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一出,徐熏今儿还有点儿不高兴,杨云溪便是赶忙来哄了。徐熏却是只不吱声,良久才悠悠的言道:“我知道杨侧妃这是不信我,不过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杨侧妃还是请回罢。”杨云溪听了这话,便是只有苦笑了:“昨儿不过是心思烦乱,所以才会那般罢了。你可别跟我恼了,这般连杨侧妃都叫出口了,我心里都是发虚的。”徐熏到底不过是怄气罢了,哪里能够真一直这般听杨云溪这样说,她心里便是已经心软了:“你这般瞒着我,哪里又当我是好姐妹纵然我帮不上大忙,帮着出出主意什么的,总也是可以做到的。”杨云溪听着这话便是松了一口气:“是是是,是我的错。”徐熏便是问了一句:”昨儿到底怎么了“杨云溪却是答应了朱礼不好说出口,又怕直说是会让徐熏又恼了。当下便是道:“本来是熙和我说了一件宫外的事儿,事情牵扯有些大,我与殿下问过,殿下的意思是,却是不好再多说了。所以你看“徐熏听了这话,心头虽然失望,倒是也没恼:”既是如此,那倒是算了。“杨云溪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倒是真怕徐熏恼了她。”熙和今儿倒是折腾的够呛。“徐熏提起了熙和,随后便是取笑道:”倒是叫人看得痛快。“徐熏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杨云溪登时笑了:”那可不是不过那和咱们也没关系,看着就是了。”正文 594第594章 变心杨云溪看着朱礼,熙和却是正在苦思冥想到底为何朱礼竟是没和杨云溪吵起来,反而是越发的有点儿如胶似漆了。瞧着杨云溪那摸样,昨儿想来是受尽了滋润的。只是熙和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等熙和想明白,朱礼便是过去了。朱礼看见的熙和,自然是病中娇弱的熙和。惨白的脸,黯淡的神色,倒是真真的叫人怜惜。然而朱礼淡淡的看着熙和,看了熙和良久之后,直到看得熙和明显的有些不自在的时候,这才道:”洗凉水澡的滋味如何“熙和一怔,手指一下就缩紧了,在被子底下握成了拳头。随后,熙和也不辩解,只是讷讷:”看来殿下都知道了。“没想到熙和倒是直接就承认了。朱礼却也不意外,只是道:”我不该知道我竟是不知,熙和你竟然还会用这样的手段。这般到底有什么意思“熙和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咬着唇倔强了半晌,这才开口道:“不过是想要殿下过来看看我罢了。还能是什么呢折腾的是我的身子,旁人也不过是看笑话罢了。“朱礼看着熙和,半晌伸出手去替熙和擦了擦泪。只是动作温柔,神色却是冷淡:“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倒是反而不好了。”熙和怔怔的看着朱礼,忽伸出手去握朱礼的手,“殿下”然而朱礼却是手上微微一顿,不甚自然的避开了。动作不明显,可反正是避开了。避开了之后,朱礼似乎也有些震惊自己的动作,不过这点怔神也并未维持多久,很快便是勉强笑了一笑,恢复了过来,却也是没再去握熙和的手,而是干脆就将手收了回去。“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儿了。”朱礼微微垂眸,面上倒是认真,只是并不见半点关切之意:”这般伤了身子,也是没什么好处。若是想见我了,只叫人来传个话就是了。“熙和又是失望又是难过,还有些震惊朱礼对她的回避:要知道以往朱礼虽然对她也谈不上宠爱,可是却也不会明显的表现出冷淡和不喜来。但是今日,朱礼的表现太过明显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心口被人用锋利的锐器刺了一个洞,疼就不说了,更是有东西不住的往外流淌泄露。泄露出来的,是她的伤感,是她对朱礼的倾慕。最终,熙和觉得那些东西流干了之后,她的心大约也就会变成一块石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使她柔软。熙和面上的情绪其实是掩饰不住的。朱礼最后竟是有点儿不敢看,便是微微转过了头去,略略有些僵硬的道:“既是如此,我还有些事儿,便是先走一步。”