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见黑色的液体,涌在了这位老外的头、脸上,并且是一路奔腾而下,想泄闸的水在涌“哇”身旁有人喊,是小雀“那是什么是金人吗是佛堂里的金塑像搬到大街上来了我无语,看着那个老外在跳脚地抹着满头满脸的油漆那一大桶的金漆全浇在他身上,现在,糊住了他的头发,糊住了他的脸,他的一双手在拼命地划拉着,试图解救自己的眼而他的上半身也变成了金色那金漆中似乎加了莹粉,还带着亮光果然有点像少林寺里铜人阵中的铜人场面壮观周围有很多人“噗哧”地笑出声来,而且笑声一出,越发泛滥,很快就成了一片哄笑包括被撞翻漆桶的那几位小工,原本还有些发愣,现在是苦笑不得,但笑里还带着恼意,正插着腰,横着眉地在老外身边围成了一圈,看着他在与自己脸上的东西奋战,估计是要等着赔偿的那些漆也是要钱的呀啧他遭了罪,还得赔银子不去理他,我转身回客栈“吕神,泥芳心吧,这是上天对喔的考验,喔一定会对泥一片忠心,约搓约勇”身后传来那个活宝的声音,我的头皮炸起他在说什么他在说“女神,你放心吧,这是上天对我的考验,我会对你一片忠心的,越挫越勇”连成语都搬出来啦无比感谢他的发音严重不标准,不然,我的脸可露大了,周围多是看笑话的,却没有几个听得懂的“姐姐,这个老番好有趣呀,他怎么老缠着你呢“小雀凑过来,眨着眼睛看我。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总缠着我看来小雀也不是很听得懂他在喊什么,不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反应“小雀,你觉得他有趣就站在这里多看看热闹,我回里边,今天不出去了“他二人一早就出了客栈,清风明月似乎也不在,但留下了贺开,即使梅无艳与云蓝衣说我聪明,却还是不能带我去因为空空上人的失踪涉及了江湖,而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使这个城里最大的一家赌坊空空上人的最后一次露面就是坐在那家赌坊,而八年后,那家赌坊仍然生意兴隆但下面的探子们混进赌坊多次,不是输着提着裤子出来,就是被一群打手给轰出来那里是赌坊,龙蛇混杂,而想要进去的人,如果光是一双贼眼在滴溜溜转,却没有半分赌的意思,很开就会被发现并被注意到结果那些不怎么会赌的暗线们,无功而返,还丢了银子并且不能明枪明刀地干架,在打手们轰他们时,只能佯装无能地被赶出去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他们倒也曾在赌坊不营业的时候暗里潜进,准备直接找那位八年前与空空上人对赌的老板娘花水水。但显然这个花水水不简单,因为每一个潜进去的探子,都再也没有出来过进一个丢一个,再无踪迹像石沉大海诡异吧这种情况下,梅无艳和云蓝衣压根不会让我跟去但我不清楚他们回去怎么查他们亲自出马定是比那些下面的人强百倍,这我认同,但他们进了赌坊会怎样下手查呢也参与进去,在赌坊里赌一场吗脑海里想起看过的赌神,于是遐想万千,很有兴趣去看看,可惜那儿扑朔迷离的情况,不适合我去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极可能是江湖人而空空上人的武学根基已是十分的厉害,能让他悄无声息地失踪的,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我如果逞强的以为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能帮上什么忙,无疑是自不量力我在聪明,能聪明过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智慧吗何况对于江湖中的许多诸如奇门遁甲、武功学派之类的,我是一窍不通而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添乱不添乱便是最大的帮忙于是,我没要求他们带我出去也于是,在刚才那场又险些踩到地雷的情况下,我决定最近几天不再上街去多次的事实已经证明,我的运气是非常好的,即使是出去一小会,也能惹上什么麻烦,不是我想去惹,而是麻烦就像天上掉陷进一样的,会砸下来的我帮不了忙,就只能用窝在屋里不惹是生非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诚心了但我怎么知道今天的这场闹剧只是个开始而已第二天,屋里吃过早饭,借口头痛,推了小雀要我出门的好意她捺不住寂寞,而她也不清楚梅、云二人出去的真正原因,单纯地以为大家是走走停停地游山玩水,便邀我出去而我相信只有我出门才会那么倒霉,自己不打算同去,但并不阻止她,只是嘱咐她早去早回,并请贺开跟着她。