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连周围一眼也不肯再花时间去看,浪费不起那个时间我吃,我吃,我吃,我猛吃,我狂吃,我能吃多快就吃多快,我能吃多猛就吃多猛直到我腹中不再那么饥饿时,我才又抬起些眼来去看莲花台上舞在继续,只是原本应该轻柔、明快、舒缓、优美的丝竹声不知何时竟变得魅惑、妖冶,仿佛加了我曾听过的那种波斯舞曲的韵律,整个曲子开始张扬而那个舞动的红衣身影也是越来越狂放,随着音乐翘首、摆荡、猛摇像一只狐媚的花妖,在施展着她迷惑人的媚态一切变得有些朦胧,有些暧昧,有些糜乱让我想起纣王与妲己的酒池肉林怎么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乐曲变了味,还是舞者跳得太妖冶了我不能不说她跳得很好,她的身姿柔软,以我看过许多舞蹈节目的眼光来瞧,以我在艺术细胞方面还不是太差的水平来审视,她是极进入角色的,跳得到位跳得很媚,也很辣真不错,我笑起来,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待遇。于是,一边继续吃,一边欣赏,尽管她跳得有些让整个气氛变得糜乱,像后周宫廷的靡靡之音,但依然不影响我的好胃口吃一下,看一眼,以我吃遍无数美食的经验,终于没把菜肴给不小心地塞到鼻孔里去打了一个饱嗝后,我放下筷子,揉揉肚子,发觉自己吃得多了,在胃口告诉我饱了时,自己已经吃得过量了。胃的反应太慢,它把饱的信息传达到脑部时,总是会慢个十几分钟,所以人们细嚼慢咽才是最佳的饮食方法,但,我刚刚属于饿狼转世又打一个饱嗝音乐顿停而突然的安静,让我开始环视整屋子的人,发现所有的目光都看着我。那些女子眼里全是讶异,而且是非常讶异再打一个饱嗝她们是讶异我的吃相太差吗如果让她们饿个几天试试,看她们的吃相能好到哪儿去,我好不介意她们的眼神。如果能再败坏点自己的形象,那是最好不过。只是,没有那黑袍人的指示她们会擅自停下音乐吗我看向软榻发现那双妖异的眼也看着我,他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懒懒的搭在榻上的靠背,表情带点高深莫测,而眼微眯,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见他微微一摆手,那些女子离去,包括那个红衣女子也从莲花台上飞下是飞下,很优美,不是纵跃,更不是跳,她使的是轻功那其他女子呢难道个个在美貌的外表下,都有一身武学我不敢断测而我觉得自己很累,外面是否已是入夜了,自己怎么感到很想好好睡一觉呢也许是闯那迷路时情绪起伏很多,让自己很累,而泡过澡后,身体松懈,又吃饱喝足,疲倦才会如浪潮一般的袭上吧想打个哈欠了,却得忍住,自己入睡会在哪儿呢这间奢华的居室看来是这个男子的,而自己是人质,应该睡到牢里才合适,我也很盼望能睡进牢里,那样子才踏实。“女人过来”对面的男子开口了,他只是勾了勾手指,整个人依然靠在那儿。冷笑,他那是什么动作,我是宠物吗当没看见、没听见,眼睛跳过他,我细细打量这间石室。这里除了我先前注意到的那几样炫目的家居装设,还有一些精致的点缀,细节才是让整体都显得唯美的关键,而我在欣赏着那些细节,那些我刚刚没有太注意的细节。原来这室里还有一张大镜子,直接钉在墙上的,没有突出墙体多少,刚才便没注意到。“女人你是在惹我”对面的人又开口了,而我的漠视让他很没面子如果不是我逃不了,我更愿意转身离去,但我现在最好把他惹怒,然后速速把我关起来,再然后我就能呼呼大睡,哪怕是趴在地上,我也能睡得着。“哧”地一声,熟悉的笑声传来,含着讥诮,虽然我听这笑声的次数实在有限,但它太让人难忘了,有风格,一听就是这位的招牌笑声。“女人你可还记得这个”嗯这句话吸引了我,我把目光转向他,发现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扁扁圆圆,墨黑色,没什么特点,被一袭黑衣的他抓在手里,远远望去,很不显眼。我没什么反应,实在还没想起与这个东西相关的记忆。“女人,你似乎在装糊涂,当日在桐城打开它时,你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嗯桐城打开它时我的脸色在变,我甚至站起了一些,去仔细看那件东西,被他抓着,只露出一部分,又离得远,实在不能肯定那是当日在卦摊上被我打开过的东西。怎么会到他手里那个算卦老头呢“女人,世上能打开这个的,除了我,只有我的命定中人,而你,是第二个打开它的。”我怔住想起那日在旋开那像棋盒一样的东西时,里面什么也没有,让自己很奇怪,但真正让自己当日变色的是穿过人群看到魅影一般诡异的身影时。而后来那个老头在我离开时大声喊着“姑娘,老夫必须要告诉你,你的有缘人即将出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有点弄不清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莫非这个人掳我回来,不仅仅是要找梅无艳的麻烦“女人,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不仅是我的命定中人,与拈花一笑的传人也有关联”这句话刚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发现原本还在榻上的人已到了我的面前,而我的下巴又遭殃地被他捏起这个人,难道非常喜欢捏人的下巴我被迫抬头,对进他的眼里“当日桐城见是你这么一个女人打开神翕,不以为意,但当你与拈花一笑的传人有牵扯后,这件事情就有趣了”他的眼里泛上一抹兴味,似乎因什么挑起了他的好战欲望,而这一刻,我的好奇心也被挑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拈花一笑”,似乎他只针对这四个字来做文章准确地来说,他似乎只是针对“拈花一笑”这门武学的传人来做文章梅无艳当日三招两式间挫败楼山时,我也听得那江怀口中惊呼出这四个字,那梅无艳就定然是拈花一笑的传人了。