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凭这个,你以为我不敢治你的过失”艳萦萦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扭头不语。米容看她一眼转身对练道:“怎么个情况”练打回来就一直保持着与平时不同地沉默,见米容问道才对答:“进入兽人的地界,误伤了一个兽人。”米容沉思了一会:“力量很强大”练摇头:“很弱,但是精神力够强。有威胁。”“那这次,就到这里吧。”米容用手杖点点地:“毕竟我们在兽人这边的身份不能暴露。先回族里,一切以族长的意思为主。”“是。长老。”练单手放于胸前做了一个表示尊敬的姿势。后退一步。米容转身走向狂人,想抱起他。不料狂人自己挺起身子躲过了米容的怀抱。米容身体僵了一下,暗道一句:“随便你。”不再管他,直接走开了。练紧跟在米容身后,艳萦萦发现没人理她,跺跺脚赌气似地跟了上去。在众人身后,白色巨兽拖着滴血的身体走到某处,粉色的舌头舔舐着暗红色的沙子三天,特米尤在房间里呆了三天。三天,水澈在屋外跪了三天。第四天,特米尤才走出来,奇怪的是他不像水澈猜测的那般浑身颓废,反倒是一身整洁的棕色布袍,头上的长毛也梳理到了一起,看着就像重生了一般。“你起来吧。”特米尤的声音在低沉中又加了点沙哑:“这不是你的错。”毕竟,正常人都会在遇险地时候想到找人帮忙,或者制造混乱趁机逃跑。水澈不敢起,她想问薇娜在屋里放了三天,很可能已经看出水澈地意思,特米尤说道:“葬了。”在这个让她受了半辈子苦的小小土包里,和他们地孩子永远在一起了。“葬了”水澈有点难以置信,但她还是蠕动着嘴唇放弃了追问,她又有什么资格追问人家的事情呢特米尤没有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跟随薇娜而去她不就该偷笑了“谢谢你为薇娜守灵。”半晌,特米尤才说。在兽人族。新死的人需要有人在其死后三日尸身附近守护,死者地灵魂才能保证进入土神的神殿接受洗礼。水澈突然匍匐在特米尤的脚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忍不下去,虽然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是她还是要向他道歉,她辜负了特米尤夫妇对她的照顾。特米尤蹲下身,爪子拍拍水澈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他又说。“怎么能不是我的错呢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够了。只不过是死,又不是毁灭。自责于过去不如面对未来,你要知道这是活着地人必须走的路。”特米尤站起身:“薇娜走地时候嘴角还带笑。她终是圆了当初没有在危急时刻救出我们的孩子的那份缺憾,她死得很满足。这就行了。”水澈真的是钻到牛角尖里了:“这怎么行我又不是她的孩子,我只是一个陌生人”特米尤的话意味深长:“你以为母爱只是对自己的孩子么”许是觉得废话太多了,豹子皱起眉头直接拎起水澈:“我真地怀疑你是怎么当上领主的,一个爱哭鼻子的小鬼。哭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我们需要商讨后面的事情了,小鬼,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吸吸外流的鼻水。水澈说:“商量什么”谁知还没等水澈说完话特米尤就把她又扔回地上:“收拾干净了进屋来还有你旁边的龙。”水澈爬起来,脑袋晕晕的但还是快速跑到特米尤家水瓮里打水粗粗洗漱了一把,拽着骆芬格就进去了。水澈跪了三天,骆芬格就在外面陪了她三天,现在正在一边蜷缩着打盹,突然被抻拽起来还以为又受到了袭击张嘴就要咬下去。“骆芬格,给我醒过来”水澈放弃原始教育,舀出一瓢水直接泼到骆芬格地脸上。这边骆芬格还没有发出暴龙呼啸,隔壁的兽人婆婆就还喊了。“哟这是谁家大清早的就用这么多水啊有水还不知道节在,真是脑袋坏掉了哦”这位“热心”的大妈说着眼睛还在从院子周围的篱笆缝里往院内瞟。