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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冤无仇”卡索尔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突然低声冷笑起来。顿了顿后,他凝视着少女的双眸,沉容一字一顿道:“灵纱,你知道的,凡是我的东西,从不会允许任何人来觊觎何况,是我的女人”“可是”古月灵纱踌躇了一下,旋即仿佛蓦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眸中神光一颤,“莫非,殿下您是要让要让那个傻子、力量觉醒”“灵纱,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既然你选择了背叛日月神教、而跟从于我,就不要试图揣测主人的心意。”卡索尔嘴角泛起一丝莫测的笑意,淡淡道,“我只是讨厌那个傻子看着汐昀的眼神我非常讨厌,除了我之外,有第二个男人,敢用那种眼神,注视我的女人。”“灵纱,”又顿了一顿,卡索尔的声音仿佛略微缓和了几分,然而眸中神光却带着某种逼迫一般的压力,直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听他一字一字问道:“这件事,你究竟肯不肯去为我做”“我”古月灵纱语声一窒,在他如此无礼的威慑之下,一时竟反驳不出话来。半晌后,她终于只是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缓缓点头道:“既然这是殿下的命令,灵纱便自会竭尽全力、去为殿下执行。但是”她再度吞吐了一下,眸中神采闪动,小心窥测着卡索尔的脸色,“一定,要杀死他吗”卡索尔定定凝视着古月灵纱的双眸,仿佛在试图窥探这个灵黠聪慧的少女心中真正的想法。一刻的沉默后,他忽地轻轻叹了口气,语声略微柔缓了几分:“你是不愿意杀他吗灵纱”“”古月灵纱沉默了一刻后,终于轻轻颔首道,“是的灵纱虽只见过那位世子一次,但是灵纱能够感觉到,此世的他,真的是一个心性纯洁的好人。”“这样啊”就见卡索尔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丝奇特的弧度,淡然道,“灵纱,你既然不想杀他,那我也不愿勉强你我说过,绝不会勉强你,去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蓦地一转,“你可以留他一命,但是我要你让他对汐昀死心永远死心。”“永远死心”古月灵纱翠眉微颦,讶然脱口:“莫非,殿下是要我”便见卡索尔微微一笑,语声蓦然转柔:“灵纱,你向来都很聪明,不是么我想你应该会懂得我的意思;也应该懂得,如何遵照我的心意,将这件事情处理好是不是”古月灵纱听言脸上一红,唇边滑落一缕无声的叹息,终于,缓缓点了点头。窗外,万里雪色与月光相辉映,将大地映照成一片空旷寂寥的苍白。********************月之十五。帝都边郊、北靖国驿馆。夜空里的雪花依旧漫漫飘舞着,仿佛无边无际。禁凌雪此刻正偎窗而坐,怔怔地望着窗外那勾冷月,久久未眠。从下午离开天仪台后,他便在赵晋已及北靖国侍卫的簇拥下,回到了北靖国来使暂住帝都的驿馆。虽然赵晋已与他的属下们待自己都十分客气、将他照顾得极为妥帖,然而他却仍然很不习惯应付那些虚礼在帝都时,他虽受尽别人白眼,但好歹有封大哥、姐姐陪着他,还有楚将军照应他。今日一别,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们才能再与封大哥一起,徜徉嬉戏于花园里而再次回到天虞城,他是否又将像七岁之前的岁月一样,被囚禁在那座金黄色的笼子里、再也看不到笼子外面的天空七岁七岁那年某段时间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一片苍茫混沌的灰白色。仿佛他从出生的一刻起,记忆就被定格在了七岁初次睁开眼的那一刹、所卧身的国师添朝袭那间四季不见天光的暗室里;又或者,是那个神秘的北靖国国师,施展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秘术,刻意消抹去了有关于他七岁之前的所有记忆,然后又为他添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否则,那些记忆,怎会与他梦中所见一切、那样的格格不入而他噩梦之中所见过的那些景象,究竟又是怎样的呢他已记不清了,只是每每醒来之后,梦魇中一切虽已被尽数遗忘,然而却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无边无际地滋长禁凌雪胡乱地想着这些天马行空的心事,那张洁净如雪的脸上渐渐透出一丝怅憾之色来。