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变得扭扭捏捏。”猛地扑到她身上,依暮云嘟囔道:“因为最胡闹的冷儿也开始长大了,不公平呢,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长大。”萧冷儿捏她脸蛋,捏得依暮云尖叫连连:“是啊,我不长大也长大了。所以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我们脑子迟钝有一根筋的云丫头永远都不要长大。”洛烟然连连颔首表示同意。尖叫着捶打两人,三女一时笑闹作一团。这时分圣渢却早已生好了火堆,看三人嬉笑模样,绝美面上不由自主浮出些笑纹。依暮云正好抬头,一见之下不由呆住,生生红了颊色。见她突然停下动作,萧冷儿不由奇怪:“你做什么好好的脸做什么突然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这什么破说法洛烟然不由自主翻个白眼。依暮云倒也老实,指了圣渢殊色满面通红道:“我以前最怕看到问心的笑,总觉他笑起来便是生生的绝世妖孽。现在又觉,问心若是妖,那圣渢笑起来,当真、当真比天上的仙人还要好看。”萧洛二女同声失笑。圣渢面上笑意也更加深一些,嘴上仍是淡淡道:“你们在此歇息,我去找些吃的。”“不是有干粮么”依暮云插口。看她一眼,圣渢道:“赶了半天路,我们不累,马也该累了。”依暮云又再红了脸,只觉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下去。萧冷儿和洛烟然自然再次窃笑,笑过萧冷儿道:“为了惩罚我们无知的依大小姐,便罚你同圣渢一起去找吃的好了。这林子里乌漆摸黑的,若有野兽觊觎咱们圣大美人的绝色,把它叼走可就不好了。”说罢同洛烟然又自吭哧吭哧笑起来。依暮云却是一呆,直觉看向圣渢。圣渢面上仍是无甚表情,淡淡道:“既如此,你二人也注意些。”说完便自当先向林子里行去。依暮云发呆过后,连忙小跑跟上。待二人身影都已看不见,洛烟然这才敛了笑,颇有深意望萧冷儿一眼:“你有意让他二人同行,只怕内里也有些心思吧”“一起去找些吃的,哪能有什么心思。”萧冷儿拨弄着火堆。“我是说你有意为之,让他二人与你同行前往赤霞峰。”洛烟然淡淡道。停下了手中动作,萧冷儿抬头看她,反问道:“你以为我有心撮合云丫头和圣渢,这是为你大哥抱不平来着”“正好相反。”洛烟然也不肯正面答她。片刻萧冷儿扑哧失笑:“我想要坑你一回,看来这过程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说的不错,我明知洛云岚那臭脾气,在见到圣渢之时故意开心邀他同往,便是笃定了如此洛云岚绝不会再跟来。”“你邀圣渢同路,三分为圣渢想,七分为暮云考虑,却没有半分顾到自己。”洛烟然轻叹道,“你二人这一走,还不知那些留下的走远的心里要怎生想。”“我却也不知你怎生想呢,如今你是更担心庚桑楚,还是更牵挂扶雪珞”深昕点到即止,萧冷儿适时换话题,“在你看来,觉得云丫头究竟是你大哥,还是喜欢圣渢”洛烟然老实作答:“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萧冷儿更老实。洛烟然一呆。萧冷儿笑出声来,悠悠道:“云丫头与洛云岚在一起时间太长,个中是友情还是爱情,她只怕从未想过。与圣渢在一起的时间又太少,个中是真心的喜欢,还是长久以来习惯的迷恋难忘,只怕她也分不清楚。既然她自己搞不清,洛云岚也是个慢性子,我们何不帮帮他们。”洛烟然听得在理。萧冷儿复又反问她:“你方才说我那三分半分的,却又何解”“圣渢在山下等你,你已然明白那定然是我哥哥的意思,他如今一心想要二哥脱离从前的生活和如今的局势,恰巧你也存了这心思,自然邀了二哥同行。况且他一心挂着你,只有在你身边,才不会乱想。”停顿片刻,洛烟然续道,“我说你没有为自己想,只因你明知二哥对你的心思,这般邀他一起,可有想过他心里会不会多想”萧冷儿一呆,不自觉开口道:“我如今早已把他当作了最亲的人,就如亲生的兄长一般。他,我”暗叹一声,洛烟然抚她长发,柔声道:“所以,相信二哥对你这点心思,毕竟还是能理解。他最是单纯,因此只怕看得是最清楚。”两人说到此觅食的那两人却已经回来。