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休息不好哪有什么好脾气么再者,有时候案子差不多了,我们都休息了,她紧张得要死”“还紧张不是都查完了吗”“是查完了,但是她还要看书充电。”“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地府的人都说齐组长是才女,相当渊博呢,说就连一些失传了的旧典她都看过,而且上面的话记得分毫不查。大家都说档案室的秦司案也不过如此呢,十有八九还没有齐组长有见识。”“这倒是真的。不说别的,就说档案室,其实阅览书籍那边的很多资料都是齐组长淘出来贡献给档案室的。好几年前她还带了一本上古时代的圣典,那是唯一的一本,再无副本,说是读得下来的人都没有几个”“啊真的有那本书啊我还以为只是谣传呢大家都说啊,那书上全是些莫名其妙的话,神经不正常的一样”“什么呀,那是书太深奥了,他们读不懂齐组长给我讲过一些里面的事,我都听得迷迷糊糊的什么时间流能凝固啊,远古时期神和人的赌局啊,怪兽守护的时间遗迹啊,很玄呢”“嘿,这么恐怖,不说了,咱们还不是平常人物,哪有齐组长的能耐她什么时候回来陶知羽的资料还等她签字呢”“陶知羽的资料他真跑啦”“可不是么,秦司案今天来做的证据鉴定,过了齐组长这一关就可以往上走了。”“那还挺严重啊地府千百年的没出过这样的事吧我反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确实。陶冥使破了记录了。所以说啊,这件事也非同小可呢,我得有的交差才行,齐组长回来一定要她先看我带来的这个,拜托啊”黎明升起的时候,瑶依坐在暗流重叠的山顶,面色苍白。她已经把所有的疑点和追踪的线索交给了可以信赖的人。目观时间之流的秘术已经消耗了她大半体力,现在她感觉自己就象一片干枯的叶子,随时都会被风吹走。她已经没有力量亲自追查一切了,有些东西只能等齐安安去收集。她想,她还是可以信任一些人的,尽管看到了太多她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尽管连师傅都不能保证不让她失望。瑶依所做的虽然是第一步,却是关键的一步。可以说,那一团蚕茧一般的时间被收集到以后,下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尤其齐安安在地府做事,她有她的手段和人脉,自然能很顺利地把一切打通。其实地府就有一处原始的时间流,潜藏在一个秘密的井里。瑶依所听到的说法是,这口井是没有看守的,那是个被遗忘的角落。神以为自己已经把那里封死了,绝大多数人也不知道真相,但是知道的人并不是没有。瑶依一直看着慢慢发出光彩的天际,她在想,现在,该做什么呢她的身体很虚弱,一般来说当然承担不了什么重大的任务,但是一想到知羽还生死难测,瑶依就不能接受自己置身事外。怎么办才好呢瑶依再一次闭目凝神,她在思考,她在寻找内心的答案。没有多长时间,天就完全亮了。一袭雪白的身影沿着山路,自天一阁缓缓飘落,那身影透出疲惫,也显出决然。“终于完事了”秦墨昭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穆列懒散地笑了笑,秦墨昭看出其中竟有几分嘲讽,试探着说:“或者还差点”“一点点而已,一点点而已。”穆列表示出安慰,一边正了正颜色,“如果能把材料交给茗远真人一份,就万无一失了。”秦墨昭眼前一亮,似乎立刻看出了其中的高明之处,但片刻之后,“这样做有由头吗会不会怪了些”“这有什么怪的”穆列慢慢地说:“茗远真人现在一定很关心陶知羽的,有些事他肯定是会打听的。如果我们不能把我们的信息传递给他,他自己去找,也不知道会找到什么。”“那么,我们就说”穆列略有犹豫,“这个么可以以请教之名呀,或者,只是把东西带去,让他主动提出来要看。”一点小小的,小小的伎俩。秦墨昭有些懵,“那那就不能派下属去传递了”穆列表示出无所谓,“那就你去啊,又有什么。”“那,你”秦墨昭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那倒不如我亲自将送你到茗远真人那里去,以后么”穆列适时地加了一句,“这也是上面的意思。”秦墨昭只管点头,既然上面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照做就是了。自己现在才刚刚入伙,这个时候太罗嗦可不好。穆列笑了笑,是一贯的意味深长。