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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做事的时候很嚣张,可心里大概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不安的,自然是不敢再来顾家拜奠。除了他们,原本应该到场的姜家租客谷家人也没有到场。论理,一天的时间,从余杭也赶得来了,可直到近中午,人却仍然没有影子。李玉娘心里便清楚,大概谷家人也听到了些风声,知道地主易人,便不肯再来费那个钱。顾昱年幼,李玉娘便充作管事。一一谢过登门拜奠的人,又和来拜奠的沈三娘和陆七说了会儿话。突听得请来的司礼突然唱喏:“金府来拜”她吃了一惊,吿了罪往门前迎去。之前金大官人并未同顾洪同行,她只当两家的交情也就那样了,没想到现在金家竟然脚步一顿,她看着走进来的素衣少女,眼帘垂下。是叫花叶还是花萼来着金家人还真是,派这样一个婢女来拜,还不如不来的好虽然心里有些怒意,可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着迎过去谢过,又温言相询金氏夫妇。那叫花叶的婢女说话虽看似爽快,却也是锦里藏针的人,话说得密不透风,只说他家大郎已经往京里去了,娘子身上又不爽利,不敢相冲,这才派了她过来。又奉上10两银子的奠金,闲聊几句后便行告辞。何嫂在一旁叹道:“这金家也算有心了,难得还知道让人来拜娘子,也不枉娘子和她认识一场。”不过是派个贴身婢女,又值得什么李玉娘哼了一声:“人一走茶就凉,世事如此,何况原本就不是太过深交的人,也没什么好感慨的。”姜淑云最后葬在凤凰山下。在她的旁边,是那个已经先去了的女婴,还有顾洪的衣冠冢。看着两块石碑立起,李玉娘没有上前拜奠,反倒后退了几步,默默地看着在风里飘扬的白幡,还有如同大雪片片乱纷纷飞舞的纸钱,不禁低声轻叹:“青山碧水,鸟语花香,这里也算是处福地。你们一家也算是小团圆了,这样彼此相伴,也算是一种幸福了吧”虽然一直都想着离开,可她从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顾家。更没有想到竟是由她亲自安葬了姜氏。心中唏嘘,她转过头看看远处等着她们的瘦马轻车,她转头道:“姨娘,劝一下小郎君吧,哭坏了身子,怕是轻不起长途跋涉了。”看她一眼,何嫂嗔道:“哪有那么着急的,就算是要走,也要过个几日。”“也不是我着急,怕是顾二容不得我们在杭州城吧至少这一阵子还是避出去的好。还有,顾家还有什么要拿的,也要整理了,要不然明天顾二上门,恐怕真要吃亏了。”她这么一说,何嫂也不再说什么,叹了一声,尤自骂道:“该死的无赖行子,真是黑透了心肠。玉娘,你说咱们带着小郎君去衙门里告有几分胜算”李玉娘一怔,“姨娘还想去告吗你也知道现在是死无对证,何况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该出头的。”就算要告,也由得姜家人去折腾好了,原本顾家的事就与她这个外人没多大关系。她好好把顾昱送到泉州也就算对得起姜淑云了。第一卷终第一卷宅院 第一章 意外事件第一章 意外事件心里下定了决心。李玉娘的行囊整理得精而简,随时都能提出包往外走。可顾昱闷着头,一会跑进书房一会又跑回卧房,忙得不停,竟是什么都舍不得丢下。帮忙整理衣服的李玉娘实在看不过眼去,便唤住他,“小郎君,咱们现在是落难,不是要搬新家,有些带不走的东西,就不要拿了。”自姜淑云死后,顾昱便一直不肯再和她说话,就算被她训,也是一声不吭地瞪她。无奈,李玉娘抽出他怀里的书就往书房走,却被顾昱死死地抱住:“不行我要把书都带上,这些是翁翁和爹的珍藏,我不能把这些书丢在这里。”听了这话,李玉娘不禁一怔,仔细一看,顾昱收拾的东西里竟没有一件玩具。都是书本外带顾洪用的文房四宝。似乎那个曾经爱玩爱闹还有时不时冒出些鬼主意坏点子的小子就这么突然之间长成一个大孩子了。这些书,她也曾翻看过,虽然不觉得顾洪真的是大才子,可是至少他勤学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这里的书,几乎每一本都有着顾洪的批注,那一手小楷,工正得比用钢笔写的还好看。就这么把书丢在这儿,似乎是有些可惜,可是蹲下身,她摸着顾昱的头,柔声道:“昱哥儿,我知道你想把这些书都带走,可是你就算是找了车把这些书都装走了,你要放在哪何嫂家可没有书房,书拿过去可能就要放在院子里了。如果天气好还没什么,要是刮风下雨,这些书可就全毁了”顾昱扁着嘴,看看那些书,再看看李玉娘。爬起身过去把包起来的书拿了出来往书房走进。