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摩天轮成了游乐场必不可少的标志性建筑,尽管,喜欢它的人那么稀少,可是它始终没有退出时代的舞台,这究竟是悲哀还是快乐呢。“啊,念,那个,”天离轻悠悠地开了口,“摩天轮,据说,可以带给人幸福哦。”念疑惑地望了望天离迷惘的双眸,然后将目光投向摩天轮。“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总是听到这样的传说或许是因为摩天轮比较容易接近天空,转动的速度比较符合人类追究闲适的心理吧”“那样的话,天离不就不会幸福了吗”念低头轻笑,“天离,是离开天空的意思吧如果接近天空是幸福的话,那么离开天空”“说不定,是得不到幸福。”天离淡淡一笑,忧愁地去望念的双眸。猛然,瞳孔剧烈收缩。念的双眸,那含有些许邪气的双眸,让她,根本就没办法不去记得究竟,念和多少女孩牵过手,又和多少女孩接过吻自己和念所做过的一切,对于念而言,不过是没所谓的“重复”吧是重复,是重复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也是啊,如果爸爸不能让月儿怀孕的话,那么那么关于念的一切记忆,都会被抹去本来这场恋爱就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不行了,好难过胸口疼得哭不出来了“念,我想自己呆一会,一段时间后我来找你”不想去看念的表情,看了就会觉得难过她干脆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自己真傻啊,居然还为念的接受而高兴,居然还为念的吻而高兴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究竟有什么意义啊泪水终于滑出,跌落在衣领。停顿,再迈开步子。她走进了离她最近的鬼屋。在这里哭,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吧别人,一定认为我是被吓哭的,所以,没有关系只要这样就好了,即便是这样悲伤,还是不希望破坏了初次约会的甜蜜而且,也不希望,念再因为她而身体不适一个人的选择,应该一个人承担后果。7天离几乎不记得究竟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买了门票的,总之,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和一大群游客一同挤进一条阴森的小道。小道旁,有许多狰狞的鬼怪雕塑,在暗蓝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凶神恶煞,看见了,不免有点心慌。很庆幸的是,果然没有人注意她。游客们都紧挨着自己熟识的人,睁大眼睛望着并不很明了的远方。这个时候,天离忽然觉得很无助。望向身边的男男女女,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究竟正不正确。恐惧像烟雾一样断断续续飘上心头,心跳,开始增加,而她,却没有谁能够依靠。光线越来越微弱,有女孩发出了小小的惊呼。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隐藏了脚步声。于是除了从人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其余的事物。光线,慢慢地抽离,越来越多的黑暗铺天盖地地袭来。左右张望,呼吸变得急促,眼角的泪水已经凝固。双瞳从忧郁中挣脱,覆上了迷惘的丝线。明明连真的妖魔都见过该死,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害怕啊天离对着自己的心脏不满地嘀咕。于是壮起胆,大步向前方迈去。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走了几步,终于忍受不住可怕的氛围,天离抱着头小跑起来。还是觉得可怕啊“啊”忽然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从背后传来。声音是女人发出的,很尖利。天离被吓了一大跳,浑身一抖,不自觉地慢下步子来。真的很可怕吧天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啊啊,吓死我了。”