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看见已经有几个婆子在走走进进,苏若尘赶紧上前了几步,走进去问个一二,这才知道昨天夜里的大火惊醒了勒瑞儿,她受了惊,之后便一夜不曾睡好,这一下早上便开始不太好了,又见红了。苏若尘听到这里,赶紧吩咐人去请刘医士,自己也赶紧走进了屋里,只见勒瑞儿正趴在床上轻轻的哼着,苏若尘心下大是不忍,走到她的面前,发现她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苏若尘赶紧号了一下脉,立时自怀里取出了银针,便在勒瑞儿施针,做完了一切,勒瑞儿才喘气平和了一些,苏若尘这才走出门,却发现,华秀已经消失不见了,她心里不由大怒,难道,自己居然嫁了这样一个懦夫嘛,只要瞧着他不愿意去面对的事,便要逃走141 她还能做什么141她还能做什么苏若尘气的半死。但勒瑞儿还等着她去使人好好救治,这个家里还是一团乱,另外还有那欺负了她家的人混帐们,还活的好好的,苏若尘可不打算就这样受了气去,就算华秀不管,她也不能不管,说白了,让人调戏了她的小姑子,调戏了她家的妾侍,俗话说的好,妾为妻臣,这一下可不只是在欺负华秀,也是在打她的脸,虽然苏若尘心里一直就屏着这口气,但不是说她打算就这样算了。她心理早就下定决心要把这人找出来死磕到底,说白了,她还巴不得因为这件事获得罪,让李世民罚出了长安,当然,她心理下意识的觉得李世民还干不出来比那老虎还毒三分的事。因为冒似历史上李世民同学虽然对兄弟非常狠,但对自己身边的女人与孩子,好像只要没什么大错,一般还是比较姑息的,不忍心下死手。不过,这当然是因为她让那些电视剧,还有穿越小说毒害的太深了,一直觉得李世民同学是一个圣明的君主,而实际上嘛他当君主不错,对臣下也很好,只是对待自己家里的那些个人,却有点狠,只是咱们家的小苏同学对历史的认识还不够深,下意识就有点觉得不会有啥大事的,她回家里收拾了收拾,便让人好好看着勒瑞儿,然后带着沫菲儿就去找苏烈去了,她在这一块不太懂,这事该如何去办才合理,想了想,还是先寻苏烈问个主意。到了苏府里的时候,正是午饭的点了,苏若尘领着自己家的小姑子就进去了,苏烈见她一脸的悔气样的回到家里,当然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实诚的人,这些天。苏氏与苏诺悠两人先后失踪,虽然后来都又得了信,但他是什么人,在朝里,军里打拼了一辈子,虽然人实诚,但一定不傻,这里面有些弯道,他会看不出来,他看的出来,却拿不稳这背后的水有多深,所以他一直在努力的向外把苏若尘先摘出来,让她在家里乖乖呆着,这会却见她领着一个突厥衣装的少女登门,心里也拿不稳是出了什么事。苏若尘就把前因后果与苏烈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女儿才嫁过去,便是这一家内院里的主事,自己家里的人就这样让人欺负了,不是直接再打女儿的脸嘛,爹,你那个女婿是个没用的人。除了喝酒已经不会干别的了,你给女儿拿个主意,这事,我应该怎么样做。”苏烈又追问了一番沫菲儿,那人的形像,最后他的心里总算是浮起了一个人,但心里不能拿稳,以他这样实诚持重的性子,当然不会说话了,他只是缓缓说道:“若尘,这事儿,你自己怎么拿主意的。”“这都欺负到家里人头上来了,能怎么样当然是死磕到底,咱们家的女孩儿也不能白让调戏了去,是不是,且不说华秀还算有个将勋。爹,我知道这事不归你管,女儿也不想给娘家人找事,女儿来,只是问你拿个主意,这事,应该怎么样一步一步的走,女儿一直养在闺格里,对这些外面的事情,不懂处理。”苏若尘说完,便拿眼瞧着苏烈,不说话。苏烈捉磨了一会这事儿,便说道:“这件事,你让华秀去军部找徐帅。让徐帅务必要给他一个交待,你一个女娃娃就不要再渗合在里面了。”苏若尘这样一番做为,让在一侧的沫菲儿感动的莫名难言,只是苏若尘却还是急急的说道:“华秀,这会指不定在那个酒馆里喝酒呢,我便自己去寻徐帅只,他是不是徐静儿的爹”苏烈听到这一句话,立时皱了一下眉头,喝诉道:“这不是女孩子该掺合的事,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家吧,我使唤人去把华秀给寻回来。”说完苏烈也不理会苏若尘那一脸的难看样,直接喝道:“来人呀,大小姐累了,送大小姐回姑爷府上。”