角上挑,带着薄怒,嘴角却是冷笑的,这张脸漂亮得几乎有杀气。“大叔,你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好,我也懒得再和你讲道理。”他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肖林,你现在给我记住,如果我再听到你嘴里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我就先弄死你弟弟,再弄死凌蓝秋生的那个孩子,你听清楚了没”“我告诉你,我是涂遥,我不是齐楚那个傻逼,也不是赵黎那个脓包你既然敢来惹我,就别想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人。你是卖身给我也好,当我经纪人也好,总之从今天之后,你给我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再成天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也知道我有几斤几两,不要想试探我,你试不起的。”他捏着我衣领,又翘着嘴角笑起来,哄我:“我坐了飞机过来的。大叔,明天我们就回去,好不好”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早就知道他性格偏执,也知道他手上握着有破坏力的力量,却没想到最终还走到这一步。“你,”我抿了抿唇:“聂寅之不会这样纵容你的”“聂叔对我还是不错的,”他放完狠话,反而温和起来,半个身体趴在我身上,悠闲地对着我笑:“我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他还放不开,我越是胡作非为,他越觉得在我身上看到我妈影子。”“不过也无所谓,我现在要自己开公司了。聂叔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现在自己也有几个保镖了,不然也进不来这里。”涂遥一边说话,手指轻描淡写在我背上划,我整个人都是绷紧的。“你何必这样”我和他讲道理:“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我,是因为你和齐楚竞争,才有了这种错觉”他皱起了眉头。“大叔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涂遥眯起眼睛:“我不至于连自己喜欢谁都不清楚。”“那你也应该知道,没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就算你喜欢我,也不值得”他打断了我的话。“我还以为,和大叔相处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至少大叔会知道,”他眼里带着受伤表情:“不管我有多喜欢大叔,大叔都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我沉默了一会。“总归是我不对。”我再度服软:“不过你也有错,你总是真话和假话一起说,我分辨不出来的。”“所以我就不指望大叔去分辨了啊,”他一副理所当然表情:“我现在只要大叔呆在我身边就好了。”真是牛头不对马嘴。“涂遥,你听我说。”我耐心和他讲道理:“你才十九岁,你还会遇到很多人,我只是因为赶得早,所以你觉得我很重要,真正的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会遇见一个人,对他坦诚相待,在他面前很放松”“我在大叔面前就很放松啊。”他侧躺在我身边,用手支着脑袋看我:“至于大叔说的那种爱情,也许不适合我吧,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把心剖开来给别人看。但是在大叔身边,我就觉得很开心,大叔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愤怒得想杀人。大叔不是也很喜欢我吗”“涂遥,你压根不懂我是什么意思,你看,我们连交流都有问题”“所以我不和大叔交流了啊。”他云淡风轻朝我笑:“我只要大叔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险些一口气噎死在这里。油盐不进,软硬不听。我心里火气也渐渐起来了。就算最后想着不再见面,我也没有过报复他的念头。但是,他这样胡搅蛮缠的作风,实在快触及我底线了。“涂遥,你不要以为我是真的怕了你。”我甩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我现在是在和你好好说话,不要逼得我真的翻脸。就算你能动用聂寅之的力量,我也不是吃素的。你真要斗的话,我们鱼死网破”涂遥笑了起来。他侧躺在床上,嘴角翘起来,眼睛弯弯看着我。“大叔,不要吓唬我了,你不会的。”“你大可以试试”我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却被他笑得一点点虚下去。“先不说你对付齐楚,已经用光了这么多年的人脉,”他不慌不忙地列举给我看:“也不说你究竟斗不斗得过我,光是赵易,一旦他知道这消息,只怕还会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心都凉了下来。分析得这么透彻,他只怕不知道多久以前就计划好了。“赵易拗不过赵黎的。”我负隅顽抗。“嗯,也有这个可能。”他手指在我背上划:“不过那样的话,我只好先对赵黎下手了。我不是景莫延那个脓包,又没有凌蓝秋给你放水,聂叔又舍不得我吃亏,说不定赵黎又要回疗养院里面待着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涂遥的手在我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划着,好像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一般。他甚至轻轻地笑出了声来。“齐楚那个傻逼,为了景莫延那种货色,把大叔弄丢了。”“赵黎么,一辈子鬼鬼祟祟,只敢远远看着大叔,也算是男人活该一个人孤独到死。”“大叔,你看。只有我配得上你。”