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微微点头,表情肃穆得像是面见国家领导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来自远方。”我说。奇怪的亮光自他眼底一闪而过,米迦勒惊讶的盯着我,“你就是来自远方东方帝国女性玩家第一人”微一挑眉,我有些好笑的望着他,“是不是东方女性玩家第一人我不知道,但我确信游戏中名叫来自远方的只有我一个。”“好吧。”他深吸一口气,低沉的声音颇有些磁性,“我的玩家名字就叫米迦勒,是西一十六区的管理者,认识你很高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笑居然还有点单纯,手臂毅然抬起,红色十字剑立于胸前,带着信仰与虔诚,“也许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是西方帝国军的统领之一,我可以战死却不能退却,抱歉。”微微点头,这种将领宁死不降的气概我能够理解,如果换一个场合换一个身份,我会向他致敬,但是现在。等着他将剑上的能力汇聚到最大值,奋力挥下的那一刻,我手指微松,离弦之箭轻啸着向他飞了过去,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没有狂风骤雨般的磅礴,只是飞了过去,顶上那浓厚斗气般的血色月牙,穿透金色的护体神光。噗殷红的血液飞洒而下,浸湿了地面上杀红了眼的战士们,感觉到温热的人愕然抬头,却只来得及看见那透体而过的冰白色箭支消失在远方,而大天使长米迦勒却只是低头望着自己胸口上汩汩不停的血洞,露出一抹苦笑,撒手坠落,变成一束白光消失在天地之间。战场再一次鸦雀无声,数秒以后,爆起的是东方战士剧烈的欢呼和不要命般的砍杀,和西方战士的悲鸣以及越来越多的伤亡。这一战,结果已经不需要猜测。静静浮于空中,我没有再参与下方的杀戮,也没有再复活任何一个人,只是静静的望着人群中穿梭的春宵一刻,和横冲直撞的烂菜头,他们两个果然是英雄中的统帅。四小时一到,系统便直接将所有参战者送回各自的主城,并且同时开放最大限度的公告混战第一次国战,地球联盟东方帝国vs西方帝国,战争历时四个小时,以西方帝国攻占失败而告终,西门帝国所有参战者将获得等级双倍经验值,但所有消耗不予补充,东方帝国所有参战者同样将获得等级双倍经验值,所有消耗系统给予补充;同时系统将于十分钟后进行更新,请混战所有玩家就地下线,请混战所有玩家就地下线,更新时间为十小时,此次更新后将会计算战败国与战胜国之间的赔偿索取以及系统奖励,并且所有程序数据升级,重建建造一个新的混战世界,请各位耐心等待从未来到现在第一章于是,咱苏醒了系统公告连接播放了三次,整个主城都是一片欢腾,因为转换时间没到,我仍然保持着女娲形态浮于空中,倒也免去了别人挤地板的命运。菜头兴奋的活蹦乱跳与周围人抱成一团,春宵却靠着光棍般的旗杆,笑得妩媚尽去,充满了真实感,只是他却没有菜头同志那么豪放,至少保持了最基本的矜持欢呼声中,菜头向我招招手,我有些疑惑的降低了一些高度,他仰着头认真的望着我,两只深邃的黑眸亮得堪比月夜,“远方,谢谢你今天多亏你了。”微微摇头,我笑着回望他,“别谢我,胜利是你们自己获得的,我不过是干掉了一个同为神族的鸟人罢了。”菜头咧嘴笑向灿烂,却仍然充满感激,“反正,我要谢谢你”“如果真的要谢我的话,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把小龙放出来”“咳”菜头尴尬的咳了两声,眉头很是纠结,“它被火焰巨龙给拐去玩儿了,说是战争结束后再回来。”“”原来如此,难怪,可怜的巨龙骑士居然要用自己的两条腿冲敌军阵营厮杀,还真不是一般的悲催因为系统要更新,所以大家都陆续下线,拥挤的主城一下子就空旷起来,菜头和春宵很有默契的一直留到了最后,双双望着我,“你不下线吗”“呃下,我想多看看这座城市,更新后也许就看不到了,你们先走吧”菜头和春宵对望一眼,却不得不在我独自离开的身影中双双下线,春宵临走之前向已经飘远的我大喊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挥了挥手,我没有回头,就当是回应了他的提醒。热闹的战场一下子就安静得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连百里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感觉好冷清,好寂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寒,即使已经变成冷血动物,我仍然忍不住抱紧臂膀,期望获得哪怕一点点温暖,可惜天地之间空旷的寂寞又岂是这小小的温度能够填满的。沿着主城飞行一圈,只能看见萧瑟的大街以及杂乱无章的店铺,除了我根本就没有一个人,除了微风过境也根本就找不到其他任何一点声音。真是凄凉呐嘀嘀嘀,请注意,系统更新启动时间还剩10秒,请所有玩家尽快下线;请注意,系统更新启动时间还剩10秒,请所有玩家尽快下线;注意,系统更新启动时间还剩10秒,请所有玩家尽快下线;盘着粗壮的蛇尾,我安静的坐在主城广场之上,等待着更新的到来。9、8、7天好蓝,云很白,这里真的很像一个真实的世界。6、5、4不知道如果春宵知道真相会怎么样,会不会吓得再也敢理我这个孤魂野鬼3、2、1还有菜头,我是不是也应该告诉他毕竟,是很重要的朋友呐0心里想些有的没的,我都为自己的镇定喝彩,静静的看着蓝天白云一瞬间消失,变成暗沉的虚无,仿佛是无尽的黑洞。在系统宣布要更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要糟,因为公告里说的是请混战所有玩家就地下线而不是请玩家尽快进入完全区域,否则就地下线,也就是说这次更新整个世界都没有安全的地方,所有的数据将要格式化然后重新编程,包括我收回目光平视前方,主城中的高楼大厦仿佛是被龙卷风摧毁后又被黑洞吞噬一般,一点点变成数据化的微粒消失,消失的尽头同样是灰沉沉的虚无,冷凝的令人恐惧。我就这样望着周围的世界一点点的崩塌消亡,仿佛自己是唯一的酆,直到冰冷的蛇尾也从尖端开始变成微粒消散,就像是见了阳光的冰一般恍然融化,顺着蛇尾往上是腰,然后是手臂、胸口、锁骨、脖子,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在虚空的领域中。