看他沉默着不说话,可双眼却已经通红带着血丝,李玉娘心中不忍,亲自过去挑了几本经书类的书装进藤箱里。这一天,阳光很温暖,可捧着行李走出门时,心口却是凉的。站在院中,环视着四周,难掩凄伤。原来。虽然不曾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可在不知不觉里却也把这片院落看成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记忆,在这座小院里发生过的事,她大概这一世都不会忘记。临出门时,正好被带着人来收房的顾润挡在门前。看着他们一行人,顾润眨巴着眼睛,酸溜溜地看着他们手中的包袱,“这得查查啊,可莫有人私自夹带了什么贵重东西偷出去。”李玉娘闻言冷笑,“顾润,你是乐疯了吧就算房契现在已经改了你的名字,可那房契上总没写着这院里的大小财物也都是你顾润的了吧我们拿了什么搬出去,又关你什么事呢”顾润皱眉,“我这也是为我侄儿好,这院里的东西可都是他的。”说着,便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顾昱,“昱儿,过来叔父这边。”顾昱身子一缩,不进半分反倒往李玉娘身后躲得更深。顾润见状脸上也有些抹不开,瞪起眼就吼:“你们这群贱妇又给我侄儿灌了什么迷汤,莫非是想指着我侄儿侵占我顾家的财物”“呦。这会儿你顾大官人倒想起您的侄儿了,前两天怎么就没想起这丧父失母的可怜孩子呢”李玉娘嘲弄地瞥了过去,觉出身后顾昱揪着她衣服的手一紧,也知自己逞一时之快,让顾昱又想起伤心事了。当下,也不再抓着之前的事说,只道:“我手上有娘子临终时写的遗书。上面注明了小郎君由我照顾,这上面可还有她的指模,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上堂请大老爷看看,倒可以顺便对一对你手上的契约是不是有和我一模一样的指模了。”顾润被她呛得愣住,眼珠子转了转,不过两秒就已经想明白再揪着这事儿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当下哼了两声,甩了甩袖子昂着头往门里去了。甚至都未再看一眼他亲亲的侄儿。李玉娘低哼一声,伸手拉起顾昱往巷子外走。眼角瞥到顾昱一直扭头往后看去,她的手紧了一紧,在顾昱吃痛抬头看她时低声道:“不用觉得不甘心,总有一天,你还会回到这座院子里来的。”她就不信姜家会这么咽下这口闷气,且不说钱财,就这么窝窝囊囊地丢了姜氏的陪嫁的事儿也够让他们受不了的了。她心里如斯想着,却不想顾昱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望着幽长的巷子,抬头看她,“玉姨,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的。不管多久,我一定会回来”讶然低头,看着顾昱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板起的小脸上竟有有一种坚毅之色。李玉娘感慨里又有些黯然,只有经历过痛苦才会成长,而这种一夜而来的成长对顾昱来说不知是好是坏。花了一辆破旧甚至没有车篷的马车,一路摇晃着往何嫂家去。车上几个人一路都是沉默的,直到下了车,脸上才现出几分笑意。“昱哥儿,我家中简陋,你莫要嫌。”何嫂笑着开了门,带着几人进了院子。虽也是独门独院,可何嫂家却还不到顾家三分之一大,只有正房一大间,隔了两间小屋。又没有厨房,只在院里里搭了一个棚子遮着灶台。院子里也没铺青石板,虽是铺了沙,可一下雨大概也是一院泥泞。不止这样,院里还隐约有些什么臭味似。一进院,顾昱就不自觉地掩起鼻子,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李玉娘见状,拍了他一下,笑着道:“姨娘莫要和我们客气了,这么一大群人突然挤过来也是难过了你。不过好在只要雇好了马车我就可以带着昱哥儿往泉州去了。”何嫂笑着看她,虽然有些舍不得顾昱,却没有出声作挽留之语。这个时候。没有比娘子的安排更好的出路,更何况,她们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也不容她来挽留顾昱。虽然大宋尚文,就是扫地老伯、打鱼老翁、酒楼博士都不乏出口成章的文人。可是,到底不过是少数人。也不多说,她笑着推开门把众人往屋里让,“先歇歇,一会儿何嫂给你们做好吃的”话还未说完,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几步窜到通往里屋的小门,她神情慌乱地推开虚掩的门冲了进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看着她的举动。