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都叫不出来,却是比蜜还甜。”杨云溪被这样一说,倒是有些嘴馋了:“快别说了,如今还吃不上,倒是平白叫人想着。”小宫女抿唇偷笑,“奴婢错了,娘娘莫要责怪奴婢才是。不过,那边的进贡虽然还没来,咱们这边长的瓜却也是不错的。”杨云溪慢慢将手里的一片西瓜都吃完了,将皮重新放在白玉的碟子里,又看了一眼剩下的。犹豫一番到底是没再吃这个是冰镇过的,吃多了怕也是受不住。若没怀孕也就罢了,如今肚子里揣着两个有些艰难的挪开了目光,杨云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不舍:“剩下的你们拿去分了吧,切开的放不住不说,又是冰镇过的。一会儿不凉了,倒是白费了这么一番功夫了。”炎炎夏日,就指着这么一口冰镇的吃食爽快了,偏她还不能多吃光是想想,她便是觉得热的慌,更馋得慌。倒不是西瓜多好吃,主要就贪那一口凉的。小宫女也是得了嘱咐的,岁梅出门之前便是说了,只许让贵妃娘娘吃两片儿,再多却是要劝的。如今杨云溪自己不吃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就将西瓜撤了。不过转头又上了一碗酸梅饮来。这个东西消暑最是合适,又开胃。杨云溪这头悠然闲适的享受着酸梅饮酸甜可口的味道,那头熙和却是只觉得整个人都是似要被那太阳烤熟了一般。当然,其实这会子几位朱家的宗亲却也是汗流浃背这样的天气出门,着实是受罪。纵然马车里放着冰盆,可是总归不可能一路坐车在宫里大摇大摆的招摇吧这样的状态下,难免心头也就是生出了几分抱怨来。在面对着刘恩的时候,自然也就露出来几分。横竖他们按照辈分来说,就是朱礼见了他们也得叫一声叔叔。所以别人还给刘恩脸面,他们却是不肯的。刘恩自然知道这些老宗亲的心思,当下笑着赔罪:“贵妃娘娘已是准备好了冰饮和冰盆,只等着诸位老王爷过去歇着。说句实话,贵妃娘娘心里对这事儿也是万分抱歉。她也不愿意这样的天气让诸位老王爷受罪进宫。只是今儿这个事儿贵妃娘娘也是没了法子,她也是被逼急了。”这话说得半露不露的,也是有些卖关子的嫌疑。当然,变相的来说,也算是提点。而听了刘恩这话,几位宗亲便是止不住的开始在脑中猜测起来了什么人能将堂堂贵妃逼成这般德行宫里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待到想了一阵子,忽然忠顺老王爷便是想起一件事情来,神色都是微微的变了变:“宫中若是出了事儿,贵妃娘娘不请皇上做主,怎的却是请我们”这话提醒得恰到好处,登时所有人都是浮想联翩起来。再结合了这段时日的事儿,所有人都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重要的事儿:只怕朱礼一想到这个,自然所有人脸色都不好了起来。朱礼的生死,关系到了朱家的皇权地位。朱礼才登基多久太子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若是这个时候出点什么差池天儿虽然还是一样的燥热难耐,可是这会子这几位老宗亲,却是都顾不上了。刘恩笑着看一眼忠顺老王爷,忠顺老王爷目不斜视,却是微微一颔首,然后冲着刘恩摆摆手。刘恩便是只让底下人带着几位宗亲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屋子,他自己则是退了出来依旧去宫门口候着他等的是李翌年。李翌年同样也是不好受的。这么热的天儿奔波着,哪里能好受不过更叫人紧张担忧的,是怎么这会子突然叫他进宫了本来他是要打听一下的,奈何刘恩派过去的人自己也是不知怎么回事儿,来来回回就一句话,请李大人进宫一趟。甚至到底是连谁叫他进宫也是没打探出来。李翌年只觉得心仿若是被架在火上烤着,说不出的煎熬难受。这样的心情下,天儿热不热,他倒是顾不上了。下了马车走了一段,见到了刘恩的时候,李翌年整个人就跟水里捞起来了似的。不过他也顾不上擦一擦,只是笑着与刘恩招呼:“刘公公。”一面说着话,一面却是顺手塞过去一个荷包。荷包薄薄的,轻飘飘的仿佛里头都没塞东西。