出了熙和的院子,朱礼便是停下脚步,伸出自己的手来,看了半晌。只是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手还是那双手,变的只是人心罢了。朱礼知道变的是他的心,可是却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开始变的。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明明知道这般对后宫平衡并无好处,明明知道这对他自己也并没有好处,正常的情况下,便该是他即便是不喜熙和,却依旧安抚了熙和。今日他过去,原本也不过是想要提醒警告一下熙和,让熙和不要再用这样无聊又无趣的手段罢了。可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在他明知道那样做不对的情况下,他却还是潜意识的避开了熙和的手。他打心眼里抗拒着熙和。朱礼想了许久,最终才安抚自己一般自言自语道:”必是因为她心思太过丑陋的缘故。“找出这个理由后,朱礼便是没再往深处想,而后看了一眼刘恩:“去蔷薇院罢。”去看了熙和的事儿,朱礼也没瞒着杨云溪,自然也没主动提起。杨云溪心知肚明,却也是只当不知道一般,并不去过问。蔷薇院里云淡风轻的,可是熙和那儿却是哭了个天昏地暗,吓得兰芝忙劝:“主子这是何必呢就算殿下咱们也不能如此才是。”熙和素来很少哭,更别说是这般伤心得大哭。熙和听着兰芝的话,哭着哭着又笑了,只是笑容却是比哭更难看:“你说我到底图个什么呢我做这么多,到底图个什么呢”兰芝自是答不上来或许不是答不上来,而是这个时候不敢答罢了。“从我进宫之时,我便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服侍在他左右。”熙和伸手蒙住了红肿的眼睛:“我以为以他的性子,怎么着也是不可能对我视若无睹的。可是现在他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多可笑啊倒像是我成了洪水猛兽似的。”兰芝是服侍了熙和日子十分久的,自然知道熙和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头,当即也是忍不住替熙和心酸和不值:“主子别说了。”“我不服气。”熙和渐渐止住了哭,眼底却是渐渐露出了一丝丝的狠戾来:“我不服,我不甘心凭什么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凭什么超越了我去”兰芝张了张口,想劝熙和,最终劝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到底只能是轻叹一声:“主子还是先将身子养好吧。以后咱们可别再做这样的傻事儿了。“熙和应了一声,似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发誓:”我以后,却是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儿了。“兰芝见熙和缓过来了,便是试探着道:”主子喝点水罢不然一会儿嗓子该难受了。“熙和点点头。神色却是阴冷不定。熙和的情绪自然也是无人知晓。不过没过两渐渐好了起来,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的过去了。唯一没过去的是朱礼心头的狐疑。既是有了狐疑,那自然是要查的,这么一查,自然就是有许多的事情便是浮出了水面来。比如,熙和一直和宫外互通消息,比如,熙和曾经对杨云溪做的那些事情。正文 595第595章 惊喜小虫儿回宫那日,杨云溪是不知情的。所以等到朱礼抱着小虫儿进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蒙在了原地,傻愣愣的看着小虫儿,看着自家闺女圆嘟嘟的脸,好半晌才又惊又喜又有点儿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朱礼:“这是”朱礼唇角带笑,满脸柔和:“我将小虫儿接回来了。”小虫儿和他们分开这么久,显然也是有些陌生了。面对杨云溪也没以前那般的痴缠,反而有些怯怯的。