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说完,他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叶妈妈离开了杭家的视力范围。将耳钉戴上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任何装饰品的耳垂,叶爸爸目光微凛,大踏步的走向那扇堪比城门的大铁门,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扇漆黑大门竟然自己无声的打开,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人迎了上来,老人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很好,面对叶爸爸面无表情的脸,他的笑容里竟然还参杂了一抹水色。不等对方寒暄,叶爸爸一步开口,“我找杭冽羽。”“这,家主大人不在,不过老太爷在家,您”老管家陪着小心,即使对方的声音很冷,他却还是笑容不减半分,可惜,人家压根就不买他的帐。“杭冽羽在哪”“在地下实验室。”老管家口风一转,立刻说了实话。“带我去。”“是。”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回合有任何不妥,老管家忠心耿耿的在前面带路。实验室的入口处在城堡东边花园的石桌底下,打开机关,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段光明坦荡的玻璃质楼梯,明亮的色彩一点也看不出地底该有的阴暗。叶爸爸淡淡的扫了旁边的老管家一眼,老管家立刻笑得像尊弥勒佛,压抑着嘴角抽搐的冲动,叶爸爸弯身走了下去,明亮的日光灯一排又一排,一根接一根将整个地底迷宫般的实验室照得亮如白昼,一点都不比地面建筑差。他的出现立刻引来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卫,老管家站在叶爸爸身后,微微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开,虽然很是疑惑,但大家都知道在杭家,老管家的命令就相当于老太爷的命令,就算是身为家主的杭冽羽都不敢轻易违抗,所以,很快,叶爸爸面前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而这一切,淡定的叶爸爸也只是冷眼旁观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既然有人愿意给予方便,他又何乐而为为呢是敌是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大程度的利用让自己尽量保存实力,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对于他来说,除了心中最重要的血脉至亲以我,没有谁是不可以利用的。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过弯弯绕绕的廊道,叶爸爸根本不需要询问便径自来到那间紧闭的房门前,一直以来表现都很平静的他却在将手握上门把的时候,产生了一丝颤抖,即使没有亲眼看见,但他能够感觉到,这扇门后面,躺着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这个精神波动绝对不会错的。在他的眼里心里,“血脉至亲”只有妻子和一双儿女而已,其他人都只是无关紧要的玩具,很多年前他就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玩具伤害了至亲,那便直接毁掉便是。即使过了二十多年,他所信奉的真理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第十二章bh的老爹其实很帅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人身上痛起来最难受的是脑袋,那种一抽一抽仿若用铁钉敲打般的钝痛简直是比死还难受,痛到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去撞墙,用另一种疼痛来掩盖原本的痛苦,每当这个时候,自己最想的大概就是快点睡着快点睡着,一旦睡着了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抱着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但即使在梦中,那种仿若被啃食的痛苦却仍然不断侵袭着脆弱的神经,就在我快要崩溃到发疯的时候,一阵清爽的凉意突然渗透进来,就像是火焰灼烧中的雨水,带着掩盖一切痛苦与不堪的包容,洗涤了灵魂最深处的苦难,让我从万劫不复中渐渐苏醒。睁开朦胧的眼睛,我的视线因灯光的作用而有些涣散,额头是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冷汗,呼吸也有点急促,但身边却围绕着一个若有似无的气息,气息中那淡淡的熟悉令我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即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以为这真实存在的温暖而热泪盈眶。