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颤抖地趴在门口看了又看,一步一步又走进去,再仔细地看用她记忆中的父亲形象来对比,一眼又一眼,仔细地看最终是痛哭出声,口里喊着“爹爹”不停地喊,喊的那个老人停止了满地的转动,斜着头看她而那个老人只是呆了一呆,就又开始继续原来的动作,并且只会关心那口箱子,不去理会其他的。在小雀激动地要上前去抱住他时,他的下意识的反抗差一点把小雀震飞,是长安在一旁为小雀解了围。小雀的伤心难过早在意料中,但见到父亲的人已经是让她有了更大的希望,而她把剩下的希望放在了梅无艳身上,并且开始在照顾乐陶的同时又开始照顾这个老人。乐陶那里,我为了确定小雀心中的那个疑惑,去问过他,他似乎已经忘了许多细节,但他的记忆中确实有过那件事,而小雀多年来记着的大哥哥也就果然是乐陶了。乐陶不知小雀多年来的盼望,提起时有些赦然,说自己那几年海外奔波身负起许多人的希望和饭碗的责任,将这件事已放在了脑后,并不太记得了。但他之前做的,已足够,以超过了许多人能做到的,让他的形象更加高大,这个人,如果我能受伤换他的伤愈,我愿意但我所能做的,仅仅是站在一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梅无艳则在这两天里为乐陶运功疗伤,除了针灸,除了喂药,除了药蒸,他也在用自己的内力为乐陶治疗,两个男子之间没有对话,只有行动。他们之间却是默契的。对于内力我并不是很懂,也帮不上忙,清风、明月还有长安怕有人打断梅无艳的运功,日日守在门外护法。我曾看到梅无艳为乐陶疗伤后,头顶百汇穴处冒出腾腾的蒸汽,像烟雾缭绕,而他的额际有汗,脖颈的细微汗珠更多,脸上却没发现什么但我能肯定的是,一个武学中人在专心用功时最怕有人捣乱,内功尤其如此,很容易走火入魔。在今天,我们一行人将再出发。因为乐陶的伤已经稳住,因为他的伤必须要会枫楼竹苑才能彻底治好。这修罗掌,太厉害乐陶他不愿意去也得去,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他还有个眯眯在等着他,而他不去,以后的日子就是咳血与气虚伴着他再出发,是往南方而去绕来绕去,自己又是要回到枫楼竹苑的、路途上,仍然是以不颠簸为主,而且要有速度。一路稳而快,很平静,没有出现意外,只是在出入南方,曾与玉无双打了个照面。他一身戎装,银白战袍,一句傲然,而我又看到了一次兵强马壮、铠甲铮铮的场面当时,就那么碰上了,他们往北,我们往南,都走在官道上,十万大军的队伍是震天动地的,远远带着雷声传入耳中,比上次去山寨剿匪的场面更加壮观而他,前有先锋小队探道,后有“帅字大旗”呼啦啦展开,我们则是侧着在官道的最边上让开大部队。玉无双认出了我们,从队伍中策马而出来到我们身边。那是的他,似乎才是应该的他,剑眉飞扬、眼若韩星,整个人英姿煞煞、挺拔如松是少有的帅气,也是那种男儿家真正的帅气,与我们打过招呼,他打马离去离去前,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话“玉无双要谢谢姑娘,如果不是姑娘你,在下不会有今天”他最后一句话让我费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像是那小家子气的人,不可能会说什么是因为我而使山寨遭受牵连之类的,但如果从正面的去理解,我又实在想不出他到底表达的是什么就这样,曾看到了这个王朝新王登基后的第一个“大元帅”领兵而去,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背影,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此去,是往西北方,那个地方有个泯江,而“泯江”这个词我最近似乎又听到过这其中有没有关联摇摇头,自己想得太远了。