李玉娘也毛了。姜氏的钱财大概就是放在这屋里的,可别是何嫂家竟闹了贼。抬脚跟进去,就看见何嫂呆呆地跌坐在床前,在她脚下,一只花纹精美与这简陋昏暗的小屋很不搭的木箱大敞四开地丢在地上。不用细看,目光一扫就已经看出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张了张嘴,李玉娘的心跳得快要蹦了出来,好一会儿才能静下心来问:“东西都放在这箱子里了”被她一提醒,何嫂撅起屁股趴在床前,伸长了手臂往里够,好一会才扒出一只箱子,打开一看倒是松了口气。“娘子的首饰还在。”也没去看箱子里的东西,李玉娘一扭身就往外走,“我去衙门里报案,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盯上你了。”何嫂紧跟在她身后,张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可儿和顾昱两个睁大了眼看,有心问又敢问,眼看着李玉娘开了门,要往出走,何嫂实在是忍不住,叫了她一声,过去拉住她,还未张嘴,就愣住了似的。李玉娘顺着她的目光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巷子口正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个花胳膊。阳光下,被那花团繁簇的花绣眩花了眼,待那人走近了才认出这年轻男子竟是何嫂的儿子宋平。宋平看着她们,扬着笑脸,挥挥手,把手里拎着的满满一包东西举得老高。何嫂却似傻了一般,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之间冲了过去,一个耳光就扇在儿子脸上。又抓着他大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是疯了,什么钱都敢动啊”此时此刻。就算何嫂什么话都不说,李玉娘也能猜出一二了。还当是何嫂行事不密,被贼人惦记上了,却没想到原来是家贼难防。沉着脸,她原本还要往外走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被老娘打得疼了,宋平支着胳膊也不还手,只一个劲地喊道:“娘,你别打了,我也给你买了东西,没忘了你啊”听了他的话,何嫂更恨,也不管打的是哪,拳头如雨般落在宋平赤 裸的胸膛上。还是李玉娘轻咳一声,上前去拉她才住手,喘着气喝问道:“那箱子里的银子我是数好了的,足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说,除了买了这身花皮,你还剩多少”“什么花皮啊这可是杭州城里最好的纹身师傅的手艺,贵着呢”宋平嘀咕着,看老娘又要挥拳打来,忙闪了闪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地上放了,伸手往腰间摸去,“也没剩多少了,这身花胳膊,我就花了三十两银子,又请兄弟几个吃了两次花酒,还借了些银子出去”他还没说完,何嫂已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钱袋。看看里面只剩下一些散碎银子,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拉着李玉娘的衣角求道:“玉娘,是老婆子教子无方,竟教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混帐。这些钱,不管多少年,我都会还上的,只求你不要去报官了”李玉娘也慌了手脚,“姨,你快起来,起来慢慢说啊”扶起何嫂,她瞪向挠着头一脸苦相的宋平,“你说借了钱出去如今借据可在说了要几日还的”“耶,借钱可兄弟还要什么借据啊”宋平小声咕囔着:“女人懂什么是朋友有通财之义啊”被他的话险些气撅过去,何嫂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你个没脑子的混小子,整天被那些无赖行子哄得团团转,恨不得把心掏了给他们。钱袋里的钱就从没有捂暖过,甭管谁,跟你一开口准往外掏,对别人是掏心掏肺的好,可你有难处时怎么就没见哪个肯伸手来帮的呢兄弟、兄弟,我看都是一群把你当冤大头的债主”骂得宋平搭拉着脑袋不吭气,何嫂又上前来求李玉娘。李玉娘咳了一声,把眼睛往后瞄了瞄,“姨娘,那些钱可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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