依暮云兴高采烈跟两人展示她的收获,都是些野果野菜。萧冷儿再看圣渢,心下却已然存了一些不安:“圣渢,你”擦干净一个果子递到她面前,想是知道他们走开这段时间两人说了些甚般,圣渢笑一笑道:“不必想太多,我只要在你身边,已经很是开心,却不必顾虑是以何种身份。”嚼着嘴里的果子,萧冷儿心思百转,总觉应该说些什么,但心底里那一张笑脸不停浮现,直让她无言。这时依暮云却又已然与洛烟然讨论起路径问题:“我们大家都不知道那赤霞峰的具体位置,这却要走到何年何月”洛烟然微笑:“知道赤霞峰便在天山一带,难道还不够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太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细细咀嚼,萧冷儿大大一口咬下,管它什么情啊理,山重水复也好,总会有柳暗花明那一天庚桑楚送走圣渢一事,楼心月颇有微词,但终究不曾插手。他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圣渢,便是他与最爱之人血肉相连的一部份。楼心月总觉自己一生既对不起他人,也没有几个人对得住自己。偏生这个养了二十多年来一直对他无甚善念的孩子,眉目与她肖似,最终也被证实是他爱情的延续。他可以对天下任何人残忍,唯独如今对着这孩子,却总是怜惜和愧疚。半晌回过头去,蓝衫的女子在他身后,竟似一幅画的娴静美丽。难得看到镜湄这般的神情,楼心月挑眉:“问心送走圣渢,你心中不快意”原镜湄一呆,低下头去,不知如何作答。楼心月却不肯松口:“为何会有不爽能不能说给我听”他语声中是全然的询问,众人却早已习惯把他一言一行当作不可违背的命令。镜湄乖乖作答:“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我、我一直以为,在他心里分量最重的那一个应该是我。但是在如今这样紧要的关头,他却还肯力排众议放圣渢离开,我”顿听片刻,有些怅然道,“可能真是因为,圣渢是他的亲弟弟。我从小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血脉相连,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肯如此对楼心月讲,只因心里对楼心月并非全然的惧怕,更多却是亦师亦父的二十年来的情分。楼心月颔首,颇为了然:“你与香浓,与他二人不同。你们是我从无数个弃婴中挑选出来,是以你二人身世,连我也不清楚。但正如你所言,你四人自小一起长大,之间情分,也正如亲人一般。”原镜湄点点头,依旧默然。楼心月笑出声来:“但有一点你却没看错。楚儿确然最疼爱你,或者他一直留你在身边,只因他自己心里舍不得。”原镜湄霍然抬头,似惊似喜,半晌喃喃道:“ 当真是这样么可是他对那个人”打断她胡思乱想,楼心月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定一定神,原镜湄道:“问心让我来问问圣君,下一个是哪一派的掌门,他会派人从旁协助。”“他终于肯出手助我了”楼心月似笑非笑,“那你便告诉,下一个泰山尤崇庆,明日启程,三日之后动手。”原镜湄应一声是,没走两步,却又被楼心月唤住:“湄儿,如今他身边没什么人,你好好帮他。”没多说什么,原镜湄转身向外走去。就算全天下人都与他为敌,她也一定会在他身边。这难道还需要其他人来提醒“泰山尤崇庆”庚桑楚搁下手中茶杯,一时倒有些愣怔。原镜湄不觉奇怪:“泰山派并不是甚大门派,那尤崇庆也算不得甚顶儿尖的人才,你怎的这副表情”庚桑楚回神轻笑:“没什么,想起一段往事。”摇了折扇闲适道,“那尤崇庆确然不是甚了不得的人,但他的弟弟尤崇陵,却当真有些本事。”原镜湄更疑惑:“这名字我闻所未闻,莫非你曾与他交过手为何我却不知道”“他曾逃脱了我的追踪。”庚桑楚笑道,“我那时心里恼怒,原本想着他死了我才能高兴,谁曾想此人还当真有些本事,倒叫我起了些心思。但后来愈发事多,便也把他抛在了脑后。”也不知想起什么来,唇边一丝笑意,惑得原镜湄心曳神驰。半晌不等原镜湄开口,庚桑楚已主动交代道:“此人便是那个险些害堇色在江南丢了性命的朱陵。泰山派原是个不起眼的小门派,自从二十年前他兄长当上掌门,倒是日渐兴起。”