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最后还能在坏人重重包围里获得胜利,所有的坏人要么痛改前非要么莫名其妙就死绝了,然后他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我不知道你这样讨厌这电影”我合上书,偏过头看他:“你讨厌这电影,为什么还要接”涂遥撑着沙发靠背,身轻如燕翻了过来,手枕着头,躺在沙发上。“我也不想接,但是乐姐以死相逼”我笑起来:“你的意思,是以后要有什么事你不想做,我也可以逼你”“大叔不一样的,”他眼睛亮亮地看我:“大叔要我做什么事,不用逼我就愿意做。”“你相信我”“不单单是。”“那还有什么”“我现在还不能说。”既然涂遥不喜欢赵易那电影,我就没有多强求他的表现。这年头,烂片横行,好剧本太难得。拍了烂片也不算什么怪事尤其是还是赵易这种大导演大制作的烂片。对于涂遥这种人气高却根基不稳的新人来说,拍点大制作的片子,就算是烂片,也是资历的证明。就好像赵易,已经有几部经典电影傍身,他再怎么拍烂片,导演圈里第一把交椅总是他的。换句话说,像陆赫这种年纪太轻的导演,都不敢拍烂片,因为根基不稳,年少盛名,多少双眼睛盯着,一点错误都犯不得。上次他电影里一个穿帮镜头,被人从去年贺岁档开始,一直说到现在,还有影评人口诛笔伐,草木皆兵,怪不得他对匹夫要求这样高,是想明年和赵易的吕不韦硬碰硬,打个翻身仗了。涂遥带“工伤”,休“病假”,伤了脸,哪都去不了,早上八点我叫他起床,看着他洗脸,小屁孩愈合能力就是好,一夜过去,青紫色都褪了,颜色沉了下去,估计再两天就能褪光了。“大叔,今天也不能出门”漱口的时候,涂遥睡眼惺忪问我。“现在这样还不能见媒体。”我趁他弯腰,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怎么,你想说什么”他站在镜子前面,半张脸贴着纱布,但眼角仍然挑得惊心动魄,墨黑睫毛扇子一样,在镜子里对着我笑:“大叔,你今天有什么计划”“看书,做应援计划”我本能地感觉了不安定的苗头,赶紧贿赂他:“对了,我得去问问酒店的人,厨房能不能开火,你脸上有伤,该炖黑鱼汤给你喝。”涂遥拿毛巾抹去泡沫,露出淡红色薄唇,嘴角翘得这样好看:“大叔,我带你出去玩吧”“去哪玩”“就到处转转。”他转过身来,墨黑睫毛几乎撞进我眼睛里,眼睛里光彩看得人目眩:“我可以带口罩的,我们从后门下去”“不是这么简单吧”我抵抗住了他的攻势,狐疑看着他。他笑了起来。“大叔,”他揽住我肩膀,大半个身体悬在我身上,声音里带上软糯鼻音:“我就是想骑车带着大叔去兜风”“骑车,骑重型机车”我顿时警觉起来:“想都别想。”“大叔”“没用没用,别拖着我,我要去看书了”“好吧。”他露出失望神情,垂头丧气,腰都塌下去:“既然大叔这么不喜欢”我满心以为他会就这样算了,心里还在讶异他怎么这么好说话,结果脚下一晃,这小混蛋直接抓着我的腰把我扛了起来。“你发什么疯”我悬在空中,没东西可抓,给了他的光头一个爆栗子,他痛呼一声,在光头被敲成和尚头之前把我扔到了沙发上。“你十九岁了,能不能成熟点,你以为你是个小孩吗”我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边骂,涂遥趁我爬到一半,在我身上一推,我又跌坐在沙发里,他大笑,一把按住我:“哈,我抓住你了。”“我只数三个数”面对这精力过剩的小混蛋,我深知智取才是正确的决定:“数完你还不松手,我就把你送回s城去疤。三,”“大叔不会的。”他胸有成竹。“二。”“我不想呆在酒店,好无聊”他皱起整张脸装可怜,趴在沙发边上:“我快闷死了心情不好也会影响伤口愈合的”“一。”“我只开一小段路可不可以”他一脸可怜巴巴:“我不骑摩托,开小车,行不行”他眼神这样干净,表情这样可怜,我几乎就要以为他是真的天真了。但是,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了。如他所说,这世界上,真正的天真,和毫无保留的善良,从来都不能存活下来。留下来的,大都是经过层层的武装和防备。只要看起来干净美好,已经这样难得。我想,有时候,人没必要活得那么清楚。别人总是跟你说,现在你要怎样怎样,不然你未来就会后悔莫及。好像你今天的随心所欲,会为未来埋下天大的祸根。