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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1 / 1)

商女 元卢挚作1我们薄翼,是习惯生活在海水中的鱼妖,始祖生于东方。我们种族的妖魔较其他妖魔,多了一种“怜悯”之情,身体也相对来说比较脆弱,所以经常被用“优柔娇贵”来形容。然而也正因为我们拥有“怜悯”这种情感,所以我们与天地同悲,在茫茫深海之下,感受着海水波涛的痛苦与欢乐。 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善于体察万物情愫的我们,在魔界显得尤其孤立。毕竟其他的妖魔,基本上只拥有恨或者妒忌这样的负面情感。不被理解是当然的。我们种族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少盟友。约五百年前,魔界还是拥有独立的两个国家的。那就是陆地及淡水域组成的陆国与海域海国。陆地被西方妖族枯骨族所统治,而海洋,则是我们东方薄翼族所统治的。枯骨族的力量不可小视,他们是强大法力和超强生命力集结于一生的上帝的宠儿,几乎再无一个种族能与之抗衡。我们薄翼的法力,勉强能够和他们媲美,于是即使我们天生娇嫩,也成了海洋的王者。我们和骷髅族的关系,从很早以前起就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我们彼此戒备,也都贪婪地望着对方的领土,但是谁都知道两个强大种族大战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因此谁都没有草率行动。我出生在两千多年前,确实很荣幸,能够降生在王族,成为我那至高无上的父王的皇子。我的母亲很漂亮,墨色的发深蓝的眼珠,珠唇薄而别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跳起舞的样子,美得更是惊诧天地,自然,我父王也倾倒于她的美貌。她的美很神圣,她的美是一种恩惠,我父亲如是说。我们薄翼一向清心寡欲,自古以来我们种族的王都是一后一妃制,决不像机能旺盛的枯骨族那样夸张到一个王有二万王妃,当然骷髅族之所以那样也和他们的生育能力有关系。我想你也知道的,我们之所以娶后迎妃并负责她们的生活,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最原始的冲动和古老法律条典中规定的义务。然而不论是枯骨还是薄翼,似乎自古都流传着这样的残忍制度:初立太子为皇后所生长子,之后,若太子被其他皇子所杀,则立刺杀原太子的皇子为太子,其抚养权转交皇后;若太子因其他事故身亡,则太子之位由皇后下一位皇子继承;若皇后没有其他的孩子并且无法再生,则废皇后。这显然是对太子能力的挑战,也是对皇后的权威的挑战。不过在魔界,要想得到最高的权力确实很不容易。几乎任何一位王,都是经过摸爬滚打过来的。也可想而知,枯骨族的王位竞争则更是激烈。当然我们魔界的王族和人界的很不同,魔界的王位,对男性女性都是公开的。不过我倒也很幸运,除了父亲王妃生下的一个妹妹,我再无别的兄弟姐妹。我和我妹妹关系很好,而体弱的妹妹似乎对王位也没什么兴致,所以我做未来的海中君主,几乎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年幼时,我总喜欢拉着比我晚三年出生的妹妹满宫殿地转悠。妹妹也很喜欢跟着我,她总是把她温暖的小手放在我的手心中,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我们海中的王族,都是生活在深海皇城之中的。这皇城头顶的不是天空,而是柔柔的海水,脚下不是坚硬的大地,而是一片柔软潮湿的泥藻。可以说是我们的浩瀚皇城将海水与海底划分开来。若是在皇城中抬头仰望,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动物和妖魔在海水里生活。皇城是造在深海里的,很大,由淡蓝色的水晶雕琢而成,放眼望去亮晶晶的一片。五颜六色的玛瑙和各式各样的宝石琳琅满目,精巧别致的古物让人目不暇接。若要认真去观察,我估计即使是一百年也无法吃透这皇城中的艺术。皇城中宫殿倒不多,后院也很稀疏,多得是那数不尽的回廊,这一折一斜,简直就像个迷宫。