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指甲,“以那家伙的性格,一旦决定去做,哪怕是血肉模糊也义无返顾。”生的虎口处,有些微的血痕,是战斗留下的还未愈合的伤口,应该是很深的伤口。天离微微一惊,有些迷惑也有些感动:“生是为什么,那么关心念的呢”生于是垂下眼睑,低头啃咬糕点,华丽的面容上荡起一丝笑意:“老实说,我生下来后,比那家伙还厌世但那家伙明显比我可爱很多,他在很多地方都照顾过我,我只是想回报而已。”“你打算回报到什么时候呢”生有些不解地看着天离。“对哦如果这么说,似乎是应该有期限。”生点点头,“但是,我不想有,这样活着也很快乐啊,你不觉得生命一旦加上期限就会很恐怖吗”天离眨了眨眼,淡淡笑开。第五章、比武盛会h20二十五强,念的对手是希雅。念先来到平台,此时他手里已不再有任何武器。当希雅出现的时候,天离感觉到周围有小范围的轰动。这个轰动很小,也很微妙,生、秋雷、奥斯塔卡都是精神一振的反应,还有天离四下搜寻,在对面的座位上发现了沧流。那个男人,此时将半张脸遮掩在黑色的高领衣下,但那双深黑的眸子,天离绝对不会认错。玛丽莲死去的消息,念只是以信涵的方式告知了白蚁,毕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念与白蚁的关系正在逐步降温着,这个时候看见沧流,诚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似乎观众席上有不少沧流这样的人,他们知道念的身份和希雅的身份,于是十分专注于眼前这场比赛。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比秋雷和念的对决更值得关注的。代表魔界的念和代表人界的希雅站在一个平台上,而且以他们二人的性格,应该谁也不会弃权。天离不禁紧张起来,她望了望身边的潮歌,潮歌漂亮的蓝色眉毛似乎也皱在了一起。毕竟,纵使她与秋雷有这般那般的纠葛,人类的企图她还是看不清楚的。在这场混乱中,如果算上了人类,那么她和念就是一伙的,只要是妖魔,谁也不会希望人类从中渔翁得利。天离细细凝视希雅,对方仍然是一身火红鳞甲,火红的像要滴出血似的眼睛看着念,那是裸的野性的目光。双方申请后,保护屏障便扩张开来。希雅的身边开始环绕火红色的气流,像是满载着火焰的龙卷风,随即,无数火柱从地面腾空而起,平台化为岩浆,全场哗然。“那个家伙打算在这里杀死太子吗”潮歌惊慌起来,不由地大声喊了出来,几个听见的观众纷纷侧过头来凝望潮歌,天离于是推了潮歌一下。“对于人类而言这会是个好机会反正不是故意就不用负责任。”生依然吃得气定神闲。“那那你难道不紧张”天离瞪着侍妾端着的盘子中的糕点。“紧张啊。”生懒懒地回答。天离抽了抽嘴角,继续观看比赛。念画下咒符,将脚下的岩浆冻结,随即飞身上前,伸长手臂。希雅张开双手,红色的尖利指甲带着火焰扑向念。与希雅近身格斗绝对不能使用和生战斗的那一招,希雅能娴熟地操纵火焰,手起身落便是数个流窜的火苗,念的骨头很容易在不经意间化为灰烬。毕竟是从血肉中化出的骨头,即便用作武器,烧掉还是能感觉到钻心的痛。念于是尽量保持与希雅的距离,找准机会进行攻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生开始不再吃糕点了。念的攻击缓慢了下来,他猛地向后撤了数步,身上青筋遍布。“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我就知道,太频繁的战斗是不行的。”生微微睁大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希雅立刻上前,一只手托着火球贯穿进念的身体,天离失声尖叫。从天离这个角度看不见念的神情,念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念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把剑刺上一只沙袋,除了惯性的晃动就再无其他。念似乎无所谓的样子很快,还来不及天离反应,希雅贪婪的笑便冻结在脸上,念将希雅紧紧抱在怀中,低头咬上她的脖子。希雅毕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火红鳞甲四周喷射出无数火焰,灼烧着念的皮肉。但念似浑然不知,只是用力地吮吸着,希雅的血液与念的血液,在即将滴落地板的时候被一并蒸干。