我们为了未来的忧患而草木皆兵,而压抑自己的心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却忘了,现在的日子,和未来的日子一样,都是你人生的一部分,它们其实一样的重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而牺牲你现在的生活,把现在活得苦不堪言,什么都不敢想,不敢做,又有什么意思。我想我看不到未来那么远了。左不过是一个孤独终老结局,在小院子里种着花,看看书,晒晒太阳。现在再怎么提防,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稍微放松一点,只要底线还在,总不会出什么大事。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小孩。“听着,你只能开两个小时,午饭之前我们必须回来,要戴口罩,不能和人打招呼,不能乱说话,不能吸引别人注意力,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听我指挥,还有”“知道了知道了。”有着墨黑眼睛的小青年勾住我脖颈,笑得眼弯弯:“大叔,我们出发吧”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亲儿子十九岁的小孩大叔,你真是图样图森破,哈哈哈哈哈68、海洋当涂遥拿着某个跑车俱乐部的会员卡,从4s店弄了一辆玛莎拉的敞篷车出来,我总算有一点点猜到,为什么华天舍得给他的宣传费用投一千万。但是猜到归猜到,我总不能问他:“你爸是谁”华天从前的最高管理层里,至少有三个人和他母亲涂娇娇传过绯闻,更不用说,一直被捕风捉影的,关于涂娇娇和聂家某任家主的关系。涂遥身上有太多秘密。他既然不说,我也就不问。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又是这个阴沉性格,带着欢欣天真面具,其实内里是个悲观主义者,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让我和齐楚彻底撕破脸,来这么一出。从推开洗手间隔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就隐约猜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来自阿封手机的短信是他发的,挑起事端的人是他,打赢了的人是他。就这件事,齐楚确实有点冤。但那又怎样呢我带的人,是涂遥。我已经让涂遥这样没有安全感能离间我们的方法太多,涂遥选了风险最大的一个,艺人的脸,比演技来来得重要,因为演技可以磨练,但是对于涂遥这样完美的脸,不管怎么改变,都是毁坏。所以我要跟涂遥出来。我得告诉他,尽管他性格奇怪,尽管他心机深沉,尽管我不愿意和他暧昧不清。但是,我仍然是他的经纪人,他,始终在我心里排在第一位,为了他的脸他的未来他的安全感,我可以和齐楚决裂,我也可以扔下工作,跟着他,坐着一辆我这辈子都没坐过的跑得超快的跑车,很可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地,陪他在外面逛一会儿。涂遥十分开心。他戴着我给他买的薄薄的口罩,一双眼睛,简直像画出来的一样漂亮,满是笑意,打开车门给我坐进去,自己跳了进去。“坐好了,大叔。”他一坐上驾驶座,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人,眼神都专注起来,我刚刚系好安全带,他就启动了车,车一起步就加速,我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笑起来:“哈哈,我喜欢拨片换挡的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地图,一路往车少的路上钻,我亲眼看着他连超三辆车,速度一路飞飚,我整个人都和座椅粘在了一起,吓得大叫:“涂遥”“不要紧张嘛,大叔,”他笑得灿烂,摘了口罩,嘴角都翘起来:“转速才到5000而已。”“我管你转速是什么”我抓着安全带:“你开慢点”“就是要开得快才好玩嘛,不然怎么选敞篷的。”