我和妹妹经常走丢,然后由宫女将我们抱到英俊的父王那里,然后父王便会用他的手轻抚我们的脑袋,用慈祥的目光望着我们。几乎上,我的童年就是无穷尽的欢乐。我花了许多时间在这无奇不有的皇城里赏心悦目,剩下的时间,我则坐下来,很安静地聆听来自深海的波涛声。我在那段时间里没有什么遗憾。那种波涛声,十分温和细腻,偶尔咆哮,则富有奇特的韵律。这自然的声音赛过任何一种器乐的奏鸣,让我的心久久无法平息。2我十岁那年,父王决定领我走一回深宫。那地方我从不曾去过,因为父王不允许。他说那里装满了重要的东西,小孩子不可以随意走动。我去,妹妹也吵着要跟着去,在父王面前又是撒娇又是哭闹,于是温和的父亲便依了她。深宫那里处处开满了嫣红的花朵,那花在小路旁肆意地绽放着,细小的茎却长过我一个头,刺目的红色花朵立在茎头上,像是怪物的血喷大口。隐隐约约,有悠远古老的乐曲传出,似是哪位宫女正撩拨着琵琶那震人的弦。然而在我们走向深宫的小路上,分明不见任何生命的影子。诡异而沉重的气氛,像是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坎。推开水晶制的门,硕大的房间只有一位立着的宫女,还有一位坐着的老妇。那老妇显然是活了许多年,脸上满是皱纹,双鬓斑白,两眼已全瞎。她白色的发垂至地面,但很整齐,闪着银色的光,如没染色的绸缎。她穿着灰色的素纱,很端庄地坐着,怀中抱着异形猫和人界的猫差不多,不过那猫有三条尾巴。“这位是我们薄翼的预言师海非。她从很早开始,就负责掌握我们全种族的命运。”父亲向我介绍这位老妇。那时的我多少是明白的,这个老妇,自从她被宫廷选上的那一刻起,就不得不为宫廷做事,直到她的法力枯竭。她必须用她的法力预知整个民族的兴衰,这是她的灾难与职责。我对此深表同情。“海非,我把太子带来了。”父亲对海非道,“顺便,我也把我的小女儿带来了。”虽然海非看不见,但我和妹妹还是对海非微微躯身点头,算是行礼。“啊啊”也不知道海非这算不算是清喉咙,总之,那时她冲我很响亮很凄厉地叫了两声,用她那嘶哑的喉咙。“太子十岁了吧”之后,海非用很轻的声音问。“是。”父亲很恭敬地回答。“十岁了,王族的孩子们,十岁时才能取名字。这个名字,是他们一生遵循的指令,是他们的荣誉以及一切行为的准则。”海非忽然声音又大了起来,她的神情显得那样庄重,一字一句都格外有力。妹妹一时间紧紧揪住了我的袖子,她被海非的样子吓怕了。“太子可知一字令”海非忽然问。“是说只有我们王族,才可以拥有一个字的名字吗”我回答。“不错,”海非点头,“一字令原出自我们东方妖族,后被枯骨族传习。只有王族的子孙才能取一个字的名字,因此你的名字,太子,你的名字是你的荣誉。”海非的声音变得很轻,她似乎,在很迫切地希望我明白,我的名字是我的荣誉,是啊“当然你的名字,也标志着你的地位,所以千万,不要丢弃你的名字。”海非又道。当时我深感有趣,到底是谁,会无缘无故丢弃自己的名字呢“太子,根据我的预言,命运之神的颂歌,你的命运,将非比寻常现在,我执行我历来的职责,将这神圣的名字赐予你,你从今天开始,叫做伦”海非站了起来,双手举向天际,看起来是那样激动。她嘶哑的嗓门拉扯着,声音直冲天际,飘荡,飘荡冲散了原先的乐声。我被她所震慑,一时间,竟颤抖着跪了下去。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那一瞬间冲出了这为老妇的身体,灌注到了我的体内。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到命运的分量。我的眼前飞过许多影象,我看不真切,但我明白,那定是和王族兴衰有关。“伦,预示着一种关系。太子,我希望你记得,无论如何,请不要与不该结识的生命结识,不然”海非一字一顿道,“会带来灾难。”3“灾难那是什么”我像是被人猛拍了一下,忽然问道,完全不加思考。“太子我并不完全知道因为命运之神,只肯透露提示而并非结果。真正的答案,太子,你自己去找吧。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懂得该如何做。”海非似笑非笑地说。我回过神来,望了望身边的妹妹。妹妹正蹲着身子,聚精会神地与那只粉色的三尾猫玩。她柔嫩的小手,轻摸着那猫的头顶,猫在喉咙深处,发出很低沉的咕咕声。“公主,马上也要十岁了吧到时候,公主就请到我这里来,我将名字给你。”海非道。“谢谢海非大人。”妹妹的声音很甜美,亦如她那纯洁的笑容。