希望他们能凯旋归来,不只是因为那里有个事关小雀一生幸福的游四海,不只是因为玉无双也算我的救命恩人,还因为如果他们失败了,让那叛军一路直击到中原,带来的只是血流成河,只是百姓的流离颠沛和水深火热再往后的行程,平静,不去表述,当离开“傲来居”一个月又多几天后,我已驰在了前往枫楼竹苑的大道上那条曾经金黄瑰丽的大道,现在是嫩芽儿新吐,草木芬芳南方的早春,如此的可人,那初绽的绿意,让脸色苍白的乐陶也添了点喜色。他已少了许多咳嗽,现在正在喝我端过去的清茶。梅无艳,小雀与明月在另一辆车上,而这辆车厢中,有清风在一旁。“乐大哥,等你的伤全好了,一定要在这水月城附近好好逛一逛,我们上次来这儿玩,却没有去认真领略这南方的秀气,咱们一行人一起做个伴儿,同游这地方可好”我看着他,对他笑 ,笑容很大,如果我把他当大哥,我会尽全力来照顾他。他也在笑,他总是在笑,我看到的笑容是温和而内敛“红尘说什么大哥都答应你。”“好,我们一言为定,你、我、小雀,加上清风、明月其他人如果愿意,我们一起游遍这南方水乡和绿意丛山”我说得肯定,心里没有别扭,如果我自己别扭了,他会更别扭。他目前需要的是放宽心态。而他到时会不会如约留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好,一言为定”乐陶笑着回答,他,什么时候能变回原来的那个笑清风在一旁看着我们,也温文地笑车轮在前进,而枫楼竹苑,现在是什么模样的我心里仿佛是要回家的感觉,已涌上期待满满地期待再入枫楼竹苑古朴的大门展开门前有个老人,微躬身,让在一边,而门里是满山的翠色,像绿海一样,扑入眼中 一条石径,蜿蜒而上满眼的绿 铺天盖地的绿在门洞中诱惑着人那绿,是无比清新的、是生机盎然的、是明媚的、是充满活力的让我想起自己那个世界中的“江南早春二月天”一路行来的北方,还是荒凉一片,贫瘠无颜色,眼前的绿无疑地让人精神抖擞,浑身有了说不出 的冲力和兴奋。看着这一切,心里叹息,它,春天的“枫楼竹苑”,美得揪心,不比秋天的它分毫而我错过了它的冬季跨进高高门槛远远见石级上迎来几人“姐姐 姐姐” 是洋儿还有翠儿他们像燕子一样地从山上飞扑而来,热情地高唤着,跑得比兔子还快,跨一步就是几个石级一路飞跳绽开的脸上,在很远的地方就已咧着嘴张扬着,把快乐地笑声从山上撒到下“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他们一边笑,一边不停地唤,让我心中是猛的暖流,当洋儿不顾一切地冲进我怀里的时候,我看到小雀脸上的诧异,还有乐陶的意外。他们没有料到这里有这番阵仗等着我吧我也没有想到看向梅无艳,他凝望着我,眼里是春天的江面,微微地涟漪,淡淡的波痕,着,泛着暖意,萦着清晨的雾气原来重回这里,有人在盼着我,不只一个“姐姐,你可回来了”翠儿也已扑来,抱住我,又是笑又是哭,双手一个劲儿的使力,生怕我跑了似的勒着我,勒着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他们的激动,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就那样离开,挥一挥衣袖,想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是忽视了他们的感情。自己那时走得洒脱,再回来,却不能洒脱了。山径上又走下兰嫂、灶间的薛嫂夫妇,她们都看着我笑,而兰嫂的笑里有泪花,走在最后的,从山上缓缓而下、像红云,从天际飘来的那个是花语她不紧不慢着而来,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到了山下,先走到梅无艳身前,施礼然后看着我,狭长的眸子微眯,盯了我片刻,才轻身一礼。又转去大量其他人,从小雀看到乐陶,再到被清风、明月护着的空空上人,她一个一个打量过,眼神很专注,当见到乐陶时她似乎怔了一怔,眼神一顿,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掠过了。