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对梅无艳的“我渴望你已忘掉了无尘,渴望你根本不知你自己这一世又遇到了他,当日,我答应了你不用读心术去读你的心,我不能确定你到底知不知前世所有的一切,我宁愿你只将他当成这一世遇到的凡人,没有上世的牵扯”他眼里的东西让我心碎,避开他的眼“红尘,我失策了,花水水的出现,让一切成为泡影,即使不读你的心,从你的脸上,从你昨天说出的话中,我已明白你清楚地知道,梅无艳与无尘是同一个人,否则你不会说我已经迟了,上一世迟了,这一世也迟了”紧紧闭上了眼,不忍去听他语音中的凄凉,昨夜,他在屋外的那一唱,几乎让我的心房崩坍,一夜无眠反复地让自己坚强是的,我要坚强再坚强睁开眼,回归正题,“你的回答与王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他的脸离得我更加得近,“红尘,在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无尘时,却没有去找他,你知道又是为了什么”我的牙再一次咬在了下唇上,这个问题我连想都不敢想,他却在这时提了出来。“是为了你,为了红尘,为了紫萝”他的语气逐渐强烈,我回转眼光,看到了他的眸中就似这江上的战火,硝烟弥漫而他又逼近了几分,与我的眼对视,让我无法闪避,“我想去找他,非常想,我想将他的肉身毁了,将他的魂魄打散,让他在世间无立足之所、无存身之地”心抽痛,再抽痛“我阻止了自己,在我疯狂地想去找他时,我阻止了自己,用尽我最大的心力阻止了自己”他的手从我脸上退下,握成了拳,握得指节发青,青中带白。“红尘,我无法放弃你,放弃你就是放弃我一世的光明,就是将自己陷入永生的黑暗,我也不能杀他,杀他会让你的心滴血,我怎么舍得你难过,只得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想杀他的欲望”凝视他,他的眼里是一片深重的压抑,一种莫名的情绪泛上“我不杀他,是为了你,而我不允许让他出现在你我之间,不能让他找到紫尘谷中”我的眼睁大“我得牵制他,你告诉我,现在这一世有什么事可以牵制他可以让他无法去找你”我又明白了所以新王无故失踪梅无艳不会不管那个王,不仅仅是因为那王与他有血脉相连,更因为事关一个国家的兴衰既有亲情的制约,又有江山的重任,让王失踪,能有效的牵制梅无艳,而且能将他调离北方,更利于叛军的长驱直入但这个人在知道了梅无艳的真正来历时,没有去做疯狂的事,这样的他,让我有难言的软弱,这样的他,让我更难以坚强“红尘,你让我退出战局,我可以做到,但你要让这一切消弥于无形,让这多国之乱平复,却不再容易,这些人心底的欲望不是我能阻止的,如果要平复,要用超出凡人的力量”他又提回了前面的话题,他要说什么“挑起他们欲望的是你,你应该去化解。”我不知自己这么说有没有用,但我说了出来。他冷笑,“我说过,这其中属于我的罪孽由我来背,我夜修罗对此毫不避讳至于他们”他的眼扫过那些人,“如果要以暴制暴的镇压,那是在我的翻掌之间,轻而易举就可办到,但如果要不去伤他们的命,让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那样”他冷笑出声,“那会折去我许多年的修为,于我自己非常不利,让我为了这些凡人的私欲去花尽心血、耗费元神,红尘,他们还不配”他在鄙视这些人西方神话中的特洛伊大战就是因为争夺一个金苹果引起的,而这次的战乱,是因为想瓜分智泱国他不愿出手,不愿轻易出手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虽然法力无边,却无法轻易地渡人心,这些入侵的人如果用暴力,是容易制止的,但如果要平和地化解,没有血腥在里面,却非易事,难上加难头开始痛这时突然听到惨叫声混合在炮声中,是从江上传来的看过去,一艘船正在下沉,船上的桅杆、白帆腾起滔天烈焰,被火吞噬,有无数人在船上惨叫,带着烈焰、浑身浴火地跳入了水中,而半空中的爆破中有人体的残肢像礼花在灿烂的炸开我甚至看到了半只胳膊、几条腿眼一闭,别开头“报”突然有卒来报,飞马快骑,一路冲来,那些江畔的人有些骚动,策马都围了过来。“报,北方有一路大军赶来,似乎是兔丝国的大军。”“兔丝国”旁边那些头人诧异,中原话说得不是很溜,但能听得懂,只见他们议论纷纷。我也一怔,兔丝国是那个略比智泱国小一些的兔丝国刚刚还听他说过 ,北方临国只有这个国家还处在观望状态,现在竟然率大军而来那个国家疆土不小,兵力也不会少,他们为何而来莫非又是作为盟军赶来助阵如果他们也参与进来,盟军人数剧增,兵力加强,这道横江所能起的屏蔽作用就并不大了,迟早会过去“来军已行至何处约有多少兵力”身后的他冷冷地问道,神情已恢复平静,气势狂狞。所有人都看着那个飞马传信的士卒,等着回答,一时间停止了争论。“禀盟主,兔丝国大军约有二十万军从,已行至百里外,就快到达坐云城”坐云城似乎离这里不远,出了这江边大镇,再往北四十里处就是那座城心里思忖,突感身下马动“走”他口里吐出一个字,引马转向,带着我向北而去只听身后马蹄声隆隆,那些人似乎都跟在了后边,蹄声如雷,不一刻,绕过军营,穿过那座废墟一般的镇子,纵风而行四十里,在马的飞驰下,很快就掠过了,远远看到一座城。城不大,但城上有守军,插着叛军旗帜,守卫森严,矛枪如林,看来这里是作为了防护的重点地方。