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呼吸一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不想信,但是金翊说的跟真的似的,他要个解释也不过分吧“仓瑶,事情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金翊接口说道,“今日无论怎样,神界的主人都会确定下来。”“仓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金翊伸手一指仓瑶,话中的愤恨就像是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似的。仓瑶侧首看向白虎那边,正好看到,白虎要过来,却被玄武给拉住,以及青龙冷漠的神情,对面朱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轻轻的叹息一声,仓瑶开口:“金翊,你还是背叛我。”仓瑶的这句话无异于就是承认了金翊所说的一切,何浠源他们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这情况的转变也太戏剧化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仓瑶,你不继续假装下去了”金翊面露讥笑的瞅着仓瑶,“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伪善的嘴脸吗”“他们都不过来帮我,也没有机会让你趁机杀了他们,既然障碍没有办法清除,我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演戏呢”仓瑶微微一笑,将白虎的震惊玄武的了然,以及青龙的平静全都尽收眼底。“你倒是真不怕神君清醒过来,处置了你。”金翊冷笑连连。仓瑶看着飘浮在自己面前的神君元魂自信一笑:“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的神君又能奈我何”仓瑶的话才说完,那个一直安静飘浮的神君元魂内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就这一声好像是寒风过境,冻结了这片天地,所有人全都愣住了,呆呆傻傻的盯着发出声音的神君元魂。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却是金翊,仰头大笑着:“哈哈仓瑶啊,你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你的神君清醒了吧。”仓瑶唇角抽搐了一下,他果然被吓到了,随即很快的恢复了镇定,轻笑着:“就算是清醒了又如何,如今神君只剩下这一缕元魂,又能有什么作为”“仓瑶,你个卑鄙小人”白虎忍无可忍的大声呵斥着,转头对着抓着他的玄武吼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神君面前,休得放肆”玄武狠狠一瞪白虎,暴跳如雷的白虎立刻噤声,他可不敢在神君面前胡来。“神君,事到如今,您还是放弃吧。”仓瑶对着面前的神君元魂得意的说道。那颗水样的晶石依旧泛着淡淡的光芒,并没有因为仓瑶的话而发怒,只是传来清朗的声音:“仓瑶,你可知道本君名讳为何”仓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好像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但他还是颤抖着双唇,下意识艰难的颤抖着问了一句:“为何”清朗声音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熠煌。”卷三 风华 第二百四十章 前尘过往世界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神界鸦雀无声。就连一刻不停飘浮在神界的云彩都好像是静止不动一般。平台之上,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安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听不到。每个人唯一听到的就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没有人开口说话,其实心中早就被无数的疑问给塞满,想要等着解答,但是,在此时此刻,谁会开口说话呢谁都是一堆问题哽在咽喉处,想要说,却不敢开口。主要是周围的气氛太奇怪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堵住了嘴巴。“熠煌”最先开口的人还是仓瑶,诧异的重复着神君元魂的话,然后,身体僵硬的转动,面向熠煌。“你是神君”仓瑶将问题愈发的细致了,盯着熠煌问道。熠煌安静的看着仓瑶,面色如常,淡漠的开口:“仓瑶,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出口的声音改变了,不是平日里夏馨炎熟悉的声音,而是与神君元魂一模一样的清朗声音。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从熠煌的嘴里发出,仓瑶就好像是被千斤巨锤击打了似的,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的稳住身形。抬头,脸色惨白的瞅着熠煌,墨黑的眼眸中满是痛苦:“你、你、你”你了半天,仓瑶愣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不得不闭上双眼大口的吸气,努力的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之后,仓瑶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中不带着颤音:“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吗”“伪装成青龙的样子,在一旁看戏,把我当成戏台的小丑,看着我在这里拙劣的表演,你在旁边是不是看得很高兴”仓瑶越说情绪越激动,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控诉。相对于仓瑶的激动,熠煌从始至终都是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根本就不理会仓瑶的质问,而是问了仓瑶一句话:“你对神位就如此痴迷”一句话比任何反驳都有用处,立刻的让仓瑶闭上了嘴巴。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只不过,此时的沉默令气氛愈发的沉重。半晌之后,仓瑶才扯动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笑,但是没有成功:“没错,我就想要坐上神位,我不要屈居在你之下。”熠煌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个问话似乎是所有被人背叛的人都会问的,有的人是控诉有的人是质问有的人是痛心等等,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是有感情的。偏偏熠煌问出来的为什么,这三个字,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早晨起来说了一句天亮了一样的平静。“我是男人”仓瑶脸色一白,激动的盯着熠煌,右手用力的拍击着自己的胸口,“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地位,谁甘愿屈居于人下”仓瑶的话让平台上的人脸色大变,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男人在意的是地位”熠煌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说也没有错。”“当然没有错。”仓瑶微微的扬起下巴来对着熠煌笑道,“既然你也认同我的话,我这么做根本就无可厚非。”“男人,追逐权势本没有错。”熠煌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权势之前,要有担当。”“何为担当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做好,没有本事坐稳的位置,你抢来何用”熠煌声音愈发的冰冷,让仓瑶心里莫名的发颤。