苏若尘一看苏烈这样的架式,要是自己不乖乖的回去,只怕他就能让这些兵们把自己架回去,那可就真没脸了,苏若尘咬了一下牙,还是乖乖的带着沫菲儿一起回了华秀的府里,到了家里,那些兵士们也不急着走,只说是听了大将军的吩咐。让在这里等姑爷回来,有几句话要带个姑爷,苏若尘心下却是明白,这是苏烈让他们在这里守着,好看着点自己,等华秀回来他们才走。苏若尘那是恨的一个叫牙痛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让,她还能做什么可是却也没办法,只有吩咐人给他们上茶,上点心。好吃好喝的款待着,谁让这是人带着父亲的口信呢苏若尘回到房里,又是捉磨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苏氏,苏诺悠还没有回来,但她自从知道了苏诺悠在李世民那以后,下意识的她把苏氏也记在他帐上了,所以心下其实并不是十分担心,却一直在想着他捉了这母子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光华如染,可惜,华秀却一直没有回来,苏若尘只能是对着窗子,望着那一片银辉发呆,而这时候正让她记挂的苏氏却趁着月色走在江边,一阵微风吹过,苏氏抬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走到了那漫漫江水之岸,那岸边生着一些芦苇,清风微微拂过,另起一番波澜,沐浴在满地的月华之下,使得身边的江河凭空多出了一分空灵,水流拍打在岸边的声音此时此记得听起来只余下满地清幽,恰如这浓淡相宜的月色。苏氏抬起头,朦胧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枝的交叉空隙撒落下来,影影绰绰,一阵风过,树叶晃动,影子也在随之明灭动摇,游移不定,就好像她现在的心情。“六小姐。”旁边传来一声低呼,苏氏转过头去,多少年,不曾有人这样唤过自己了。苏氏心里一时有些恍惚,只见从一侧的树荫下走出来一个人,居然是她小时候教习她念书的先生卢海潮。苏氏有些错鄂,但她还是很快的笑了笑,然后问道:“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呢”苏氏说完以后,眼神里有些不安,他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了,这件事卢家也有份,是了,崔卢两家几乎是世为姻亲,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见旧时的人,苏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已是家族的一枚弃子,十几年任着她自生自灭此朝食,现在他们又来寻她干嘛两人沉默了片刻,卢海潮神色凝重地看着苏氏,犹豫了一下,终于出言问道:“看到小姐神色郁郁,若有所思,可是有什么烦恼的地方”苏氏默然了瞬间,苦笑着说道:“果然瞒不过先生的眼睛,我确实是有心事。”她回头看着身侧的漫漫江水,思索了一阵子,问道:“先生,您在这里是为何呢”卢海潮却是微微一笑,然后淡漠的说道:“小姐,你一直生在卢家,难道不知道这些年里,卢家与崔家因为在群雄并起时,没有站正队伍,这些年里,一直受到大唐皇室的打压,虽然因为李家与崔家也有姻亲,但也不曾赶尽杀绝,可是却再没有过去的那样的繁荣了,而郑家却得到大唐的重视,若是不能再有些变化,只怕这七大世家中,便要有几家得换换人了。”苏氏看着卢海潮,然后苦笑了一下,望着一江的河水,并不出声,当年最后她那般得了李家的恨,不也是因为卢家最后支持的人是王世通嘛,若不是如此,以她卢家女的身份,又怎么不能得窦氏夫人的认可,若不是因为家族最终放弃了她,她又何必会沦到如今这样的田地。现在他们自食恶果了,又怨的了谁这时候,卢海潮却继续说道:“如今突厥喆喆可汗,势力庞大,铁骑精良,天下无人能及,一旦他们举兵力南下,就算是大唐也难以有几分胜算吧而且那李世民杀兄逼父,早已是天下所指,到时候我们登高一呼,必然有人响应,即时兵马混乱,只不定,我们七大世家,又能从中扶将出一位名主来。”苏氏不由苦笑了一下,这些男人,总以为争天下是玩嘛,想如何便如何,她心下虽然想着,却只是摇头说道:“民不聊生,何日才是个尽头呢”卢海潮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他一直知道她的,她是一个很没有什么心眼,也不太聪明的女子,,却不知道她何时有了这样的忧虑,也会懂得了民生的不易,还以为只要将卢家的许允,还有那一番家国利益的宣扬,她必然会允许的,可是现在,卢海潮却有些踌躇了。