便在他神思惝恍之际,依稀之间,竟仿佛听见一个熟悉的女音飘入面前的窗牖,传进他耳中那个令他日夜牵念的清凌凌的声音里,此际透出略微的哽咽和沙哑,语声颤抖,似乎在求救仿佛这个声音的主人,此刻正遭遇了某种极为重大的危险。“救命”那个声音益发虚弱,似乎已渐渐力竭。禁凌雪心蓦地一颤:那是她的声音他顾不得揣疑什么,几乎是想也未想的,便推开窗牖,手按窗台、一跃而下。窗牖下,少年的双足踏落在雪地里,只觉一片绵软冰凉。天地间被如盘月光与万里雪色覆盖,竟是明如白昼。呼吸着冷冽的空气、混合着霜雪的洁净气息,禁凌雪的神智骤然便是一清。然而,待思绪稍稍清醒后,一个莫大的疑窦却顿时浮上心田十五的冬雪夜里,四周是如此的寂静,连雪粒坠落在房檐上轻微的簌簌声都是那般的清晰可闻;而冷风割面的声响更是扩大了无数倍,宛如夜鬼的啸鸣,刮砸着他的肌肤,隐约生疼。在这样静寂至诡异的气氛里,他的心禁不住咯噔一跳,一个念头犹若警示般涌入脑海:莫非,方才那个声音,只不过是他的幻听“救命救命”当真是幻听吗可是为何,那个声音却又如此真切、如此的急迫,宛如直接传入了他的意识深处少年的心益发惶恐忧虑起来,终于不再去探究真假,只全凭着心中那份不安的预觉,犹如受到某种秘魔之力的驱使般,飞速朝前奔去。那声音是由东南方向传来的。此时四更已过,看门的侍卫早已就寝了,作为一座郊野的驿馆,此处的防卫并不森严,因此禁凌雪很快便一径来到了围墙前,解下自己的腰带、缠上树梢,沿着围墙根部攀援而上,终于翻身越过围墙,溜出了这座驿馆。驿馆外,细碎雪花仍旧茫茫地落着,似是无止境。驿馆东南方是一片密林,在夜色下看去,只觉幽郁森森,暗影憧憧,顿令人有种心怵的诡异之感。然而,他却顾不得理会这些无论前方多么危险,这位北靖国的少年世子此刻心中只有一念:冷姐姐如今很可能受了危险,正在等着他营救他凭着记忆,循着那声音的源头找去,终于在深入密林不过五十步远的一株大树下,找到了那个他日夜牵惦的绯衣女子。然而,她此刻却似乎受了极重的伤,娇软的身躯无力地蜷曲着,倚靠在一株大树下,似已奄奄一息透过垂落密林间的斑驳月光,可以清晰看见,那绯衣女子身下大滩的血渍,洇染了她的红妆,洇没了她纤柔的身体。禁凌雪愣然一惊,似是被眼前这般景象骇住了心神,半晌无法动作、也无法言语,只是呆怔在原地僵然伫立。好半晌后,才终于听见那个绯衣女子唇边滑落一缕微若轻尘的呻吟。禁凌雪心蓦地便是一颤就听那个熟悉的声音此刻衰弱已极,她的双眼勉力睁开了一线,朝他望来似乎那重伤下迷朦的目光已看见了他的身影,然而却一时未敢确定,她的唇间滑出一声孱弱的叹息:“雪,是你吗”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唤他。在此前,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那般客气,如常人一般唤着他“禁凌世子”周全的礼数下,写满那毫不掩饰的生疏距离。然而,这声在她重伤衰弱之际轻柔温软的呼唤,却让他心中不自禁地一痛那种感觉,竟似极了他在平野战场、两军交斗之际,初遇这个女子的一刻那时,她清丽面庞也是如此的苍白,漆黑双眸里透着无望般的死寂,穿着沾满风尘的绯色奇异装着,然那气质却是如此的纯洁超逸,犹如一朵在风沙下挣扎、却不染尘埃的洁白菡萏那张衰弱至极的面孔,令懵懂的少年世子心中猛然一阵刺痛,禁不住便心生怜意,不惜拼着性命、挺身为她截住了那柄怒闸而来的战刀。宿命的邂逅,只此一瞬之际。然这个女子的身影,却占满了他此后日日夜夜的梦。他情不自禁地向着她走近,倾去,轻轻拍了拍那个绯衣女子的肩膀。此刻,那个绯衣女子的目光终于明亮起来,脸上写满了某种深切的忧伤,平素所有的矜持冷漠都从她面庞上了无痕迹地褪去。那一瞬,禁凌雪恍惚间竟然觉得,那双冰澈的眸子里仿佛含了脉脉的光辉,莹亮如初雪。禁凌雪声音有些发涩,无措地问:“冷姐姐,你还好吗”他的手下意识地探上她的胸口,却触摸到一大片冰凉的血,不禁微微一颤。“雪”那个声音异常虚弱,似是拼了命一般、扯住他的手臂,断续吐字道,“我,我恐怕挨不过天亮了。”“不”禁凌雪何曾遇上过这种情况急迫而又不知所措之下,只是抬手为她堵住从胸际的衣衫里渗漫出的鲜血然而,那伤口不知生在何处,鲜血竟是发了疯般、无止尽地从他掌心溢涌而出。