撑着有些酸软的手臂我挣扎着起身,却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茶香,这个味道曾经是我孩童时代最喜欢的催眠香,一瞬间,我的眼眶湿了,不需要用眼睛去确认,我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透明的水滴悄然滑落,我紧紧抱着这坚实的腰身,呜咽出声,“爸爸”“没事没事。”爸爸轻轻拍着我瘦弱的肩膀,一如小时候无数个夜晚哄我睡觉一般,带着慈祥的安抚和包容,他像一座山撑起了我们的家,撑起了儿女的世界。泪水像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我暂时没有心情去考虑为毛老爹会跑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来,而且还找到了我直到哭到再也哭不出来我才不舍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扯着那被浸透的白衬衫,我脸上一片羞红,多少年了,俺好像从上初中开始就不会再躲在爸爸怀里哭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一次性哭了个够本。轻轻的笑声透过胸膛震动而出,老爸可从来不会顾虑我的面子,我立刻撅着嘴抬头哀怨的瞪着他,却没想到他居然目光一凛,温厚的水眸中竟透出几分肃杀,吓了我一跳。他抬起手,温润的指尖轻轻擦着我的脸颊,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想起脸颊上的伤,没办法,那些玻璃太锋利了,不仅是脸上,还有。自己的宝贝被伤,没哪个当爹的会无动于衷,果然老爸心疼的摸着我脖子上的小血口子,“疼不疼”“不疼。”我赶忙摇头却扯痛了伤口,安心的笑便也僵硬了一下,他望着我手臂上被拉开的衣袖和那渗透出来的殷红,眉头深深揪起,随手一扯,便将那不知道值多少钱的蕾丝床幔给撕成块,挑了块最好的给我披上,然后将我抱下大床,牵起就走,“我们回家。”“嗯。”我笑眯眯的点头,仿佛又回到几岁时被老爹大清早挖起来去公园玩时的样子,感觉,有种久违的幸福。一打开门,门外却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我仰头望去,浑身一僵,那个疯狂的父亲正用一种抓住逃跑耗子的鄙弃眼神盯着我,那种阴冷的杀意甚至已经侵袭上我的身体,让我忍不住一阵颤栗,而想要寻找安慰的我却只感觉手心一空,深处的恐惧立刻便袭了上来。砰一声巨大的震响,将我的害怕一瞬间给撞进了爪哇国,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急转直下的变故,那位不可一世的杭先生此刻竟然被老爸给按在了墙上,他犀利的眸中带着震惊以及不可置信,修长结实的脖子上是爸爸那习惯拿笔、敲电脑的修长手指,我从来没想过文弱书生般的父亲竟然会有这么具有气势的一面。他慢慢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手指微微用力,“咔嚓”一声便捏成了碎片,完了,那是老妈买给他的生日礼物,回去他肯定要跪搓衣板了。随手丢开已经报废的眼镜,父亲慢慢收紧那只扼住别人脖子的手指,对我们永远温柔的眼皮中此刻竟透着冰冷的杀气,仿若是夜色下的海面翻涌着狂风巨浪,随时准备将眼前的人给吞噬掉,优雅如钢琴般的声音此刻也压抑着狠厉。“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踏平你杭家。”杭先生因脖子上的压迫而涨得满脸通红,可是他奋力想要拉开生命威胁的手却根本无法振动喉咙上的禁锢,饶是如此,他仍然用那同样犀利此刻却隐含痛苦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能够拧断他喉咙的男人,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也姓杭”“哼,如是我是杭家人的话,那我女儿就是杭家的嫡长女,第一继承人,你更没资格动她。”老爸的声音竟然可以阴冷如斯,如果不是他温厚慈父形象太过深入我心,也许我会因为他此刻的表情而颤栗,但是事实上,眼看着这一切,我只感觉,“爸,你好帅”父亲微微一僵,阴冷的气息突然一散,他颇有些无奈的侧头望着我比星星还闪亮的眼睛,轻叹一口气,手劲一松,杭先生立刻跌坐在地,突然进入肺部的空气引起他一阵疯狂的咳嗽,父亲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又恢复了那种冷漠桀骜的表情,“杭冽羽,不要逼我收回你所拥有的一切。”转身,父亲牵起我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那里是出去的方向大概“杭叶羽,”杭冽羽嘶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恳切的悲恸,“你我兄弟一场,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唯一的女儿就这样永远当个活死人到老吗”我微微一惊,老爸居然跟他是兄弟,我只知道老爸叫叶羽,没想到前面竟然还有一个“杭”字,真是好复杂的关系。