很奇怪,明明应该恐惧得尖叫,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变成微粒消失,不痛不痒,却能数得清自己碎裂的数字有多少个,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奇妙生命已经走到尽头,迎接我的的是奈何桥上的孟婆汤,还是地狱里的油锅火海百里墨说地狱十九层是神魔的最终归宿,可是,在入地狱之前他就已经抛弃了我;春宵一刻说爱我,可是现实中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两个世界的距离有远;菜头说我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他不会明白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消失时的那种茫然与绝望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谁来救我谁来救救我拜托可惜,没有人要理我,任我喊破喉咙,喊哑了嗓子,整个虚无空间仍然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是否是系统大神听见了我的祈求与悲鸣,荒凉与虚无并存的空间里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亮光,亮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最后像一个发光的小太阳一般冲着我迎头撞上,吓得我恐惧到连心几乎都要冲出喉咙。啊猛然睁开眼睛,喉咙里溢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声音却小的可怜最初的恐慌过后,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终于反应过来,貌似我好像没死微微动了动手指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整个身体又酸又痛,还重得不可思议,使劲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动了动脖子,然后,我僵硬了。胸口还能够感觉到那几乎要冲肉体的剧烈跳动,恐惧的意识尚未完全脱离神经,疲惫的眼里仍然还有未褪去的恐慌,可是,恐慌的背后却笑着流下泪来。静静的躺在温暖的床上,微微侧头,在离放置手臂不远的床沿正趴着一个女人,她睡着了,被岁月的风霜侵袭过脸庞还带着忧愁与母亲的不安。“妈妈妈”讷讷的低喃一声,泪水无声滑落,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少嘶哑,仿佛是n天未喝过水的遇难者一般,额头有着些微的疼痛,但却并不是无法忍受。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我蚂蚁叫般的声音,床边的人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四目相对时,她完全呆住了,花了将近十秒钟的时间才终于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冲向房门口,尖锐的声音刺耳得令人颤栗,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医生,医生,你快点来,我女儿醒了,她醒了。医生”虽然一直都知道妈妈的声音尖厉得刺耳,但是这次我却觉得很好听。“妈妈妈”“来了,来了,宝贝儿,别急,医生马上到,你哪里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抓着我的手,眼底的泪光清晰可见,她小心的擦着我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水,心疼得连鼻尖都红了,却硬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别怕,妈妈在,哪里不舒服”“没,”吸吸鼻子,我轻轻的笑着,“我怎么了”虽然已经有点懵懵懂懂的明白过来,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有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还是要得到真正的答复才能确定,结果,话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妈妈眼底累积的水珠子终于还是掉了出来。“你个傻瓜,为了块红烧肉把脑袋给撞成了重伤,昏迷了快一个星期,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变成植物人了,你个笨蛋,一块肉而已,不够吃妈可以再做,你何必跟你弟弟去争呢,你这一出事,可把我们吓坏了,叶离哭得整个脸都快肿了,直后悔不该作弄姐姐,哎”“妈”撒娇般的喊了一声,我拽着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笑,偏偏眼泪又流个不停。真好,真好,我又回来了,呵,真好一场梦,原来那些都只是一场梦,女娲、春宵、菜头、百里来自远方,都只是梦而已,我还是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人。可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心痛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为什么我心里想要装着真实医生很快跑了进来,哗啦啦一大堆,一个看起来蛮威严的中年男人带头仔细给我检查了一番,冷硬的嘴角终于透出一点淡淡的笑意,“龙女士,放心吧,她已经没事了,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哦,好好,谢谢,谢谢。”妈妈忙不迭的感激着,殷勤的送他们出动,关好门后又回到床边,细心的将我被汗水粘住的长发拨到旁边,嘶哑的声音很是语重心长,“心啊,虽然老思想难免有些重男轻女,但经过这次事情我算是明白了,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你们都是妈的心头肉啊,哎,你可是吓死我了”“妈,我饿了。”不想老妈再难过,我赶紧转移话题,果然她一惊,忙站了起来,“你等等,等等,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把煲好的汤送来,等等啊。”望着一瞬间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我咧嘴无声的笑笑,果然,还是家人好啊,感谢伟大的系统大神送我回来,即使只是一场梦,我也很开心灿烂的笑容突然僵住,我惊疑不定的望着微微敞开的房门,心底默数着54321白衣护士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她推着小车甜甜的微笑着走了进来,“你该打针了。”我脸色一片惨白,浑身冷汗直冒,手指颤抖得没有一点温度,冰凉如冷血动物,可怜的心房更是噗噗的几乎要冲出胸口,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不是一场梦望着我毫无血色到泛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