他不痛不痒安抚我:“还到三百马,大叔”“我已经感觉到这是最快的了”风声太大,说话只能用吼的,我惜命得很,满心盘算等会出意外要不要抱头缩成一团。涂遥没回答我,而是猛踩了一脚油门。发动机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我耳朵里整个嗡嗡作响,整个人像被无形巨力推得贴在椅背上,涂遥像恶魔一样大笑着告诉我:“大叔,这才是最快的速度嘛这声浪好听吧”我整个人吓到僵住,我从小学开始,在体育上就是白痴,在我心目中,语文考试拿一百分都比打篮球容易。后来买了车,开着到处走走,看看风景,觉得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运动方式,反正开得慢点也没什么,我烧得起油。今天才知道,开车完全不适合我。不但开车不适合我,连坐车都不适合我。跑车速度飙到极致时,耳朵里嗡鸣,风吹不到你身上,但是,你可以感觉到气浪像瀑布一样从你身边气势万钧冲过去,一去不回头。你坐在澎湃巨浪中的一条独木舟上,只要一个意外,就能把你撕得粉碎。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会再坐跑车。涂遥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整个人都懵了,他平稳停车,转过头来看我,小恶魔一样对我笑:“大叔,没事吧。”我满心只想给他一个耳光,然后揍他一顿。但是,连解开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涂遥这个小禽兽,我吓成这样,他竟然一点负罪感没有,好奇端详我一会儿,小心翼翼把我安全带解开了。然后,然后他竟然戳了我一下。这是哪门子的套路我还来不及反手给他一耳光,脸颊上就被碰了一下。“真好,”他侧过身来,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肩膀里,磨蹭了两下,又抬起头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大叔现在都不会骂人的,”他满足地蹭着我颈窝:“真好。”我压抑着满肚子火,由着他搂着,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我缓过了神来,叫了声他的名字。“涂遥”他抬起头来。我一拳揍在了他肚子上。虽然,不好打脸。虽然,也不能真的把他揍坏了。但是这一拳,确实表明了我的态度。“你脑子有水吗你的命是捡来的吗”我哑着声音大骂他:“你开这么快你想死吗你要是想撞死你自己就早说我不陪你发疯”这小禽兽最擅长的,就是在我彻底爆发的时候,装成一副老实认罪的态度,让你狠不下心惩罚他。“你给我下车我把车开回去”我打开车门,绕到他那侧:“以后只要我还是你的经纪人一天,就不许你碰车”“大叔”涂遥一脸老实相:“这个是拨片换挡的,大叔会开吗”“你来教我换挡大不了我低档开回去”他可怜巴巴地垂下了头。“我才不会教大叔开车”“你说什么”我挑起眉毛:“你敢再说一次”“我才不会让大叔把车开回去,”他装可怜地低着头,小声碎碎念:“除非大叔陪我在这边玩。”“你是十岁小孩吗”我握紧拳头阻止自己想揍他的,指着周围给他看:“这里有什么好”“玩”字被我自己吞了下去。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条宽阔的青色公路,在公路的两侧,生长着无边无际的茅草,远远看得见远处山峰的模糊影子,在这深秋里,茅草全部变成了雪白色,清晨的阳光照得白色茅草耀眼起来,远看简直像有一层层的波浪,我们像在雪白的海洋里开辟出了一条路。“好看吧”涂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笑眯眯地邀功,就差变出一条毛茸茸尾巴在后面摇啊摇了:“这地方以前是个建筑工地,地皮被买下来了,资金不够了,就没有建起来,我今年夏天的时候在这里拍戏。我知道这些茅草到了冬天就变成雪白色。我刚认识大叔的时候,就想带大叔来这里看看。我知道大叔一定会喜欢这里。”我压抑住了摸摸他脑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