只是这一次,秦墨昭怕是看不出这意味深长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了。二十、所谓小铁老旧到散发出潮湿气味的楼,长满了野草的绿化带,经过了数不清的磕磕碰碰,已然斑驳的一切在知羽和赛莲的城中,这样的老居民区也是比较常见的。不是么,不太有钱的人是到处都有的,繁华城市的繁华并不属于所有的市民。所以说,不要觉得京城人们都是有钱人,即便是金砖铺路的地方,也充斥着为柴米油盐头疼的小角色。别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世界是由大人物领航的,却是由小角色推动的。刚刚从崩溃边缘生把自己拽出来的知羽,还没有完全恢复,环顾之下只觉得双眼生痛。倒是小棉似乎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睁起两个大眼睛,满面欢喜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知羽没好气地说:“挺开心的腿不疼了”小棉傻笑几声,“这个地方和我家那边很象呢”“你家住哪里”知羽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问这个。“宣城南边。”小棉一脸乖巧。那倒难怪。宣城是比较穷的一个区,知羽知道,那边的居民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区政府也没什么钱,于是老楼林立,破破旧旧,甚至还有弹棉花的人在居民区之间穿梭。这个年代,弹棉花的人啊“唔。”知羽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这么回答;反过来又想,我什么时候还在这么在乎这个小丫头的脸面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小棉仰着头,“我家确实不富裕我们过得其实很一般的。”“你妈不是在地税坐办公室吗”听着小棉平静之下的委屈,知羽脱口而出。小棉咬了咬嘴唇,“她只是最小的文员当时差一点给弄到收发室去”“那你家”“都是小人物。我的那些姑姑,不是服务员就是工人,都是一辈子蹲一个岗的人。”小棉说着说着,似乎无法停止了。“当年我爸从长相和机灵劲上都很出众,家里原本指望他能高攀一门好亲事的”“所以你父母结婚以后,你家里才冲突不断,就因为你妈把你爸家里的计划给毁了”“是的”知羽断喝,“毁得好”小棉一愣,知羽又说:“毁得挺有意义的。”小棉笑了,小鸟一样的,往知羽胳膊上靠了靠。第一个学期过去,女孩的成绩简直单惨不忍睹。没戏唱了经过音乐剧风波,女孩可以说是净身出户,一切心血付诸东流,课程一落千丈,而且在学院里到处遭人冷眼。有一次下课以后,女孩从教室出来赶着去上在另外一座教学楼的下面两节课。时间很紧,她只能一边赶路一边抱着书往书包里装。她太忙乱了,在下楼梯的时候一下子踩空,从楼梯最上面一直摔到下面。女孩忍着钻心的疼痛慢慢爬起来,她看到了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匆匆往外赶的同学们,无一例外,只向她投去一个匆忙的冷眼,然后带着一丝冷笑扬长而去女孩没有哭,直到把嘴唇咬破。这又有什么她恶毒地问自己,这又有什么谁让你成绩一塌糊涂的谁让你那个该死的音乐剧失信于人的谁让你还不死心,还要你的音乐,还要不属于你的温暖,还要你自己的晚上,女孩自己给伤口上了药,她的手一直在抖。伤太多了,新的叠着旧的,一处比一处触目惊心。好不容易睡下了,又听到同寝室女孩的自言自语从黑夜中传来“我的我的”这姑娘又说梦话了。女孩翻了个身,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想。这是人家的老毛病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又能怎样这毕竟不是人家的错,何况寝室里四个女生只有她失眠,别人谁不是倒下就着这能怪谁呢女孩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干净。上部 亡灵高塔回忆第四十四章 所谓小铁更新时间 20100506 10:05:05 字数 3450小棉表现出的依赖没有向从前一样让知羽感到别扭,但是他仍然轻松不起来,因为面对这全新的一阶危险,他也还摸不着头脑。那些不再焕然却依旧硕大的建筑组成了一个迷宫,身在其中的小棉和知羽除了行走和碰壁找不到别的事做。这个地方,也是一副无边无际的样子。