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的时候,他们才会准备点吃食过来,苏若尘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盼那个华秀赶紧来入洞房。可是左等也没有人,右等也没有人,苏若尘也真是饿的发了急,她一挑盖头,顶着那个足有三四斤重的凤冠,便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她赶紧蹑着手脚,准备去溜着拿些吃食,只是才走不远,便听到有一个女子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你要干什么去逃婚嘛”苏若尘一回头,只看见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少女,不过肤色有些微黄,但那五官棱角有些硬,却是眉浓眸亮,一看便是外族的女子,但也甚是有一种野性之美。苏若尘见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便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不是,我怎么敢,我是想去找些吃的,我饿了。”那女孩子侧了侧头,然后说道:“你回屋里去吧,我给你准备。”苏若尘立时笑着道了一句谢,只是回到房里,却开始捉磨起来,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呢,她们两人不应该不在屋外啊,就在她正想着的时候,只见门吱呀一声让人推开了,小叶与小丫一起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她们一看见苏若尘揭了盖头,立时大惊失色的说道:“姑娘,你怎么能揭了盖头呢,这样是不吉利的。”苏若尘抿了一下唇,然后说道:“我吃完了,就盖上,我还没说你们呢,你们两人刚才去那了”“哦,这里的官事让我们两人去府里学习一下这里的规距。”小叶与小丫解释着的同时,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若尘在那里拿着她们端进来准备让她与新郎倌一起吃的酒菜在大吃了起来,而且,就在这时候,三人嗅到一股酒香,苏若尘一抬头,便看见一脸醉意的华秀正依在门口,而她嘴里还含着没有吞下去的一大筷子猴头菇。118 迷晕了新郎倌118迷晕了新郎倌苏若尘赶紧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然后左右顾盼了一下,瞧见小丫与小叶两人都面面而视的瞅着她,显然是吓傻了,必然啊,谁见过在新婚之夜里新娘子不等新郎来了,就在那偷吃东西,不要说见过,就是听也不曾听说过,这一下可真是丢脸丢到外邦去了,苏若尘看见一直立在那里眯着眼打量着他的华秀,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她一面对着小叶说道:“把手券递给我一下。”然后接过小叶递来的手券,赶紧擦了擦嘴,然后抬起头瞧着华秀一笑,无限温和的说道:“将军,我想你在前面吃过了,所以就一个人先吃了些,你不介意吧。”华秀显然不曾想到她会这样说话,立时挑了挑眉头,然后横了一眼一直立在两边的小丫与小叶,淡淡的说道:“你们下去吧。不用伺候了。”他虽然是突厥人。但汉话说的很流利,苏若尘完全听不出来一点口音。小叶与小丫赶紧退了下去,苏若尘嘴唇微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华秀继续笑着,华秀似乎并不在意苏若尘自己先揭了盖头,自己坐到了苏若尘的面前,然后也拿起早就备好的筷子,在那里夹着酒菜,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听说中原大家的女儿多半守礼识仪,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苏若尘抿了一下唇,想到自己确实有错,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闷着头在那里吃东西,说实话,她也真的是饿了,而且想着之前婚前读物里的介绍,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些什么,只是她的心里,真的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再说,她还没到十五岁呢,身子受的了嘛苏若尘心里正在这里七上八下的,只能是化心憾为食量,在那不停的吃着,华秀本来对于苏若尘的映像就不是甚好。且不说苏若尘那些不尽不实的传言,便是唐皇硬凑着给他一个老婆这件事,他的心里便是极端的不满意,只是他现在在大唐,所以就算他是狼王也只能低下高贵头,何况,他还不是狼王,只是一只争位失败的头狼而已。华秀想到这里,不由又眯了眯眼打量起了苏若尘,她还在闷头吃东西,好像饿了几天一般,那小嘴不停的在动着,她其实看起来很瘦弱,也很纤小,个子可能才到了自己的肩下,虽然在中原女子当中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甚至有不少人在她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做了母亲,可是她却才比自己的长女大三四岁的年纪,想到这里,华秀的心里突然变的柔软了几分,只是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瞧着她吃饭。