“哎呀,早知道不来了”刚才惊叫的女子开始对与自己同行的女伴抱怨起来。听了一会儿抱怨后,天离决定还是去和大部队一同前进。一个人,可能会很狼狈于是扭头,走向人群。忽然,一阵冰凉贴上小腿,似乎,有人抓住了她。“啊”天离一声轻叫,跳开一小步,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随即很快意识到刚才是在鬼屋里扮鬼的工作人员的小把戏。不过幸好,并没被吓得很惨。天离苦笑着,略一停顿,继续走。走了两步,又慢慢地,停下。脸上的笑容不见,瞳孔,缓缓收缩。听不见那两名女子的抱怨声了听不见游客发出的小声耳语。自己所前往的地方,没有任何声音就好像就好像整个鬼屋,只有她一个人。8天离猛然震惊,左右前后来回跑了几圈,果然,感觉不到任何人在刚才停顿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一不留心而已四周那么黑,那么阴沉,无形的恐惧,象是一朵云,压上天离的心头。温度如同暴雨中的花瓣,一点点卸离身体。慢慢捏紧拳头,一咬牙,将目光定格于前方。或许只是错觉而已,无论如何,先出去再说混乱的思绪中,忽然冒出一个清晰的念头,于是她不再徘徊,向出口跑去。“咚”,“咚”,“咚”自己的脚步合着自己的心脏跳动声冲击着耳膜,脑海里,只有单调而阴沉的响声。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游客。小道绵延向未知的前方,始终,只带着天离一个。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小道两旁,除了空气就一无所有。凉飕飕的风不住地刮着,天离越跑越害怕。总觉得,小道变宽了变得不像刚才走过的小道了是错觉吗而且感觉,根本没有尽头难道,这里成了迷宫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跑只是徒劳猛然停止脚步,不确定地望向自己原先跑过的路。究竟是,怎么回事“天离。”不料,旋刹缓缓开口。“怎么了”天离一愣,努力克制使自己的声音能够不颤抖,“你也觉得很奇怪吗”“法力我能感受到很强大的法力就在不远的地方。”旋刹回答得很肯定。“你的意思是说”天离慌张地将目光聚焦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心脏跳得几欲窒息。会是谁会是谁在这里然而,能看到的,只是黑暗。“错不了的,这里,有妖魔存在,而且,他布置了只有你能进入的结界。”“结界是什么”“非自然的世界。由法力所创造而成的,可按照创造者的意志改变的世界。创造者可以自由选择让谁光临他的世界,也可以选择让谁离开。你被他选中了,所以,你进入了他的世界而脱离了原来的自然世界。”“那么,”天离咽了咽口水,“也就是说,现在我的周围没有其他人并不是他们离开了我,而是我离开了他们进入了另一个不知道是谁创造的世界”“这么说没有错。真不知道,那个创造者为什么选择你。如果是因为念的原因的话,那就不那么容易解决了。”旋刹的声音阴郁起来,“而且确实,这个创造者的法力,很强大。”也就是说,来者很有可能是和妙一样的魔界皇族“那”天离刚想问什么,四周,便忽然亮了起来。灯光如同急流,一瞬间扑满天离的周围。“啊”双唇微张,僵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有凝望,那些原先隐藏在黑暗中的景物。四周的墙壁花纹是由荧绿色矿物雕琢而成的,在泛着银色光芒的金属的点缀下,显得神秘而优雅。那些花纹复杂精细,组合成一个个图腾。几根擎天柱从黑悠悠的顶端延展而下,立在墙角,其上雕刻着与墙壁花纹相仿的图腾。地板是深黑色的,光滑透亮,有点点的金光闪耀。鬼屋,瞬间变成了庄严诡异的宫殿一个由法力筑成的世界。“不知道我所创造的世界,你满不满意呢,天离小姐”从黑悠悠的顶端,骤然降下一名男子。轻轻的雾气从身上弥漫开去,镶着金边的黑袍一飘一顿,将绿色的长发衬托得很显眼。“这多少也可以算是鬼屋哦,只不过,扮鬼的只有我一个,而你,也是唯一的游客。”男子轻轻旋转身体,很熟练地落到天离面前,淡绿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地望着她,“而且,在我未尽兴前,你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他笑的阴冷至极,目光如同匕首般直插天离心底,那一瞬间,他的气息俨然如死神。天离一时间忘记了呼吸,连肺,都被男子的力量所震慑。温度顿时从体内抽离。旋刹立刻离开天离的身体,将天离猛地往后一推,站到男子身前。