她色彩翻飞的面颊上,丝毫不见不妥之处,谁都不会想到,她其实是个如此柔弱的女子,只要稍微剧烈运动一下,就会难过得全身发抖,任何丹药和魔法都无法治好。十岁后,我们魔界的皇子,就不得不告别愉快的童年,无数的魔法课和文化课接踵而来,我不再有太多时间去玩了,更多时候,我则与老师们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难得空闲,我便会捧膝坐到回廊上,眺望着远处,倾听海浪的波涛。我逐渐明白,那波涛不仅是一种节奏一种音律,他们在诉说着痛苦,每一种鱼妖的痛苦以及,他们声势浩大的种族史诗。波涛,那样雄伟而悲怆,若用全部身心去听,你会听见许多精彩绝伦的故事。几乎上每天,当我痴迷地聆听的时候,妹妹便会不声不想走到我身后,忽然叫我一声,将我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她会笑得前仰后合,那可爱的模样如同是一朵向日葵。笑完后,她便会很乖巧地坐到我身边,依偎着我,那柔软娇贵的身子,让我联想到一只小小的天鹅。妹妹长得确实很漂亮,年纪小小,就是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她母亲的姿色虽然不及我母亲,但多少也算是为绝代佳人,遗传给妹妹的基因自然也不会差。大大的眼睛,粉粉的脸蛋,还有那波浪般自然弯曲的蓝发。“你越来越漂亮了。”我总这样对她说。“哥哥,你才漂亮呢,你不知道,已经有很多宫女对你神魂颠倒了呢。你选后的那天,一定格外隆重吧。”她舔舔嘴唇很认真地想。“瞎说。”我敲了敲她的脑门,故作恼怒。不过那时的我,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漂亮,不过却也是隐约听见有宫女暗地在背后议论我的相貌。“小小年纪已经如此,长大一定更不得了。”她们总那么说,可我却满不在乎,年少气盛,也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特别注重仪表。那个时候,虽不算太快乐,但日子也算是平实。后来妹妹一个人太孤独,便去学了琵琶,总是在我空闲时,奏给我听。原本娇羞的琵琶声,在那时,却是如此轻松悦耳。不知道是我听者的心境奇妙呢,还是她奏者的思绪精妙。妹妹就像是枝头雀,伴着海潮吟唱,给我以无尽的幸福。我好想呵,让那时的时间静止,我和妹妹就那样彼此依偎,谁都不会急着长大。第六章、忘不掉伤痛深海的小夜曲b4妹妹长大了,有了自己小女儿的心思,不再吓唬我,也不怎么和我有共同话题了。她开始一心一意地弹奏琵琶,乐声便代替了我们的沟通。只要我有空,我便会坐在回廊里听她弹奏琵琶。她的琴技逐渐成熟,那音符变得润滑了许多,也寂寥了许多。妹妹的眼里,不再是天真,一丝复杂的情愫,灌注进了她的瞳孔。十岁那年,妹妹被父亲领去见了海非,海非给她的名字,是梦。这个名字,不知道该说它好呢,还是说它不好。梦是会消散的,可它,也是能够给人以幸福与快乐的。父亲总是念叨,自言自语为何他的孩子们的名字都如此怪异不同寻常。“也许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快要来临了吧,伦。”有一天,父亲略带忧愁地望着我,他摸了摸我的头,幽深的蓝眸望着我。我第一次发现,我父亲的眼睛深得就像那能容纳我以及妹妹以及千万侍从的皇城。他的眼睛,诉说着他那宽广的胸怀,他王者的风范。“父亲,您在愁什么呢”我问。他这般的高傲,为何,要在英俊的脸上烙下忧愁的印记。“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他轻叹,“但愿没事就好。”“伦,你要快点长大呵。”他又说。我想,父亲是希望我去陪他的,希望长大的我能够在权力的顶端陪他做些什么,我想,父亲他纵使有那么多的财富,也是寂寞的。也不知道,是否是从那一刻起,父亲的忧愁传达给了我,我开始学会沉思命运了。我开始想很多事情,种族,还有王位,可是我没办法得出什么结论,隐隐约约觉得不安那就是迷茫吧。度到回廊,已很久不见妹妹的身影。然而琴声咽呜,却总是刺入脑海。妹妹她似乎在我碰触不到的地方叹息,叹息叹息着她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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