“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仓瑶用力的一挥手,不知道是想要否认熠熀的话还是想要挥掉他烦躁的情绪,“神君不愧是神君,什么样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仓瑶冷笑着,冷冰冰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心,他不服气,凭什么他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熠熀全都知道目光一转,落到了玄武的身上,讥笑一声:“你也知道了是不是”“这是自然,神君在这个世界的举动,我全都知晓。”玄武微微的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玄武的话让夏馨炎诧异,不由得轻声问了一句:“他怎么会知道的”熠熀温柔一笑,侧首对着夏馨炎说道:“你忘了我们住的客栈。”“客栈客栈怎么了”夏馨炎嘴里是疑惑的问着,脑海中已经在快速的思索,他们住的客栈不是叫虹冰客栈虹冰夏馨炎无语的瞅了瞅熠熀,然后看向玄武:“虹冰客栈是你们玄武家族开的”“正确的说是玄武直系血脉开的。”熠熀给夏馨炎解释,“有些消息,我是在住店的时候就传递给玄武的。”“原来如此”夏馨炎点了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太对劲,“你什么时候知道虹冰是玄武的地盘,还有你怎么察觉到玄武的气息的”要先联络上,才能传递消息吧。不然的话,那些店小二或者是掌柜的,会这么听话的给熠熀传递消息吗“你忘了,我们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去了一个寨子,碰到一个人。”熠熀一点点的引导夏馨炎回想。“梁奕”夏馨炎想起来了,他们还跟着梁奕去了他家族的旧址,在那里碰到的杭湘瑛师母嘛。“你可记得梁奕家族旧址的通道是什么样子”随着熠熀的话,夏馨炎想了起来,那个通道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上面是拱形的,现在细细想来,似乎那个拱形不太像是人工雕琢的。“没错。有人是直接爬过去的。”熠熀一看夏馨炎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在那里我跟玄武联系上的,他这个家伙比较狡猾,将力量分散在各地。”被熠熀称之为狡猾,玄武不服气的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不过又想到熠熀的身份,只好将不满全都生生咽了回去。这次神君回来,好像性子跟以往大不相同了,开朗了许多,还知道调侃人了。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吗玄武若有所思的看着夏馨炎,这可是一件好事。“咳。”玄武干咳一声,他就算不说话抗议,咳嗽一下总可以吧“没事的,熠熀是在夸你聪明,他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别介意啊。”夏馨炎不好意思的跟玄武解释着,有这么说人狡猾的吗“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玄武连连摆手,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刚才看到了什么神君被人当做小孩子教训玄武强忍的笑意,在熠熀一个眼神瞟过来之后,立刻消散。糟太得意忘形了。有些人的笑话是不能看的。“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何不跟我直说”仓瑶沉痛的声音传来,他现在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胜利在握的,哪里想到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熠熀面前还在无知的演戏。熠熀一定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嘲笑他了吧。“你从回到神界的那天开始就不用跟我演戏的,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为了让我出丑吗看我怎么狠狠的摔下去,是不是”仓瑶大声的质问着,每问一声,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里迸现一道伤口。熠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仓瑶,那样的平静,就好似亘古不变的冰川一般,冷得让人心惊,遍体生寒。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熠熀的身上,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熠熀就是不开口,所有的疑惑在众人的心里如同一团乱麻似的,堵着。“唉”一声叹息好像是石子投入湖心,荡出了点点涟漪,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内回荡着。“仓瑶,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熠熀不与你说穿吗”夏馨炎决定还是她来说吧。这些话,就算是打死熠熀,他也不会说出来的。“自己培养的弟子,最后竟然成为背叛的人,这种痛心岂是可以说的出来的”夏馨炎定定的注视着仓瑶阴晴不定的脸色,慢慢开口,“熠熀一直没有揭穿,其实是想你收手。”“哪怕是几千年之前,你做错了事情,背叛了神界,只要你如今反悔,他也可以选择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是金翊的出现,就算是朱雀的背叛,就算是他假装青龙被落上罪名,他什么都没有说。”夏馨炎越说声音越沉痛,她可以理解熠熀的心情,难怪他提到神界事情的时候面色复杂,似乎隐瞒了很多的东西。他的复杂,他的隐瞒,只是因为他在痛心。“若是你将天地精魄给了神君的元魂,事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说破。甚至”夏馨炎难受的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到自己的眼中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充盈,十分的难受。“他再也不会成为神君,成为一个担上罪责,遭到处罚的青龙。”夏馨炎的眼眸是闭上说的这番话,自然没有看到她此话说出之时,仓瑶身体巨震的情况,更见不到仓瑶脸色骤变,惨白如纸的模样。夏馨炎依旧在说,慢慢的,一字一字清晰的说着:“就算把天地精魄给了神君的元魂,那一缕残魂自然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神君。他的作用恐怕只是帮你除掉金翊,助你登上神君之位”夏馨炎轻叹一声,然后极为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定定的凝视着仓瑶:“在最后一刻,你还是没有忍住仓瑶这就是你的选择”仓瑶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看向熠熀,想要从熠熀的脸上看出来,夏馨炎的这番说辞是不是熠熀的真实想法。可惜,他再次错了。熠熀除了面对夏馨炎的时候,对于其他人,他会有什么表情吗尤其是当他对仓瑶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时候,他的神情,对于仓瑶来说自然是永远无法拥有的奢侈品。“她、她说的是真、真的吗”仓瑶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道。谁能知道,此时他的心脏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的颤抖着,抖得他全身发凉,血液都好像凝固一般。仓瑶的问话,熠熀自然是没有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红色的衣衫随着神界的微风在轻轻的摇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明明没有怒意,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高高在上之感。伫立于平台之上,不是熟悉的容颜,偏偏让仓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是他相处了几千年的神君,那个立于九重之巅俯瞰天下的神君。心口莫名的发出一种钝痛,放射的扩散到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痛过。痛得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克制,只能任由这股剧痛侵蚀着他的心脏,他的神经。“他就不想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