好不容易苏若尘总算是做好了一番战前总动员的心理准备。这才抬起头业,瞧着华秀,然后淡笑着说道:“你介意不介意揭盖头的事,要是介意,我现在就盖上,让你揭一次。”苏若尘存心装傻,问的问题,当然是要多二,有多二,华秀听到这一句,有些哑笑了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他慢慢的瞧着苏若尘,伸手过去抚在她的鬓间,触手之间,只觉得滑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他生长的突厥,突厥女子多半也是马上长大,便是美人,那皮肤也早就让风砂吹的粗了,那里会有这样如是婴儿一般的肤质,这江南的水土确是将苏若尘滋养的水润的紧。苏若尘感受到他的指尖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茧,才滑过她的颊侧,苏若尘一凝神,便发现,华秀正在细细的打量着她,好像在看一件什么物品一般,其实在这个时代,在男人眼里。女人其实多半也就是一件他们的私人物品,而这时候华秀那样审视的眼光,就如在看一件人家送上门来的礼品,他要好好检查一下,有多少价值,想到这里苏若尘只觉得身上的皮肤都起了疙瘩,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那里,只是微微垂下头,一双睫羽也是在不停的轻颤着,那是因为羞愤而产生的颤抖。华秀却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他伸出另一只手,顺着她的面颊抚下,一直滑到了她的下腭处,然后用力一抬,强制的抬起她的脸颊,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眯着眼打量着她,苏若尘心下有些微微害怕,她极少遇着一个男子这样侵犯到她身侧,不过,她还是故做镇定的说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先喝一杯交杯酒”华秀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没有心思听下去一般,只是手却顺着她的下腭慢慢沿着脖颈子的衣领里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了她的锁骨上侧,手指在上面慢慢勾画了一下,苏若尘这时候不是害怕,而是厌恶了,居然是一个这样急色的男子,不过她也不想想,他们两人可是拜过堂成了亲,这个男人便是对她做什么,在他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他过去娶妻纳妾,又有几个还是先培养了感情的,多半是他的父汗认为他应该娶,他便娶了,也都是到了洞房里才是第一次见到新娘子,所以华秀相较于苏若尘来说,他更容易进入角色,但苏若尘却不行,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样一个状况,她吓的立时向后退了一下,她本是坐着的,这下意识的一缩退,加上她头上的那个沉重的凤冠,她立时身子无法保持平衡,便向后倒去,华秀没想到她的反映这么大,赶紧一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稳,苏若尘却是不领情的一把推开他,然后一扶桌子站起身来,便向后退了几步。华秀完全让她的反映给震住了,他瞧着苏若尘,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知道新婚之夜要如何伺候夫君嘛”苏若尘屏了屏气,终是装做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她们都说要先喝了交杯酒,才算是正式的夫妻。”“哦,你这样在意这些礼仪。”华秀说话间,却是用眼瞅了瞅苏若尘放在床上的盖头,那眼里写满了嘲讽的意味,但苏若尘却是带着笑的去拿起酒壶,倒好两杯酒,又递给了华秀一杯,这才说道:“我们先饮了这交杯酒吧。”华秀只是瞧着苏若尘,仔细打量着她,淡如清风的说道:“你这么急着让我喝酒,这酒里不会有毒吧”苏若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娇嗔的说道:“下毒,我有什么好处,你要不信。便与我换一杯好了。”说着话,便伸手过去欲夺华秀手里的酒杯,她的手指尖都碰在了那杯子上面,却是让华秀一把按住了,只听他淡而不薄的说道:“娘子何必生气,我喝就是了。”说着话,便拉过苏若尘举杯的手臂,两人交臂而饮,离的极近,苏若尘几乎能听见他饮下酒时,那喉间发出的声音,能嗅到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淡淡酒香,到了这一刻,苏若尘才是第一次有机会好好打量一番华秀,他与八九年前苏若尘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比起来,其实并没有变多少,只是多了一份在战火里洗练出来的杀气,还有一份苍桑。