杨云溪便是怕吓到了她,也不敢太热情。只是看着这一幕,到底是觉得心酸得很,不由得眼圈儿就有点发红了。朱礼看在眼里,轻轻的拉了一下杨云溪的衣裳,低声道:“既都回来了,还哭什么咱们自是只该高高兴兴的。也别吓到了她。”她若是真哭了,小虫儿必是害怕或是紧张的。这一点,其实杨云溪自己也是知道,所以当下便是忙生生忍住,只是温和冲着小虫儿笑道:“来娘抱抱你,好不好”也许是熟悉的声音让小虫儿想起了杨云溪,又或是那一声娘让小虫儿向往,最终小虫儿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伸出手去。杨云溪入手便是只觉得沉甸甸的,显然小虫儿这小半年过去长了不少。她这么抱着倒是有点儿吃力。不过手上吃力,面上她却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重了不少。”当娘的,哪里会觉得自家的孩子太重了止盼着越重越好的。朱礼看着杨云溪吃力,倒是忙上前去帮着她托着,就怕她的手吃不消。杨云溪也怕摔了小虫儿,便是也就赶忙坐下了,将小虫儿放在自家的腿上,这才看向了同样是回来的兰笙和璟姑姑,笑得几乎眯了眼:“你们也回来了。”这种感觉真真儿的是极好。有一种合家团圆之感。璟姑姑和兰笙也是笑着给杨云溪请安,末了又恭喜道:“恭喜侧妃,贺喜侧妃。”太子侧妃,这样的名头,何等的荣耀光是想一想,璟姑姑和兰笙便是止不住激动。只是又忍不住的有点儿遗憾:这样的时候,她们却是并不在杨云溪身边看着,怎么能不遗憾杨云溪失笑:“一路劳顿,你们先下去歇着吧。”纵然有许多话想问,可是当着朱礼的面儿,有些话却是显然并不好多问,所以自然是先让人下去,等到朱礼不在的时候再问就是。而且,只怕朱礼这会子也想和小虫儿多相处,并不太愿意太过人在。当然,她其实也更想和小虫儿说说话,重新找回那种亲近来。小虫儿这般对她生疏,她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朱礼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人都走后,他便是看了刘恩一眼。刘恩忙捧上来一个大匣子。一打开来,全都是精巧的玩具,有彩娟扎的风车和人偶。还有哨子什么的。杨云溪瞧着那人偶精致,便是有点可惜:“这样精巧的东西,交给她玩未免有些浪费了,保不齐两天就坏了。”朱礼倒是满不在意;“坏了就坏了,再做新的就是了。”杨云溪白了朱礼一眼:“寻常百姓家玩儿的都是什么她已是够享福了,再这般养成了不爱惜东西的习惯,以后得成什么样子”作为朱礼的长女,小虫儿可以任性些,可以骄纵些,可是总不能真一无是处吧朱礼明白杨云溪的意思,只是笑:“那玩坏了就不弄了。”小虫儿如今说话倒是已经很清楚了,闻言倒是也知道在说她:“不会坏。”倒是一脸的一本正经。杨云溪登时笑起来,摸了摸小虫儿的头:“是是是,小虫儿最乖了,怎么可能会将东西弄坏咱们留着慢慢玩儿。”小虫儿点点头,乌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杨云溪:“娘。”唇角一直翘着,倒是有点儿窃喜的味道:“娘漂亮。”小虫儿的欣喜掩不住。显然是之前分明不太记得杨云溪了,如今倒是有点儿重新认识的味道。杨云溪心里发酸,却是又笑得不行:“你才多大点,就知道漂亮不漂亮了。”朱礼也是笑:“她怎么不知道了小虫儿知道,对不对”小虫儿笑眯眯的冲着朱礼甜甜的喊:“爹爹对。”被小虫儿这么一个小马屁精一拍马屁,朱礼登时都笑得牙不见牙,眼不见眼了。顺手抹了一颗包了麦芽糖的小果子:“小虫儿真乖,爹给你吃糖。”这小果子其实还是杨云溪做了准备送过去给墩儿的,如今倒是正好小虫儿回来了。小孩子自然都是喜欢吃糖的,小虫儿咬了一口,登时眉开眼笑。吃了一口犹豫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一眼朱礼,又看了一眼杨云溪,最终便是将已经咬过的果子递过去到朱礼嘴边:“爹爹吃。”朱礼原本就笑得灿烂的神情,登时几乎是叫然看不下去了。杨云溪有些惨不忍睹的挪开了眼睛不敢再去看朱礼:这般哪里还有一国太子的威严倒像是个有女万事足的。朱礼象征性的咬了一口,也没真咬下一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