水澈皱眉,这个老鼠大婶在说谁啊,语气真是让人听着不爽。“水澈,进来。”屋里的特米尤发话了。水澈瞪了一眼隔壁扯着又一次闭上眼睛地骆芬格进了屋子。本以为屋内会有什么变化。至少说会有因为埋葬薇娜而留下的泥土翻动的痕迹,诡异的是屋子里还像水澈当日离开那般,每个物件照旧安妥的放在薇娜生前最后一次摆弄的位置上。“不用找了,薇娜不在这。”特米尤拿着一个坛子从厨房的位置走来,把坛子搁到木桌上从里面开始挖出白米饭来分到桌上的碗中:“先吃点东西吧。”他说。骆芬格这回睁开了眼睛,在懒虫和馋虫之间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要知道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正常的吃过一顿饭了:“这是白米”她口气激动地指着桌上地碗问道。“我们家独有地,都拿出来了。”特米尤点了一袋烟大喇喇坐了下来:“好好吃吧,在沙漠很少见这种东西。”“是几乎不可能见到吧”骆芬格幸福地快要哭了,抱着她的碗开始啃:“白米只在南方地水田里面长。其他处出来的味道都不正。龙神啊,我竟然在这里吃到了白米”水澈摸摸鼻子。对骆芬格的行为有点惭愧,不做声的端起自己的那份,但没吃几口也就放弃了所谓面子和礼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肩膀上的科学吱吱的发出一切它能发出的外人能听到的声音希望得到主人的一点恩赐,不过陷入吞饭行列的水澈充耳不闻或者说,完全听不见了。特米尤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糗样,不禁向上扯了扯嘴角,眼睛看向屋内唯一变动的摆设,薇娜平日不离身的围裙把眼神放到了最柔。番外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冥想消散第一百五十二章 冥想消散两只饿龙把特米尤家最后那坛子白米吃光以后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直到看见特米尤眼角带笑的眼神后水澈脸上才腾地红了,赶忙用手肘提醒旁边发米痴的骆芬格注意形象如果她们还有那玩意的话。水澈低着脑袋,这样做是不是太失礼了。特米尤看着面前突然沉默的两个小娃开口:“吃完了”水澈点头,骆芬格摇头。暗地里又给了骆芬格一肘子的水澈偷眼看特米尤,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豹子瞅瞅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两人,又吸了一口烟袋,才缓缓的开始说话:“这是我们最后留下的一坛子了,再不赶紧着吃就没了啊。”骆芬格耳朵竖了起来,但是感受到腰部持续的疼痛还是忍了下来。特米尤塞塞烟丝:“不用拘谨,”他抬头看着水澈:“我知道你还是对薇娜的事过意不去,我最后告诉你一次,薇娜过得很满意。我还得谢谢你最后叫她的那声这是她一直未了的心愿。”水澈没有其他反应,只是点头。特米尤叹口气:“还有那两个精灵,在这个月轮之初他们就曾经出现在这一地带。说实话,精灵族在兽人族的地位就像是一个隐隐的领袖,这大概还是神迹之战留下的毛病,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追杀你。”“坦白说,那两个刺客精灵我之前就有遇到过。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我没错。但是说到原因,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头绪”水澈低沉地说,“不过我想,他们最近的行动可能跟百里有关。毕竟之前遇到过那次以后这两人就没有再找过我了。”她耸耸肩。“明白了。”特米尤深深的吸了口烟:“水澈蓝,我要和你谈个条件。”他眼睛闪过一道光:“我可以给你带去兽人的劳动力,甚至还有在沙漠生存的很多技术,”他指着那坛子已经见底的百米和屋外的水瓮。“相对地,我要。百里的军权。”