我心凉得透彻,完全没有搭理他,他毫不在意,拥着我腰,和我睡在一起,还拖了被子过来,把我们好好地盖在一起。“大叔好像喜欢骑马,对吧”他兴致高昂,自顾自地把计划说给我听:“齐楚不是买了个农场吗我们也买一个吧,不过s城没有适合养马的农场啊,要不买一个高尔夫球场来养马是啊,高尔夫球场可以养马,我好聪明啊还是大叔喜欢齐楚那个那我把那个买下来吧,他最近应该很缺钱啊”他计划得起劲,说得投入,笑得开心,好像这是最圆满的结果。“不是的。”“大叔说什么”他凑过来:“我刚刚没听清楚。”“我不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没办法给我安全感,你甚至没办法让我相信你喜欢我。”我平静告诉他:“如果你真的爱就会尊重我,理解我,甚至改变自己,来给我安全感,而不是威胁我和你在一起。你只是想要享受我对你好,却不愿意付出感情,你有什么脸说你爱我”涂遥的脸色都没有变。“大叔错了,”他勾住我下巴,盯着我眼睛:“我早就告诉过大叔。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纠缠他,欺负他,无理取闹,飞扬跋扈,口是心非,暴露出性格里最恶劣的一面。但是如果他要走的话,我们会用尽所有的手段,欺骗他,威胁他,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就是不让他走。涂娇娇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如果她玩弄那个人,威胁那个人,拖住那个人一辈子不离开,我现在就不会姓涂了。”“我不指望大叔能听懂这些话。我也不指望大叔分得清楚我什么时候在说谎,什么时候是说真话,因为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我不是精神分裂,我也不是疯子,我查过的,我没有家族病史,我不会疯的,你不要怕。”他的眼神这样可怜,嘴角却仍然带着笑容。他说:“大叔,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说,我不用讨任何人的喜欢,我觉得怎样比较舒服,就怎样做,就算我脾气坏点其实也没关系”“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你了。”我嗫嚅了一句,想说点什么,他却按住了我嘴唇。“大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看得懂你,你看不懂我。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骗你。”“没关系的。他们都会走,都会离开,但是我不会,我会一直赖在你身边。就算我们吵架,打架,就算你骂我,恨我,报复我,我也不会放手,我会一直抓着你不放,用阴谋也好,用威胁也好,我绝不会放手。然后你总有一天会消气,没有什么会赢过时间。”“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看得懂我。”我握了握拳,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涂遥看着我眼睛,墨黑瞳仁里带着光,我知道他在等我说点什么。我张了张嘴。他却忽然拖过被子,蒙头盖住我。“还是大叔说得对,说来说去都是没用的,还是事实最重要。”他大声感慨,伸手勾住我腰:“说那么多干什么,睡觉”作者有话要说:嗯,什么叫亲儿子,这就叫亲儿子。继李祝融之后,开发出的亲儿子20。综合了能说能做,死不认账,瞒天过海,从小黑屋逆袭出来抱大腿,一路升级成终极boss,以及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横的,抱住小受不撒手等各种优点。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搞不定小受了唉,看到这个变态得更严重的货,深深地感觉我的三观更歪了。、122责任我失眠了。并不难受,但是脑子里的东西太多,困,然而怎么都睡不着。月光照进来,换了睡衣的少年手脚都缠在我身上,冰冷的光照见他完美的侧脸。他大概在做美梦,嘴角都是上翘的,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褪去了白天那些骄傲和霸道的神色,脸颊带着稚气。他连轮廓都没有完全定下来。我又怎么能奢求他的心定下来。所有信誓旦旦的谎言,在败给时间之前,都是这世上最可靠的美梦。我二十三岁入行,七年时间,在这圈子里,见过最坦荡的少年,最耀眼的梦想,最肮脏的交易,和最无奈的屈服。这世上的圆满哪有那么容易,才子佳人,白头偕老,都是写给凡夫俗子看的故事,这圈子里有太多诱惑有时候甚至无关诱惑,而是纯粹的美,超越了理智的美,直击人的生理本能。都说平凡家庭好,没钱没势,白头到老,是最幸福的。但是如果其中一方,有了钱有了势,有能力消费起那些奢侈的爱好,有能力得到最漂亮的脸蛋,最魔鬼的身材,最让人舒坦的奉承,灯红酒绿,夜夜笙歌。谁还要什么平凡的幸福。凌蓝秋说得没错,我们都在缘木求鱼。深夜的走廊很安静,婴儿房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值班的护士守在里面,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手环来戴上。那是凌蓝秋的手环,和凌浩汤脚上的一模一样。出生不到三天的凌浩汤,躺在恒温箱里,安稳地睡着,凌蓝秋的苦难并没有白费,他很健康,白白胖胖,手脚糯软,闭着眼睛,他的眼睛睫毛很长,像极凌蓝秋。我站在恒温箱前面发呆。涂遥说的没错,我没有办法了。别人欠我的人情都已经还尽,赵家也已经两清,我要封锁消息,不让凌家人或者景天翔弄走这个孩子,我还要照顾米林,让他远离陆赫。还有肖航,不能再让他的人生有什么波折了。还有赵黎。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是我按涂遥的布置走,留在他身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皆大欢喜,万事太平。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