不过越是这样,倒越是值钱真金白银的,一个小小的荷包能装多少可是银票就不同了。李翌年倒是也看得起刘恩,里头塞的是二百两的银票。刘恩却是将那荷包推了回去,而后苦笑道:“这个我却是不敢要,李大人还是自己留着罢。今儿这个事儿,却是棘手。我怕也是帮不上忙。”李翌年一听这话,登时便是七上八下了。一颗心更是煎熬难耐,有心想问问,可是奈何刘恩就是同他打太极,只是不说实话,反而逗得他更是不安。李翌年就是这么一步步煎熬的跟着刘恩往里走的。章节目录 949第949章 选择题岁梅和兰笙也是陆续回来了。杨云溪搁下勺子,将还剩下的酸梅饮放在桌上,而后才整理了一下裙摆,笑道:“好了,也该我出场了。”这一场戏,总算是要开场了。看着熙和连脸颊都是被热得通红的样子,杨云溪看得也是不由得有些热了。她就这般的走到了熙和面前。熙和抬起头来,杨云溪便是与熙和目光对上。四目相对,各自情绪翻滚汹涌,最终却也都是平静下来。杨云溪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熙和狼狈的样子,而后微微一笑。声音轻盈宛若夏日里穿过枝桠的一阵清风:“熙和,你又何必呢”熙和面色平静,浓密如同羽毛一般的眼睫微微下垂,却是掩住了她的眸子,这一刻,她却是生出了几分静若莲花之感来,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漠如冰:“怎么,贵妃怕了么”杨云溪蓦然轻笑出声来,这一刻,却是气势全开。她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熙和,神情多少有些不屑一顾:“你觉得,我会怕么”眼波流转,不动声色的扫了熙和整个人,而后才又听她道:“我竟不知,你有什么可让我害怕。”若是熙和不回宫,她倒是可能还有那么几分忌惮。若是朱礼不曾醒来,还要依靠熙和,她可能也会怕,可是如今熙和就在她眼前,再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而朱礼也是渐渐痊愈,她又为何要怕熙和一怔,似有点不大相信杨云溪会是这么一个反应,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她却是忽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危机感来:以至于她甚至在这样的天气中,忍不住轻轻的战栗了一下。杨云溪将熙和的反应看在眼底,而后便是笑了不过很快熙和却也是笑了:“若是贵妃娘娘不怕,又为何不肯让我见皇上一面呢”杨云溪定定的看着熙和,“我说了,是皇上不肯见你,并非是我不让你见皇上。”“我不信。”熙和只说了这么三个字,神色再是讥诮不过。同时声音也是徐徐拔高了:“皇上纵然厌恶与我,可是我有要紧事情回禀,是关于太后娘娘的,皇上怎么也不至于连问都不问一句。贵妃娘娘到底是觉得我好骗,还是觉得天下人好骗”而后熙和也不给杨云溪喘息的时间,便是又继续拔高了声音冷笑言道:“如今,我却是怀疑皇上并不曾如同贵妃娘娘所说的正在慢慢好转我怀疑根本就是贵妃你撒谎皇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敢让我们一见如果不敢,便是你心虚”最后一句“便是你心虚”几乎是熙和用尽了力气蓦然喊出来的。一时之间,竟是仿佛有了一种震耳发聩之感。这么一句话,倒是陡然就让杨云溪处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不看,便是让众人越发怀疑朱礼的情况,可是若是真看了,不管结果是如何,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她始终也是叫熙和胁迫住了,被压了一头。杨云溪倏地笑了,看着熙和微微摇头:“我说了,并非是我不让你看,是皇上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自取其辱这四个字,就好比是带着尖刺的锤子,狠狠的砸在了熙和的心头上。只刹那,便是血肉模糊,只刹那,便是疼得她浑身战栗。熙和脸上的血色都几乎是褪尽了:“我不信,我要见皇上。”