只是看着她,苏氏的身影被斜照的月色拉长,显得格外孤单清冷。仰头看向他,神色迷蒙之中带着淡淡地怅惘。其实,苏氏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再来寻她去做些什么,其实她真的不明白,她还能做什么142 不能全身而退142不能全身而退卢海潮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身影被斜照的月色拉长,显得格外孤单清冷。仰头看向他,神色迷蒙之中带着淡淡地怅惘,他的眼眸眯细了一下,她什么时候长成这般模样了,还记得那时候,他才二十六岁,虽是少有清名,但也从来没有想到会让请到主家给家里的几个小姑娘上课,当然是隔着帘子的,只是有一次,有一个小姑娘与另一个小姑娘抢话抢的急了一下,居然从帘子里滚了出来,连系衣服的带子都散了,羞的那小女孩子近半个月没有上学堂,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她,才只有十三四的年纪,模样都没有长开,只是揣着裙子赶紧奔回了一侧,他也羞的脸上绯红。居然忘记了诉责她失礼。大约那便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不曾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时候的小女孩子也长大成人了,卢海潮不由有些感叹岁月之念,好半天才说道:“小姐说的是,一旦突厥大军南下,必会是有伤民众。”苏氏错开视线,回头看着寂静的江水说道:“两军交战的时候,听说这里的曾经让血染成一片赤红,这绵长的江河里的鱼也长的格外的肥壮,却是让很多人都不敢吃,因为这些鱼都是吃过死人的。”说到这里,苏氏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祖父已是年近七旬,所谓人到七十古来稀,他又还有几年的奔头,为什么就不肯过过安生的日子呢。”卢海潮瞧着苏氏,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回过视线,然后静静的瞧着那一江之水,慢慢的说道:“卢家富贵了这么多年,也曾有多少子弟在前朝,在沈法兴,萧铣等等诸王帐下听宣,现在大唐立足于天下,能够饶的了我们嘛”说到这里。卢海潮也是长叹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李氏起兵时宜,布局精略,老谋深算。说句实话,虽然现在李家兄弟相争,但这个天下,他们也已经到手了七分,我们要拼的不过是仅存的三分而已。”“为了这三分值得付出这么多去拼吗”苏氏言词模糊地问着。“值不值得去拼,却也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为了卢家的子弟,也不得不拼。”卢海潮回过头去,目光炯炯地直视着苏氏,让她无处可逃。“便是富有天下,也不过是夜卧七尺,唉,便族里的事,我问不得,也管不了,只请祖父便当绿萼已经死在外面了,让绿萼过几日安生的日子吧”苏氏说到这里,只是瞧卢海潮。然后缓缓说道:“若是这样,祖父还不满意,便只能拿了绿萼的命去。”“小姐,你甘心赴死嘛”卢潮海似笑非笑的瞧着苏氏。“我不甘心”苏氏的语气里依然带着深沉地无奈:“可是”她的目光投向远处江河,好一会子,才继续说道:“我没有的选择,我不能再给我的家人,还有苏大哥添麻烦了。”卢海潮摇摇头说道,他语气悠然淡定,却又隐含森森杀机:“呵呵,小姐说的好,只是若不用给他添麻烦,你便能够活下去呢,你还甘心嘛”苏氏微微抬起头来,瞧着卢海潮,随即回过神来,她本来以为卢家看着苏烈驻守长安,想要与她所做的事,不过是有何图谋,所以听到卢海潮这般说来,却觉得心里略略有些捉磨不透了,只是瞧着卢海潮,那眼里更添了几分害怕。卢海潮只是瞧着苏氏似笑非笑的样子,苏氏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凉意,然后心中一片明亮的说道:“是为了华秀”她低头说道,语气里隐约有几分苦涩。她知道华秀是之前突厥大汗最疼爱的小儿子,后来大汗死了,他的几个哥哥趁着他远征在外,便杀了他的亲眷。又封了粮草的被给,只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