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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1)

前,指挥着小英把各个箱子打开,就是常年不用的衣服还有那些冬天穿的夹袄也都搬出来晒起。何嫂也拉着李玉娘把几件衣服拿出晒上,又去帮手小英折腾那些旧衣。却原来七夕日也是每年的晒衣日,好些大户人家更以这一天晒衣来显示自家的财富,但见满架绫罗绸缎者必是大户之家。因见顾家父子竟也未曾出门,反倒躲在书房里不知在做些什么。李玉娘便好奇地往门里张望。还未看清,却见得顾昱捧了几本书出来,往那铺好了粗布的地上一放,又转进书房里。她还在奇怪,那头小英已经娇笑道:“一年一次的晒书日可要把大郎和小郎君累坏了。小郎君,你莫要急着,我晒完了衣服便去帮你搬书。”姜淑云目光一闪,抬眼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小英,却笑着指了指里间,“小英,去卧房里把那底下那只箱子里的裘衣也取出晒晒吧,莫要让虫子嗑了。”低了下头,李玉娘敛去眼底的笑意。还要装着帮手的样子往前凑,就听到书房门口顾洪叫道:“玉娘,可是身子好些了若是身子好些了,便过来帮我搬书,不快些,这房里的书怕是不能晒全了。”脸色微变,李玉娘侧目看向姜淑云,见她神情未变,只能在心底叹了一声转进顾洪书房。还是第一次进顾洪的书房。看到书架上堆得满满的书,她倒先肃然起敬。在现代时,她念的书不多,高中毕业就出来做学徒,之后又一直打工,虽然之后也自己常看些书进修,却到底是落下了对高学历者的一种敬畏之情。所以,一看到书房里满屋子的书,倒先放下了对顾洪的不满,潜意识里又把顾洪看高了。虽然是被喊进来干活,可是李玉娘却着实有些偷奸耍滑,看那头顾洪站在高高的书架前翻着书,她顺手操起两本书就往外走。宋朝的纸张看起来没有现代的白,可是重量却是一点都不轻,李玉娘自然专挑轻巧地抱,走了几趟,其实都没带出几本书来。不过在正指挥着晒衣活动的姜淑云看来,却也绝不会是故意在偷懒就是。搬了几趟,看到顾昱每次出来都是把书胡乱一丢就跑进去,李玉娘不禁皱眉。嗔道:“小郎君,你这样把书乱丢,一会儿收起来不是要更费事。像这样,把一样的书挨着排放,到时候搬回去摆在架上也方便些啊”见顾昱撇嘴,她顺手拿起一本书,道:“你看,这本是唐诗,你就该和那些诗经什么的放在一起嘛,这本呢齐民要术”随手翻了下,李玉娘不禁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个,好象百科全书啊“大郎还看这种地的书啊”摸着脑袋,她确认自己看到的图片的确应该是种地用的犁之类的工具。“要做父母官,又怎么能不关心民生呢”捧着一摞书的顾洪走过来,又奇怪地看着李玉娘道:“原来玉娘是认识字的,怪不得平日说话倒颇有些见地。”李玉娘的心突的一下,心道谁知道原本的李玉娘是不是认字呢便低眉顺目道:“不过是和人学了几个字,倒有一半是靠猜的”这话倒也是实情,毕竟简体字和繁体字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可她那副表情看在顾洪眼中,就先在心里下了定论,认定了李玉娘大概是在朱府时跟那朱家大官人学了几个字。这会儿,又是想起伤心事来了。一时他也有些尴尬,有那么点酸似的。虽然他和李玉娘并无私情,又说要把她当作亲妹妹来待,可到底是顶着他妾名份的女人,这样看她因别的男人神伤,心里头也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胸口有些发闷,可看看李玉娘黯然的神情,他还是笑道:“且不说这个,今日晒书,我便也给你们讲个关于晒书的笑话。”看看顾昱瞪大的双眼,他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又转过去笑着拉了姜淑云,“娘子,让为夫博你一笑。”笑着睨他一眼,姜淑云作聆听状,一双美目只柔柔地落在顾洪的脸上。娇妻稚子,皆用这般仰慕之色望着自己。顾洪更觉意气风发,刻意哈哈大笑两声,讲道:“话说魏晋之时”顾洪所说的故事却是魏晋之时,狂士郝隆于晒书日坦腹于石,为人询问之时却答:“吾于此晒书”,以此标榜自己满腹诗书,才华出众。故事并不如何有趣,可满院里的人却具都抚掌大笑。李玉娘拍手笑着,目光却在众人面上一一掠过。