21潮歌同样是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也就在这个时候,奥斯塔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一场热血的比赛会打得那么缠绵”奥斯塔卡忿忿地嚷嚷着,踩着高跟鞋,气势十足地走向平台。“小姐,请回到你的座位”一名骑车警卫前来阻止奥斯塔卡,而话还未说完,便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飞出去,连人带车摔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全场几乎都惊呆了。奥斯塔卡则看都不看警卫一眼,起身飞离地面,毫不费力地钻进保护屏障。奥斯塔卡站在离念不远的地方,妩媚地笑着,向念伸出手去。念看见了,挣扎着伸长布满青筋的手臂,与奥斯塔卡十指交握。也就在这个时候,奥斯塔卡人形不见,一把剑刃呈粉红色的长剑出现在念的手里那便是枯骨的象征,泣血天。此时此刻,全场哗然。念轻轻一挥,保护屏障瞬间碎裂,无数烟尘腾起,剑气向四面八方冲去,法力强的妖魔纷纷开始建立屏障保护自己,而法力低的,则被剑气冲向后,硬生生撞在墙壁上,留下大坑。“咚”,“咚”,“咚”,一声声轰鸣不绝于耳,而生布下屏障保护住了一行五人。台上,希雅用力后撤离开念,脖上一块肉被念生生撕下,血流不止。希雅喘着气举手示意认输,于是裁判一亮扇子宣布比赛结束。泣血天微微发光,见已无用武之地,便进入至念的身体沉睡。生急忙飞身而下,抓住念实施瞬间转移魔法,带念去找血去了。天离望了望对面的沧流,衣领遮盖了他的表情,他随着退场人流敲无声息地离开。天离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但事实上,最近总是发生不好的事。但愿念没事才好天离在心中如此祈祷。比武大会之旅,在奥斯塔卡的认可和念的血咒发作后结束,至于之后究竟谁成了冠军什么的,自然不在天离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傍晚,天离、潮歌和那两名侍妾一同回到了皇城,暂时住在会客室的旋刹在皇城门口迎接天离。“你玩得怎么样”旋刹问天离,一脸温柔的微笑。“还好吧,奥斯塔卡让念做她的主人了,这多少是好事了。不过没有旋刹,总感觉少了什么。”天离嘀咕着,扑进了旋刹的怀抱。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旋刹就像个父亲。天离忍不住想哭,眼角有些微的湿润,她在旋刹的怀抱中扭了扭头,将眼泪蹭在旋刹的衣服上。“唔,早知道我应该跟你们去了,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旋刹拍拍天离的小脑袋,以示安慰。“不要,旋刹那么好看,会被人动歪脑筋的”天离无法不去回忆发生在秋雷和生身上的种种种种,以旋刹的性格,应该不会像秋雷那样冷漠对待,也不会像生那样巧妙周旋,肯定就是自始至终都被密不透风地包围着。“旋刹,这里的人没有欺负你吧”天离抱住旋刹的腰,仰起脸轻声问。她没办法和旋刹住在一起,而接踵而来的麻烦也阻隔了不少他们可以相会的机会。“没有啊,天离不用担心这个,我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旋刹笑了起来,他蓝色的发在如血残阳的照应下,美得让人惊叹。天离有些失神,孩子气地伸手去扯旋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些漂亮的发丝,就像深海的波涛,牵扯着无尽的痛跟随着旋刹,渲染着一种凄凉。她多么想拉断这些羁绊,如果旋刹能够抛弃一切地微笑就好了。天离扯住旋刹的头发慢慢用力,旋刹疑惑而宠溺地望着她,任她胡作非为。“好啦,不要在这里缠绵了,念发现的话会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潮歌吐吐舌头,钻到天离身边说。天离回过头来,再度掐住潮歌纤细的脖子使劲摇,边摇边在潮歌耳边咬牙:“那你和落卡奇奇以及秋雷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又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你说啊。”两个女孩就这样打打闹闹着,直到夜深。天离本无心睡觉,但毕竟太过疲惫,脑袋碰到枕头就立刻跌入梦乡。