我一路不语,任他带着我直入那座镇,城门开,进去,穿过城是主道,直达北城门前,马停他将我一把抱下,一切在无言与快速中进行,那些守军难免用眼睛瞅我半天,眼珠子不敢正视,却是从眼尾处瞟了又瞟,对我这个女人的出现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我,已在刚才看到了这整座城中几乎已无百姓,萧条冷落,凌乱不堪。被他拉着,顺石阶登上城楼,俯在垛口远远眺望只见远处尘土漫天,浩浩荡荡有列队伍飞速而来是那兔丝国的大军那士卒禀报时他们还在百里外,这一个来回中,他们已近这座城,看起来,已不到十里远没有高楼阻挡视线,城外是一片宽阔,放眼处看得很远,就算是二十里外也能看得到只见那列队伍以骑兵为主,也有战车排行,似乎车上还有几门火炮看起来是雄赳赳气昂昂,行军有速,不像是那乌合之众,反倒一眼看出是精壮之兵眼皮直跳,越来越热闹了,正是风云际会时,群雄逐乱世兔丝国来意为何他们的出现是出乎这些叛军的意料的,而他们是来凑热闹,想着瓜分智泱国而来努力眯眼,却是看不清楚那队伍里的具体情况。“红尘,里面有你熟识的人。”他突然在我身边说了这么一句,望着那远远在外的队伍,脸上的神情是似笑非笑。有我熟识的人心中奇怪“是否想看得仔细些”他低头凝视我。我是想看得清楚些,但这个世界还没有发明望远镜,肉眼看只能看个大概。“如果你想,我让你看得清晰些。”他盯着我。点头回应,想不出那队伍里为何会有我熟识的人“合上眼”他的手伸了过来。依言闭上眼睑,感觉一股暖流从眼皮上滑过,眼里突然很胀,就像被热气熏烤。但只是短短一瞬间,他的话又传来,“睁开吧”睁开后,看到他的一双手指在我眼前滑过,收了回去。“你再去看。”我转头,重新望向那尘土飞扬的队伍眼睛就像突然变作了千里眼,我看得是如此清晰当先的是一队骑兵开路,大展旌旗,旗上的字符认不得,而在那近百人的骑队后,是几辆木车最前的一辆威武宽大,车前立着几人,气势不小,有主帅大旗在后招展,莫非那辆车上的人是领军之人一道明亮的颜色冲入眼帘,在周围的铠甲中是那样的显眼那是谁宝蓝色,明亮的蓝,熟悉的蓝,让人心中一暖的蓝是他吗那修长的身形,翩翩而立的人,是他吗我在紧压关于战争的东西,期盼梅无艳出场的朋友们,要有些心理准备了148 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几辆载人的木车,而最大最威风的那辆车上,立着三人。一眼望去,视线被那显明的宝蓝色吸引心中泛上暖意,仔细看他的脸是他的确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那异国的军队中最重要的是,为何是从北而来我们离开枫楼竹苑前将他托给小雀照顾,就算他身体康复,离开了那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战乱之地心中的暖意就像见到亲人的感觉,他是否能看到我大军在前进,他在车上被颠簸,脸上的表情是一片冷肃,全无半点笑意,而绷起脸来的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沉凝、内敛,看起来有种生人勿近的危险这些日子他过得可好盯着他片刻后,才注意到旁边有另一个十分抢眼的人那个又是谁立在车上正中间,金冠、夜明盔、柳叶绵竹铠,一身行头一看就不同于常人,长得极为高大,挺鼻深目,面形轮廓也很深,像斧具雕成,站在那里,威然如山,气势迫人那种气势与一般领帅的霸道凛然有些不同,而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尊荣华贵,他是兔丝国的什么人一军之帅等等,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站在最右边,穿着异族的服装,却清灵动人,娇小可爱,而那张脸上是明亮的笑心中一跳是眯眯是眯眯吗真得是眯眯眨眼仔细瞧,那年少的脸,那灵动的气息,那如花的笑颜是眯眯眯眯出现了终于止不住地扯起嘴角自己有多久没笑了失踪的眯眯突然出现,她安然无恙,并且长高了许多,姿色又添了几分,看起来有了娉婷少女的气息。“红尘,他们为助智泱国而来。”身边的人这时淡淡的说着,转看他,他的表情莫测高深,语气也很平稳,而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充满迷离的混合的音质,魅而优雅。看到乐陶与眯眯同在那大军队伍中,并不怀疑他的话,兔丝国绝不是来帮助叛军的“若如你言,这所谓的北方诸国的盟军就成了反被夹击之势”我观察着他的表情,“背腹受敌的滋味很快就会轮到这里的人尝尝了。”他的眼睑微微放低一些,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鬼斧神雕般的侧面上,密如蝶翼的眼睫下有一道微微的阴影,将他的情绪掩在了低下的眼睑中他似乎并不在乎这突然出现的大军这时,身后有人登上城楼,那对古怪男女与那些头人陆续上来,而他们出现后,各自找了垛口观望远处,几个头人与异国人开始再度议论起来议论着兔丝国大军突然出现的真正来意,而他们兴奋的模样,似乎将猜测的结果偏重于“好”的方面,如果兔丝国是来结盟,对他们是好事,又将填入一支生力军,南方几乎就是唾手可得了。看着他们的表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