突然之间想起一个典故。邹忌讽齐王纳谏那一篇课文,李玉娘记得很清楚。只因那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男人比美的故事。她至今记得邹忌对齐王说:臣诚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现在顾洪倒有些和那个被妻妾客人忽悠着的邹忌有点相似了。姜氏笑赞,是为爱他;顾昱笑赞,是为敬他;小英笑赞,是为媚他;何嫂笑赞,是为畏他;而她,这个有妾之名的女人却是为着讨好他这个大boss。实在,是有趣之极的众生相了。这样想着,李玉娘便不免望向正得意着的顾洪,眼波流转,笑意盈盈,让顾洪为之侧目。顾洪晒完书后,还笑闹着要帮姜淑云沐发。却被姜淑云笑着推出房去。出得房来,却见李玉娘正坐在那堆书旁,捧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他笑吟吟地走过去,见李玉娘仍是聚精会神并未发觉他已站在身后,不禁心中一动,顽心一起,竟突然喝了一声:“哈”没想到顾洪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李玉娘是真地吓到,抚着胸口,她瞪大了双眼看着顾洪,虽然嘴上不说,可眼中却带出嗔怪之色。却不知这样的更大顾洪看来较之刚才的黯然之色竟是多了几分娇俏。一时看得怔住,顾洪愣了下后才回过神道:“在看什么书你若喜欢,尽管去我书房拿便是了。”没留意他的表情,李玉娘只为他的话而欣喜。“大郎此话当真你书房里的书真任我翻看”“那是自然,圣人有云:有教无类。难道你有心求学,我却要将你拒之门外不成”听他又要掉酸文,李玉娘忙笑着举起手中的书。“既是如此,那这本书就先借我看了。”“齐民要术”顾洪有些惊讶,“玉娘竟对耕种有兴趣不成”“啊”弯眉一笑,李玉娘把书捧在胸口,倒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这书里有做酱料的做法,这才想要学着做酱的,大郎可莫要笑我。”“不、不会,不管是要学什么,总是好事。”顾洪笑笑,却不知怎的,突然转身,说道“你先看着,我还要去看看书房。”便匆匆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李玉娘笑笑,把书摊开举至眼下,轻轻覆上面容,只留下一双眼,亮晶晶的,迎着阳光,似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宝石。第一卷宅院 第三十三章 七夕夜以“圣水”沐发后,发有异香,带着淡淡的微涩的甜香,是柏叶和桃枝的香。虽然不大相信这以药煎出的泉水真的有洁净去垢的神效。可光从药效来说,这两样东西也对人很有好处。心里先认可了这所谓的圣水,所以李玉娘这个头是洗得舒服无比,自觉连人都变得神清气爽。正午时,何嫂取案放于院中,又将水盆于日下爆晒,待水上生出一层薄膜,便笑着请出姜淑云。这却是七夕的一大风俗投针验巧,是要女子于正午投针于水碗中,借日影观其形,以验工拙。“娘子,可以投针了。”小英将一枚金针递于姜淑云,看着姜淑云将针投入碗中,还未细看针影,就已经拍手笑道:“娘子的手那么巧,就是织女娘娘都要佩服了。这针影自然也是好看”李玉娘探头一看,却见那针影粗如锥子,分明就是何嫂刚刚说过的手拙象征。眨了眨眼,她却把目光转开,默然不语。姜淑云皱了下眉,扭头看了下小英,却未说别的什么,只是一伸手,自小英手中接过几只腊制偶人。丢入水中,看那偶人于水上浮动未沉,脸上才露出些笑容。转目看了小英一眼,笑道:“你们也来乞巧吧一年一度,可不能错过机会。”看她移开身子,小英立刻现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李玉娘却仍是站在稍后的位子并不曾抢着上前。适才放水时,何嫂便已经备下好几只水碗。此时小英抢上前来,将一枚铁制绣花针投入水中,凝目细看,看到那针在水中投下形似花朵的影子,不禁笑生双颊。目光一转,偷瞥了一眼正转过身去的姜淑云。手下一抖,已有一物自袖中落入水碗,在水面上微微一晃,轻轻碰在碗边。眉毛飞扬,小英抿嘴偷笑,却悄悄地又把那物自水中捞起置于袖中。李玉娘目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小英的小动作。