水澈一直很好奇特米尤家充足地水源,毕竟在沙漠生活像密塞那样七辰洗一次衣服就已经很奢侈了,而特米尤家却总是能准备充足而新鲜的水,还有这米她对上特米尤的眼神:“我需要证实。”特米尤笑笑:“这是自然。”他起身向屋外走去,水澈立刻拉着骆芬格跟上,本以为特米尤会带他们去什么神秘的地方,哪想他只是在自家的后院停住了。然后在地上随便挖了一个沙坑,不知道算计着什么向前走了约十步,再低头挖洞,接着他像是找到了什么似的起身顺手拿起院子里的铲子,在第二个坑上铲了数十下,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那个沙坑到一定深度就开始涌水,不一会沙坑就被水填满了。“嗯。等水里面的杂质沉淀一下就可以喝了。”特米尤转头看到水澈吃惊的样子道:“如何,城主大人”比修斯站在百里城门口,当初不应该让水澈自己去真雀国的。加布兹悄无声息的站到他身后,一同等待水澈回来。沙漏计时板转到第十三个,远方终于有了动静,一个黑点迅速向百里的地方移动。睁眼细看正是拍打着巨大龙翼的骆芬格。“可算是回来了”落到地上的水澈大声感叹道:“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知道。”念在身边有别人在,比修斯只是微微笑着抚摸水澈已然有些长长了地头发:“快回府里吧,在外面暴晒可不是休闲。”回到领主府水澈痛痛快快的用刚刚竣工的引水工程带来的水洗漱了遍,然后闷头大睡了两天才算缓过劲来。睁开眼,比修斯的脸正在她脑袋上笑得温柔:“醒了”“嗯,还是回来好啊。”她伸了个懒腰打算起床,半路直接被比修斯抱在怀里了:“呃”“以后别那么贪玩了。”比修斯亲吻她的头发说:“发生这么多事我也只是在这边等着,那感觉真不好。”水澈僵硬地咧咧嘴:“呃,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以后不会那样了。真的。”比修斯双手扶着水澈的脑袋。刚想靠上去吻她。就见水澈眼神飘忽不肯与他对视。比修斯叹了口气,亲亲她的脸颊便作罢了:“冥想怎么回事”水澈刚回来时。他曾经打算叫出冥想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可是怎么都叫不出来。提到冥想,水澈“啊”了一声脱开比修斯的怀抱:“我们在兽人族遇见了以前认识的人,他一直在基部莱达生活,和艳绫绫教授是同事。见到他顺便问起的时候,才知道艳教授已经寿终正寝了冥想好像接受不了,当时竟然爆破了灵魂体回到断罪里面”比修斯听着水澈说,见她说不下去便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其他的事交给我吧,哦,对了,你带回来的客人我安排在西院,可以让侍卫们带你去。”“侍卫你买人了”水澈一边套着袍子一边奇怪地问。“不是,都是这次引水工程引来地民工,有的不想走了我便留下进了编制。”比修斯上前帮水澈把衣服摆正:“那些人资质参差不齐说实话用着并不那么省心”“呃对不起”想起自己当初是为了买人去地真雀国,回来人没买上反倒差点把自己丢出去,水澈就觉得自己实在窝囊。“这没什么。你的想法并没有错,毕竟兽人是很廉价的劳动力而我们,恰好没钱。”比修斯安慰她。“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太丢人。”蹭蹭穿好衣服,水澈道:“我先去找加布兹了,一会回来再吃饭。”比修斯皱皱眉头:“安德鲁现在应该不在府里,他去视察那边的建筑工作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等他十二个沙漏的时候回来吧”可惜,话没说完,比修斯发现水澈人影已经没了,摇摇头他俯身拾起搁在矮桌上的断罪,往里面施加了一点冥力,便又坐回水澈的床上开始进入冥想。“你来了”空明的世界里,一个白色的光球在缓缓移动。比修斯露出他最优雅的笑容:“来看看我们冷酷的祭司为情所困的模样。”“别说的我不像个人哦,我本来就不是人。”冥想的灵魂意识懒懒浮动:“我呆不下去了。”他突然说:“你理解吧我呆不下去了。”比修斯耸耸肩:“难道说那边就一定有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