“绿发荧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夜吧身为皇子的你不该随便来人间闲逛吧,难道,你也想来杀念”旋刹蓝色的美眸轻眯,声音中流露出明显的敌意。夜一愣,大笑数声后,半挑衅地,拽过旋刹滑亮的发丝:“罪孽,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啊,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几百年不碰法力,生疏程度暂且不说;但你不该不明白,在我的世界里,你没可能赢过我。”“创造者,在自己的结界中魔法的威力能提升二成,但这并不表示,创造者就没有被打败的可能。”旋刹无表情地扯过自己的发丝,声音依旧低沉而平静,“我知道可能我是没办法以现在的实力赢过你,但是,我就算死也一定要保护天离。”“这算对念的报恩”夜一惊,随即阴冷地笑道,“那可怎么办呢,我真的很想得到天离。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真是可惜啊。”夜话毕,迅速举起右手,在空中画起咒符。第三章、幸福的摩天轮d9“水帘”旋刹大喝一声,扇动翅膀型的耳朵,将自己运送上天,一手施以水帘作防御,一手迅速画起咒符。“旋刹,你的动作太慢了,果然是因为生疏吧。你根本没有胜算,呵。”夜轻蔑地一笑,随即低声道,“地石炼狱。”夜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朵黑云。刹那间,一阵轰鸣,墙上柱上的绿色矿物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聚集,在碰到夜面前的黑云后,开始以极快的速率旋转至很高的地方,随即像是导弹般地俯冲向旋刹。站在另一边不怎么受影响的天离这才猛然意识到,旋刹,真的没有什么胜算可言。镶嵌着的矿物可以当武器,而望不到顶的宫殿构造又提升了矿物俯冲的速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夜在这个结界中,是如鱼得水。他的魔法能够因为他所构造的世界而提升二成的威力,这确实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而且,这个魔法需要使用咒符,应该,会很有杀伤力很是担心旋刹,天离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拳头。“卷袭”旋刹迅速完成了咒符,大声一喝,顿时无数水波翻腾而起,伴随着可怕的呼啸声,以猛虎之势冲向夜。强大的气流,让旋刹的纱状长袍在身体上如同乌云一般剧烈地翻滚,他蓝色的长发就像大海的波涛一样一起一沉,被气浪紧紧地束在脑后。然而,与此同时,一块块矿物拼命撞向水帘。一些矿物被挡了下来,掉落在旋刹面前,但更多的矿物击破了水帘,毫不留情地割开旋刹的纱状长袍,划开他晶莹的肌肤,嵌入他的肌肉。水帘的防御力量,没办法再继续维持。于是矿物不断袭来,不放过旋刹身体上的任何一处。浅蓝色的血液缓缓溢出,旋刹轻轻一咬牙,努力加强水帘的防御能力,那绝美的珍珠似的容颜,镶嵌着无数的汗珠。“旋刹,你们这些一直生活在水里的娇贵之物,若是论容貌,可谓是天下独绝;但是论力量,你们又怎可能打败在陆地上历尽风沙摧残的我们别痴心妄想了”大吼一声,绿色的眸子一瞪,夜猛地一扬手,将扑上来的水波层层退去。“回力”紧接着,夜开口念道。天离一惊,早闻回力是能让攻击力翻倍的强大魔法,真不知道,已经遍体鳞伤的旋刹如何支撑。空中旋转的矿物顺应了召唤,以更快的速度向旋刹冲去。顿时,旋刹的身体血流如柱。“啊”旋刹低叫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那声音,却饱含着痛楚与忍耐。膝盖弯曲起来,可旋刹仍旧很坚强地站着,任凭矿物猛烈击打着身体。毫不犹豫,伸长了指甲,然后紧紧握起拳头。指甲刺入掌心,血染满了整只手。“沧海里的幽怨,波涛里的怒吼,深入吾身的不悔之誓吾用吾的血液作祭请汝现身于光明”旋刹闭上双眼,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念了一段咒语。他的声音是那样悲伤,就像传说中人鱼的歌喉。他的长而卷曲的睫毛,深沉地颤抖着,飘逸发,随着一股变幻莫测的气流来回扭动,他的脸上没有悲痛,他的灵魂深处在吟诵着古老的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