一旁的何嫂已笑着轻轻碰了她一下,冲着她呶了下嘴。李玉娘会意,笑着以袖掩手,指了指房间。转过身要去扶要往正房去的姜淑云。却在与小英擦肩而过时脚一滑,一下撞在小英背上。“啊,你怎么走路的”小英吃痛惊呼,扭头瞪李玉娘。李玉娘忙歉然一笑,“对不起了,小英姐。一时粗心,竟没留意脚下有水”说着,她的目光已经往地上看去。“这是”小英目光一落,瞥见自己脚下的物件,脸色一变,慌忙把那摔得有些变形的腊人捡起。抬起头来,对上姜淑云冷沉的目光,脸色惨白如纸。淡淡扫过她的脸,姜淑云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把手递在李玉娘手上。“我有些倦了,要先歇歇,你们也都歇歇,晚上拜天孙娘娘还有魁星爷时,才有精神。”她望着李玉娘温言笑着,没有看一眼愣在后面的小英,小英的脸色却一直未曾缓过那层白来。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里,李玉娘自衣柜里取了红、蓝丝线,把那碗里生好的豆苗捋好,细细地扎成一小束,又取出那两只偶人,放进水碗里,用手指一碰,那一男一女的小人便晃了一下,轻轻碰在一起。勾起嘴角,她弯眉笑出声来,“若织女娘娘真的有灵,那以后你们就相伴来找我吧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笑着取出偶人,放在地上,她抬脚将两个偶人一一踩碎,又拾起丢进碗中,转回床后,倒进便桶中。第二天清晨,收夜香的人来过后,就真的什么痕迹也没有了,这院里,唯一能堂而皇之求子的女人也绝不会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晚饭时,顾昱吃得很少,一双眼睛不自觉地总是往边上的果盘里瞄。看得分明,姜淑云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宠溺笑着睨了他一眼。“莫那么急,一会拜完魁星再吃。”那摆着乞巧果子,又有几样时鲜瓜果的盘子,却是一会,用来拜魁星和织女的。可喜今天天晴,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令人心醉。早设好了香案,摆上瓜果、果子,顾洪和顾昱早已沐浴更衣,又郑重净了手,点了香对空而拜。这所谓的魁星,却是说的北斗七星的第一颗,即是二十八宿的奎星,是主掌考运的星官。至于为什么这位读书人心中的大神为什么会在七月初七生日,却是有个有趣的典故。说是这位魁星因生得貌丑,屡考屡败,一时悲愤之下就投河自尽,死后上苍垂怜升做奎星,成了掌管考运的星官。世人也就把他投河成仙的七月初七当作了魁星的生日。见顾洪拜完魁星转身回来,姜淑云微笑着迎上前施了一礼祝愿道:“拜了魁星,祝郎君此次秋试一举得中解元,来年春试金榜题名,高中魁首。”被她这样一说,顾洪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却又叹道:“可恨现在朝堂之上乃新党掌权,考试中必是以策论为重,为夫的长处竟是无用武之力。”姜淑云眨着眼,奇道:“此时还是新党执政吗不是说去年王相公已经辞官回家了吗怎的如今竟不是司马相公当权吗”“王相公虽然失势,可皇上到底还是看重他,看中新法的”顾洪一顿,沉吟片刻,又道:“王相公的新法倒并不完全是错,只可惜他这人,用人唯亲,凡是支持他的他便重用,全不顾那人是否道德败坏,实是坏了仕林学风。”说罢,还一声长叹。在一旁正看着小英拜织女的李玉娘,直听得冷汗都快要淌下来。不是说古人都忌谈国事,甚至连酒楼茶馆都高挂“莫谈国事”的牌子吗怎么顾家两夫妇竟这样信口道来,神情自若全不觉有什么不妥之处呢拿眼盯了顾洪两眼,实在不觉得这家伙竟是有那么大胆子的人啊就算人王安石现在不是宰相了,可毕竟曾位高权重,岂是你一个小小书生可以妄议的抿了下唇,她心道你要是得罪了权臣被判刑什么的,可不就要连累我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往小英、何嫂那头看去,还在想她两个会不会去告官举报呢可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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