而乐陶内敛的笑,在进入这里后,没有收回,整个人虽然有些虚弱,但俊美儒雅的脸上,比阳光灿烂似的他多了一份沉静,也多了些忧郁。不明显,笼在眉头。如果我客观地说,现在的乐陶,虽然没有阳光,却添了些迷样的气息。再看小雀,正大张着嘴巴,满脸惊艳地直盯着花语,她没有想到还能再看见这么漂亮的面孔吧花语的慵懒与妩媚我还没看过哪个女儿家能胜过她。如果小雀见到还有一个清冷无双的树影,是不是嘴巴会张得更大望望周围,没有树影。“姐姐,我们上去吧,东风小楼里还是你原来在时的样子,什么都没动,兰嫂与姐姐天天打扫,时时都在等着姐姐回来呢”洋儿扯着我,蹦跳着,我发现他的门牙少了一颗,这么早就开始换门牙了样子可爱极了。被他扯着拾级而上,而这一次,枫楼竹苑开始有了生气,这世外仙苑般的山庄一时间又了人间的热闹、欢腾。一双胳膊被洋儿与翠儿一左一右抱着,向上而去周围是草木清香,新吐的芽是最嫩的绿,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味,混合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一缕一缕地传来我深深地闻着,眼睛也忙碌地看着,就像是头一次来到这处所在远处是松柏的高耸与苍翠;近处是白杨上打着小卷儿的新叶和笔直的杆;再近些,是地上刚刚冒出头的草色和拉长了的藤萝,在到处找着依附物渐走渐上,便又看见青青翠竹,缀着一片片的尖尖细细的竹叶而那些建筑在深浅不一的翠色中,没有了深秋时植物繁茂的若隐若现,但它们本身就如仙苑楼阁,依然的出尘,像一片绿波中的琼楼玉宇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像零落随波的颜色丰富的星星,点在中间,花苞初绽再往上走,当我们来到那条通向写墨楼,也能通向东风小楼和其它楼宇的石道前时,我发觉这里有了些变化不是景色因季节变了,而是建筑物发生了变化与以前有了很容易就能看出的不同,我怔住怎么回事但我没有机会疑惑,已被簇拥着往前走去接下来,乐陶被安排在一幢白色的说不上来什么材质建筑的小楼中,那小楼没有一点红色,却叫作“红叶小楼”。我以前去过那里,窗外窗内是无限风景,有这里所有建筑物的共同特点清雅,安静,适合疗伤与修养。空空上人则被清风、明月带走了另外安排,小雀跟着去了其他人则忙着准备给我们洗尘的东西和食物,一时间,忽啦啦又散去,只剩下我和没无艳。连洋儿也被兰嫂与他姐姐拉走了,走时的神情神神秘秘的,很暧昧。“红尘,累吗”梅无艳向我走来“大哥,不累。”我摇摇头,他牵起我的手,引着我走在山中当走到东风与写墨楼之间时“大哥,这里”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改变。记得自己第一夜入住者枫楼竹苑时,天色浓黑中急急匆匆地穿在花木扶疏的通道里,那树影重重的感觉在天色暗下来时却是不太美妙的,尤其听着风吹过叶子的涛声,有些糁人。而现在,这里的花木似乎被移植走许多,地方开阔了不少,在临着山坡边缘处多了几道半人高却又极为精雅的白玉似的雕栏,使这片场地中,更加平坦,并且在向里处,有些木质围栏,里面有几只梅花鹿我看得分明,那是几只小鹿是梅花鹿轻巧可爱,其中有些长着新新的鹿角,看起来很稚嫩有些欣喜,我没想到这里添了这几只小生灵,快走了几步靠过去站在围栏边,看里面,除了这道围栏,里边是纯自然的环境,地方还不小,除了几只小鹿,还有两只大鹿。一公一母,公鹿长着像珊瑚一样的美丽雄壮的角。我刚一站过去,那些小鹿竟然不怕生,一只只眨着幽黑的大眼,向我走来,并且在我伸出的手掌心上,用它们涩涩的小舌头舔舐着我,有些痒痒,但这种感觉很美“红尘”梅无艳跟着我,眼里一直含着笑看着我,我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