苏若尘看着他饮尽了交杯酒,两人这才慢慢松开了交在一起的手臂,各自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华秀看着她有些局促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你很害怕我还是害怕将要发生的事”苏若尘听到他的问话,却是抬起头来,然后瞧着华秀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眸,有些俏皮的一吐舌头,方才说道:“我是在害怕,不过,不是你说的这两样”“哦”华秀有些诧异的一侧头,然后瞧着苏若尘,看着他脸上都是不解之色,苏若尘又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坐在了床上,这才轻声说道:“你难道没有觉得头有些晕嘛。”华秀皱了皱眉头,他早就觉得头有些发沉,只以为是自己喝的多了,但这时候听到苏若尘问话,立时感到不对劲,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没有啊,我只是怕将军太劳累,所以想让将军睡的好些而已。”苏若尘说完,又瞅着华秀眨了眨眼眸,继续淡淡的说道:“所以,我是在害怕,却是害怕,将军醒了以后,会对我做什么,不过,我想了想,这个可以等明天再继续考虑。”华秀听到这里,他一按桌子,勉强的撑着站了起来,然后瞧着苏若尘,如是看一个怪物一般的说道:“你居然,居然,在我的酒里下了。”“是啊,这样才方便让我对将军做些什么呀。”苏若尘带着几分调笑的说着,其实她在吃东西的时候就在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华秀迷晕,虽然她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迷晕以后,华秀总会醒来,这个问题还是要面对的,但华秀后来的行为,打消了苏若尘最后的一点顾及,她想的只是先把这个急色的男人迷晕了再说,结果她说的这句话,便是华秀神质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119 荒唐的新婚夜119荒唐的新婚夜“嘶”的一声,苏若尘扯开了一侧的锦绣幕帐。一点一点的结好成一个绳子,还特意用力扯了扯,不容易断,这才把华秀扶到了一侧的椅上,左右开弓的把他绑在了上面,然后想到刚才华秀的行为,还觉得反正这次也肯定是得罪定了他,不妨再多得罪一点,便又在一侧拿好了笔墨,在华秀的脸上又是涂又是画画,好一番折腾,这才又吃了些酒菜,酒足饭包以后,感觉还是不踏实,又拿出梳妆台里收藏着的银针,给华秀扎了几针,这才胡乱摘了凤冠,爬上床去睡。第二天,苏若尘还在迷糊的时候就听到门外响起小叶与小丫的声音,一个说道:“夫人,需要我们端洗脸水进来嘛”另一个说道:“夫人该起了。”苏若尘立时一个激灵惊醒了。看了一眼还让她绑在椅子上的华秀,赶紧说道:“你们都别进来了,我和相公还没有整好衣装,你们去准备早餐吧,谁也别进来,离的远些。”站在门外的小丫与小叶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听到她们渐走渐远的脚步声,苏若尘这才抚了一下胸,然后走到华秀身侧,先将银针取出,又在他的耳侧扎了几针,华秀这才悠悠醒转,他一睁开眼便看见苏若尘正凑在他身侧,立时一挑眉说道:“你干了什么。”刚想动作,便感受到身子的不便,一垂下眼眸,便看见那让幕帐拧出来的绳子,华秀立时一瞪眼,一沉气再用力一挣,那个让苏若尘以为很劳固的绳子,便一寸一寸的断开了,华秀站起身来,然后看着早就让他吓的立到一侧的苏若尘,一脸阴郁的说道:“你们苏家便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嘛要在新婚之夜如此待你的夫君。”华秀嘴里说着话,便开始打量起苏若尘的样子,她正战栗的发抖,神态更增三分怯弱的娇媚。细看之下,却也是更显小女儿的神态,华秀瞧在眼里,不由心里的气平了几分,只是一步一步的逼紧了苏若尘,然后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只是华秀的脸上全让苏若尘画满了墨迹,这时候他这般做态,就没有一点严肃的感觉,反是让人十分想笑,苏若尘忍了忍没忍心住,还是嘴角慢慢上扬了起来。华秀见到她的神色这么古怪,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时候他总算从对面的梳妆镜里看出来一点端疑了,他大跨了一步,走到了近前,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容颜,可以说华秀将军自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自己,因为他对自己的容颜一向都是很熟悉的,但现在。他根本是认不出自己来了,那两眉之间画着一个什么,那是什么,一个圈圈套的圈圈,还有两个眉毛尖的地方,还画着几个小五角星,还有那脸颊上,一侧画的是山水写意般的两座山峰,一侧画的是什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