禁凌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在颤抖,顿时无法自抑地流下泪来,哽咽着道:“冷姐姐,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似乎感觉得到咫尺处的人脉息在渐渐低弱下去,他思绪一片混乱,终于再也顾不得姐姐自幼教养的男女有别的礼数,几乎只是出于一种保护般的本能,将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合臂揽入了怀中,紧紧拥住。白衣的世子紧紧合住双眼,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默祷,仿佛在通过某种意念挽留她逐渐消逝的生命;又仿佛在倾尽自己所有的温暖,给予她呵护。似乎是他执著的意念真的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力量,他感觉到怀中女子的气息渐渐变得有力起来心跳声是那样的清晰可闻,隔着几层衣衫,便在咫尺。禁凌雪忍不再度哑声问道:“冷姐姐,告诉我如何才能救回你还有,那些人是谁”他的喉头梗塞了一下,继而又道,“还有,他那位彝国国主,怎会撇下你一人遇难受伤,却对你不理不顾”“呵,即便已是他的人,又如何呢我的心从不在他处。”弥留之中,少女的目光空茫地盯着被繁密的枝桠割碎的冷月光,眸色迷离,语声轻喃,犹若梦呓:“只是,我爱的人,却咳咳”“冷姐姐,别再说话了。”禁凌雪心中忧急,终于不敢再追问下去,却依旧执拗地重复道,“冷姐姐,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说话间,他的眼角渐渐溢出泪来,“我不想死、不想你死啊”“雪,”冷汐昀终于收回目光,视线落向对面,凝视着这位少年世子的脸庞,唇角忽地泛起一丝笑意来,轻轻抬起手,抚摸着他的面颊,“真是个傻孩子呢没经过世俗的磨砺与污染,或许,傻,也是你的福气吧。”她语音温柔,然而语气里却似有所憾。禁凌雪黯然垂泪,低下了头去:“冷姐姐,我不要你死”“为什么呢”曈昽的月光下,那个女子仍旧浅浅微笑着,喃喃问他。那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过一次的温柔。禁凌雪心中动容,忍不住脱口将深埋于心底的那个愿望倾诉出来“因为,我希望能够常常看到冷姐姐啊不论不论在你心里,有没有我的名字,不论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人只要看到你幸福、看到你能幸福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啊”急迫之下,这位痴懵世子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然而,冷汐昀却是苦笑了起来,脸上透出几许茫昧之色。半晌后,方听她有些失神地喃喃低语:“是吗这就是作为一个孩子,你的爱吗”一语未了,她又连续咳嗽了几声,咯出血来。“冷姐姐”禁凌雪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不断喃喃唤着她的名字。终于,片刻后,待她咳声平甫后,终于拂袖拭去唇边血渍,脸上浮起一丝哀伤来,语音飘忽:“如果救回我,需要牺牲你自己的性命的话你,也甘愿吗”“我我愿意”几乎未假思索一般,他脱口便答。然而,话音方落,连他自己心里也是暗暗一惊:为何,自己会这般不顾一切呢冷汐昀却是笑了起来,那个难得看不见分毫警惕与防备之心的温暖笑容,让禁凌雪心中蓦地一轻。但听她缓了声道:“骗你的呢,你不用害怕”她顿了顿,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特,注视着这个少年世子,眼神却是复杂得看不见底,“雪,你可知道,在你体内,藏有着某种极为强大的力量足以威撼神魔的力量”禁凌雪闻言惕然一惊,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瞬间,一阵刺骨的幽寒毫无预兆地袭遍了他全身。然而,那个绯衣女子却缄口不再说下去。停顿了片刻后,就听她终于轻叹一声,缓言道:“雪,你姐姐教过你如何助人运功疗伤吗”禁凌雪怔怔地点头道:“吐纳之法与点穴功夫,封大哥都曾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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