原镜湄脸色发白,想也不想便脱口道:“你方才是想起了萧冷儿”手中动作一顿,敛下笑容去,庚桑楚颔首:“她曾用性命要挟我来救此人,那也是我”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为了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受莫名其妙的伤。在那个时候,她于他,当真便只是个莫名其妙便在心底留下印记的外来客。然而他却为了她,头一次做事失了自己的准则。“那时我便早已告诉过她,迟早要解决了此人,只因我想杀的人,没有任何人都救得了。”折扇再度摇开,庚桑楚悠悠笑道,“如今看来,这倒是个好机会。”“我以为你为她开的先例,早已够多了。”原镜湄声音中不无讽刺。庚桑楚却半分不放在心上:“所以不可能更多了。”扇柄沾了茶水在桌上涂画,喃喃道,“泰山,泰山这可真是个好地方,也省了咱们还得逐个击破。”原镜湄方要发问,已听他吩咐道:“如今扶雪珞众人拭目而待,你派人把这消息传给他们的探子。我日前早已嘱托应堂主安排火药暗器一事,你这就着他来见我。你再跑一趟去告诉圣君,比武的地点由我定,让他务必听我一回。”一一应答下来,原镜湄试探问道:“你是想”“洛云岚于火药暗器是个中高手,这一次行动,须得慎之又慎。”庚桑楚喃喃道,“你且去吧,我再好生琢磨一番。”他言不达意,但听在原镜湄耳中,已然是她要的答案。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去。仍是沾了茶水涂抹,良久庚桑楚自语道:“幸得你走了。这一次若你还在其列,你说我还能不能用这法子,下不下得了这个狠心”想起前不久她曾说过的话,到泰山看日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才不过几日的光景,他想起,却恍若隔世。如今他要去泰山,一个人,也并非看日出。日后被她知道,会不会,就此对泰山生出怨恨来,再也不肯同他去看日出他这般想着,心里痛,手中涂抹的动作,却愈发快起来。接到探子回报,扶雪珞众人对望几眼,洛文靖率先开口道:“与他之前交手的各派比起来,泰山派委实无甚威慑力,为何他竟会挑了泰山”扶鹤风沉声道:“他既然决意要诛杀各派掌门,又分甚大小强弱。此刻离这里最近的便是泰山派,想来便是如此。”望向萧如歌道,“不知紫皇怎么想”“楼心月是率性,却绝非轻率。”萧如歌沉默片刻道,“以他的性子,小小一个泰山派,原本确实不该放入眼中。”扶雪珞道:“泰山派如今的掌门尤崇庆尤掌门,听说为人稳重扎实。这二十年来,泰山派在他手中日渐壮大,如今也不可小觑。”“也有可能当真是这样。”萧如歌答得模棱两可。众人面面相觑,萧泆然问道:“师傅的意思”“还有个问心,却是我们不得不防。”萧如歌道,“泰山派地势,于敌于我,都是绝佳,难保问心不在此耍花招。云岚,听闻你最是擅长火药机关一途”心知这当口由不得他谦虚,洛云岚爽快点头道:“我自信他楼心圣界就算人才辈出,也绝不会有人在火药这头与我比肩。”萧如歌颔首,转向扶雪珞道:“你以为如何”扶雪珞即可道:“我这就派人前往泰山通知尤掌门,请他加紧巡逻,绝不给楼心圣界的人暗中埋伏的机会。至于我等”犹豫片刻,他续道,“如今楼心月在明,问心在暗,我们若想要设计他们,只怕也非易事。”颔首同意,萧如歌道:“云岚,你周围十丈之内若埋伏有火药,你可有自信能分辨得出”洛云岚当即点头:“天下火药大同小异,那味道是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了。无论他们埋伏有多精巧,都决计瞒不过我。”“那便好。”萧如歌道,“如此,泰山地势险要,我们若赶去援救,好歹能保障自己人全身而退。”“但反之亦然。”扶雪珞道,“由此我们也没有可能再利用火药反困他们。”洛云岚同意:“上一次在蜀山时原镜湄大意栽在我手上,想必问心也早已做了防范,确实不能再使用第二次。”“可有想到其他办法”萧如歌再问。踱得几步,心知众人都是在萧如歌示意之下蓄意不开口,扶雪珞便也静下心沉思,半晌道:“若问心当真想着要一举歼灭咱们一群人和泰山派,必定还要派人前来支援。他们的人马多数分布在洛阳和四川,赶来此处,想必要花些时间。我们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