爸爸脚步微顿,却没有停下,连头都懒得回,只有清冷的声音慢慢传递过去,“没有因为你伤害我女儿而迁怒她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我的女儿谁都不准碰,否则”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出口已经近在眼前,在走上那一排琉璃台阶即将钻出地底的时候,我脚步微顿轻轻扯了扯父亲的手,他回头询问的眼神望着我,温柔得连头顶的美月都要失色,我微微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的望着他,“爸爸,其实这些伤是我自己弄的。”“我知道。”父亲温和的笑笑,没有再说什么。“那,如果他真的伤了我,你会怎么样”“”阴冷的光自那双月般的眸中一闪而过,父亲轻轻的笑着,温厚的大手抚摸着我黑如墨的长发,淡淡的话语却仿佛来自天边,“如果真的那样,今天这座地底密室将不会再有一个活人离开。”我本能的一颤,却更加紧实的抱着父亲的臂膀,这些只在电视中才会出现的狠辣决绝我不懂,但我知道,爸爸就是爸爸,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除了妻子以外,她也是他将要呵护一生的女人,我一直都觉得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虽然他有点妻管严,经常被老妈罚坐搓衣板,捂脸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爸爸微微用力就将我从地下室给拎了出来,重见天日虽然没有灿烂的阳光却有美丽的月色,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突然,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慌忙拉住大步流星的老爸,“爸,那个,可不可以再帮我救一个人”“嗯谁”“他他叫莲心,是个五六岁的小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却没想到老爸却先一步惊讶了,“他也被抓了”“诶爸,你认识那个小鬼头”我瞪着两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狐疑的望着脸色一瞬间有点僵硬的中年帅大叔,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有事瞒着我哦”“咳,没,我们先走吧,那小子他老子会来救的。”父亲似乎不愿意多说,拉着我急急的就想离开,我没有反抗,却越发怀疑,“你也认识他老子他老子是谁为什么要说我是他妈还那么变态的藏着我的照片,爸爸”“女儿啊,你别问了,到时候就知道了。”父亲如是敷衍着,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感觉好像有什么即将冲破迷雾呈现在面前,却偏偏在最后关头又被莫名的力量给阻了回去。就在我们即将安全离开的时候,前方花园门口却出现几个身影,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激动和淡淡的忧伤,呃,是个女的,“叶羽,是你吗叶羽”父亲脚步突然一顿,他全身僵硬的站在那时在,害得我差点撞上他后背,有些疑惑的侧了侧脑袋,我奇怪的抬头偷眼瞄着老爸,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只是眼底微微掠过一丝不忍和心伤,却又很快被恼恨所取代,他位着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与那几个身影擦身而过,目不斜视。第十三章我,就是大地之母我好奇的望了两眼,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个老婆婆,满头白丝,在月色下跳动着光泽,脸却保养得很好,看起来顶多五十几岁,但那眼底的沧桑却绝对不只这些年岁。因为父亲的态度,她身形微微有些踉跄,伸出的手在即将拉住父亲衣摆时又瑟缩的收了回去,她身边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贵妇赶忙扶住她,有些不忿的蹙起眉头望着头也不回的男人,“大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么妈妈和爸爸的年纪都大了,你也该回家了。”“咳咳”老婆婆身边的另一个中年贵妇先一步开口,“大哥,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大家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都在等你回来,你又如此放不下。”“我放不下”爸爸猛然回头,深邃的眸中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般闪着赤红的光,恼怒的声音带着一丝想要不顾一切的疯狂,“二十五年前为了阻止我跟涒知在一起,你们害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二十年前为了逼我回杭家,你们眼睁睁看着小妹琳羽死在车轮之下,今天,为了救那个活死人杭飞姿,你们竟然抓了我女儿,要将她的精神海抽离来填补那个女人的伤,你们要我如何放得下”不顾一切的低吼成功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我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