走到这里了,知羽倒不怕这个但是那些楼呢叠起来的楼层无疑让这里的空间有了很大的利用度,知羽心里算了一下,如果每一层楼都去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都去查,时间和精力似乎都不大够用的,但是不去,谁知道会不会错过什么呢知羽忽然止步他听到了一种微弱而有节奏的叩击声“咚咚,咚咚,咚咚咚”知羽凝神寻找,刚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挪两步,旁边就是“啪啪”几声笨重之声跟过来,那微弱的信息马上被盖了个干净。知羽瞪了小棉一眼,小棉却一脸委屈地纸自己的腿。她走路的声音是大了些,但是腿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谁还能象猫一样步履轻盈呢这可怎么办知羽想了想,硬着头皮问:“你能不能先留在这个地方”又说:“有的东西很重要,迹象却很细微,如果我们找不到,搞不清,就走不出去。”小棉也不知道听没听全知羽的话,只是脸色一下子就可怜得要命。但是她说:“你去吧,我没问题的”知羽一瞬间觉得脑袋有点大。他只有快速把小棉安置好,然后集中所有注意力,快速跟上那个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是什么呢听上去很象敲门,却似乎比敲门的声音重一点点,倒象是砸核桃声音又干脆了一点点,这是什么呢是锤子。知羽这么猜,他有七分把握。这个真的和锤子敲击的声音最为接近,不象的那三分是因为这声音里全然传不出什么力道来,如果这是锤子敲击的声音,那这个使锤子的人未免太柔弱了点,也不知道能锤出什么名堂来。知羽小心地挪动着步伐,一路往偏僻的角落里找过去,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知羽停下脚步,周围一片寂静然后然后他听到笑声,笑声是从身后传来的。知羽心想不好了,转身就往小棉安置的地方跑没错,就是从小棉那里传来的。知羽冷汗都下来了,局,又是局,到处都是局。赛莲你设的局,你并不擅长逻辑思维,谁能知道你花了多少时间来布置这比最神秘的机关还要无懈可击的一切。我无论做什么,都逃不掉,是不是就如同你无论怎么退让,都难逃厄运这样想着,知羽倒有几分莫名的坦然。还有一丝苦笑。死是不能死的,日子还要过。第二天,同寝室有两个人出去了,只留下女孩和昨晚说梦话的女生。两人在各自的一小块地方,做着自己的事情。说梦话的姑娘还是一贯的神神道道,不管干什么,总要大声自言自语。如果她复习功课,就会说:“好难啊”,“这个怎么做呢”,突然间,“我知道了”然后开始哼哼一些跑得一塌糊涂的调子。如果她看看闲书,上上网,就会说:“真好看呀”,“怎么会这么卡呢”突然间,“啊啊啊啊”然后晃得椅子吱嘎吱嘎地响。女孩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口上爬。她手边有课本、谱本,但是她什么也拿不起来。是不是该说她两句呢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女孩苦笑,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那怎么办忍耐么或者,可以离开。离开。女孩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一阵颤抖如果能离开,是不是可以让一切结束呢“是不是呢”女孩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同寝室的同学也正看着她。“小铁你说什么”“我是说,”小铁努了努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梦话了”“啊”女孩略有犹疑,“说了。”“我说什么了呢”“也就是些支离破碎的句子,没有什么联系的,断断续续的”“唉”小铁晃了晃自己,“真是发愁啊,从小就有这么个奇怪的毛病,烦死了烦死了”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铁又说:“有的习惯好像是改不了的呢,管不住自己呢”“谁都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女孩这话一出口,全然透出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