第二天清晨,天离发现念正缩着身子躺在自己的身边,于是她撩起念的发丝,在念的鬓角间落下疼爱的吻。黯浩天那时曾说,念,你再也经受不住四次血咒现在已经两次了谁告诉我,究竟如何守护住你这张平静的睡脸天离轻轻抱住念,脸贴在他的后背,无声地哭泣。第六章、猩红的典礼a序:帕斯卡尔说过,人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所以即便知道一切是假象,还是无可抑制地落泪。我们奔波一生所要寻找的理想国度是不是真的只有死后才能见到1天离想念大概也是寂寞的,这种寂寞很凄凉。他注定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尤其是这个时候,他和她之间像隔了一座透明的山,只有偶尔,他得以翻过山来寻得她。她想,这就是太子的生活吧为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呢为什么以前没有想过,念背负千年的命运会是如此地沉重最近天离基本上都在秘宫打零工,帮暮做些基础活儿。高温总能抑制大脑的活力,恍惚中,天离又想到念与她的相见是在家中的相见。这一切如梦如幻。他的消瘦的手,就这样穿越过镜子捧住她的面颊,冰凉且温柔的是他的抚慰。暮说预言诗的破解多少有了些进展。“诗里没有提到叛军啊还有人类的军队,很奇怪啊不过天离,很抱歉,我不能把我想到的都告诉你,因为你也是念命运的一环,我不能去触动你命运的齿轮。”暮对天离微笑着,微笑带着凄伤,她银白的眸子永远像是在审视命运,任何物任何人,都能清晰地印入那澄澈的眸里,不带任何杂质。“那么当初为什么让我看那首诗呢如果不让我知道全部的话”天离低垂下头。“因为我没想到念的命运是这样的我想你和念那么亲密,应该会很理解那首诗的意思我怕你有危险。这也是我们所有人担心的。无论如何,枯骨的命运,让外人去承担实在不好。”暮抓住天离的双肩,对她耳语。是吗恢也说过一样的话“我不需要你们悲天悯人我要和念一起走下去”暮温柔的话语触动了天离的某根神经,她不自制地掉下眼泪。她急忙伸出手去擦眼泪,可是暮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的手无法很自在。“是吗你见过辗刑的吧如果是比那个还要痛苦的东西,你能陪念一起承受吗说句不好听的,假如我们枯骨王朝覆灭,念最放不下的,就一定是你。”天离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说这句话的人是暮,而且是这样的口吻天离觉得有镰刀划过她的心脏。“不过奇怪的是,你应该是平安的吧,预言诗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平静,让念痛苦的事,应该只发生在很久以前。”许久,暮忽然又笑了,那笑容如八音盒清脆的乐音,精美却简洁的苍白。“幸许念是成熟了。和他一起去比武大会,我感觉他话少了,而且不太笑了。”天离低下头,像小孩子一般做着这样那样的猜测。“即便他再变,我也不相信你们的羁绊会解除。”暮牵着天离来到秘宫的窗前,指着不远处的高塔,“你知道的吧,那是行刑用的地方,也是整个皇城最高的建筑。念时不时会到那里,眺望你的住所。”“但他不怎么来看我倒是旋刹”天离嘴上说着,却不自觉踮起脚审视着那座塔。她眯起眼看,那细长的塔多么像念消瘦的身躯。“你要是他的话,你也一样会这么选择的,只有站得更远些,才能像堵墙一样去守护啊,离得太近,防不住敌人,反而会压死自己人。”暮摸了摸天离的脑袋,“你不知道你有多幸福,或许这样遥远的幸福,就是悲哀吧,不过我知道,有不少人类称那是真实的爱情。”“真实的”“所以天离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想总能摸到念啊,他其实离你不远。悲伤的时候就望望塔,念说不定就在上面,就看着你。我想,他能听见你泪水掉落的声音。”天离抿住唇,红着眼睛再度凝望那座高塔。是啊,不能总是悲伤,念会担心的要开心些,一定要开心些可是念什么时候能从高塔上走下来呢什么时候还可以回到过去呢那个时候,我们的感情很青涩,但我们能看见彼此的微笑啊天离淡淡笑了。一定可以再回到过去的吧念,等一切过去了,我们再一起去坐摩天轮好不好高塔那端的你,可以听见我的希望吗2回到皇城不到四天,绝在日月神宫中召见了念,天离也跟着去了。念向绝出示了泣血天,于是绝微笑了。“这个孩子,虽然没有征服的野心,可是,他求生的欲望似乎可以弥补这个我想你也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