而贺开看我一眼,答应了我以为他是个死脑子,不会那么快答应,会紧守梅无艳的意思,专看着我一人。后来才知,他答应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我很快就知道了他们出门后,我打算只是在院子里转转,随处走走,并且在一处看起来多的地方停了一下脚步,但我没想到,即使是这样麻烦也能撞上当我沿着回廊走到这出偏僻的地方时,看到几棵树下有三五个店小二在土里挖着什么东西看了几眼,他们就笑嘻嘻地搭话“姑娘,这是埋了十几年的好酒,快过节了,掌柜的让拿出来,给几位姑娘公子们尝尝。”喔要给我们喝的他们并不清楚梅无艳真正的身份但被掌柜的耳提面命过要把我们当做贵宾相待这也是梅无艳低调的地方,一路走来,小雀也根本没有看出其中奥妙压根不知道所住过的、吃过的地方都是梅无艳的产业但面前的小伙计们很有善意,我用笑来回应他们的热情,正打算说来两句客气话“哦喔的吕神,泥锅然在这家店里,喔终于找到泥”完了自己昨日一闪而过的想法应验了,引狼入室而我原本不打算将这个人当成一回事的,便没有提出要换一家客栈的要求,但我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的黏糊真得是打不退的,又出现了沉着脸,扭过头,在躲不了时,就要面对而面对这种打不得,骂又不顶用的橡皮糖,远要比对付一个强盗来得让人头痛“喔心中的吕神”他大张着手飞奔而来他要干什么给我大大的拥抱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脸上是无比灿烂的笑让我怀疑这个人会真的来抱我他是不是想着和我有了这种肢体动作后,我就会为了让名声着想,而像这里的大多数女子一样屈从于他如果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就错了因为我会直接给他来一脚,提到他的肚子上,把他给踢出去“啊让喔们来个热烈的拥抱吧”对方大步跨来,激情的喊着而我,冷笑已挂上嘴角,一只腿已准备好“噗通”“哎呀”我怔住没想到有人比我还快一根棍从回廊的栏杆下伸进,伸到了那位的脚前然后,这位便摔了个狗啃泥看一下廊外,是那几个伙计中的一个,正对着我偷笑,也正把那根棍往回抽“哇吕神,原来天意如痴”嗯我看向地面,那位抬起头,冲着我喊而他也只是抬起了头,仍然大爬着他口中的“天意如此”又是什么意思“喔门地国家优这样一句话,叫做真正的爱情是需要磨难地”他仰起头,看着我的脸上还是笑得灿烂这样也能笑得出来“姑娘啊喔和泥之间,在不断地发生着磨难,者这是上天对喔门的考验,也证明喔和泥之间是真正的青冤”我要疯了他摔一跤还会认为这是上天在给他的考验,证明是他和我之间真正的情缘如果他刚才不是被绊倒,而是被我一脚踢中了呢他又会说什么鲁迅,你在哪里你狂人日记中的阿q精神也没有这意味来得更为彻底我倒退,必须得走了,和这个人在一起,难保不会精神错乱但他发现我在后退时,跳起来的勇猛让我大吃一惊,而我也看到了他头发上的金色似乎不完全是原来的颜色,估计昨天灌了满头的金漆,现在也没有完全洗干净但他爬起来的速度,让我自叹弗如,就像爆发了他的潜力不能再停,我告诉自己,以后再在这个世界上听到有说英语的,我要有多快,躲多快这种人惹不得“姑娘”转身,跑提起裙角,抡开腿,我终于知道,来到这里后,一个是楼山,一个是这老外,两个都是莫名其妙的人,而这种人才是我的克星统统的没有道理可言“红尘姑娘”咦这次喊我的生意不是老外的了,而是清风的声音我诧异的回头果然是清风出现了,还有明月而那位老外像个木桩子一样地定在了原地,大张着嘴,眼睛在扑闪扑闪,一只脚还高抬着,样子有点辛苦,更有点滑稽原来清风、明月在暗中跟着我,怪不得那贺开很痛快地就与小雀出去了。