杨云溪也不开口,只是目光却是投向了赶过来的李太后和昭平公主。昭平公主面色难看,而李太后也是呵斥:“淑妃,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李太后话音没落,刘恩的声音便是响起来了:“李大人到了。”李翌年刚才也是听见了李太后的话的,当下倒是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刘恩不肯收他那银子了。这只怕就是个鸿门宴。又或者说,是逼着他做决定。看着熙和还跪着的那背影,李翌年心头的犹豫便像是两队人在拔河,势均力敌,一时难以分出高下。杨云溪朝着李太后微微一福:“惊扰了太后娘娘,却是我的罪过。只是我也是没有法子,这才”一面说着,她一面无奈的看了一眼熙和。李太后冲着杨云溪点点头:“贵妃你别急。”随后转头看向了李翌年:“你来得正好。”说完这番话,李太后便是叹了一口气:“进屋再说。”说完也不看熙和,径直让昭平公主扶着往屋里走。熙和一怔,却是没想到李太后是这样的反应。直觉有些不对,不过看了一眼李翌年之后,她却是又心头慢慢稳定下来。熙和跪了这么久,此时却是站不起来了。杨云溪早有预料,轻笑一声:“岁梅,去扶淑妃一把。仔细些,别叫她摔了。”熙和咬紧了牙关,也不等岁梅动作,便是自己扶着旁边的石榴花树,用手臂的力气将自己撑了起来。她的宫女此时也是回过神来,忙将她一把扶住熙和却是死命的自己站直了身子,不顾膝盖上的痛楚酸麻,只是挺直了背脊。只是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杨云溪的背脊上,灼灼的似乎能将人烧出两个洞来。而后便是看见她露出一个冷笑来,“不劳贵妃娘娘费心。”与此同时,她心头更是道:有这个功夫,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想羞辱她却是没那么容易。杨云溪若是此时知道熙和心头的这些想法,只怕是要这么回熙和一句了:你算哪根葱而且,这又算是什么羞辱至于担心,且看最后谁担心谁罢。至于这一幕,那些老宗亲们也是看见了。此时见李太后过来带着众人进屋,忠顺王爷便是率先开了口:“此事儿你们怎么看情况似乎也明了了。”谁也不是瞎子。杨云溪死活不肯让熙和见朱礼,任谁也觉得是有猫腻杨云溪气势再足,再怎么不露怯,再怎么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也没用。一屋子的人,听见忠顺王爷这话,都是皱了眉。这其实就是一个选择题。睡个午觉受了寒,感觉头重脚轻的tt,今天就两更吧。昨天还穿薄的t恤,今儿就降温到要穿外套了,这个天气也是醉了这是一秒入冬的节奏,妥妥的。章节目录 950第950章 打蛇随棍上这就是一个选择题。说白了,就是支持杨云溪,还是支持熙和。如今熙和这般逼迫着杨云溪要见朱礼意思很明显。而杨云溪不让人见朱礼,缘由也是可以揣测,所以这就面临一个选择了。忠顺王爷见众人不开口,也懒怠再多说,冷笑一声道:“这事儿横竖我却是不和李家搀和的。朱家的事儿,咱们知道处置,何曾需要外人来说再说了,太子虽年幼,可是如今朝政却也是稳妥”忠顺王爷这般算是表了态。其他人面面相觑,倒是也随后都有了主意:“咱们里头,数七哥最为年长,自然是听七哥的。”忠顺王爷便是排行第七。忠顺王爷捋了捋胡子,倒是也满意,“如今日子太平,咱们也才有机会享福,若是生出事端来,却也是不知会成什么摸样。”横竖对于他们来说,维持现状,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而这头李太后进屋之后便是当仁不让的落在了正中的主位上。昭平公主也不坐,只是站在李太后旁边。杨云溪和熙和进了屋子,李太后便是赐了座。熙和仍是那般态度,一坐下便是开了口:“太后,臣妾怀疑贵妃杨氏包藏祸心,故意挟持皇上,把持朝政。”杨云溪也不理会熙和,只是看向了李太后:“太后明鉴,我是否包藏祸心,只问公主便是知道。”昭平公主点点头:“贵妃并不曾如同淑妃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