而这个人是要极力地对付梅无艳了扯上了梅无艳,我心里无法再漠视这件事,想弄清楚缘由,不为自己,只为还在明处什么也不知道的梅无艳。“男人”我冷冷地看着他,虽然我在低处,但我气势不减。“能否告诉我,你为何念念不休拈花一笑的传人”我反盯着这个人,他的面孔是如此的完美,完美到用“完美”两个字都无法贴切形容的地步,很奇怪,自己为何对这张脸没有着迷这是一张能让天下所有女子都动心的脸,只要他原意,他身边可以有无数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而现在他的身边也确实有不少这样的女人,但自己为何对这么一张脸却连心跳加速过都没有自己,似乎只有对梅无艳的眼神失过神脑中又想起梅无艳他可收到了我又被掳的消息而他现在在哪里面前这个人绝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是个强有力、很危险的对手,他能应付得了吗为何自己既盼望他的出现,又不希望他真的出现“女人,对着我不要去想其他男人,我告诉过你,你要把其他人从心里拔掉连根拔掉”下巴又被扣紧了一些,疼痛拉回我的心神。“男人你对我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瞪着他,冷笑出声。他盯着我的眼里有银光闪过,突然也笑起,笑得诡异,“女人,你的确有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修罗门与逍遥门是世代为仇,有我修罗门一天,就会永生永世与逍遥门为敌”嗯永生永世为敌他说这话的表情,为何是那样的狂妄而邪冷,像凝结了千年的冰霜这句话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惜那逍遥散仙羽化得早,十几年来他的传人一直是个迷,若非前些日子有匪众被解散听到拈花一笑重现江湖,这老家伙的传人还会隐在暗处”他在继续,神情间是一片阴冷,寒气迫人,他为何说得是这般的恨意而他的门派是“修罗门”我听过修罗一词,为六道之一,世界之一。最初是善神,后又转为恶神之名。生性骄慢,执着之念强,虽然被佛祖种种教化,其心却不为所动,虽然听闻佛法,也不能证悟。修罗,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而这个人是背着“修罗”的名誉,他的门派所代表的意义难道也如自己那个世界中对修罗的定位一样是好战的是有威力的是强大的是执念很重的而他与梅无艳的门派似乎是世代的仇怨梅无艳知道这个门派吗正在这时,帘动,有风吹进“叮铃叮铃叮铃叮铃”悦耳的风铃声又响有人影来到我与他身前我看去出乎意外是个干瘦的老人,准确地说是个老女人。非常老,老得我无法判断她有多大年龄,只觉得她脸上的皱纹比枯树皮上的纹路还要多,在她脸上堆积又堆积。可她的身形却是十分利索又精神的,完全不像她的面孔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老。这里竟有除了美女以外的其他人还是一个很丑的老女人我望着她,突然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像豆一样大的绿眸,闪着妖异的光,让我打了一个寒噤“门主,弓回来了,从泯江传来消息”这个老女人在我们身边,躬身禀报,声音粗嘎,像一个破了的风箱在拉动。就见面前这个男人一道眉挑起,脸上邪气的一笑“喔让他在间花厅等我”然后,我的下巴被放开,一阵轻松。“女人,这里是你晚上要待着的地方,记住,你只能睡在那方榻上,床上没有你的地方,记住了”然后,他离去,那个干瘦的老女人也跟着他离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发现那个老女人从后面看来十足像个男人,即使穿着妇人装,但太干瘦,又矮小,就像一个小个子男人套了件女装,不搭调,却是步履沉稳、矫健。他们刚刚似乎提到了“泯江”很熟悉的感觉,在哪里听过等室中再无人,又有风进,铃声再响,我大摇大摆地在满屋子里游荡,实在太大,不是游荡是什么而这么大的空间,竟不觉得冷我爬上那莲花台上面平展又宽敞,其实睡在这里也不错。于是,又蹬着花瓣爬下来,没有轻功,只能一级级爬了。从软榻上抱起白毯,眼睛东瞅西瞅,没找到盖的,就爬上那张鲜红的玫瑰花型的床,扯下一床同样是红色的薄被被面触手,很舒适,再摸一下,材质非常好,似绸不像绸,似锦不像锦,光滑,却又不是冰凉的滑。不错。返身下床,即使只是一瞬间,我也得承认,这张床是想象中的那种极端舒适的,有弹性,像水床一样的晃动着嗯坐上去再晃一晃身子下的动感和隐约的声音告诉我,这真的是一张水床厉害这个人是极端懂得享受的打个哈欠,很想睡了。再下床,发现一抹金色一晃而过,让自己的眼闪了一下我怔,看向金色闪过的方向,是那面镜子而镜子中的那个是谁我站起,走过去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金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