“红尘姑娘,公子回来了,在小厅等着您。”清风笑着,这样对我说,我发现她在说“你”时,变成了“您”梅无艳回来了昨日未见他们,是否有了新的消息我向那个小厅走去“吕神姑娘,泥记住,喔叫梅尔古鲁丝”什么那家伙还能说得出话来哑穴没被点了那他 刚刚的为何要张得那么大让我以为他是在大喊时被点了穴才会那么可笑的张着他叫梅尔古鲁丝听起来很像“葫芦丝”而我没有再回头直奔小厅,去找梅无艳第七十四章 离开桐城我们要离开桐城一进小厅,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但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错。刚刚被那个活宝似的人物刺激,现在听说要离开,马上就有了能彻底摆脱那个人的感觉。天下如此大,离开这个地方后,再能碰上并不是易事,而且对面的两位既然如此说,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新的线索。“红尘姑娘,我们要去鬼域。”云蓝衣这么说着,一向明静的眼里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眉峰微微皱起。他这个神情很古怪他说要去鬼域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但这个名字让人很不舒服。因为这两上字让人联想到阴森、恐怖、诡谲、迷幻、危险重重难道空空上人的行踪与鬼域有关系看梅无艳,他正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我有没有看错那是担忧他在担忧什么“红尘,你是否愿意先去枫楼竹苑等着我们”梅无艳看着我这么问。而他这句话,让我皱起了眉他难道在担心我“不,我与你们同行”我这样说,而这句话是在我的理智思考之前,就自己迸了出来,仿佛不受我的控制。这两个人,天下有什么事能让他们露出这种神情他们本都是不形于色的那种人,现在却一个皱眉,一个眼含担忧他们口中的鬼域又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如果是危险的地方,他们就要以身涉险了而他们又为了什么要去一个原本不需要去的地方我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但我不能看着他们去那里,如果是为了我的事,我会对他们说不要去,但是关于小雀的事我应该怎么做他二人昨日一夜未归,去了那间最大的赌坊。而那个赌坊就那么神秘能让他二人如此花费周折一整夜地呆在里面心里突然对那个叫作花水水的女人产生好奇听名字,这个女人就给人一种无边暇想,而她又是一个赌坊的老板娘一个女人开着赌坊,还是这城里最大的一间,而且还开了十几年,这个女人能简单得了吗而出桐后是要去一个叫作鬼域的地方“红尘姑娘,此去沧浪山还尚远,不如姑娘就听无艳兄的话,先回枫楼竹苑,待我们回去后,再同姑娘一同去找无花道人。”云蓝衣这么说着。但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清楚那个鬼域不简单我不回应他们,从怀中取出那张地图展开我要找一找这个鬼域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姑娘,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云蓝衣的话传来。我怔一下。这个地方原本不叫鬼域,他伸出手,指在一个点上“原来它叫作飞霞山,是处风景优美的雪山”我看向他指的地方,那是智泱国最北面的一处山脉,像我那个世界的北方一样,从祁连山到长白,一路从西延到东,都是山脉。而这个飞霞山在智泱国最北的那串山脉的中段。应该说,不是很远的地方,却是要往极北的寺方走。我笑了笑,“蓝衣公子,无艳大哥,这处飞霞山虽然偏离了我们原来的目标,但离枫楼竹苑太远了,往返一次所需的时间要几个月”我再仔细看地图,在找从这桐城到飞霞山一路上会路过哪里眼睛一亮,我发现了熟悉的两个字。“如果你们觉得我同去那山中不合适的话